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孤島 第十九章:牛頭山的神秘和沙丘遭遇

第一卷:孤島 第十九章:牛頭山的神秘和沙丘遭遇

第十九章:牛頭山的神秘和沙丘遭遇

弔橋已經年久失修,兩邊鐵鏈有碗口般粗大,很是牢固,橋面是一塊塊木板架接而成,因雨霧朦朧,視線僅限於十丈之內,就是這點距離,秦缺也能看到橋面許多地方的木板已缺失。夏日多大風,弔橋在空中晃來晃去,直讓人心驚膽戰。

「失算了啊,沒成想弔橋如此破舊,原以為可以抄近路省些時日,如今看來是要走這條冤枉路了,再回頭走其他路,那鏢物送達還不得猴年馬月,走吧,都小心著點,掉下去可沒人埋。」公孫老頭一手夾著棍,一手扶著鐵鏈,走在前面晃的弔橋『咯吱咯吱』作響。

秦缺身輕,又背著繩索,倒不是太恐懼,跟著公孫老頭就上了橋,不知不覺二人就已過一半橋身。

半個時辰后,前面的公孫老頭突然停下,秦缺愣了愣看向前方,只見那距離對面山體僅五丈遠的橋面已是空蕩蕩,一塊木板也沒有了。這可難住秦缺二人了,鐵鏈上掛滿水珠,有些滑不溜丟,這讓已經一腳搭在鐵鏈上的公孫老頭又匆忙收了回來,擦了擦額頭被嚇出的冷汗。

「你身子輕,要不你先走?」公孫老頭不懷好意的朝秦缺笑了笑。

秦缺聽了心裡一陣惱怒,但此時也不好開口抱怨,總不能才出發,二人就生出間隙,以後的路還要公孫老頭帶領,還是不要與他發生衝突為好。

秦缺將背上繩索綁在身上,打了一個結套在鐵鏈上,輕手輕腳便往前面移去,挪了一刻鐘,還停留在一丈距離,踩的整條鐵鏈上下搖擺個不停,不時掀起公孫老頭腳下木板『趴趴』撞在鐵鏈上,一副隨時要掉的樣子。這讓在後面看著的公孫老頭憤怒至極,懷疑是不是秦缺在故意使壞。

此刻的公孫老頭哪曉得秦缺此番舉動真不是故意所為,而是他低頭向下看了一眼,嚇得汗毛炸立,只見弔橋盡頭的下方山體有不少孔洞正冒著黑色濃煙與雨霧交織在一起,聞著倍感心頭不適,若不是秦缺這無意發現,恐怕二人還蒙頭蒙腦。可掉轉回頭,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估計公孫老頭不會相信他,還是趕在意外發生之前走到對岸,速速溜走為好。於是,秦缺也不再東張西望,大步跨上前去,不一會兒便上了橋岸,又將繩索拋給正在艱難行走的公孫老頭,待其上岸,未言語便拉著公孫老頭沿著山路狂奔。

「好了,停下吧,可累死老頭我了,剛才是怎麼回事,你話也不說就想著跑。」二人跑了一段很長路途,公孫老頭早已疲憊不堪,汗如雨下。倒是秦缺依舊身輕如燕,沒有絲毫吃力,望了望來時的朦朧山路,稍作寬心便靠近公孫老頭,將弔橋上所見之事細細說道。

公孫老頭聽了后嚇得亡魂四冒,撥開身邊的秦缺就往前路衝去,見公孫老頭如此神色慌張,秦缺也只得跟上前去,直到前方老者實在走不動,靠在山坡上呼呼大口喘氣,連話都說不上一句。見得秦缺已跟上腳步,才用力揮了揮手示意秦缺朝他靠近。

「你可聽說過『牛頭山』?

「自然知曉,那山就在我家的不遠處。」

「啊!!真是個怪胎,竟然能安然活到現在,真是不可思議」

秦缺皺著眉頭,起身離了公孫老頭三尺遠,慍言道:

「公孫鏢師說事即可,何必出言不遜」?

「不不不,老夫並無此意,只是覺著事情太過蹊蹺,有些怪哉罷了。既然你家就在牛頭山附近,相信你也曾聽家中大人說起過『牛頭山』的恐怖傳聞。」公孫老頭笑著嘆了口氣。

「恐怖倒是經常聽我二叔叮囑,傳聞可從未聽他說起過,莫不成還有什麼特別之處?」秦缺如實回答。

「特別?那說的也太輕巧了,說它是禁地也尚無不可,此山身高三百餘丈,山尖常年雲霧繚繞,日光難入。山中猛獸繁其多,危機四伏,就是普賢庄和烏堡勢力龐大,幾次派人入山後便銷聲匿跡,再不敢踏足山中半步,只是在牛頭山靠南邊的邊緣處挖掘精鐵礦石。而官府更是對這牛頭山不聞不問,沒有一絲招惹的意圖。傳聞主峰上有島外凶鳥飛落至此,有人曾看到其飛出,遍體金黃,遮天避日,輕扇翅膀便有百丈之遠,不過從未見其做過傷人之事。山中不止凶鳥一隻,還有其他口吐黑氣的巨獸存在,嗜血兇殘。此山不止是山峰單立,而是山體連綿,你剛才所說的黑氣,讓老頭想起來傳聞之事,怎敢做過多停留。」公孫老頭慢悠悠的一番惆悵,直聽得秦缺內心一陣疑惑,莫非自己老爹便是被山中惡獸所傷?

