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狼王為犬

2 狼王為犬

球球它們跑進的這棟大樓,是一棟在C市魚中區相當常見商務型大樓。

全棟樓高24層,配有兩部電梯和兩個應急樓梯。

球球剛才上去的時候,走的是樓梯,用動物的速度來算的話,球球它們從下往上普通奔跑大概需要二十分鐘分鐘的時間。

而這個喪屍的速度和它們相比,出乎意料的反倒來更快。

雖然這個喪屍看起來滿身橫肉又拿著巨沉的兩把鎚子,但是它跑起來的速度一點兒都不亞於球球見到過的那隻從蜘蛛一樣的女人肚子里爬出來的小嬰兒,球球它們用盡全力也是將將甩掉它一米左右的距離。

八隻狼沖在前面,阿爾法灰狼叼著小狼崽跑在後位,緊隨其後的,就是球球和西伯利亞虎。

和哪怕在關鍵時刻都想著要兩面三刀的人類不同的是,單純的動物一旦決定放下仇恨結盟,那麼彼此就絕對不會想著再去背叛對方,這是動物的優點。

此時此刻,無論是因為種族還是因為地盤所帶來的仇恨盡數消失,西伯利亞虎也好灰狼也好都在近在咫尺的死亡面前變成了真正的朋友。

這是一段建立在死亡恐懼之上的友誼,也是物種之間難得一見的奇妙合作。

身後,喪屍亦步亦趨的緊壓著球球它們的腳步。

在自然界,身強體壯力大肌肉大的,就算是像獵豹那樣有著堪比汽車一般的超快速度,也維持不了多久,而從另一方面來看,狼的耐力就要更好一點。

可是喪屍這種東西本就是超脫了慣常自然界常識的東西,在它們身上的0A病毒就像是短暫地接替了上帝擔任了造物主的工作,將所有被它選為宿主的人都像捏橡皮泥一樣隨意地改造。

不過,本來阿爾法灰狼的打算就是將喪屍引誘到樓頂,從某一方面來說這反倒來也省事兒了許多,它們不用刻意地等待和引誘喪屍,只管一個勁的往樓頂上跑就行了。

「嗷!」阿爾法灰狼叼著自家的小狼崽一邊往上奔跑一邊回頭觀看球球和西伯利亞虎身後的喪屍。

喪屍依舊是一臉死相,唯一不同的應該就是和剛剛相見眼裡只有西伯利亞虎的樣子相比,現在它的眼裡是鎖定著所有的動物。

完全不一樣的威懾力。

和人類超越身體束縛全靠智慧取勝不一樣,喪屍的威懾力來自於自身擁有的絕對力量。兩者味道聞起來也不一樣,人類的味道雖然特別,但終歸聞起來也是動物的感覺,是健康的心臟和汗液的味道,但喪屍的味道聞起來像是偽裝成人類的腐爛鳥蛋,只要是鼻子好一點兒的動物都能將兩方準確的分開。

大部分動物會選擇喪屍也不會選擇人類,這是一種自然界的默認。

人類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掠食者。

哪怕一鎚子都能輪飛半個轎車的喪屍也並不能撼動人類的地位分毫。

預估二十分鐘的時間,球球它們到樓頂的時候只費了十五分鐘。

這可把西伯利亞虎給累壞了,它本來就是短距離爆發捕獵的生物,在負傷的情況下一口氣跑20層樓的路,真的只能是勉勉強強了。

抬頭一看,最後一絲太陽已經輕輕地潛入了地底,一陣清涼的夜間涼風襲來。

天空已經變成了深沉的橙黑色,點點星光懸在空中天上,月亮還沒有出現。

清涼的夜風帶來了許多的味道,球球和其它的幾隻動物都是氣喘吁吁的,只能張開嘴巴大口呼吸來讓自己加速的心跳迅速地冷靜下來。

突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到了球球的鼻子里,它帶著一點兒清醒醒腦的味道,就像球球曾經在家裡偷吃的薄荷糖那種感覺。

是其興主人的味道!他受傷了!

本來累到虛脫的球球馬上興奮地豎起了耳朵。

從哪兒來的,其興主人的味道從哪個方向?

