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第五節

「即便是神,像這種使徒也不會是什麼大神,就算她的預言終將會應驗,我也不會有任何執念。」陸邦籍正色道,「一般開國帝王會追封四代先祖,如果是我的四代子孫得到上天眷寵,那估計得是百年之後的事了,我實在犯不上操心。」

「你還是先操操心,怎麼和令夫人抓緊時間續香火吧,免得把好事拖的時間更久了。」

「指揮使又說笑了。我以為,六合之外存而不論。倒不如聽我從時局的角度談一談看法?」

「正有此意,還望毫無保留,盡述高見。」

「自從義帝舉兵反抗前朝,到現在天下初定,已經經歷了十五年的戰亂。原先繁華的城市大多數都已破敗不堪,國家戶籍十去七八,黎民百姓人財俱困。國待休養,民需生息,人心思穩這是其一。」

「這是確實,但不重要。那其二呢?」

「其二,帝心寬仁,眾望所歸。」

「天子者,兵強馬壯者為之耳。咱們這些刀尖上滾過來的人,又是密室私談,就不必說那些仁義道德的幌子了。所謂眾望不過是權貴之望,黔首戍卒是不用考慮的。」

「當下權貴無非當年首義元勛,建國時僅剩下二十八人。義帝使人繪首義元勛畫像,配祀凌雲閣,給予了莫大榮寵,坊間稱之為凌雲閣二十八將。哎,現在只剩下二十七人了。這二十七人中封王三人、列侯三人、關內侯九人、貴卿十二人。」

「也就是說天下大勢就取決於咱們這二十七人的望歸向何處了。」

「指揮使抬舉,我尚有自知之明。我等關內侯及以下貴卿只有食邑並無封地,多蒙義帝、諸王、諸列侯庇蔭,得享厚祿而已,充其量有一些議政的機會,至於國祚之事通常是無緣置喙的。」

「參贊過謙了。」

「實事求是罷了。所以說真正能決定天下大勢的就只有義帝加上您等七人,嗯,帝后卞琪音雖說不似您等七人,但也應列入其內。」

「說到實質了,你給分析分析這八個人的望歸向何處?」

「天下兵馬帝十占其三,鱗王占其二,后兄揚州王占其一,并州王鍾甘占其一,您占其一,后弟雍州侯占其一,帝甥涼州侯占其一。眾望歸處不是很明顯嗎?」

「其六歸於帝族,鍾甘兄不智啊。」

「我也認為并州王兵諫不當,但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喔?」

「帝出巡未歸,鱗王被后扣在帝都,生死未卜,這等於按住了兩成的兵馬。即便我們支持并州王的兵諫,以二敵六,毫無勝算。此舉看起來確實過於憨直了。這不也正是您同意奉詔討逆的盤算嗎?與其陪他玉石俱焚,倒不如趁火打劫壯大自己的實力。」

「我的參贊大人,我哪有這麼壞?」建鴻羽聽到這不禁笑出聲來,而且笑得是那麼真誠。

「主帥當然要以仁義治世,但幕僚必須把所有壞事都想到,職責不同。」陸邦籍似乎有點不安。

「好啦,那你認為鍾甘兄其實是怎麼想的呢?」

「都是在十五年殘酷廝殺中活下來的人,可說是非獒即蠱,怎麼可能還有那麼幼稚的人?」說到這陸邦籍有意無意的瞟了瞟建鴻羽,「并州王當然有他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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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之最後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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