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章:謝謝,我的家人

416章:謝謝,我的家人

那三輛車在看到光頭壯漢舉槍之後立馬就剎住了車,透過前擋風可以看得出來,車裏的人既驚且恐。

那種感覺看着就不像是裝出來的。

而金鰲只看了兩眼就把身子閃到了一邊,同時,他還說了一句:

「只是幾個過路的。」

金鰲口中這個「過路的」可不是字面意義上的路過的人。

這個「過路的」涵蓋了一切和我們沒有關聯的人。

我聽得懂,郝愛國他們卻不懂,畢竟這是我們圈裏的行話。

於是,郝愛國開口說了一句:

「是不是不重要,讓他們走就完了。」

然後他走到排頭的一輛車駕駛位車門外敲了敲玻璃。

我能很明顯看出來,那個司機很猶豫到底要不要落下車窗,而且,他還時不時眼神驚恐的看一眼那老外手裏的槍。

郝愛國也看到了,於是,他又敲了敲玻璃,還拿出了一本證件。

站在我這裏看不到郝愛國拿出來的是個什麼證件。

不過,我能看清楚車裏人的表情,看得出來,車裏的人在看到那個證件時,神情立馬就放鬆了。

然後,那司機落下車玻璃時,郝愛國說了一句:

「你們別在這裏瞎轉,這一帶不安全。」

那司機拿出手機調出一個視頻舉到郝愛國面前說:

「這位大哥,我打聽一下,你們見到這個東西了沒。」

我看他拿手機心裏好奇,於是就湊上去看了一眼,這一看,呦呵,他手機里的內容我還真就知道。

他手機里是一段視頻,視頻的主角就是那石黿的法相。

而從視點大小來推論,這個視頻的拍攝者最起碼離石黿兩公里開外。

所以,其實石黿法相龐大的體型遮擋了大多數參照物。

這就導致石黿所在的地方的地標辨識度很低,想通過視頻找到事件發生地還真是有點難。

我剛想給他指路,卻聽郝愛國說了一句:

「這一看就是電腦特效,假的,沒這麼回事。」

那人一聽,杠頭勁還上來了,只聽他說:

「不可能,這視頻我哥們傳給我的,他親自拍攝的,而且他也親眼所見。」

我雖然不明白郝愛國為什麼睜眼說瞎話,但是,既然他都說了,那我怎麼也得維護着他呀。

於是,我對那人說道:

「哎呀,這恐怕就是個玩笑,這世界上哪有這種東西啊。」

沒想到那人竟然認準了那就是真的,絕對有這個石黿。

我還想在跟他編一下故事,沒想到那人竟然信誓旦旦的對我說:

「我一定會找到那個怪獸的,你們等著,等我找到了帶你們去看。」

帶我們去看,這想法可圈可點。

郝愛國等他說完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好,祝你成功。」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拍了拍車頂,然後閃身讓出了道。

那三輛車發動起來后,緩緩穿過了我們營地。

不過,還沒等他們走遠,我就看不見他們了。

原因無他,汽車行駛起來揚起了太多的塵土,太擋視線。

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我問郝愛國:

「郝哥,那石黿已經飛升了,你為什麼不跟他們說實話,他們根本找不到的。」

郝愛國看着翻湧的沙塵說:

「我跟他們說實話無非兩種結果,一是他們不信,費半天口水他們還是要去找,二是他們信,那就一定會問這問那,可是石黿的事還是不能跟他們說太多,所以,最後這幫人肯定賊心不死,還是會去找。」

然後他轉過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繼續說道:

「這些人不差錢不差時間還任性,不然不會這個月份往這沙漠裏鑽。」

聽了這句話,我腦子裏靈光一閃,他這話雖然說的是那幫「過路的」,可是,我怎麼感覺他有點映射斐迪南呢。

在這次羅布泊之行里,我是為了錢,金鰲是因為我,萬人迷是硬跟着我們來。

至於徐紅,那是奉旨隨性,目的性很強。

而周教授團隊則是為了搞研究以及探索一下雙魚玉佩的秘密。

可是這個斐迪南為了啥呢。

之前金鰲不提我都沒細想,自打金鰲提了以後,我沒事就琢磨一下這個事。

別說,這一想還真是發現問題了,斐迪南花著錢受着罪,他來這地方要幹嘛呢。

而且,他手下的人還有步槍,這就值得一說了。

要知道在這種地方是沒有大型猛獸的,而遇到的危險,比如石黿這次,我認為,步槍解決不了問題。

所以,說回來還是那個事,得找個機會讓金鰲和周教授聊聊,當然我也順便聽聽金鰲到底想說啥。

眼看郝愛國要往回走,我立馬對他說道:

「郝哥,今天周教授有時間嗎,金鰲前輩想和他單獨聊聊。」

郝愛國回頭看着我眼珠轉了轉,然後他沒有說話,而是轉頭走了。

這是啥意思啊?這怎麼還不搭理人了。

我還想再開口,金鰲碰了我的胳膊一下說:

「都說了單獨聊聊了,就別喊叫了,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嗎。」

「前輩,那他最少說個行或者可以啊。」我無語的嘟囔道。

按理說郝愛國不是這種臭酸辣聞的人啊,平時和他說話他都會回應的。

青龍這時開口了:

「沒說話就是幫你去安排了,難道你還讓他當着這麼多人回答你幾點幾分見面嗎。」

聽上去,青龍的口吻很情緒化,有點急,有點怒,我問它道:

「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青龍的語氣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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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點無可奈何:

「你說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和郝愛國說要單獨聊聊,不知道什麼叫被人沒好話嗎,你讓別人怎麼想。」

我轉頭把青龍的話複述給了金鰲,然後問他:

「前輩,是這麼回事嗎?」

金鰲的表情很是糾結,許久他用鼻子重重的出了一口氣然後說:

「你說呢。」

「我…誒…,我也是熱暈了,腦子不靈光了。」

最後,金鰲之前提出的單獨聊聊變成了代表會談,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好吧,我承認,我又把事搞砸了。

但是,金鰲告訴我,這其實也還沒砸,還要我去感謝郝愛國。

經過郝愛國的靈活操作,原本的單獨聊聊加了一個人,也就是鐵膽,我口誤引起的搞小團體誤會就這樣化解了。

會談定在了晚飯後,這次會談,郝愛國把地點選在了營地後面的一個帳篷里。

徐紅被郝愛國邀請擔任此次會談的警戒工作。

談話一開始,金鰲就直奔主題,他問了周教授那個我最近一直在想的問題「斐迪南來羅布泊的目的。」

讓我沒想到的是,周教授開口說的三個字竟然是「對不起。」

我看了看金鰲,他說了一句:

「果然,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郝愛國作為周教授的得力助手,他當然不會缺席這次會談,而金鰲說完話之後他也說了一句:

「沒辦法,這件事我也是到了哈密以後才意識到的。」

這時鐵膽插話了:

「所以,現在的意向是什麼呢。」

他們明明說的都似是而非的,為什麼每個人看上去都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

難道只有我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嗎。

就在我正思索該如何開口詢問的時候,只聽周教授說道:

「我和斐迪南認識了有二十五六年了,他這個人還是可以信任的,但是,聯合勘察這個說法真的不成立,我都感覺他這一次來的目的不單純,可是,錢已經收了,而且…」

說到這,他不在往下說了,這個老研究員一臉的局促,活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我知道周教授沒有說完的那半句話是什麼,自打經歷了石黿飛升這個事之後,周教授對於一次行動真的是充滿了希望。

