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給人家說說唄，那個灰衣服的臭妖怪到底是什麼妖，為什麼你幾句話就答應離開？」

回到彩鋼房，熊寶寶拉過椅子坐到何圖一側，兩隻大眼睛對他不停忽閃忽閃，可愛的小嘴逼逼個不停。

做事要有始有終，把工地工人趕走，今晚的何圖就必須幫人家守好工地，這是人品問題。

雖然他也談不上有什麼人品，但孤兒院學到的某些東西卻始終沒忘。

白熾燈下，小姑娘雙頰粉嫩，一雙眸子熠熠生輝，好像會發光，不停盯著自己，時不時眨眼。

年紀不大，自帶一股沁人馨香，讓人聞著鼻子痒痒，心更痒痒。

「滾蛋。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法治社會，妖怪有什麼了不起，可以為所欲為？」拿起桌面文件袋擋住小丫頭靠上前的小臉蛋，何圖沒好氣說。

「至於人家是什麼妖，你自己不會觀察？」

「沒意思的男人。」嘟起嘴，小丫頭表示不滿，搬著椅子回到自己那兒。

什麼妖怪，就那爪子，那門牙，眼睛，看到的人不往老鼠身上聯想就見鬼了。

熊寶寶幾次往何圖身邊湊，都部被他毒舌懟幾句。

到了後半夜，彩鋼房終於安靜。

吃點夜宵，各自趴在辦公桌睡覺。

辦公室，見灰仙被弄走，李姓中年人和熊老反應不一。

李姓中年人是慶幸，同時還有點不爽，不爽自己停工將近一個月，弄的人心惶惶，起因居然是工人隨地小便。

熊老有點懵：「跟妖怪講法律，還特碼成功。

是我老了，還是世界變了？」想到何圖義正辭嚴指著老鼠精的畫面，熊老不由覺得好笑。

「人族是主宰，鬼物與人屬於陰陽雙生，確實不受影響。

反而是妖族。

唉...，這年代保護動物，估摸著他們也沒機會回到曾經的盛景了。」

苦笑搖搖頭，老人家有點明白老鼠妖的無奈與不甘。

對著中年人打個招呼，人就離開會議室返回下榻酒店。

孫女？

孤男寡女？

夜黑風高？

算了吧。

老人很清楚，至少現在何圖對自己孫女不耐煩多過喜歡。

翌日，天蒙蒙亮，幾輛車依次駛向工地。

有昨晚在會議室的李姓中年人，有接待何圖的周立，有幾個穿著得體，身段臉蛋不錯的女白領，為首卻是個穿唐裝，頭髮花白的老人。

見到何圖，李姓中年人和周立立即臉上待笑打算邁步上前。

不過...。

「爺爺，他欺負我。」

看著蹦蹦跳跳跑到爺爺身邊告狀的熊寶寶，兩人聰明的選擇沉默。

何圖在老人身上打量幾眼，又看看站在周立前面的中年人，最後將視線定格在周立身上。

「我困了，不想廢話，記得在我睡醒之前結清尾款。」

與一行人擦身而過，熟練的打開車門上車。

伴隨著塵土，越野車消失在眾人視野。

「#...。」

「……」熊老。

「……」李老闆。

「……」周立。

「……」幾個身材妖嬈的女白領。

「什麼人啊，招呼都不打，真沒禮貌。

李總，您別生氣，他就是沒教養。」見李姓中年人嘴角抽動，其中一個穿著女士白襯衫的妖嬈女子趕緊上前一步，數落何圖不是。

「小何累了一晚，想要休息可以理解。」淡淡看了女白領一眼，李姓中年人主動替何圖找個借口。

說完，幾步走到熊姓老人身邊，微微彎腰：「熊老，你看...？」他可知道，熊老今天過來就是為了見何圖。

誰能想到人家根本不和自己寒暄，提醒結賬人就離開，不跟自己說話。

