012少尹令登門戲美人 丑神醫治病話標本

012少尹令登門戲美人 丑神醫治病話標本

薛如煙給蓮兒安排的新住所在城東一條叫鵬羽的小巷子中,離城西的周府大約要相距十里左右,是一間有個小院子的磚瓦房,不過裡面傢具,鍋灶,甚至雞舍等都一應俱全。

薛如煙還自己掏出她自己多年積攢的私房銀兩,給蓮兒買了幾身錦緞服飾,以及一些胭脂水粉。

蓮兒一個農村姑娘,以前常聽村裡長輩嘮叨,窮人莫登富家門,窮富親戚不往來。可這次投奔薛如煙,卻讓她真真感受到薛姐姐的人美心善,臨走時,還哭著對薛如煙連連磕了好幾個頭。

薛如煙將她一把扶起來,對著這位淳樸的窮親戚實話實說:「蓮兒,我也想留妹妹在我身邊說說話,陪陪我。可是周爺打發下人告知,他再過兩天就要回來了。所以我怕節外生枝,沒有辦法將你留在這裡。」

「薛姐姐,我懂,我懂。我一定不會給姐姐添麻煩的。」蓮兒傷心啜泣著拜別了薛如煙,牽著自己的小黑馬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周府,開始了新生活。

果然,第二天晚上,周府外人潮湧動,老將軍周巽坐著四人大轎,頭裡周崇山騎著高頭大馬,在前面開道,身邊跟著數百名兵丁家僕,浩浩蕩蕩地回到府里。

薛如煙得到消息,趕緊來到大門口迎接,一看周巽的妻妾和兒媳們都已經在門兩旁侯著了,於是她找了最不起眼的末流位置,緊挨著周崇山亡父,最年輕的一個妾氏身邊,頷首而立。

大轎停下,周崇山翻身下馬,僕人捲起轎簾,周崇山彎腰抬手,將祖父從裡面攙扶出來。

只見周巽滿面笑容,瞧著周崇山呵呵直樂,府里眾人心中都鬆了一口氣,一顆懸著的心算是落了地,看來祖孫倆這次在城外的任務完成的不錯,周巽對孫兒的表現十分讚賞。

一家人簇擁著爺孫兩個進了府中,前院正廳中擺上滿滿一大桌佳肴,周巽的正妻也命下人拿來珍藏了二十年的「府窖」,一開壇酒香便溢滿了整個廳堂,令人不飲自醉。

「今日高興,女眷們都上桌吧!哈哈。」周巽哈哈大笑,拉著孫兒在身邊坐下,破天荒道。

要知道,平日里,只要有周巽在場用飯,薛如煙可是從來沒有資格上桌的,如同府里丫鬟一樣要在一邊侯著,倒酒端茶,以盡孝禮。今晚可以上桌吃飯,她雖然是周崇山唯一的愛妾,可也不敢挨著他坐,只遠遠的找了一個地位最低的位置,規規矩矩地搭著半張凳子坐著。

這頓酒喝得歡,由周巽的正妻后,所有女眷給依次這爺孫倆敬酒,大家說說笑笑,周巽也對孫兒不吝溢美之詞,誇得周崇山有些上頭,直說爺爺教導有方。不過隨時隨刻,眼光都會不禁意飄落到薛如煙身上,搞得薛如煙怕喧賓奪主惹得周巽不開心,盡量退避。

一個時辰后,酒席宴散,薛如煙攙著周崇山回到別院。

只一進屋,周崇山便一把摟住了薛如煙,竊笑道:「愛妾,這些日子不在,你可想死我了?」

薛如煙一伸手輕輕推開了周崇山,嬉笑道:「大爺,你就知道哄我,我不信難道在外面十幾天難道就沒沾花惹草?」

「哎,我可是跟祖父在軍營里,哪見得到半點脂粉,簡直是憋死我了。」周崇山委屈道。

薛如煙輕輕捂嘴道:「那不挺好,正好給大爺你調理調理身體。」

「嘿嘿,調理好了,你是不是今晚要給我補補呀?」周崇山一把將薛如煙推到在床上,半推半就中,兩人嬉笑著春風一度。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窗外一縷陽光照在周崇山臉上,才讓他慵懶地醒來,揉了揉眼,見薛如煙正在梳妝台前裝扮。

