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集 人間蒸發

一輛牌號為tx—070005的悍馬軍用車穿過迷濛的夜霧，直接開到國勤柴桑分基地的後勤摟下，3名身著黑色襯衣的特警將一輛蒙著白布的推車小心地抬下車，然後在重任組組長曹嵩、秘任組組長夏侯蘭的示意下推進後勤樓坐電梯上去了。

這輛推車上就放著龍空和鳳羽夫婦的遺骸，被曹嵩以需要切片研究為名取回了基地。

曹嵩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悶聲說：「古勇，你過來給我把歐陽宏提出來。」

古勇在電話中沉默了一下說：「曹組，歐陽宏他失蹤了。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毫無動靜地逃脫了。」

曹嵩自然不會相信古勇的鬼話，陰寒地說：「很好啊，居然敢在我眼皮底下害死嫌疑人了。你走吧，馬上回燕京總部去吧，我這裡廟小容不下你古大少爺。」

古勇是原燕京特勤總局局長古劍鋒的獨子，因父親於十一年前神秘失蹤，他慢慢被組織冷處理，從燕京總局外放到柴桑分基地，多年以來雖然立下不少卓越的功勛，但上頭就是壓著不讓他回京，算是懷疑他父親背叛組織的一種牽連懲罰。

曹嵩本來是古劍鋒麾下的得力幹將，曾擔任飛鷹突擊隊隊長，也因為此事的牽連被停職接受調查，後來沒被查出什麼可以恢復工作了，他也許是為了方便照顧古勇，自請調任到柴桑分基地，不惜降職出任了重任組的組長職務，警銜也從二級警監降到了三級警監。

近2年，總局的人事出現了巨大的變動，原古劍鋒一系的重將毛笠擠垮接任古劍鋒局長職務的蕭瑟，開始大肆外放蕭系人馬，啟用原古系的人充實總部。

因為在柴桑分局經營已久，以及對轄區的江東六省人民產生了深厚的感情，曹嵩和古勇等一班古系舊將都沒有應調回京，這件事情還曾經頗讓新任局長毛笠猜忌。

在他看來，柴桑分基地的大隊長米丸是古劍鋒的女婿，重任組的組長曹嵩是古劍鋒的舊將，還有其他不少古系高手，他們都以各種理由拒絕調任回京的指令，就是想暗暗擁立古劍鋒的獨子古勇在柴桑分基地自成體系，以便有朝一日取代自己成為下一任的國勤局長。

因為這個複雜的情況，曹嵩的這番話就有些重了。古勇聽了以後，心下一突，低聲哀求道：「曹叔，是我錯了還不行嗎？是，我是曾帶田青去執行秘密處決歐陽宏的臨時任務，但我們趕到時，歐陽宏已經不在特02石牢中了，而且唯一的出入口也沒有任何被撬開過的跡象。雖然我也感到奇怪，但我真的沒有殺死他啊。」

曹嵩吼道：「你他媽別廢話了。快過來帶我去看看再說。」

那幾間石牢地衛生情況他也有所了解。自然不想自個進去聞屎臭尿騷。便叫古勇帶人過來開路。

片刻后。古勇帶著田青還有另一名重任組地組員高幹過來了。高幹就是這些天給歐陽宏送飯地那個。因為他地資歷最淺。身手也最差。所以組裡有什麼雜活瑣事都是他去做。

高幹也早有準備。他帶來了一個工具袋。對曹嵩和古勇說：「曹組。古哥。我先去打開水閥。再進去把廁所沖洗一下。然後你們再進去檢查工作吧。」

曹嵩不置可否地大步走到石牢前。檢查了一下鎖好地精鋼護欄。不滿地說：「還檢查個屁啊。你們自己有鑰匙。自然是開了柵欄進去弄死了歐陽宏。然後用車將他地屍體拉出去埋到什麼地方去了。別在我面前裝了。直接帶我去你們埋屍地地點看看吧。」

