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信奉我主。
陳郁坐在王座上遲遲沒有回過神來，這一小段時間裡所發生的事讓他內心久久沒能回復平靜。
塔特琳娜已經跪了將近半個小時，但她仍然是一動也不敢動。
「對不起啊，剛剛走神了，你站起來吧。」陳郁揉著自己隱隱發漲的眉心歉意道。
塔特琳娜哪敢有什麼怨言，低著頭連忙擺手說：「沒事的沒事的，魔主陛下，您需要塔特琳娜為您做些什麼？」
陳郁一時間有點不習慣被人這麼稱呼，於是說道：「不用這樣卑微，我不是那老頭，以後叫我陳郁就行。」
說完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可當他看見塔特琳娜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樣不禁微微皺眉。
「怎麼了？」
糾結不已的塔特琳娜突然聽到主人的問話下意識「啊？」了一聲抬起頭又迅速低下。
「沒，沒有…塔特琳娜不敢直呼主人的名字。」塔特琳娜戰戰兢兢，她是真的怕一不小心惹怒陳郁，會被他像捏死臭蟲一樣捏死自己。
「那你就叫我魔王大人就行，不用稱呼陛下，這兩個字可扛不起。」陳郁扶額十分無奈。
「是，主…魔王大人。」塔特琳娜雙手放在小腹上恭順回應。
陳郁實在是受不了被人這樣對待，走到塔特琳娜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你很醜么？抬起頭來看我！」
陳郁說話的語氣微微重了那麼一點，可塔特琳娜受不了，要不是被陳郁扶著恐怕一下子又差點想跪下去。
「看著也不醜啊，跟我想象中的惡魔差別還挺大的。對了，有吃的么？」說話間陳郁的肚子也在抗議，又想起自己晚飯還沒吃隨即詢問。
塔特琳娜原本已經做好將死的覺悟了，然而陳郁這一句話又讓她感覺頓時如獲新生，於是她連忙說：「有的主人，我剛從外面尋找到一些食物，您稍等，我現在就拿出來。」
塔特琳娜小跑到自己的飯桌前取下背包，一件一件地從裡面往外拿東西，嘴裡還嘟囔著那些東西的名稱。
「被吃過一小口的蘋果，還沒吃完的披薩，隔夜的雞腿…哦！還有這個！」塔特琳娜驚喜地從包里拿出一根油滋滋的香腸，上面覆蓋有一層番茄醬，甚至末端還被人咬了一口，齒痕清晰可見。
她捧著香腸小心翼翼來到陳郁面前，雙手捧起舉過頭頂對陳郁說道：「這已經是特塔琳娜能拿出最好的東西了，請魔王大人享用。」
陳郁拍了拍腦門，指著那根香腸唉聲嘆氣：「你平時就吃這種東西？這明明是別人丟掉的食物好不好！」
塔特琳娜嬌軀顫抖，埋低腦袋口齒不清連連說著對不起。
陳郁一把拍掉她手中的香腸。
「以後別吃這些垃圾了。走，我帶你去吃點好的。」說完拉著她朝外走去。
塔特琳娜不敢有絲毫反抗，只能任由他拉著自己。
兩人從下水道里出來就置身於一片茂密的草叢中，腳下全都是被肆意丟棄的生活垃圾，散發出來的臭味差點把陳郁嗆死。
陳郁捂住口鼻問塔特琳娜：「這裡是哪啊，垃圾場嗎？！」
塔特琳娜連連搖頭回復道：「不是的主人，這裡曾經其實很美的，只是因為受到我們和人類的戰爭波及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有戰爭那為什麼你不離開反而是在這裡定居下來？」陳郁停住腳步看向塔特琳娜。
塔特琳娜抿起嘴唇，似乎回想起什麼傷心的往事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好一會她才平靜下來說道：「像我們這些實力低微的惡魔想要吃飽穿暖就必須冒險，這裡雖然很危險，但經常能撿到一些人類拉過來丟棄的東西。我剛剛拿給您的那些就是。」
陳郁恍然，但他沒說什麼安慰的話抬腳繼續走著。
兩人來到一條布滿垃圾的小河邊，陳郁剛想說些什麼就發覺水裡好像有東西在遊動，水面盪起層層漣漪。