周崇山悄悄走過去,一下接過薛如煙正在比劃的一支金釵,替她插在雲鬢之上。

「對了,我聽說,你有個親戚來投奔你。怎麼沒看見她?」周崇山突然問道。

「大爺,你的消息還真靈通呀。」薛如煙嘴角微微上揚,輕描淡寫地說道,「一個從農村來的孩子,她們村遭了災都死了,她命硬,又與沾了一絲血緣就來找我。不過農村孩子,怕她不懂禮節,會惹得老爺子不高興,所以就在你們回來之前,給她找了個小房子,把她打發了。」

「哦,這樣。愛妾你做得對。你現在飛黃騰達,錦衣玉食了。要是不管千里來投奔你的窮親戚,恐怕落下惡名,遭人誹謗。反正也是順手,適當的幫她一把也好,留給美名,也不會鬧出什麼事。」周崇山點點頭,贊成道。

「是,大爺,妾身正是如此考慮的。」薛如煙附和道。

此間,丫鬟已經端了水進來,開始幫他梳洗更衣。只安靜了片刻,周崇山又道:「對了,你那親戚是打算一直住城裡嗎?」

「不知道,我給她交了半年租子。」薛如煙頓了頓,又特別說道,「用我自己平時攢的銀子。」

「哈哈,愛妾,你就算讓管家給她些銀兩,我也不說啥。」周崇山大笑,又對著丫鬟說道,「小紅,明天你拿二十兩給夫人的那親戚,別讓一個農村姑娘的小瞧了我們將門之家。」

薛如煙聽了趕緊從座上起來,對著周崇山深深欠身道:「是!那妾身就先替這農村的苦命娃感謝大爺恩賜。」

「哈哈哈!愛妾不止於此。我也只是愛屋及烏,而且這點錢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周崇山趕緊拉起薛如煙,還細細在摸了她兩把,房內春意漸起,搞得薛如煙和丫鬟臉上彤紅。

此時,屋外有人輕輕敲門,有家中小僕:「少爺,有客找你。」

「咳,誰呀?」周崇山突然被打斷,心中有些許不悅。

「是新接任的淮榮尹令傅啟,傅大人,說有要事找少爺一敘。」小僕道。

「哼,怎麼是他?我這剛回來一晚,他就追來了。」周崇山噘著嘴,嘮叨了一句。

「大爺,快去吧,不要失了禮。何況他現在已經是尹令了。」薛如煙勸道。

「嘿,尹令又如何?一直以來,我們儘管經常在一起玩,可他每次都仗著他是傅炎的兒子,喚我小周來,小周去的,把自己當個長輩。」周崇山此時心裡千萬個不爽,原準備讓小僕將傅啟打發了,可是轉頭看見美艷的薛如煙,不禁心念一動,笑道,「走,去見見。愛妾你跟我一起去!酸死他丫的!」

「大爺……我……,不好吧?」薛如煙為難道。

「走,有什麼不好的。」周崇山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薛如煙便走。

兩人才走剛剛走出別院,迎面撞見服侍周巽起居的大丫鬟花容,只見她見了周崇山盈盈下拜道:「少爺,老爺剛剛還問你有沒有起,讓我過來瞧瞧。」

「哎,起晚了,起晚了。還沒給老爺子請安,反倒讓他費心。」周崇山拍著腦門,隨手一把拉著花容的衣袖道,「走!我先去給老爺子請安。」

「大爺……那我……」薛如煙見周崇山拉著花容要走,便為難道。

「愛妾,你先到客堂,替我去接待一下傅啟。反正你們也是老熟人了,給他弄得牙痒痒的才好。嘿嘿。」周崇山邪笑道。

「哎!」薛如煙嘆了口氣,見周崇山已經走遠,便帶著幾個僕人往客堂走。

此時,傅啟正踱著步,雙目四顧欣賞著掛在客堂牆上、柱上的各種詩書字畫,聽見後門有動靜便回頭望去。只見薛如煙一身紫色紗衣,飄飄如仙地走進來,頓時便傻了眼,隱隱約約地覺得有些心痛。

