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那些錯過的故事

江年這猛然的動作，倒是讓江甯一驚，她連忙扯了扯身旁江年的袖子用著手語問他到底怎麼了。

江年抬眸掠了程璟淮一眼，面對江甯的他一臉委屈的咬了咬唇，湊近她的耳旁低聲說著：「人太多，我不喜歡。」

江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用手語繼續給江年解釋：程律師是我們現在需要委託的人，你要乖一點呀。

江年再次抬眸看了看對面的人，他還是搖了搖頭，驀地直接起身，「我回家等你。」

江甯看著任性的江年，慌忙拿起桌子上剛剛被他取下的耳蝸跟上他的腳步，她一把拉住江年，踮起腳尖幫他帶好耳蝸，「阿年，如果你不適應的話，就先回家等我，我這邊和程律師溝通好就回去陪你。」

江年頓時牙關一緊，他皺著眉頭咬了咬唇，卻還是點頭應下。

看著江年走出餐廳，江甯這才坐回了程璟淮的對面，他眉梢微挑，「他自己回去沒問題嗎？」

江甯輕輕搖頭，「沒事兒，他雖然不喜歡和人接觸，但是有自理能力的。」

「我看你對他挺上心，沒想到你還會手語。」程璟淮這麼說著，端起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他這麼多年錯過江甯的太多了。

「當初江德昌拎起凳子要摔我，是江年幫我擋下的，所以他才的耳朵才會失鳴，對於我來說，他勝似親弟弟。」江甯說起這個的時候，眉眼中也夾雜了幾分愧疚。

「我有看你給我的上訴資料，上面寫的是你的繼母，也就是江年的生母，現在是在精神病院是嗎？」程璟淮看著江甯問詢著。

「對，被江德昌逼瘋的，我的生母也是被他逼到自殺的，他就是這樣，酒後瘋狂，醒酒之後就一個勁道歉，有什麼用。」江甯冷笑出聲，她也是第一次和人說這麼多，之前遇見的律師們，只聽見江德昌的名號便已經打退堂鼓了，哪裡還來得及去了解案件的本身。

「之前上學的時候……」程璟淮還沒說完，江甯便知道他要說什麼了，「之前上學的時候還沒發生這麼多事情，從咱們高中畢業之後，先是江德昌出軌逼的我生母自殺，然後他就突然之間開始酗酒，只要喝醉了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後來和繼母結婚，他也是酒後暴躁，醒酒懺悔。」

兩人說到這裡的時候，餐廳牆上懸挂著的小電視也開始播放新聞，只看見第一個出鏡的就是企業名家江德昌的採訪。

江甯看著那電視上的人，卻是觸電般的瞬間將眼神抽離，「你瞧瞧，這人是多道貌岸然，家中一團糟，在外依舊光鮮亮麗。」

「嗯。」程璟淮並沒有繼續在提起關於她父親的事情了，他身為律師，見過許多打官司的人，親人之間的官司，往往那些上訴是情緒最激動的人，最終也最容易私下和解，越是情緒穩定的人，也最能沉下心一直上訴。

「既然我成為了你的律師，也自然要為你負責，在之後的日子裡，一旦他有酗酒暴躁的傾向，你隨時打電話給我。」程璟淮又繼續說著：「我到場之後，可以根據當時的情況收集對我們有利的證據。」

他私心能讓她在遇見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的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