塔特琳娜自然也發現了這點，她當時就有些憤怒地開口呵斥：「滾開你這條醜陋的人魚！」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呵斥起作用，河面再度恢復平靜。
只是下一刻忽然有顆人頭…不，應該說是魚頭緩緩從河裡探了出來。
「桀桀桀桀！」
魚頭髮出讓人毛骨悚然的桀桀笑聲，塔特琳娜立即蹲下身，從地上撿起一枚拳頭大小的鵝卵石奮力朝那顆魚頭砸了過去。
可惜沒能命中，石頭砸到河面激起一大片水花飛濺四射。
「塔特琳娜，你身邊的這個男人是誰？難道是你新找的男友嘛？」魚頭的說話聲就像粉筆摩擦黑板一樣尖銳刺耳。
塔特琳娜無比憤怒，又撿起幾塊石頭砸了過去，同時還開口對著魚頭辱罵：「你這隻醜陋惡臭的東西，敢對魔王大人不敬！有種上來，看我怎麼刺穿你的心臟！」
「魔王？！哈哈哈哈！塔特琳娜，我看你是不是被騙了？魔王怎麼會來這裡，更不會和你這樣的螻蟻站在一起！」魚頭髮出癲狂的笑聲，彷彿聽到什麼非常好笑的事情一樣。
塔特琳娜還想朝它繼續扔石頭，不過這次魚頭沒有給她這個機會，潛入水中之後把原本就髒亂的河水攪得更加渾濁。
片刻后，幾根滿是雜質的水箭從河裡激射出來，但對準的並不是塔特琳娜，而是一直沒說話的陳郁！
塔特琳娜大驚失色，連忙撲到陳郁面前想用身體幫他擋下那些水箭！
只是沒等多久，張開雙臂閉著眼睛等死的塔特琳娜遲遲沒有等到預想中的刺骨的疼痛，反而是渾身包裹著暖意，就像是整個人躺在滿是溫水中的浴缸里一樣。
「沒事吧？！」
陳郁溫潤的嗓音在身後響起，塔特琳娜緩緩睜開眼睛，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身體正被一股濃厚的黑霧所籠罩，而那幾根水箭已經徹底融化成一攤污水，被土地緩緩吸收不見。
黑霧散去，看到塔特琳娜身影再次出現的人魚驚恐了。它拚命地想往水下潛，可是卻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做就是沒辦法潛下去！
要知道人類可是稱呼它們為水中的精靈，在水裡可是有些天生的優勢。
「撒了尿就想走？」陳郁語氣中帶著譏諷，從地上也撿起一塊石頭朝人魚砸去，不偏不倚正好命中它的額頭！
魚人被砸得七葷八素，差點暈死過去的時候又聽到陳郁開口說道：「羊魔塔特琳娜，我賜予你可以在水中呼吸和戰鬥的能力。」
陳郁說話聲音剛落，又有一股黑霧從戒指里冒出湧進塔特琳娜的嘴裡。
塔特琳娜的身體瞬間暴漲一倍，羊角變得漆黑髮亮，她喘著粗氣，身體上縈繞著黑霧，兩隻眼睛散發著嗜血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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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割下它的頭顱奉獻給我。」
羊魔塔特琳娜兩條腿微微彎曲然後緊繃，緊接著踩踏地面，瞬間整個人就像射出去的箭矢一樣刺進河裡！
陳郁低頭找了塊平坦的石頭坐下，回想起剛剛有一縷微風吹到他耳邊，然後有聲音在耳邊呢喃。
「你是所有惡魔的主人，你可以賜予信仰你的人力量，也可以剝奪他們的生命。」
那股聲音陳郁可以聽出就是那個不知道去哪裡了的老頭的，只是陳郁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消失不見。
其實陳郁心裡其實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的，只是那老頭好像很忙，連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僅僅過了幾分鐘，河面被鮮血染紅了一小片，塔特琳娜赤紅著雙眼從水裡走出來，手裡提著一個還在不斷滴血的魚頭。