「傅公子,不,尹令大人好,您請上坐,小女子給你備茶。」薛如煙微微欠身,笑道。

「額,好,好!」傅啟回到座上,可是雙目始終沒有離開薛如煙半步。

由僕人手中接過了紫砂淺絳花鳥茶壺,用鑷子放入適量秋露甘楓茶,再開了壇東山雪頂的無根水,熟練地沖泡,洗茶,幾進幾齣后滿屋幽香,最後倒入油滴百花盞中,放進了茶盤,又丫鬟遞給傅啟。

「尹令,請用茶。」薛如煙笑道。

「好!好!」傅啟伸手去端茶盞,不禁意間摸了薛如煙一把,兩眼依舊不曾離開她半分,然後粗粗品了一口,說道,「薛姑娘,自從上次紫林花圃之後,已經好久不見了。」

「是!有個把月了。」薛如煙皺了皺眉說道。

「過得可好?」傅啟問道。

「多謝尹令關心,妾身過得很好。」薛如煙欠身,緩緩後退道。

「哎!只是我沒福呀。讓小周先下手了。」傅啟輕輕嘆息道。

「尹令,家中有三位美妾,前些日子還去了一位知書達理的夫人,而且少年有為,年紀輕輕就接任了淮榮尹令,福澤深遠,怎麼會沒福呢?」薛如煙哄道。

「是呀,這麼說我應該知足了。可是……」傅啟將茶盞端起,抬頭便飲。

薛如煙見傅啟的茶盞空了,難為了片刻,還是上前續傅啟的盞上續水,口中道:「尹令大人,可是什麼?」

「可是沒見到人。」傅啟說道。

「見誰?」薛如煙問。

只見傅啟湊上身前,輕輕地說道:「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之人。」

「呀!抱歉。」薛如煙一驚,手中不穩,甘楓茶竟灑了許多,連忙欠身道歉,就要往外走。

傅啟準備上前拉她,卻感覺身後門口似乎有腳步聲,所以止住了,只得目送薛如煙離開了客堂。

「哈哈,小弟剛回來,傅大哥就來拜訪,真的一刻都不讓小弟歇著,陪陪愛妾呀。」只見周崇山拱了拱手,從門口走了進來,滿臉堆笑道。

「小周,你說得哪裡話,我也不想打擾你們。只是我正在辦件公事,事關重大不得不來。」傅啟起身回禮道。

「哦?公事?說來聽聽。」周崇山說著,請傅啟與自己一起回到座位上。

「你可知,你不在城裡的這段時間,鎮南王府中發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傅啟問道。

「我昨晚上才會來,還沒來得及打聽,請傅大哥明示。」周崇山說道。

傅啟鄭重道:「白侯,偷了王府上萬兩白銀和一大堆珍貴藥材失蹤了。現在整個南安郡都在通緝他,我身為淮榮尹令,自然也要追查。」

「什麼?白侯?那個神醫?」周崇山大吃一驚。

「說他是神醫也不錯,醫術的確高超。不過為人十分貪財。而且……」傅啟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聽說他還是小周你推薦給王爺的?」

「我……我……」周崇山大驚失色,一時語塞,緩了緩道,「究竟怎麼回事?傅大哥可否告知前因後果?」

「好,那你且聽我說。」傅啟點點頭道。

話說自從白侯被周崇山推薦進府以後,鎮南王慕容鈞明就對他備受器重,封了醫官,還專門在王府中劃了一塊地,撥了幾間房給他,用來居住、煉藥和倉儲,而府里如果有人看病,或者需要白侯干點什麼的時候,又會額外給他一些銀子。

