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起源 其二

第二章起源其二

「上面又下通知了……」

「饒了我吧，我才不去，我也不懂……」

「少來，有點基礎物理學知識就行，在這的哪個是省油的燈，你不會是混進來的吧……」

「主要是沒有人事……」

「還想要人事，你怎麼不去取經。」

「要是沒有報名的，『圖靈』老爺就自己隨機了，上次隨了好幾個倒霉蛋，我還沒去過，但願別點到我身上……」

時間回到一周前，帝都大學收到指令，如今這是每年必要指標，當然教授們埋在各個領域不願意出行也在情理之中，尤其是那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怪」，除了必要的露面，在校園裏幾乎找不到他們的身影。Mr.M作為頭名怪人，他從沒出現在任何活動場合，即使是指名道姓的任務，也會從他身邊繞過去，最後總會有更合適的人站出來。

「行了，各干各的去……」

「是真的？」

「錯不了，有三個怪胎報名，來了來了……」

三位教授走過大廳，Mr.M一馬當先，除了他還有兩人跟在後面。緊隨其後的美女教授一臉笑意，眼中閃過莫名的神采。年老的副院長跟在最後，一臉慈祥的表情像盛開的菊花。

綜合部負責人看了看面前的三人，詫異而愉快的道：「你們竟然能抽出一天來？行吧，按規定少則必須要有一人，多則隨你們來……請在這稍後片刻，專車馬上到，對了，差點忘了，這裏要本人簽字，我還有事，院長您來帶隊吧。」

……

結果最後簽字的只有Mr.M，事後有人調用「圖靈」，發現他在路過女教授與副院長后，畫面上兩人滿臉幸福的趴在座子上，直到一個時辰后才醒來……

帝都小學。

滿臉微笑的帥小伙的搭著滿臉堆笑的老校長，兩人一副一見如故的樣子，像兩個許久未見的老友一樣勾肩搭背，談笑風生。

校園深處，校長辦公室隱隱約的的傳出老邁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慈祥，「這與計劃不一樣啊……再說你在大學里有自己的研究……」

「沒關係的，我既然來了，此事自然全權由我負責……」一老一小兩人在屋子裏「加密通話」了一小會兒，行程改為為期一周的三年級全教室巡迴演講。

年輕人走出校長室，手裏拿着一尊雕塑，「真是不懂規矩，我的出場費可是很貴的……」，半米的雕塑純白金打造，在透過窗戶的夕陽中栩栩如生。

「這一切能持續多久……」男人透過長廊看着所剩不多的紅霞，俊美的臉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數分鐘前，校長室。

兩人談完行程，校長熱情的說道：「校園裏的場所、設備都是全球最先進的，這點我可以保證，相信能滿足你的需求，信息我已經上傳了，這樣你在校園的使用與花費為無限制……」校長的臉宛如盛開的菊花。這絕對算是頂級的待遇，現在小學作為起始階段，帝都小學單不說科技拉滿，光規模就堪比過去的一流大學。

Mr.M貌似沒有離開的打算，他優雅的抿了一口茶，站起身來，環顧四周，「嗯——這像是宗教作品，源自西邊的共同信仰，這個我有印象，嗯，是模仿米開朗基羅的？」教授的聲音介於清脆與磁性之間。

「哈哈哈，聽說小友也是藝術家，上了年紀的人嘛，總喜歡搗鼓些小玩意，這是我定製的，經過大師的操刀，你看這皮膚的質感，這線條，這弧度，不過呢，小友你畢竟年輕還不到年紀……這今早才到，還沒來得及好好放置，嗯——讓我想想擺到哪裏好呢？」校長的聲音熱情洋溢，夾雜着些許炫耀。

「真不錯，我拿着了，這個東西要用批判的角度去看……」Mr.M一本正經的道。

「嗯嗯，喜歡儘管拿着，呃，啥？啊——？」那原本如盛開菊花的笑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形拉長。

「哈哈哈，這怎麼好意思，回去一定供起來，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炷香，在下看見校長就一見如故，咱們晚上去外面好好喝一頓，一定要選家配得上校長身份的店，當然，也別去太破費的地方，畢竟是您老人家請客……」Mr.M的聲音熱情中夾雜着天真與真誠，他穩穩把雕塑夾到腋下。

「啊——？」校長伸着手，像是揮手告別。

「我馬上開工，您老不用送了，之後歡迎來旁聽。」Mr.M露出一幅少女羞澀的樣子，他後退著輕輕關上校長室的門。

「……」

「我的……啊——！我剛到的寶貝啊！花了很多很多……」校園深處傳出殺豬般的叫聲。

當然，這隻能算作小插曲，接下來才是機密。

六年前的下午，自由國際聯盟的領袖一如既往的喝着下午茶，這是他數年如一日的習慣，領袖的對面坐着一個粉嫩的男孩，沒有人知道孩子怎麼穿過里三層外三層的防衛，就像老朋友一樣出現在哪裏，誰也沒有覺得突兀。

「……」

「先生，您看到我，看到了什麼？」

「……」

「超出預期的回答，那麼請聽我講個故事……」

「……」

不一會兩人的笑聲傳出，男人豪爽的笑聲與孩子的歡笑響徹庭院。

這場沒有考證的交流，被「圖靈」的前身記錄下來，隨後的數年，世界格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仰望星空成為全人類的共識。

……

教室里鴉雀無聲，只有Mr.M那洪亮的聲音回蕩，年輕俊朗的臉上不怒自威，這是最後一個班了，對他來說為期一周的行程即將到達終點。

要說孩子們能不能聽得懂宇宙起源的問題，這大可不必擔心，前面也提到了，小學教育作為三分之一的教育時間，孩子們的知識需要堪比全球化的高中。

「看來有些小朋友有點疑問，來，就是你，請講。」教授的聲音很溫柔。

「那個那個，老師說宇宙誕生於那什麼奇點大爆炸，那之前呢？在奇點以前有什麼呢？」班長是個女孩子，清脆稚嫩的聲音在教室回蕩。

「問的好，遺憾的是，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說什麼都沒有。」教授壓低聲音俯身前傾。

這引起了幾個孩子們害怕的表情，有幾個還倒抽了口涼氣。

「總要有什麼吧？」有孩子喊道，這是張熟悉的面孔。

「哈哈，或許什麼都沒有——又或許有什麼存在……」話音未落，教室里就像以往一樣開進了菜市場，Mr.M沒有整頓秩序，他默默看向窗外，貌似陷入了思考。

「安靜！孩子們！請安靜下來……」校長用沙啞的聲音喊道，結果徒勞無功。在最後一場講座，彷彿瘦了一圈的校長首次出現在旁聽席上。

「這是默許了有科學之外的超自然力量存在！？」班長皺着眉頭，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講台上的Mr.M是有了什麼收穫貌似很開心，他的視線與校長相對,Mr.M點頭微笑，結果校長打了一個寒顫，迅速蔫了下來，彷彿被掏空。

「所謂的意識或者智慧早先於我們的宇宙就有了？」

「神仙嗎？」有聲音道。

「不對不對，應該是佛！佛陀明白不？有過去有現在有未來，過去佛是……」

「我看肯定是上帝！」

「耶和華啊！」

「你懂什麼！我們的神仙是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