哐當一聲從球球身後響起,灰色的水泥牆塊四散崩開,樓頂金屬的大門被工人喪屍一鎚子掄飛,像把大型飛刀一樣朝著門邊不遠處還在休息的西伯利亞虎直直而去。

「嗷啊!」小狼崽朝著西伯利亞虎著急地叫了一聲。

要說西伯利亞虎不愧是貓科動物,就算是再累,它的反應速度也遠超人類和灰狼。眼見著金屬大門離它還有最多不過10厘米左右,它輕輕一閃身,縱身一躍就跳上了只有人半米不到的頂樓的欄杆,完美的躲過了金屬門飛刀。

「咕嗷……」狼群發出威脅的低音,盯著面前的喪屍。

還帶著喪屍血的狼牙在即將黑暗的黃昏里顯得異常明顯,灰狼棕色的眼睛在落日餘暉的斜照下閃著微藍色的光,和西伯利亞虎幽綠色的眼睛就好像是那天上的星星落到了地上一樣。

象徵死亡的星星。

它們都是大自然數一數二的掠食者,現在隱於黑暗之中的時候,所展露出來的那一絲危險的殺氣,讓同為一方的球球都不由得害怕。

西伯利亞虎傲視群雄的力量和咬合力,再加上狼群互相之間的計謀與配合。

這個喪屍已經踏入了肉食動物的圈套。

接下來,只要引誘便好。

阿爾法灰狼往後退了退,一直到尾巴掃到了頂樓的欄杆。

回頭往下看了看,樓底看起來遙不可及。

狼,可是最陰險狡詐的生物啊。

——XXX——

哐當!

哐當!

哐當!

夕陽在天空中留下的最後一絲光輝,照亮其中一棟普通樓頂上的光景。

一個五大三粗的喪屍正舉著喪屍,在夕陽下追打著九隻在它身邊繞來繞去的狼群。

再仔細看看,發現一隻西伯利亞虎和一隻金毛獵犬也混在其中。

哐當!

哐當!

工人喪屍的每一下都成功的落了空。

這並不是因為它的累了或者被球球它們給繞暈了。

而是因為夕陽西下,周遭已經變得特別的昏暗了。喪屍的視力來源於還是人類時期的身體,而人類的夜視力和球球它們這些動物相比,幾乎可以說是和瞎子沒什麼區別。雖然可以靠著聽力彌補一點,但是卻總歸還是會被壓制。

幸運的女神站在了球球它們這邊。

「嗷啊啊!」阿爾法灰狼沖著其它的灰狼下達著指令。

它的計劃十分的簡單但是又十分的實用——想辦法將喪屍從這個頂樓摔下去!

這是狼群在遇到了不能確定一定能撂倒的獵物時慣常的手段:將獵物逼到斷崖死路,然後大自然會負責親手殺掉它們。

在自然界里,狼群在捕獵的時候是依靠著頭狼的指令在行事的,它們信任頭狼的判斷,領了任務之後也會根據自己的判斷加以改進,是相當講究計劃的動物。

狼群捕獵的方式一直都是團體戰,頭狼視情通過嚎叫召喚周圍的猛狼來對獵物進行圍攻。周圍的猛狼聞聲則會自發地朝著該探狼的方向奔襲,向獵物進一步逼近。

此時也是這樣,其它八隻狼領了阿爾法灰狼的安排,開始從各個方向小心翼翼地朝著喪屍前進。它們呲著牙,將自己的前身俯低,這是狼常見的一個姿勢,就連威風凜凜的獅子見到了狼這樣的姿態都會嚇得倒退一步,如果人類要是在野外見到狼對自己作出這樣的動作,那最好趕快想辦法跑掉,它這是已經做好了隨時咬斷你脖子的準備。

「咕咕咕咕……」狼群從嗓子眼裡擠出了威脅的聲音想要逼迫喪屍往樓頂邊上去。

然而喪屍並沒有什麼反應,早已喪失了害怕之心的它,就像是沒有看見狼群的威脅似的,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依舊揮舞著它的大鎚,企圖砸中周圍的狼群。

