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踏上行程

第七十七章 踏上行程

少女似乎是看穿了王堯的疑惑,獨自說道:「小女子乃南江人士,本名刑瑛姑,天生體格虛弱,很早的時候便隨父至京城,尋求大夫醫治,修養身子已有近十年,已經好得差不多,可沒曾想,母親卻患了重病,需要虎膽救治,說來慚愧,父親獨自一人過來,我是偷摸跟上,半路被發現,我的決心,讓父親不得不答應,也就帶上了我。」

「你父親太過溺愛於你,若是我等不在於此,你與你父親慘死在這裡,你的母親該如何是好,你年紀尚小不懂事,你父親難道也不懂么,等你父親醒過來后,我定要好好說他。」

愛麗絲兩手環抱著胸,原本沉默少話,頗為自閉的一個人,聽到這裡,這時候卻是起了性子。

對此,王堯沒有阻止,他與愛麗絲的想法差不多,這等年紀的人,以為人夫,卻放肆女兒的任性。

刑瑛姑羞愧地低下頭,耳朵發燙,小聲說道:「這位姐姐說的是,瑛姑以後不會再耍小性子了。」

愛麗絲沒有說什麼,擺了擺手,將手中的紅纓長槍收了起來。

王堯與愛麗絲對視,眨了眨眼睛,覺得沒必要對刑瑛姑說這樣的話,愛麗絲轉過頭去,卻留給了他一個漂亮的高馬尾。

對此,王堯有些無奈,不過此事確實說不清楚,搖晃著頭,不想這些了,正欲盤腿而坐。

只聽急匆匆的腳步聲,很雜很亂,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公子,麻煩您高抬貴手,救救我們的老大吧。」

言罷,撲通一聲,一群大漢皆是跪地磕頭,動武他們不行,也只能求救了。

王堯倒也沒拒絕,沒想到這一諾千金的樊潯源,所結交的兄弟,是如此的講情誼,不得不佩服,而且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就讓他們將人抬過來。