「島外,什麼島,在哪?我怎麼從未聽說過?」秦缺慢聲問到。

「這.....哈哈哈......什麼島我不便與你說了,過些時日,自然就會知曉,哈哈.....」公孫故作神秘起身便走,讓身後的秦缺一頓牙痒痒。

七月已過,正是野薑花漫山遍野盛開的時節,一路穿行在山間林中,秦缺摘了一朵野薑花別在耳後,顯得很是自在。二人大半年時間過去,才從山中走出。睜眼望去,眼前一片片金黃沙丘,大風捲起沙礫在空中飛舞,很是壯觀。這是秦缺十四年來,第一次見著如此場景,心情很是愉悅,看了一旁的公孫老頭,此人又在愁眉苦臉,真是奇了怪了。過了許多,公孫老頭才緩緩說到:

「大開眼界吧,老夫當年第一次見此場景,也如你這般心情。只是未想到如此美景下,竟藏著萬份兇險,那牛頭山的連綿山體固然可怕,但也落在明處,而這沙丘下的危機比牛頭山不會相差太遠,有時甚至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們行走秘鏢,風險就在於面對危機時,力量薄弱,難以應對而導致喪命,讓眾人都誤認為是本事不足,只有鏢行老人才知曉這風險何來。你可知這片片山丘的範圍有多廣?」公孫老頭看著秦缺一臉開心的樣子,便想著一言將其美夢破碎,也讓他品嘗下憂愁滋味。

秦缺搖搖頭,公孫老頭逗笑一聲,直言道:

「沙丘之廣,我未曾親身經歷。但有人言,我們居住生活的每一處的腳落,包括牛頭山,以及東西南北城在內,都只不過是沙丘中間的一處窪地而已,而沙丘之外,便是無邊無際的大海圍困,所以,你現在懂我之前所說的『島』在何處了吧」?

秦缺沒有浮誇動作,只是有些懵神,他去過的地方不多,以至於在腦海里無法形成太過廣大範圍的對比,這讓原想看戲的公孫老頭氣的吹鬍子瞪眼。

正如公孫老頭所說,現在二人要走的路便是這沙丘邊緣,一路向南,再找到顧主將鏢物交至手中,爾後再原路返回。當然,這是一路順暢的情況下,真要出現什麼意外,慌不擇路就成了最佳選擇。

日光高照,沙丘上騰騰升起熱浪,秦缺二人一路走走停停,卻從未在沙丘陰涼處歇息,聽公孫老頭說,那是在與此處原主人搶地盤,被咬上一口,不到半刻鐘就得全身浮腫,一命嗚呼。秦缺將信將疑,時刻不敢大意。

待到日暮黃昏,二人才在沙丘旁的一處空地坐下歇息,喝口水潤潤喉嚨。對沙丘背面遠處的危險完全不知,那裡的沙土被一塊塊掀起,有東西暗藏其中,正朝著兩人快速行進,直到那引起異狀的事物快接近沙丘坡頂,突然響起的『嘶嘶』聲將二人驚起。一老一小拿上武器警惕看向沙丘頂隆起的地方。待那東西現身,公孫老頭髮了一聲驚呼:

「不好,是沙蠕蟲,快跑。」

不等秦缺反應過來,公孫老頭已經跑出了一小段。秦缺慌亂著緊跟了上去,連放在地上的水壺也忘了撿起,只聽到身後「嘶」聲狂吼,沙堆翻躍的聲音更像是催命音符,公孫老頭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跟秦缺大聲說到:

「待會留點體力,一直這麼跑不是辦法,實在不行也要跟它斗一斗,你我二人繞著跑,一前一後夾擊它」。秦缺點點頭,便向右側跑去。

沙蠕蟲見二人速度慢下,張開大嘴一口唾液將噴向正前方的公孫老頭,前者反應也快,一個躍躍便躲開,只是鞋子上沾了少許,並未引起不適。見秦缺此時已至沙蠕蟲身後,公孫老頭揚起手中的棍朝蟲子拍去,重重打在它的頭上。而秦缺則抽劍出鞘,近到蟲子尾巴一劍刺入,直痛得蟲子一個翻滾,用頭將公孫老頭手中的棍咬住,連帶人一同拋向三丈開外。公孫老頭摔了個四腳朝天,差點暈死過去。見此時機,秦缺舉劍再次刺入蟲子身驅,用力一挑,就將沙蠕蟲後半截身子削下,隨即一股刺鼻的惡臭味撲面而來,直熏的秦缺眼淚直流,快速後退。蟲子受傷極重,身子往沙丘一鑽就不見了影子。

一盞茶的功夫,秦缺才費力攙扶起受傷的公孫老頭,蹣跚著步子靠著一棵樹停下察看傷情。公孫老頭背部已無礙,只是被蟲子唾液沾濕的左腳,此時鞋子已腐爛,露出了森森白骨,且掉了一小塊在地上。老頭的表情顯得極為痛苦,強忍著不哭出來聲,連連哀怨,羞憤道:

「老夫我一生經歷無數風雨,保全性命靠的就是小心謹慎。想不到今日便遭此大難,落得個殘疾下場,虧我當初在鏢堂大廳之上口出狂言,如今報應在我自身頭上,哎......」

秦缺也不知如何接話,只得默不作聲,靜聽老頭訴苦。公孫老頭說了一陣,便伸手將一塊布絹和一個小袋拿了出來交給秦缺。

「此布絹上畫的是我們行走的路線圖,你好生收著。而這個小袋裡裝的東西便是鏢物,老夫猜測是一些藥草,你不可擅自打開,定要妥善保管,走鏢人以信譽為重,失了信便要大禍臨頭。切記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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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傳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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