石黿飛升之後,他跟我們說過,雖然沒能記錄下石黿化龍的過程,但是這已經很不簡單了。

請我們加入真的是正確的選擇,不然,就不會有這種奇遇了。

而且,他對於破解彭加木事件也是抱有很大期望的。

可是,現在金鰲開始質疑斐迪南了。

而關於斐迪南身上的種種疑點,郝愛國在哈密早就和周教授談過了。

只是他一直讓郝愛國壓着這個事,畢竟,在臨出發前,他曾答應了我和他提的那個約法三章。

所以,周教授不想終止這個任務,更不希望我們中途退出。

因為一旦我們退出了,那麼,後面大概率就會變成一場普通的科考之旅。

尤其是在經歷了石黿飛升這個事之後。

說起來,我挺同情這個老研究員的,他是真的想去發現一些未知事物的。

周教授話說了一半,然後就沉默了,帳篷里頓時陷入了安靜。

顯然,這時候事是挑明了,周教授隱瞞了一個關鍵信息,那麼這就意味着,金鰲隨時都可能翻臉走人。

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本心上,我是不太想這時離開,可是,如果金鰲走了,那麼我留下還有意義嗎。

石黿的事讓我再一次重新審視了自己的水平。

對於羅布泊死地的這個稱謂,憋寶人們說的沒錯,果然,隨便出件事就能要了我的小命。

那麼,一旦金鰲走了,就算我留下來,一旦出了事,估計我也應付不了。

可是,我又怎麼勸金鰲留下來呢,難道告訴他「不要在乎那些老外,我能收拾他們。」

呵呵,這話我是不信啊,如果我都能收拾,那麼對他來說還叫事。

就在我左右為難的時候,只聽周教授又開口說道:

「事到如今,我已經無話可說了,你們這次的傭金是五百萬,明天我會第一時間把尾款給你們結清,讓鐵膽安排人送你們離開,很感謝你們能加入這次行動,更謝謝你們讓我經歷了石黿化龍這麼神奇的事件。」

說完話,周教授站起身來要對我們鞠躬。

金鰲連忙站起來伸手扶住了周教授,然後他說了一句:

「周教授,還記得來之前我讓小峰和你說的約法三章嗎。」

周教授微微一點頭回道:

「我理解,這事責任在我們,你履行約定…」

他說到這,金鰲說了一句:

「那個協議作廢了,我會全程跟隨你們一直到行動結束。」

我們都以為金鰲這是要離開了,說句場面話然後就撤了,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番話,帳篷里瞬間就安靜了。

過了一會兒,鐵膽一拍胸脯說:

「金老弟,你放心,只要我鐵膽有一口氣在,絕對不讓你們二位少一根汗毛。」

金鰲卻沒領情,他回了一句:

「那如果你死了呢。」

鐵膽:

「……」

周教授說道:

「這樣,只要你認為不能在走下去,這次活動就徹底結束,咱們誰都不要出事。」

金鰲打了個響指說:

「對咯,我要的就是這個態度,行動失敗,咱們可以再來,可是…」

說到這他拍了拍鐵膽的肩膀說:

「你要有點意外,那可就沒處買後悔葯去咯。」

然後他又說出了一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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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在開始,後面路程你們定,你們搞科研我不攔著,但是,我有一票否決權,這要求不過分吧。」

周教授雙眼放光的握住了金鰲的手說:

「你說的很合理,我舉雙手贊成。」

然後,金鰲就和周教授他們分析起了斐迪南此次來羅布泊的真實目的。

分析事情我當然是不靈了,但是咱有人啊,於是,我連接了海恩的語音聊天。

要說分析事,還得說這個收破爛的旁門左道,他是真有想法。

在聽了我們之前行程的大概內容以及周教授對於斐迪南的介紹后,海恩給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有問題的不是斐迪南,而是那些跟他來的老外。

斐迪南作為這次行動的發起者,他的目的很單純,就是探尋羅布泊。

有一句已經過氣的網絡語言用來形容他這個行為很貼切,那就是「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而他的行為也符合郝愛國以前對那些找尋石黿的人的形容「不差時間不差錢還任性。」

話說到此,他們的思路全打開了,那麼,現在就要討論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了。

這個問題就是,要不要把斐迪南拉到這個圈子裏來。

如果海恩說的是對的,斐迪南是被那些雇傭兵給利用了,那麼,看在投資人的這個身份上,我們也要救贖他一下。

可是,怎麼才能知道,他和那些雇傭兵是什麼情況呢…

這天晚上他們聊到了凌晨兩點多,而我,自始至終都在旁邊旁聽。

只可惜,我一句都沒聽懂。

感覺啊,他們好像瞬間就達成了共識,所有人說話都只說一半。

只要一到關鍵點他們就不說了,但是,在場的人卻好像都能聽懂似的,除了我之外。

不過這事倒是難不倒我,這可不是我自相矛盾,我是真心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我還有青龍啊。