天已經完全黑了,月亮依舊是沒有出來,整個天空的是漆黑一片,比最黑的黑都還要黑上十倍。沒有月色的照耀,也沒有電力驅動的燈光,整個地面都黑得彷彿要滴出墨來。

喪屍的視力徹底變成了擺設,它的動作和之前相比簡直就是慢動作回放,現在的話任何一隻狼都可以很輕鬆地躲開喪屍的攻擊。

但是大家都知道,喪屍的攻擊是無限的,狼的體力是有限的,就算此時能夠躲開,也很難說之後會有精疲力盡來不及反應的情況。

天總是會亮的,如果不趁著晚上行動,天一旦轉亮,讓喪屍恢復了視力,那就是它們的死期。

它們現在就是在與時間賽跑。

關於這件事情,顯然領頭計劃的阿爾法灰狼是沒有預想到喪屍並不會在受到威脅的時候還能保持坐懷不亂的。

雖然從動物園帶著狼群跑出來了之後它們因為飢餓也捕獵過數次喪屍,但是路過的喪屍從來沒有強到需要阿爾法灰狼使出迂迴作戰的時候。

也真虧西伯利亞虎敢對這個渾身散發著不好惹氣場的喪屍隨便出手。

哐當!

工人喪屍的攻擊又一次被狼靈活閃過。

哐當!

又一次。

哐當!

哐當!

哐當!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球球總感覺工人喪屍的攻擊頻率越來越高了。

鎚子的攻擊在工人喪屍的周圍砸出了一圈圓痕,只要一有狼發出一點兒聲音,工人喪屍馬上鐵鎚招呼。甚至比天亮的時候還要難以接近了。

球球理解不了為什麼,但是它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狼群不僅逼退不了它,連它的身也近不了。

就沒有什麼別的辦法能夠讓喪屍自動靠近欄杆嗎?

「嗷嗚——!」一聲老虎中氣十足的叫聲打斷了沉思中的球球和同樣在沉思的阿爾法灰狼。

西伯利亞虎站在欄杆上,它的尾巴優雅地甩著,黑夜中它的碧綠眼睛就像是夜明珠一樣,美麗且魅惑。

「嗷嗚——!」它又叫了一聲,並不是在沖著球球或者阿爾法灰狼或者狼群里任意一隻灰狼叫的,它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狼群中間的工人喪屍,它是在叫它。

工人喪屍耳朵動了動,西伯利亞虎巨大的叫聲就像是暫停鍵,一下子讓工人喪屍的動作停止了下來,它歪著腦袋細細地辨別著西伯利亞虎所在的方向。接著,它邁開步子,精準地朝著西伯利亞虎那個方向走去。

球球懂了。

西伯利亞虎是打算拿自己當誘餌和喪屍賭命!

早在人類還是在山頂上奔跑的原始人時,被獵食的動物群便想出了這樣的方法,譬如母兔在自己的兔洞面前發現了狐狸,就會先衝出去轉移狐狸的注意力來方便自己的孩子逃走,用自己的危險換來家族的安全。

看似活得利己主義的動物實際上可能比人類還要懂得如何為他人犧牲。

但是,這還是第一次在獨行俠的貓科動物身上發現。

球球目不轉睛地盯著淡然等著工人喪屍朝自己走來的西伯利亞虎,它的眼神里沒有一絲害怕。

一直到工人喪屍走到了西伯利亞虎的臉正前方,西伯利亞虎都還是不退不躲,神清氣爽的看著面前的工人喪屍。

接著,西伯利亞虎做出了所有動物都沒有想到的動作。

只見它嗷嗚的朝著工人喪屍又叫了一聲,然後優雅地往後輕輕一跳。

它竟然為了引誘喪屍而打算去死?!