大度的搖搖頭，熊老笑道：「現在的年輕人，尤其是有真本事的年輕人有點個性，正常。

我倒是覺得那孩子不錯，不像...。」低頭看向某隻大蘿莉。

大蘿莉若有所感，抬頭正好對上自己爺爺視線。

「爺爺，你什麼意思？」嘟炁嘴，小丫頭不滿對爺爺質問。

「誇你懂禮貌，別多想。」寵溺的揉了揉自己孫女沒來的及打理的髮絲，熊老趕緊解釋。

「哼...。算您會說話。

爺爺，我困了，咱們也回酒店。

我跟你說，那個何圖可壞了。」用力挽住自己爺爺胳膊，熊寶寶不由分說就拉著他往車子方向走。

一邊走，還在控訴某人。

原地只留下李姓中年人，幾個女白領，還有項目負責人周立。

清晨的微風吹過，本應生機勃勃的季節，此刻卻格外喧囂。

一個地產公司老總，就被一老一少兩個人給徹底無視。

「老周，項目交給你，我們也回去。

趕緊把工人召回，明天繼續開工，爭取在原有的工期內完成任務。」

重重拍了拍周立肩膀，李總大手一揮，一群女白領有人給開車門，有人護著頭，有人坐到身邊給充當人形香薰。

原地，周立望著靜悄悄的工地，心裡湧上一股莫名悲涼。

「我要這項目負責人的身份有何用。」內心深處，周立開始瘋狂罵娘。

這是城郊，地處偏僻，加上工人們都不在，他就一個人站在工地門口。

茫然四顧，一個人沒有，就很凄涼。

不提茫然無措，彷彿被全世界拋棄的周立。

回城的汽車，熊老與孫女擠在後排座。

見孫女時不時可愛的打個哈欠，本來因為昨天她衝動出手，差點破壞計劃想要說孫女幾句的熊老在心裡嘆口氣。

「困了就眯一會，等回酒店爺爺叫你。」

「爺爺最好了。」對著爺爺甜甜一笑。

往邊上擠了擠，小丫頭蹬掉高跟鞋，憑藉嬌小的身軀，愣是枕著爺爺大腿縮在後排座位。

時間不長，就傳出勻稱的呼吸。

哪怕相信何圖不會動自己，大郊外，工地就自己和一男的，熊寶寶也不敢真睡死。

後半夜，小丫頭都處於一種半夢半醒狀態。

與她相似，打著哈欠的河圖回到公寓，第一時間鑽進浴室。

沖了個澡，等走出浴室，葉晴歌也恰到好處端著兩個煎雞蛋出門。

拿出豆奶沖一包，就著倆煎雞蛋何圖打算對付一口。

「咦？你不說不會做飯，這雞蛋煎的不錯。」

咬一口雞蛋，外焦里嫩，恰到好處，何圖讚賞給葉晴歌送上大拇指。

對於何圖送上的手指，葉晴歌小臉微微一紅，接著又露出幾分悲傷，低頭沉默不語。

「怎麼啦？誇你呢？」叼著雞蛋，何圖有些不解。

「我...。」咬住嘴唇，葉晴歌眼睛微微有些泛紅。

「跟你男友有關？」似乎猜到答案，何圖輕聲問。

「嗯...。」腦袋垂的更低，葉晴歌發出蚊子般的聲音：「他早餐喜歡吃煎蛋，我大一那會學習了好久。

可惜我很笨，最終...。」

「最終男友劈腿，你自殺了。」何圖就鐵石心腸，開口揭開女孩傷疤。

「嗯。」

還是一個字，葉晴歌卻說的咬牙切齒。

她恨，恨自己好傻。

「切，怪誰？」撇撇嘴，何圖一點不同情葉晴歌。

「都什麼年代，你和人家處了兩年，就拉拉小手，偶爾讓親個臉。

我要是你男朋友，我也和你分手。」心裡嘟囔著，何圖又有幾分慶幸。

「不過也好，還不是便宜了我。」

腦海中回憶前天晚上經歷，何圖對葉晴歌表示非常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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