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琴心悅

流雲舟駛向石城，舟內似乎很熱，周錦一直在擦汗。

「小師傅可是來自金域？」周錦詢問佛子。

「正是！」白衣佛子無悲無喜。

「小師傅法號是？」

「貧僧無寂。」

想必就是金域凈音寺的人。一路上，四人沉默不語，偶爾傳出周錦嘆息的聲音。

「石城到了，下船的抓緊時間了！」有人吶喊。

殷華從修鍊中醒來，下船打聽到有風鑒船在幾天後，開往中天域。

這裏是石劍宗的地盤，有石劍宗的弟子巡邏。

殷華來到一座酒樓，看着街道上人來人往，這未必不是一種修行。

「師兄，前幾日發現的那個姦細如何處置了？」有兩個石劍宗弟子在交談。

「還能怎麼處置，放了唄！」

「啊？那可是姦細啊！就這麼放了？」

「那可是一個大宗門的弟子，來這裏是打聽一個人的，咱們惹不起。」

「誰啊？讓一個大宗門悄悄打探！」

「據說以前是本宗弟子，叫殷長風，前幾日宗門發話，將殷長風逐出宗門了。」

「這樣不好吧？讓宗門弟子如何想？宗門庇護不了自己？」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殷華並不了解自己的父親，從大哥口中得知叫殷長風，哪個門派的也不清楚。

