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考狀元 第21章 木子衣道別送五把刀

今晚的月色非常明亮，我朗讀八股文，那些帖、詩、表、判、論、策全部都要瀏覽一遍，這樣無論考什麼試題，我都能應付，雖說一目十行有點累，但為了保命只能如此，身心疲憊也要看書簡，不然對不起自己，鄉試即將到來，現在是初八，還有七天就要秋闈考試，到時還要上京赴考，這些日子我都盤算著路費，能省就省點花銀兩。

雖說拿了林樰琴一筆豐厚的銀兩，但這種小人行為，我以後會杜絕的，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做錯的事我以後會彌補，等我考上秀才有錢了，還她便是了，我也不至於為了那點錢賣身不是？想到這，我無奈笑了笑，想來也是，我是一窮二白的窮秀才，當起小偷來了，我真是無地自容。

月黑風高，有人憂愁善感，也有人心急如焚，因為許榕在十天前都沒有找到我，這才心急如焚生了病，此刻是在養病，養病期間她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着我，盼着我回來，可她不知道的是，我還在為了書麟的死悔恨交加，這會兒哪裏會想到有她的存在？

許榕在床上念念有詞：「李演，你這個死鬼，為何要離我而去，陸兮是我的好姐妹，你要是喜歡她，大可讓她做妾就成，你為什麼要走啊，李演、你這個負心人，等我病好了，我一定要找到你。」

與此同時，陸兮這丫頭也在思念著，她在陸家寨的山上，望着月亮，以月亮為挂念，陸兮想着那天我對她說的話，她念叨著：「李演，我會等你回來，我相信你一定會回來找我的，一定會的。」

今天的月亮不知怎麼了，老是往我這邊照來月光，我抬頭望去那半塊月亮，我腦海里想到在陸家寨醉酒一夜風流的往事，今兒我想到陸兮了？

那個早上，陸兮抱着我說不要離開她，而且她還說可以私下約會的，一想到這，我滿是心酸，因為我又負了一位女人，我更加對不起許榕，許榕是我小時候的白月光，她毀容也是我造成的，我答應許榕結婚沒有兌現承諾，而現在我已經是將死之人，若我考不上狀元，櫻花俾子將會催動藥物提前送我上西天，而我又有何臉面去見對我至情至深的兩個女人？

我心中已經明了，要是現在去跟她們見面，我不太可能愛上她們了，我的書麟因我而死，每當我想到書麟死去的時候，我的內心無比煎熬，我知道書麟是我害死的，我不能再讓其她女子替我而死，為我擋刀不值得，因為我是個無情無義的窮秀才。

我的眼淚順着臉額滴下，這滴淚，像是鱷魚的眼淚，為什麼書麟為我而死？為什麼？她是好人呀，為什麼好人沒好報？為什麼壞人活得久？是啊，我是壞人，我要活着。我要為我的女人們活着，活出精彩!

我心中亂的很，沒心思看書簡了，轉而望明月，今天的月色很美，我不知道書麟在那邊過的怎麼樣了，她是不是投胎了？我祈求下輩子書麟能找到好男人嫁了，不要遇到像我這樣的無情之人。

三更后，我終於困意來了，一覺睡到天亮，天蒙蒙大亮，今天是初九，我想到昨天木子衣說要練刀。我醒了之後，繼續去河邊捉魚做魚湯，早上一碗魚湯能解乏。

我正喝着魚湯，看到木子衣提前來了，我隨意喝了兩口，便說：「師傅，你今日提前來了啊？」木子衣疑惑道：「有嗎？」我沒有再說話，因為木子衣現在是我的師傅，徒弟怎敢忤逆師傅？

於是，我轉換話題道：「師傅吃早餐嗎？我做了魚湯喝點吧？」聞言，木子衣低聲道：「吃過了，徒弟、不必客氣!」

「我吃飽了，師傅、教我練刀吧。」我放下木碗，等待木子衣回話。

木子衣道：「好。」說完，她拉着我去到四周都是竹子的地方，我看了看疑惑：「師傅，帶我來這幹什麼呀？不是到屋頂練嗎？」木子衣板着臉道：「想不想練了？老是廢話連篇!」我無奈摸摸頭道：「師傅，我想練，徒弟不問了。」

木子衣一聽，她的臉色稍微好一點，於是她拿出隨身攜帶的五把金色花紋小刀，木子衣把五把小刀送到我的面前，她解釋道：「這五把小刀是我師傅給的，總共十把小刀，我留五把，這五把小刀送給你當做練習。」

我把五把小刀拿在手裏，木子衣從腰部又拿出兩把小刀，她左右手各自緊握手中，她使了眼色道：「看我怎麼使飛刀!」說完，她雙手猛然發力，兩把飛刀堅韌無比穿破五排竹子，我聽到「砰」的一聲，兩把小刀剛落到石地，發生了爆炸的聲音，我吃驚兩眼發光，這簡直是天神下凡啊？

「師傅你也太厲害了吧？」

我心裏暗暗一想，對木子衣刮目相看，沒想到師傅的絕招原來是飛刀？這麼厲害的絕技她要教給我？我心中猛然一驚，因為這份師傅之情，我永遠都要銘記於心，將來我要是學會了，我定要行俠仗義、匡扶正義，為了報答這份來之不易的機緣，我心中所想，便是以後所做。

