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對待人渣，就不能手軟
「小妹，我再去給你盛一碗。」
霍力巴巴去灶房又盛了一碗肉末蒸蛋。
霍窈注意到跟在何木香腳邊，瘦巴巴的小女孩一直盯着肉末蒸蛋，是霍力和何木香四歲的女兒霍丫。
說起來這一家子也是夠讓人無語的，對她這個女兒、妹妹就各種寶貝疙瘩肉，對霍丫卻像是撿來的，幾乎沒給她吃過一頓好的。
「我吃飽了，把蒸蛋給丫兒吃吧。」
不想她這話一出，何木香就變了臉，還扯著霍丫讓她跪下。
「小妹，求求你別賣丫兒，她雖是個女孩，也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你要嫁妝我幫你攢，明天，不，今天開始我就做綉活，賺得銀子都給你添作嫁妝好不好？」
何木香一邊說一邊哭，她哭霍丫也哭。
霍窈都給倆人哭懵了：「我什麼時候說要賣丫兒了？我現在才十五着急什麼嫁妝……」
話沒說完，霍窈就想起來了。
原著中，霍窈有次撞見何木香偷偷給霍丫吃雞蛋，她一向霸道慣了，認為家裏的好東西都必須是她的，就慫恿她娘：「多做點好吃的給霍丫，讓她長胖些，到時候賣個好價錢給我添嫁妝。」
而她娘，竟同意了。
霍窈：「……」
媽的，這簡直是不讓人活的節奏。
「姑姑，丫兒不吃雞蛋，你別賣丫兒，丫兒給你磕頭。」霍丫一邊哭一邊把頭往地上磕，又脆又響的音兒，聽得霍窈心裏不是滋味。
「誰說我要賣你，趕緊起來。」霍窈將霍丫抱起來放到凳子上，把蒸蛋塞給她：「吃吧，姑姑不賣你。」
霍丫卻還是不敢吃，吃胖了賣她，已經成了她的陰影。
「姑姑讓你吃你就吃，哭什麼哭！」霍力雖然震驚小妹怎麼突然間對丫兒這麼好了，可他更怕小妹不高興，一大嘴巴子直接抽在丫兒身上，然後轉頭問霍窈：「小妹，人家找好了嗎？」
「什麼人家？」霍窈皺眉看着丫兒臉上的紅印子，忍了好幾忍才忍住沒打回去。
「當然是買丫兒的人家啊。」
霍窈在心裏默念，暴力不能解決問題。
操他媽，愛咋地咋地，老子忍不了了。
起身去外面找了跟比剛才霍力打何木香的木棒還要粗兩倍的棍子，回來就往霍力身上招呼。
「你是人嗎，丫兒是你的閨女，就算我要賣她，你當爹的也應該阻止，還問我人家找好了沒，你的良心呢？被狗啃了？」
棍子結結實實打在身上，霍力一邊躲一邊驚呼：「小妹，你打我幹什麼，你要不想賣丫兒添嫁妝就不賣唄，我聽你的還不成嗎？」
霍窈聽到這話更來氣，別以為她不知道，丫兒現在沒被賣，半年後也沒逃掉被賣的命運。
當然，害何木香投河的她是主因，但霍力更是個人渣。
這種人渣活着也是浪費空氣，讓她打死算了。
然而這副身體一直被嬌養著，不過打了幾下，就沒力氣了。
霍力趕緊把棍子搶過去：「好小妹，別生氣了，我再也不提賣丫兒的事了，成不成？」
小妹身子嬌弱，他皮糙肉厚的挨幾下子也就挨幾下子，但要把小妹氣出個好歹來，爹娘和幾個弟弟非生吃了他不可。
何木香母女倆都嚇傻了。
特別是何木香。
自從女兒出生后，這家裏都嫌棄她是個閨女，甚至沒人抱過她，可剛才，一向蠻橫的小姑子不但抱了丫兒，還給她蒸蛋吃，現在更是為了丫兒打霍力。
雖然霍窈自來與老二他們親近，對霍力這個大哥嫌棄得很，但也沒像今天這樣動過手。
還是為了丫兒。
打了霍力一頓，霍窈出了些氣，心裏也舒坦了不少，加上身體累了，轉身回屋休息了。
躺炕上，霍窈將原著劇情從頭到尾捋了一遍。
現在距離霍家滿門還有五年，她認命了，但絕不會像原著中那樣，落得個頭身分家的結局。
況且，這裏雖然是小說世界，但都是有血有肉的人，穿到人家女兒、妹妹身上，儘管不是她自願的，於情於理都做不到袖手旁觀。
思來想去，要想不被滅門，首先不能陷害未來是首輔的男主，即便不能與之交好，也不能交惡。
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這話古往今來都受用。
其次，改變這個家的歪風邪氣，改造四個哥哥，就算不能讓他們成為人人豎大拇指的好人，也必須正直善良，至少三觀必須要正。
不然即便她日後能阻止得了一次，若不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就這一個個不省心的貨，還是早晚會被滅。
所以，這是要逼她開大啊。
霍窈從屋裏出來已經是一個時辰后了。
「姑姑，丫兒，丫兒把蒸蛋吃完了。」
望着霍丫膽怯的小模樣，霍窈摸摸她的頭：「乖。」冷聲問正踩着梯子修房棚的霍力：「娘什麼時候回來？」
霍丫和霍力都愣了愣。
前者是因為姑姑摸她的頭，還說她乖，後者是因為霍窈不冷不熱的語氣。
「娘去鎮上給爹和二弟他們送臘肉了，晚夕回來，小妹，你不會等娘回來告狀吧？大哥知道錯了，你別跟大哥計較了好不好？」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但只要認錯就對了。
看着明明五大三粗卻愣是擺出小媳婦模樣的霍力，霍窈就忍不住想要嘆氣。
這個家裏，如果要按地位排序的話，一家之主方氏第一，她是第二，霍出學是第三，老二老三老四都是第四，霍力則倒數第三，何木香和霍丫分別是倒數第二和倒數第一。
「你對嫂子和丫兒好點，我就不跟娘告狀。」扔下這句話，霍窈沒有去看獃滯住的霍力，去廚房幫何木香燒火做飯。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生活技能，最後只是搬了個小凳子坐在那添柴火。
即便這樣，何木香也簡直要受寵若驚了，這麼多年了，小姑子別說幫忙，就沒進過灶房。
霍窈可不管何木香怎麼想，她深受現代思想教育，人人平等，互相尊重是基本，既然她來了，像以前那些歪門邪風就絕對不能再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