她來到陳郁面前跪下，雙手高捧魚頭用嘶啞粗糙的聲音對陳郁恭敬道：「塔特琳娜將人魚沃格爾的頭顱奉獻給我主，我主聖威，永存不滅！」
陳郁十分嫌棄地捏著鼻子揮手：「咦~趕緊扔回河裡。你變回來吧，這副摸樣我看著有點不習慣。」
「扔掉啊？好吧…」塔特琳娜臉上隱隱帶有些許沮喪。
她之所以敢這樣是因為她一直在暗自揣摩陳郁的心理，通過這半天相處下來發現自己的主人其實很平易近人後也沒了之前的那種戰戰兢兢。
塔特琳娜鼻子微動，將環繞在身體上的黑霧通通吸了回去，重新變得嬌小可愛。
陳郁起身拍了拍屁股，手指朝塔特琳娜輕輕一勾然後整個人就來到的他面前。
「塔特琳娜，我不行了，實在是太餓了！你這裡難道就沒有什麼飯店之類的地方？」
塔特琳娜食指勾住嘴角想了想，想到什麼后她開心說道：「有！有一個叫荊棘酒館的地方！只不過我只是從那裡路過一次而已，但從酒館里散發出來的香味讓我想想都饞呢！」
「那行，就去那裡！」
陳郁打了個響指示意她帶路，只是兩人走了幾步就又停了下來。
陳郁回頭問道：「你…有錢么？」
塔特琳娜下意識捂住自己口袋但很快又放開，她尷尬一笑：「有…有的，我存有一點錢，不多。不知道夠不夠付一頓飯錢。」
說完她伸手進懷裡掏出一個破舊錢包，錢包上還縫有根粗線和衣服連在一起。
「這裡有50納利，這是20，這隻有5納利……」
塔特琳娜將錢包里的錢數了又數，算了十幾遍沒算明白，一旁看得焦急的陳郁不得不一把把錢搶了過去自己數，只一遍就算出來了。
「一共677納利，按照這個世界的物價來說只要不挑貴的食物足夠我們在酒館吃兩三頓了。」陳郁興奮說道，而他身旁的塔特琳娜則是滿臉崇拜地看著他。
「別看了，數數這方面你們這些老外還差一點。」
陳郁將錢遞了回去，塔特琳娜連忙收好后緊緊跟在他身後，眼裡充滿小星星。
兩人來剛來到荊棘酒館門口，一個長得非常嫵媚性感的女人就從酒館里出來。
她拎著一杯葡萄酒扭著細腰走到陳郁面前，剛想搭上陳郁的肩膀就被塔特琳娜給一巴掌拍下去。
「再敢用你那骯髒的手觸碰我主我就把它砍下來！」
面對塔特琳娜的威脅妖嬈女人沒有當場發怒，而是惡狠狠颳了她一眼就走向其他要進酒館的客人。
「她是魅魔對么？」陳郁問道。
塔特琳娜冷冷盯著魅魔離去的背影點頭，然後推開酒館的大門讓陳郁先一步進去。
兩人剛進到酒館里，原本嘈雜的聲音頓時安靜下來，幾乎所有惡魔都把目光投在了陳郁他們身上。
「額…你們好，我們在這裡想吃頓飯。」
陳郁的話剛說出口，酒館里幾乎是所有人都哄然大笑，有的甚至還將喝完的酒杯扔了過來，幸好被機敏的塔特琳娜擋下，不然就麻煩了。
塔特琳娜剛想開口罵人就被陳郁攔了下來，陳郁對她說道：「你幹嘛，我們來吃飯的，你要是罵人那這飯我們還吃不吃了？打架也得吃飽了再打啊。」
陳郁說完扭頭對酒保微笑說：「旁邊的那個鈴鐺幫我敲一下，算我的。」
「叮！」
鈴鐺響起，全場起鬨叫好，就連那個扔杯子的惡魔嗤笑點頭。
塔特琳娜的臉一下子煞白，她沒吃過豬肉可見豬跑，敲響了那個鈴鐺就意味著全場消費由自己這兩個人買單，恐怕把自己賣了也付不起這錢啊！
陳郁知道她在想什麼，於是彈了彈她頭頂上的雙角小聲說著沒事沒事。
既然自己主人都這樣說了，那塔特琳娜當然也不再擔心，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后自己掏出手帕仔細擦拭陳郁要坐的那個位置。
兩人坐下來后，一個年齡不大和而且同樣是羊魔少年走了過來，他先是問了陳郁要吃點什麼，臨走的時候還特意伏低身子小聲對塔特琳娜說：「吃完了就趕緊走，有人盯上你們了。」
塔特琳娜有點擔憂想陳郁，陳郁沒好氣白了她一眼，然後指了指胸口。
那裡有陳郁特意串起來並掛在脖子隱藏在胸口裡面戒指。
塔特琳娜呆了呆，然後輕輕地給自己扇了兩耳光。
主人可在這裡欸！魔王大人可在這裡欸！魔主陛下是自己的主人欸！
想到這塔特琳娜乾脆一揮手，沖酒保大喊一聲：「那個鈴在幫我敲一下！順便給我們拿點白葡萄酒！」