樊潯源全身宛若骨碎,疼痛傳播全身,早已經暈死過去,剛才的情況,都沒有親眼看見。

一眾大漢把人抬了過來,輕手輕腳地放在了地上。

王堯檢查著傷情,微微皺眉,只能說他並非是真正的大夫,只能取出膏藥,讓大漢把膏藥暫且敷在其身上,然後快帶回城裡,找大夫去。

大漢們也不敢討價還價,收了膏藥,塗抹至樊潯源全身,冰涼之感,滲透進灼熱疼痛的體內。

樊潯源醒了過來,感覺好受了不少,帶著感激之情,道:「多謝公子出手相救,那位消息傳達之人,乃傳密閣之人,位置於老龍城。」

樊潯源將地址詳細告之後,又昏迷了過去,大漢們帶著他離開了這裡。

臨走之前,一眾大漢再次感謝,拿出一錠金子,交於眼前的仙長。

王堯也沒有矯情拒絕,救人性命,就該收下此錢財,隨後把這錠金子,拋至李得順。

而後王堯盤腿而坐,閉目養神,靜待著漫漫長夜過去。

不知不覺之間,廟外泛起了微弱的白光,霧氣蒙蒙,籠罩著整個景陽岡。

晨曦將至,曙光滿天。

王堯捻起手訣,將第一縷精純之氣,納入體內。

「好手段!」

文弱書生此時已然醒來,只是強行以精血催動,勾畫出的那一筆,讓他身子暫時一陣虛弱。

王堯聞之,真氣運轉周身,隨即收功,吐出濁氣,只道:「此小道爾。」

「這若是小道,那書院的傳承,恐怕也入不了公子的法眼了。」

文弱書生不由感慨著,剛才那一束紫光,白日初光,能將其納入體內煉化之法,從未曾見過。

就在王堯打算與之繼續探討的時候,愛麗絲醒了過來,對其就是一頓教育,刑漫祈也只能尷尬一笑,反抗不得,連連謝罪。

愛麗絲好像是說煩了,又坐會一旁去,打起瞌睡來。

刑漫祈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努力綳直身軀,施了一大禮。

「在下於此謝過公子的救命之恩,沒想到終年打鳥,終被鷹啄眼,竟沒看出公子才是那位打虎英雄。」

「此番消息,出自於傳密閣,遍布慶朝之地,我之消息,來自老龍城。」

刑漫祈說出的詳細位置,皆與樊潯源一模一樣,這讓王堯從中感到甚是蹊蹺,這二人此前並未相識,共同的目的,都是虎君陸文,看來群英薈過後,得空再去老龍城一趟。

事到如今,刑漫祈也不傻,差點丟了性命,消息不一定準確,虎精之事,未必能救得了愛妻。

「我這裡有一枚丹藥,你暫且拿去,令妻的命,尚能保存,找個好大夫,先修養身體。」

「多謝公子。」

刑漫祈再施了一禮,接過玉瓶,看向熟睡的閨女,暗自嘆氣,愛麗絲的話,何曾不進他心境,是他一時鬼迷心竅,應了下來,好在並無受到傷害。

待天徹底亮了,刑瑛姑揉了揉眼睛醒了過來,第一時間,便是去看昏迷不醒的爹爹。

沒想到,刑漫祈就坐在其身旁,少女直接抱住,頭藏進父親的懷裡,大聲哭了起來,刑漫祈輕輕拍著少女的後背,安慰著她。

過了一會兒,刑瑛姑擦掉眼淚,意識到旁邊還有其他人,羞紅了臉。

「小女歷事不多,萬望見諒。」

「無事,天已經亮了,我等要出發了,有緣再見。」

王堯握了握拳,輕輕一笑,又戴上了斗笠,背著身招了招手。

刑瑛姑望著背影,不由有些看痴了,隨即問道。

「你們要去哪?」

「群英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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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江河,道路泥濘。

期間所能看見,河水泛濫,淹沒了部分的農田,所幸此地官府有賑災之舉,又派遣差爺前來查明原因。

王堯一行人已然來到了渡河之地,於此乘船,東南方向而去,直至河口,就能夠抵達赤朗劍庄。

渡船位於河岸旁邊,老船夫佝僂的身姿,看見了人的到來,不由得直起了腰,臉上的皺紋堆積在一塊,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而渡河之地,並非只有一條渡船,此地河水泛濫,來的人已經少了很多,現在還撐船的船夫,基本上都是承擔一家之人。

年輕船夫原先正躺在渡船之上,咬著狗尾巴草,看見了白花花的銀子來了,立馬起身,綻開笑容,跑了過去。

老船夫笑容戛然而止,這新來的怎麼這麼不懂事,都不知道顧一顧他這個小老頭兒嘛。

王堯一行人,還沒想好乘坐哪條渡船,眼前就竄出來一位年輕船夫。

年輕船夫膚質白皙,樣貌不俗,人長得又高,不似其餘船夫黃黑的膚色,身著蓑衣,看起來卻不像是個船夫。

「不知各位客官,要駛往何處?」

這般不要臉的舉動,惹惱了諸多的船夫,任憑客人挑選,這是歷來不成文的規矩,同樣也是怕會導致利益衝突,大家都沒得飯吃,這外來的終究是外來的,連此地規矩都不守。

「小江子,你莫要叨擾到客人,快回到自個的渡船去!」

一位中年船夫,單手把著撐桿,五官稜角分明,表情格外的嚴肅,他乃此處渡河之地的船大,管理著此處。

王堯一行人並無打斷之意,饒有興趣地看著,站在一旁吃瓜,沒想到在這能遇到船夫之間的競爭。

「明叔,還請移步說話。」

中年船夫奇怪於這位少年,也沒拒絕,向前走去。

「明叔,您不是一直問我,為何來到這裡,現在我可以告訴您了,我就只載這一趟,從此不再來此地了,您且通融通融。」

中年船夫眉頭微皺,細細思索,應了下來,讓他暫且先等一等。

「諸位,此事莫要爭了,就這樣吧。」

此言一出,眾多船夫也就沒了爭鬥之心,老船夫搖晃著腦袋,坐回了渡船,船大一向是考慮船夫的利益,不會無事起風浪,也就都沒意見了。

「諸位客官,隨我來吧。」

年輕船夫弔兒郎當的氣質,瞬間轉變,隨即諂媚一笑,彎著身子,作以請的動作。

只是情況出乎他的意料,王堯一行人並沒有移步的想法,看見那戴著斗笠,薄紗遮面的少年,似乎透過面紗,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年輕船夫心中微微一跳,真是糟糕,被看穿了,看來自己是道行不足啊!

「小江子,我就這麼稱呼你吧,請問我們為何要乘坐你的渡船呢?」

王堯微微一笑,這年輕人絕對不是只是船夫這麼簡單,觀其行為舉止,倒也像是個船夫,可身上顯露的氣質,不會騙人,他絕非凡人。

江君蘭微微張大了嘴巴,一陣懊惱,遙想他於三日前來到龍頭渡口,之所以遠赴此處,是因為當時水府當中,那一張不知道從何處出現的宣紙,上面寫著渡口的地址,還附帶一句真言。

機緣至此,不容有失。

對此,江君蘭原本是嗤之以鼻,打算撕爛扔掉,沒想到,卯足了力氣,卻還是無法傷其一毫。

也就因為如此,江君蘭這才重視起來,研究片刻,發現不出更多的消息,能夠悄無聲息地將這張宣紙放在水府,又不讓他發現,那絕對實力不俗。

時間很趕,江君蘭就這樣稀里糊塗之間,來到了龍頭渡口,又無法依靠他人協助,只好靠著身上僅剩的錢財,買下了這艘渡船,這艘渡船可不便宜,從附近村中的人家所買,若不是那戶人家急需用錢,恐怕身上的那點錢財,都買不下來,只能去買舊的渡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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