青龍把這場對話全程解釋給我聽,順便還補充了一些他們交談之中的言外之意。

他們商量的內容主要分三個問題,首先,在後面的路上,遇到事情的處理應對。

這件事周教授徹底放權,把事情處理交給郝愛國全權支持。

他們達成的共識是郝愛國在路線上做決定,然後由金鰲確定沿路上的行動休整。

而鐵膽等人的一切行動,則以金鰲的指導為中心。

從現在開始金鰲除了不管前進方向,已經名副其實的變成了這個團隊真正的一把手。

第二件事就是如何與斐迪南溝通。

現在可以確認,與斐迪南同行那幫人是雇傭兵,而且,有可能,他們利用了斐迪南。

那麼如何與斐迪南建立真正的交流,就是一個很重要的事。

這件事,周教授去肯定不合適,最終這件事落在了郝愛國身上。

第三,也是關乎到未來行程能否順利的重中之重。

在金鰲和周教授溝通之後,金鰲說了一件秘聞,那就是荒兵古道。

這是我們憋寶人之中的一個不傳之秘,神秘到連我這樣的資歷比較淺的憋寶人都不知道。

據金鰲所說,如果他沒猜錯,彭加木發現雙魚玉佩的地方,應該就在荒兵古道上。

而這也是金鰲改變主意主動隨行的一大原因。

在憋寶人圈子裏有一說,荒兵古道有一個中華至寶「聚寶盆」。

金鰲認為,這可能就是機緣到了,他要去荒兵古道,如果有機會,就把聚寶盆帶走。

會談結束之後,已經快兩點半了。

本來按照周教授的意思,大家在原地休整一天,但是,金鰲卻說,既然現在他正式參與其中,那麼,他的意思是,從今天開始,趕路程序要變。

金鰲的計劃是晝伏夜出,冷走熱停,日落而動,日出而息。

對於這個決定,周教授他們倒是沒有意見,可是,斐迪南那邊呢,不知道他們會是什麼態度。

領我們沒想到的是,斐迪南聽了周教授傳達的新計劃居然都沒去和那些雇傭兵商量。

他一句話就把事情定下了。

於是,我們立馬收拾行李,三點集結完畢,趁著夜色往彭加木紀念碑而去。

羅布泊的夜,風依然大,飄飄忽忽的煙塵卻遮擋不住透亮的天空。

這地方的天格外的通透,星星亮的讓人目眩,看着這夜色我陷入了沉思。

金鰲的改變用他自己的話就是為了那個聚寶盆,可是,這個聚寶盆又和我們憋寶人有什麼關係呢。

為何金鰲想把它帶回去呢。

除此之外,斐迪南是不是如他們分析的那樣,被那幫雇傭兵利用了呢?

而那些雇傭兵又是什麼目的呢?他們的真實身份如果是雇傭兵,他們會不會…

想到這,我又把目光落到了駕駛位那裏,看了徐紅一眼,然後我又看向了坐在我旁邊的萬人迷。

哎,這兩個女孩兒啊…

說道這兩個女孩我就想到了我媽,我確實把我媽從監獄里接出來了,可是她現在自由了,我的其他家人呢。

我爸依然不知所蹤,就不要說我爺爺了,他在神冢里又怎麼樣了呢。

十好幾年過去了,他還健在嗎。

如果他不在了,小封天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要成為歷史了呢。

想到這我又收斂了一下心神,看着窗外,又開始想這次的旅途。

或許,不需要想那麼長遠,眼下這場旅程,後面就是要去彭加木發現雙魚玉佩的地方。

也就是金鰲口中的荒兵古道,如果那裏也有石黿這種級別的存在,這一路可不好玩。

我這正想着,萬人迷突然悄無聲息的抓住了我的手,她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我。

我輕輕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一份責任感油然而生,我的家人,謝謝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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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寶尋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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