所有的狼都馬上朝著西伯利亞虎的方向跑來。

「哐啷」

一聲鐵欄杆斷裂的聲音傳來。

一個健壯的人影和一隻大貓的影子從一棟大樓的樓頂一同沖了出去。

然後「嘭!」

是肉體落地的巨大聲音。

球球瞪大了眼睛,和那些狼一起將頭扒出欄杆外,著急的尋找著那一抹碧綠色的眼睛。

那麼高的高樓掉下去是絕對不可能會活的,哪怕它是西伯利亞虎也是一樣。

其它的狼都開始唔咽起來了。它們早就已經將西伯利亞虎當成自己的同伴了。

而現在,它們又再一次失去了它——自己的另一個重要的存在。

「嗷嗚———」一頭狼抬起頭,悲傷地嚎叫了起來。隨著它開了那個頭,所有的狼也都開始仰天長嘯。

此起彼伏的「嗷嗚———」回蕩在水泥鋼鐵建造的叢林之中。

球球還在倔強的尋找著那一抹身影。

萬一呢?畢竟自己也是曾經從五樓墜落到一樓毫髮無傷的。

它那麼強大,得有三個球球那麼大,從20樓掉下去也是有可能活下來的吧。

萬一呢?

狼的葬禮還在繼續,它們用自己凄美的哀嚎來表達對朋友離世的不舍。

就在此時,一個黑影悄悄地從它們的身後翻身上了樓頂。

黑影輕巧落地,十分小心翼翼地不去打擾狼群悲傷的嚎叫,而是站在一邊,頗為感興趣的駐足觀看。

阿爾法灰狼最先察覺到黑影的存在,它警惕地回了頭,卻在看清了是誰之後露出了相當無語的表情。

接著發現的是球球,它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一種它曾經很討厭現在卻十分希望能夠再次聞到的味道。

西伯利亞虎的味道!

球球一回頭就看見了阿爾法灰狼面前一臉得瑟的西伯利亞虎。

它不僅毫髮無傷,甚至還精氣神大漲,正一臉『你們竟然那麼關心我』的臭屁表情在阿爾法灰狼的面前走來走去。而它對面的阿爾法灰狼則是滿臉黑線。

猶豫了一會兒,阿爾法灰狼還是無奈地走向了西伯利亞虎,它輕輕拿鼻尖碰了一下西伯利亞虎的鼻尖。

歡迎回來。

西伯利亞虎呆住了。

還沒來得及反應,下一秒,一道金色的身影便撲到了自己的身上,是球球。

球球的表達喜悅的方式比阿爾法灰狼更加直接,它瘋狂的搖著尾巴,直接撲進了西伯利亞虎的懷裡。「汪!汪汪!」球球伸出大腦袋使勁地拱了拱西伯利亞虎的脖子毛。

西伯利亞虎只感覺渾身都在起雞皮疙瘩。

接著是小狼崽和其它的八隻灰狼,它們一聽到球球的叫聲就回頭了,都搖著尾巴滿眼驚喜地朝著西伯利亞虎襲來。一隻又一隻往它身上撲,差點兒就逼得西伯利亞虎伸爪子了。

犬科動物可真是太自來熟了,西伯利亞虎費勁地清理著自己被舔得濕漉漉的毛,一臉不爽的皺著眉頭,搞得現在它身上全是灰狼的味道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西伯利亞虎有點兒稍微高興。

原來這堆蠢狼也會因為它死掉而傷心呀。

早知道這樣,它就該再多在底下的窗戶上多掛一會兒……

——XXX——

西伯利亞虎和灰狼們一起慢慢地往下走。

經過這一次大仗,它們的相處變得特別的融洽,一路打鬧,心情都相當的好。

但它們都知道一點,貓科和犬科兩者終究還是有太多的不同。

在犬科動物的語言里,搖尾巴是表達自己的積極情緒,但是在貓科動物的語言里,搖尾巴是煩躁害怕威脅等負面情緒的意思,犬科動物低等級的會給高等級的舔毛表示忠誠和服從,而在貓科動物的語言里,只有上位者才有資格給下位者整理毛髮。除此以外,貓科動物大部分是獨行俠,只有在發情期期間才會允許別的同種族進入自己的領地,而狼則講究狼群作戰,團隊合作才是它們的賣點。