這時，當我吃驚回過頭來時，木子衣兩眼看着我說道：「看清楚了嗎？快練給我看!」我一顫道：「好、好的師傅。」

我把三把小刀放在腰前，這兩把小刀緊握雙手，我猛然發力扔出小刀，看着小刀飛在空中，我內心不安，好害怕失敗。

好在兩把小刀插在竹子上，小刀並沒有落榜，我開心的像個小孩，而木子衣望了一眼道：「你的丹田之氣並沒有運到全身，再來!」我解釋道：「師傅，你沒說用丹田之氣扔小刀啊？」

聞言，木子衣無語道：「徒弟，什麼都要我跟你說嗎？你自己要自悟？知道嗎？」我摸摸頭說：「師傅，徒弟知道了。」

見狀，木子衣沒在說話，她看着我練著飛刀，而我也逐漸知道飛刀的要領，練了一個時辰之後，我已經收放自如。

但比師傅的差距還是很大的，我的飛刀只能穿破一桿竹子，兩把飛刀只能穿破兩桿竹子，我不甘心又練了一個時辰，這會兒已經精疲力盡，當我全身用力扔出最後兩把飛刀的時候，這兩把飛刀正好擊穿了四桿竹子，木子衣見此，她心中驚奇道：「原來，這書生天生是練小刀的料啊!師傅、我收的徒弟快出師了，你在天上一定會偷笑吧!」

木子衣把祖傳絕技教給我，就是讓她無後顧之憂，接下來她就要去報仇，因為木子衣知道牛一刀武功高深莫測，所以為了以防不測，自己的祖傳絕技有了傳承，才能拚死報仇。

木子衣看着我倒在地上，她向我微微一笑道：「徒弟，你今天表現不錯，今晚幫你買烤雞，我有事先走了。」

「師傅、快別誇獎了，徒弟笨，沒法跟師傅有那般神力。」我摸摸頭道。

木子衣又笑道：「你呀，真是個鬼機靈，快起來別偷懶，繼續練!」

我點點頭，木子衣身形一閃離開了，我也不知道她的武功到底高到什麼地步？她眨眼功夫便消失了，這等境界非凡人所能比啊!

木子衣一閃的能力，讓我對武學很痴迷，如果我也能像木子衣有那樣的身手，我就可以保護最親近的女人們了，許榕、陸兮、林樰琴，還有未來的女人們，要是和我有緣，那一併收了，雖然我覺得是異想天開，但真有那一天需要保護呢？未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今天的磨練就是將來的需要，這叫有備無患。

嗯，對了有備無患。

我心中暗想着，繼續練飛刀，等我練到晚上的時候，我已經是氣喘吁吁手在發抖，不過今天還是很有收穫的，一把飛刀能擊穿四桿竹子，相當於一把飛刀可殺四人，而兩把飛刀同時出手的話，我估計能殺七八個，總的來說，會有失手的時候，我也不敢保證一定能殺死八個人，這個只是預估，准不准我也拿捏不了手勁。不過預估是自己瞎想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辦的到。

我從竹林回來，已經烏漆麻黑了，竹屋有陳舊的蠟燭，我點燃一根插在桌上，我剛才天還沒黑的時候、就想着去抓魚做魚湯喝，不過一想到木子衣每天為我買烤雞吃，我就沒去抓魚，就等木子衣買來的烤雞，因為我吃慣了烤雞，改不了每晚吃肉的習慣，因此，我現在就好吃這一口滿嘴是油的烤雞。

又等了一個時辰，我終於看到木子衣拿着烤雞走進竹屋，她直接來到我的面前，我看着木子衣說：「師傅，你怎麼才買回來啊，徒弟快餓死了。」見狀，木子衣語氣低沉道：「徒弟，快點吃，吃完后我跟你說件事。」

「哦」，我應了一聲狼吞虎咽，我吃完一隻烤雞后，我才對木子衣說：「師傅我吃飽了，什麼事你說吧。」

木子衣神色複雜道：「明天你要自己練了，為師以後不會再來這裏了。」我疑惑道：「師傅，徒弟能知道原因嗎？是不是徒弟惹你不高興了，你儘管放心揍我一頓解氣也行啊，師…傅、您不要離開我。」

木子衣一聽心都軟了，不過她並沒有被打動到，相反她怒意道：「徒弟、為師要是生你的氣，我殺你才解氣、再廢話我就…!」

木子衣假意揮手斷喉，我嚇的直發抖道：「師…師傅，徒弟再也不敢亂說了，請師傅原諒徒弟這一回吧!」

木子衣見狀，她突然噗嗤大笑道：「呵呵…你呀，真讓為師沒法說你了。」

木子衣說完，她從腰部拿出另外五把金色花紋小刀，她贈送我說道：「這五把小刀送你了。」我說為什麼送我？她解釋說：「這五把小刀是組上傳下來的，我怕報仇失敗，就會連同小刀一起…」

木子衣的話，讓我身擔重任，於是，我猛然從她手中拿到這五把小刀。

我承諾道：「感謝師傅信賴，我絕不辜負師傅的美意，您放心吧師傅，我保證練會練強，不丟師傅的臉!」

木子衣欣慰一笑，她背身而去揮揮手告別，而我沖她大喊：「師傅一路珍重，徒弟會想你的!」木子衣不發一言，她眼角落下一滴眼淚匆忙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