全場躁動過後，酒保親自拿著兩杯白葡萄酒走到兩人面前，不過他對陳郁兩人並沒有什麼好臉色，反而是兇狠地瞪著他們。
「你們等會再是沒錢付賬…」
他話還沒說完塔特琳娜就一臉傲慢地抖了抖自己的口袋，在一陣叮叮噹噹的脆響中她說道：「金幣收不收啊？收的話就閉上你的臭嘴，趕緊把吃的給拿上來！」
酒保臉上笑容頓時像一朵菊花一樣綻放，點頭哈腰退了回去，轉身時臉上猙獰異常恐怖。
飯菜被端了上來，陳郁和塔特琳娜兩人就像餓死鬼投胎一樣吃著手裡的看著桌上的，沒一會一整隻烤乳豬和烤魚被消滅得一乾二淨。
雖說大都是塔特琳娜幹掉的，但陳郁也沒少發吃到哪裡去。
酒足飯飽的塔特琳娜長長呼出一口氣，從兜里拿出一張面額50的納利揉成一團丟給吧台里的酒保說：「哎！那個鈴鐺再幫我敲一下！」
酒保眉毛一挑，笑眯眯的拿起小錘輕輕在鈴鐺上敲了一下。
「叮！」
又是一聲脆響過後，酒館里的人們反而沒有露出喜悅的神情，而是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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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複雜地看向坐在角落的陳郁兩人。他們的臉上沒有表露太多情感，但眼睛里滿是貪婪。
陳郁緩緩起身，指著之前朝他們扔酒杯的雄壯男人悠悠開口。
「那什麼，記賬。就記在他的頭上。」
一下子整個酒館里瞬間靜若寒蟬，雄壯男人愣了楞沒動作，反而是那名酒保一拍桌子，手中酒瓶怦然炸裂！
「小子，你怎麼敢啊！」酒保氣的咬牙切齒，嘴角都在微微顫抖。
「幹嘛？發脾氣啊？」陳郁轉過頭面無表情盯著他。
酒保仰天怒吼，手臂與臉部的血管膨脹凸顯，身體緩緩漲大，潔白的襯衣頃刻間被擠爆，眨眼間就變成一頭容貌猙獰的狼人！
塔特琳娜第一時間擋在陳郁身前，戒備地盯著想要撲上來的酒保。
「艾格頓，停下。」
這時，一個粗厚的嗓音響起，陳郁扭過頭，聲音的主人端著一碟烤肉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他小心翼翼地把烤肉放在吧台上，然後用圍裙擦了擦手才看向陳郁兩人。
「你們好，我叫霍德蒙·紐因斯，是這裡的老闆。」說完他朝陳郁伸出手。
等了一會見陳郁沒搭理自己，霍德蒙也不氣惱，很紳士的笑了一下收回手，他抬頭說：「麻煩各位先出去一下，我想和這位先生聊一聊。」
匯聚在酒館里大大小小的惡魔都是酒館常客，肯定對這裡的老闆有所了解，於是都紛紛放下酒杯走了出去。
人群剛走，霍德蒙從酒駕上取下一瓶珍藏的名酒倒了兩杯，分別遞給陳郁和塔特琳娜。
陳郁還是沒接，自顧自找了張椅子坐上去才開口說道：「之前其實我只是想來吃頓飯而已，不過在我進門之後發現了一件讓我覺得很離譜的事情。」
陳郁臉色平靜，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
然而一邊站著的霍德蒙和酒保聽到陳郁說的話后臉色巨變！
陳郁嗤笑一聲搖頭：「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會讓一頭狼人和一隻吸血鬼簽訂共生契約呢？你們應該是死敵才對啊。」
話音剛落，霍德蒙瞬間暴起，伸出右手掐向陳郁！
塔特琳娜得知這個消息也是滿臉震驚，可她在霍德蒙出手的瞬間就反應了過來，沖向霍德蒙。
身為狼人的酒保也在同時撲向塔特琳娜，一口咬住她的手臂將她甩到牆上。而霍德蒙也在這時候掐住了陳郁的脖子。
「你們是漢斯派過來的？！」霍德蒙緊緊盯著陳郁的眼睛冷冷說道，手上的力量也在逐漸增加。
被掐住脖子的陳郁並沒有慌張，搖頭否認后伸出手，一根一根掰開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指。
霍德蒙瞪大眼睛，意識到不對勁連忙鬆手想要遠離陳郁。