這種語言和生活習慣的相反性,註定它們的友誼只能遠距離存在。

就算一起打過怪玩到一起過,之後它們估計也不會一起再行動了,最好也不過是好聚好散。西伯利亞虎回到自己的領地,而灰狼群則繼續呆在自己的領地。

不過以後是以後,現在他們還是很享受有彼此陪伴打鬧的感覺的,畢竟誰不想擁有一個特別的朋友呢?人類也是如此。

一邊打鬧著一邊下到了最低下,虎狼和睦相處的場景卻突然被一股子難聞刺激的熟悉味道打斷了。

在場的所有動物都感覺呼吸一滯。

這種味道它們當然記得,只不過現在變得更令它們作嘔了而已。

腐爛鳥蛋腥臭味再纏上一點金屬碎屑和機油的味道。

剛剛這種味道還在樓頂上與它們纏鬥。

死掉的喪屍並不會散發出這樣的味道。

就像是附身的惡魔離開了被它折磨至死的人類身體一樣,死掉的喪屍會再次染上人類的味道。

現在這個味道聞起來依舊瀰漫著行屍走肉的感覺,惡魔還沒有從這個可憐的人身上離開。

它依舊存在。

所有的動物都呲起牙來,西伯利亞虎將爪子扣到地上,弓起背炸開毛。

它們真的已經被嚇到了。

「咻呀———」一聲高昂的老鷹叫聲從不遠處的頂上傳來。

在西伯利亞虎和黑狼還在樓里往下走的期間,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從烏黑的雲里鑽了出來。

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地上,照亮了空中掠過金雕的身影,它還在尋找著可以下手的獵物。

球球想到了在其興主人店裡時那個從樓上跳下來的女喪屍。

突然,它滿眼放光地衝出了樓去。

月亮高懸,金雕在頂上盤旋著。

工人喪屍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樣站在一個深坑裡,這是被它砸出來的深坑。

現在的工人喪屍看起來簡直就是噩夢中的主人公,在下落過程中因為衝擊,喪屍的臉被摔掉了半邊,它的右臉現在掛在自己的左臉上,而它的右胳膊也不知道連同它的右腿飛去了哪裡,它現在只靠一條腿站著,就像是傳說里那種獨眼獨腳的索命怪物一樣,惡狠狠地盯著門口探出頭來的球球。

連滾帶爬地沖向被狼群吃剩下一小半的麋鹿屍體,球球叼起那小半屍體將它全力甩向工人喪屍。

小半麋鹿屍體被球球甩得血花四濺,精準地掛到了工人喪屍的肩膀之上。

來吧金雕,你是想要這個吧!

金雕高昂的叫聲又從上傳來,然後就聽到咻的一聲傳來,一陣強風拂過。

球球再睜開眼時,正看見面前的工人喪屍像布娃娃一樣倒在地上。

腐爛鳥蛋的味道已經開始消散了。

工人喪屍只剩半邊的腦袋現在已經不翼而飛,同時不見的還有剛才掛在它肩膀上的麋鹿屍體。

原來剛才的強風時金雕俯衝下來又再次起飛時巨大的翅膀所夾帶起來的風。

因為球球的原因金雕將喪屍錯認成了一隻活著的麋鹿,它快速俯衝下來,一隻爪子抓住麋鹿的屍體,一隻爪子抓住濺滿麋鹿血的喪屍的頭,稍稍一用勁就將工人喪屍的頭給硬扯了下來,和麋鹿肉一起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快了,當阿爾法灰狼和西伯利亞虎帶著其它灰狼和小狼崽一起跟隨著球球從樓里衝出來的時候,它們只來得及看到金雕的最後一眼。

金雕並沒有打算對它們施以援手,它不過就是在尋找著食物的路上碰巧被球球利用了而已。

所以狼群並不感謝那隻金雕,拯救了大家的,是球球的突發奇想。

阿爾法灰狼又想到了球球給自己聞的人類的味道。

人類是他見過的最神秘最恐怖的種族了,他一直發自內心的討厭人類,但球球的種種表現不得不讓阿爾法灰狼對自己的想法產生了一點動搖。

也許這就是他所缺少的吧。

如果沒有球球,他和他的狼群甚至西伯利亞虎應該活不過明天。

走到球球的面前,阿爾法狼認真地朝球球低下了頭。

「嗷——」它說著拿鼻子蹭了蹭球球的前爪。

你才是狼群真正值得的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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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逃離喪屍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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