曹嵩說完。抬腳就朝悍馬走去。古勇一愣。知道現在很難讓曹嵩相信自己。但他又不得不追上去解釋：「曹叔。我以我爸地名譽向你保證。我絕對沒有弄走歐陽宏。」

曹嵩的一張黑臉這才有了一絲血色，止住腳步說：「勇仔，真的不是你做的？你派哪幾個人做的，把他們叫過來，讓他們帶我過去。」

古勇聽曹嵩的話語似乎有些鬆動，忙趁機澄清說：「曹叔，你這麼多年罩我我還能欺瞞你嗎？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重視歐陽宏的死活，但我們真的沒有做掉他啊。不錯，我確實曾經帶田青過來打算搞死他，然後拉到外頭隨便找個地頭埋了為龍哥和鳳姐報酬，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法逃走了。」

曹嵩沉吟了一下，吩咐說：「把柵欄打開，我進去看看。」

古勇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曹叔，這裡頭比豬圈還骯髒，還是讓高幹先去清理一下我們再進去看看吧。」

曹嵩抬手給了古勇一巴掌：「清理個屁，一清理什麼痕迹都沒有了。你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還虧我和米丸他們一心想輔佐你干點事情，居然這麼沒氣量折磨一個嫌疑人。歐陽宏的來歷十分神秘，在沒有摸清他的底細前你對他下這樣的狠手很不妥知道嗎？」

古勇不敢申辯，只是告饒說：「曹叔，是小勇錯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高幹不知死活地為古勇辯解：「曹組，那個歐陽宏毒死了龍哥和鳳姐，我們折磨他一下也是該的，沒有再毒打他已經是額外的寬容了。」

曹嵩這下徹底光火了，一腳將高幹踢出一個跟頭，低罵道：「你們他媽以後要再搞這一套打擊報復，就別呆在特勤了，都自個去混黑社會吧。哼，你們混黑社會都嫌素質低了，杏兒在黑幫幹了好幾年，怎麼就沒你們這麼野蠻無知？」

兩人被曹嵩打怕了，雖然暗暗嘀咕著這老小子之前對自己等人對歐陽宏虐待是默許過的，但也不敢指責他的善變。

其實，曹嵩之前是想以林詩語的醫術足以挽回龍鳳的生命，自然對歐陽宏的死活不是那麼上心，現在他將挽救龍鳳的最後一線希望寄託到歐陽宏身上，這個心態自然與以前有了截然不同。

高幹打開精鋼柵欄后，曹嵩摸了一下出入的洞口，倒不是很臟，便爬了進去。這種地方他還真沒親自來過，很不滿地說：「這是哪個狗雜種設計的牢房，搞得關畜牲似的，工作人員進出都不方便。」

古勇怕冷了場，忙賠笑道：「還不是米丸那小子指使工程組的人乾的，他說關到我們這裡的不是江洋大盜就是蓋世魔頭，不這樣設計的話根本就關不住人。」

曹嵩這才想起這幾間石牢是古劍鋒的女婿米丸授意設計建造的，也就不好多說什麼。看到石屋內還算乾淨，他不知道是歐陽宏自己打掃的，微微點頭說：「嗯，還算知道搞搞衛生。怎麼這麼臭，你們連廁所壞了都不修嗎？」

高幹看了古勇一眼，賠笑說：「修的，我剛從工程組拿了零件過來，本打算今天就把水管和龍頭修好的，沒想到歐陽宏卻已經跑了。」

曹嵩四處看了一下，除了廁所堆積淤塞得情況比較討厭外，倒沒有什麼其他特別的地方。讓高幹打著電筒照住，古勇拿著只放大鏡四處查看，也沒發現什麼異常的跡象。

看到檢查不出什麼，有些受不了石牢中騷臭空氣的曹嵩從洞口爬了出去，然後對跟著爬出來的古勇說：「勇仔，你真的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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