只是讓他感到更恐怖的是，他竟然沒辦法活動自己的身體！哪怕是眼睛都沒辦法轉動！
酒保回過頭，看到霍德蒙的處境之後撲向陳郁，可是下一秒他的身體也變得和霍德蒙一樣被定在原地。
陳郁翹起二郎腿依靠在椅背，看了眼塔特琳娜，見她沒受什麼傷后才說道：「你說的漢斯我不認識，我只是單純的想和你們聊聊而已。」
說話間，霍德蒙和酒保的身體也恢復自由。
「如果你不是漢斯派來的那你想知道些什麼？」霍德蒙知道自己兩個根本不是陳郁的對手，索性一屁股坐在陳郁面前。
陳郁捏了捏眉心很是煩悶，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要幹嘛，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說說你們的事情吧，挑重要的說。」
霍德蒙和酒保對視一眼，見酒保點頭后才開口。
「三年前，是我和艾格頓的成人禮。作為狼人和吸血鬼，一直以來傳承下來的成人禮就是截殺對方家族的某一個人，於是，在那天我們相遇了。」說到這裡他看向艾格頓，眼裡竟然隱隱有些愛意。
陳郁看到這一幕打了個冷顫，表面上認真傾聽，但內心裡卻感到十分噁心，不過他沒有出聲打斷。
「我們相互廝殺，從早上打到午夜都沒能把對方殺死，在身體傷勢與精神的折磨下我們開始怕死，都萌生了退意。只是想到就這麼回去肯定會被家族責罰，於是我們打算乾脆脫離家族，找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生活。」霍德蒙嘴角上揚隱隱有些笑意。
「到這裡以後我們開了這間荊棘酒館，只是彼此都害怕對方哪天會反悔下黑手，於是就簽下了共生契約。我和他也是在這一天相互愛上…」
「停停停！打住！暫時說到這裡就行了。」陳郁聽得雞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不得不抬手打斷看樣子還想繼續說下去的霍德蒙。
共生契約的故事說到這裡算是講完了，然而還有一個問題是陳郁沒明白的，於是他問道：「你剛以為我是漢斯派來的，那他又是誰？」
「他是霍德蒙的弟弟。」
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艾格頓沉聲開口，語氣中透露著對家族的怨恨。
「吸血鬼的族長認為霍德蒙讓家族蒙羞，於是會經常派人來刺殺。我的處境也和他一樣。」
「哦~」
陳郁長長哦了一聲，腦子裡閃過一絲念頭被他牢牢抓住。
他笑道：「也就是說你們一直活在擔驚受怕的陰影里對么？」
艾格頓和霍德蒙一起點頭，他們曾經想過要離開這裡擺脫追殺，可無論他們逃到哪裡還是會被找出來。
「我可以幫助你們擺脫困境。」
聽到這話，艾格頓猛地站了起來！一直在旁邊戒備的塔特琳娜還以為她要攻擊陳郁，連忙站到陳郁面前。
然而艾格頓並沒有出手，他只是興奮的對陳郁說：「真的嗎？！如果可以幫助我們徹底擺脫家族，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主無所不能。但你要是再敢上前我就扯下你的頭顱。」塔特琳娜威脅道，語氣十分冰冷。
陳郁「嘖嘖」，滿臉無奈地把塔特琳娜拉到身邊坐下，拿起酒瓶給她到了一杯酒。
「有的喝你就喝，閉上嘴。」
塔特琳娜「哦」了一聲乖乖坐好。
霍德蒙這時問了個一開始就想問的問題，他看向陳郁問道：「請問先生你是屬於哪個勢力的？願意幫助我們是想獲得些什麼。」
陳郁沒回答，霍德蒙看他沒有想回答的意思於是問了第二個問題。
「好吧，那請問你需要我們怎麼做？」
陳郁還是沒回答，默默從懷裡掏出一枚戒指戴上。
塔特琳娜看見他的動作后美酒也顧不得喝了，趕緊從桌上站起來匍匐在地上，間接回答了霍德蒙的問題。
「信奉我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