慕容鈞明自知身體已經大不如前,所以平時十分倚重白侯對自己的調理和治療,而白侯也不負所望,自從來了以後,除了讓世子愈傷去疤,鎮南王的身體也硬朗了不少。

不過,讓慕容鈞明頭疼的是,白侯這傢伙算得賊精,分厘必爭,絲毫不肯在錢的事情上吃虧。不過他認為凡是異人,必有個性。能花點錢,留下這個神醫也是值的。

可不久之後,燕帝慕容鈞天下旨各地諸侯王加強軍隊,平定各自領地內的賊寇叛亂。於是,慕容鈞明便開始募兵,並且派了以林淵為將,帶了副將陳新,以及慕容雲厝為監軍和岑知、岑名等一眾小輩前去楚河郡平亂,也藉此鍛煉一下這年輕的一代。

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招募新兵訓練和出軍遠征平叛,都需要大量的金錢。而南安郡這些年境內不太平,至還收到了燕帝的指責,所以軍隊基本都沒歇著,真金白銀的花銷也就導致南安郡府庫空虛。

恰巧十幾日前,又逢朝中一個老太妃薨了,燕帝伺機讓各地郡王進貢金銀寶,以彰顯孝道,還定了日子,讓每個郡發送至少二千名囚犯到燕都盛京,給老太妃建造陵寢。

消息一出,慕容鈞明坐不住了,於是趕忙召集了傅炎、岑艮等人商議。眾人所出之計也無非是如何借口增加百姓賦稅、清剿山賊、以及找當地財主資助等等。

慕容鈞明思慮再三,前日里聽聞募兵一事,已經搞得南安郡的百姓怨聲載道,今日里若再加重賦稅恐怕會更不太平。於是,擰眉嘆氣,鬱郁不歡,導致舊疾複發。請了白侯幫忙治療。

「王爺,頭昏腦漲,四肢乏力的癥狀,臣我開幅藥房,抓些葯吃了便能緩解。」白侯把完脈,提筆輕描淡寫地說道。

慕容鈞明躺在床上閉著雙眼,不言語。身邊夫人陳氏,趕緊道:「多謝白神醫費心。」

「只是這藥方治標不治本,王爺誘發舊疾乃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白侯寫完藥房,微微一笑,將方子遞給陳氏。

「如何醫法?」陳氏問道。

「呃……不知王爺夫人可曾……」白侯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來,輕輕搖了搖頭,似自言自語道,「有風險,有風險,這樣不妥,不妥……」

陳氏愣在原地,不明其意。只聽得有人說了一聲:「但說無妨。」再回頭瞧,慕容鈞明躺依舊在床上,雙目微閉,不過側身向著白侯這邊。

「是!我方才想問,不知王爺夫人和聽問過煉丹術?」白侯問道。

「原來是煉丹呀?」陳氏笑道,「白神醫不是每天都在院中煉丹製藥嗎?我們還吃了呢,的確是讓人吃了神清氣爽的丹丸。」

「夫人,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白侯細說道,「這煉丹術乃是戰國先秦,齊魯之地的方士所留下來的神仙技法。其中以外丹術最有名,修仙資質不足者結不了金丹,利用煉製出來的外丹代替,讓自己修為突飛猛進,祛除百病,年年益壽。可這外丹術中有一門,叫做「黃白之術」,可以將鉛石化作白銀,將白銀變成黃金。」

「果真如此?」陳氏還沒反應過來,慕容鈞明就噌地坐起身來。

「的確如此。」白侯肯定道。

「那你可認識會煉黃白之術的方士?」鎮南王問道。

「這些方士都是雲遊天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白侯說著停頓了一下,道,「臣不才,隨著師父也學了幾年煉丹術,對於黃白之術也有略懂,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有風險,成功幾率不如那些神仙方士高。」白侯回復道。

「怎麼個風險?」鎮南王問道。

「只有五成把握將白銀煉化成黃金。」白侯道。

「五成?」慕容鈞明思考了片刻道,「那請問白神醫,如果不失敗多少白銀可以煉化黃金?」

「一兩白銀可以煉化一兩黃金。」白侯道。

「一比一嗎?」

「是的,王爺。」白侯鄭重道。

「好!來人!選取十兩白銀來,白神醫能否露一手讓本王看看眼?」慕容鈞明哈哈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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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鵠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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