「看來需要打探一番！」

接下來幾天，他一直在打探消息。

可以肯定，是自己的父親沒錯了，最近出現在了中天域，石劍宗將年輕一輩的大師兄派去了中天域，應該就是去調查的。

等了兩天，靈華商會的風鑒船要前往中天域，殷華成功搭上了去往中天域的商船。

「那個凈音寺的無寂，也上船了！」

風鑒船要比流雲舟快的多，也只有大域之間的往來，需要這種又大又安全的風鑒船。

這個無寂就坐在殷華對面，時時刻刻都在念經。

「無寂佛子，聽說金域全部都是黃沙，你們是如何生活的？」殷華好奇。

「世間萬象皆為空，沙也好，花也罷，終歸都是虛幻！」無寂依舊閉着眼睛。

「你有執念！」殷華道。

「願聽施主妙音。」無寂依舊古井無波。

「成佛的執念。」

「我自生來空無有，塵埃落盡歸寂處！」

這佛子看的倒是通透，殷華知道說不過這些光頭，他們整天冥想，理論上其他人占不得一點好處。

「所有人出來抵禦妖獸！」

看來這一路上並不太平，殷華來到甲板上。

「是金羽雁，居然有這麼多！」

金色的羽毛，每一根都如利劍，煽動翅膀，無數的金羽激射，速度奇快。

「嘭嘭嘭！」風鑒船上扎了無數金羽，又有一群金羽雁射出金羽。

殷華施展臨淵劍，一隻只金羽雁被斬落長空。這些妖獸悍不畏死的衝擊，刀光劍影，成片的金羽雁如下餃子一般，墜落在下方的深山荒林中。

「噫希彌音！」無寂出手，一掌打出，金色的佛手拍死一大片，金色的禪杖晃動，一圈圈音波讓金羽雁慘叫。沒了方向的金羽雁，金羽亂射，亂作一團。

「佛子好手段！」

經過一番激戰，終於金羽雁群退去了。

「金域的佛子不是不能殺生么？」一個女子說道。

「是放下，不是放棄，故有慈悲！」無寂不為其言語所動。

行駛了兩天兩夜，風鑒船終於到達中天域最大的城池，中天城。

中天城，屬於文皇閣的地盤，這是里匯聚了天庚大陸無數的天驕人物，都想看看這個傳承了無數個時代，沒有沒落的超級大宗門文皇閣。

站在城外的巨大廣場上，能感受到中天城的滄桑，古樸而莊嚴。

巨大的城池一直在被擴建。車水馬龍，穿着各異的人進進出出。

殷華順着人流進入城門，叫賣聲此起彼伏。

「烤驢肉，最好的川域騰火驢肉……！」

「兩位裏面請，有上好的靈域山茶。」

……

殷華看着跟來的佛子道：「無寂佛子來中天城，所為何事？」

「須彌世界，尋找未來我！」

「佛子，我請你喝一杯茶，我們上樓。」

「噫希彌音！施主有心了！」

兩人坐下，一小二跑來。

「兩位要點什麼？」

「來壺雲露九葉茶。」殷華說道。

「好的客官！稍候片刻！」

這裏就連一個端茶倒水的小廝都有修為，中天域的確是人傑地靈。

「客官，您的茶來了！」

「這中天城，最近有什麼大事發生么？」殷華問道。

「有啊，天華園的天之驕女姬世顏來了，據說文皇閣的天之驕子有幾人也趕來了，還有大美女琴心悅，就在天心樓。」

「無寂佛子，我們一會去瞧瞧，到底都是什麼天驕人物！」殷華邀請無寂。

「正有此意！」

兩人喝過茶，來到了這城中最大的天心樓。

這天心樓是靈華商會所開，靈華商會的總部就在這中天城。

朱紅的天心樓，雄宏壯闊，七十二層樓體，屬於中天城最高的建築了。

每一層都是人滿為患，九層以上就需要神石才能上去，更高處更是需要身份地位相互匹配，至於頂層好像從不對外開放。

來到十三層，殷華同無寂找了個位置坐下。殷華有點肉疼，從師姐墨菲菲那得到的兩塊神石，還沒捂熱就沒了。

「這金域的佛子也來湊熱鬧，看美女來了！」

「佛子來此，不怕著了色相，被聖佛怪罪？」一個男子說道。

「哈哈哈！」這一層人全部放聲大笑。

無寂依舊穩如老狗，心平氣和道：「色即空中生，空即色中來！」

又有一人道：「那佛子現在，是空還是色？」

又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無空無色，無相無我，我為無寂！」

殷華知道這佛子，就算全部人加起來，也未必說的過。

「我聽說，凈音寺最強大的佛子是滅心佛子！」

「我曾經見過一次，那人金光耀頂，十分強大！」

只聽見，樓下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似乎來了了不起的人物。

一行身穿曉問碧水袍的人上樓。

為首的是一女子，峨眉曼睩，瓊鼻巧秀，丹唇薄葉，清新脫俗，黑髮如瀑，頭戴青玉冠，曼妙身姿，一身青衣，背着古琴。

她看了一眼無寂和殷華，無寂在這裏太特殊了，鋥亮的光頭，想不讓人注意都難。

「是文皇閣的天之驕女琴心悅！」

「果然人如其名，讓人賞心悅目！」

琴心悅巧步飄飄，走上樓去。

「我願稱她為天下弟一美女！」

「你是沒見過天華園的姬世顏，那才是美女。」

「蘿蔔白菜，各有所愛。你們不會欣賞，忘情谷的齊月仙才是第一美人。」

殷華能感覺到，這個散發着高雅氣息的琴心悅，似乎很不簡單。聽眾人議論，琴心悅已經到了破境。

年輕一輩的天之驕子，都已經到破境，自己修鍊晚，也要努力了。

殷華在城中住了幾個月，修為有所提升。

這天，他在城中到了一個人，如畫像一般，就是石劍宗的石宏，也是石劍宗的大師兄，是一個破境人物。

數日之後，殷華看到這人在城外廣場上，乘坐流雲舟向南而去。

「南面？神洲？崑崙墟？天池？」殷華決定去天池，尋找父親的蹤跡。

「殷華兄！」有人叫他。

殷華回頭，這不是文皇閣的趙知行么！

「趙兄也來看美女么？」

「哈哈哈！琴心悅那丫頭，我天天見到，姬世顏我也見過一次。這次來中天城，是宗門之事。」趙知行拍拍殷華肩膀繼續道：「走，跟我去文皇閣坐坐。」

「額！趙兄好意我心領了，我現在有事在身，恐怕暫時無法走脫。」殷華謝絕。

「這樣啊！那這個給你，等你忙完，拿着此物來我宗門找我，我也好盡地主之誼！」趙知行送給殷華一顆白玉珠。

「那就有勞趙兄了！」

告別了趙知行，殷華登上一艘流雲舟，是去往神城的。神城就在神洲的復地，距離崑崙墟不遠。

傳說，上古之時，神城爆發過一次大戰，可是神城就是屹立不倒，雪白的岩石是採集崑崙墟千年寒冰石所建。

神城東北方向，萬里之遙是天華園。西北方向有忘情谷。西南方向就是地處崑崙墟的天玄派了。東南方向有一個部族，很少與外界交流，外人對其所知甚少。

整個神城中都有丹香瀰漫，殷華數日尋找，沒有發現石宏的蹤跡，他決定到天池去看看。

神城往南數千里，就進入崑崙墟中部了，打扮成採藥者出發，越到崑崙墟，妖獸也越來越強大，偶爾出現三階的妖獸，那都是有破境的實力，二階的就更多了，只是，從天命到神府實力不等，對殷華沒有太大威脅。

一匹奔雷馬帶着一匹小馬，看到殷華，奔雷馬直接衝撞過來，四蹄跑動，電光閃爍，雷霆炸裂，周圍草木都有被點燃的。殷華直接繞開，他不想招惹那匹護犢子的三階妖獸。

看這像是一條巨蟒所為，地面被犁開一條溝壑，殷華拿出太虛槍，以防不測。

越靠近崑崙墟，樹木越來越茂密。

「咔嚓！……」

殷華躍上一棵古樹，前方成片的樹木倒下，應該是某個龐然大物。

「這是雪風蟒？如此巨大。」

雪風蟒也發現了殷華，迅速靠近。雪風蟒盤了起來，足有十多米高，水缸粗細，灰白條紋。

「嘶嘶嘶！」

舌頭展出一米長，威脅殷華。

作死的玩意，殷華將太虛槍一抖，一槍就刺了過去，槍芒直接貫穿雪風蟒。

「咚！」

雪風蟒倒在了地上，身上被刺穿水桶粗細的窟窿，前後透亮。這太虛槍真不能隨便用，差點抽干自己，殷華挖出了蛇膽。

這是一條三階妖獸。快靠近崑崙墟，需要越發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