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顧府

第二章 顧府

「昨天買的衣裳,你還沒說好不好看呢......」

她僵硬地露出練習已久的『精緻』笑容,學著書中所教的貓步,一步三扭朝他走來。

顧明淵愣了一下,也往她的方向走去。

見此,蘇梔月心中樂壞了,連忙吐出嘴邊的花,即刻展開手臂,等待來人將她擁入懷中。

「夫君......」

就這兩個字的功夫,顧明淵竟然視若無睹地越過了她,直接來到窗邊打開了窗戶,道:「熏香太重,呼吸不暢,還是需要通通風。」

蘇梔月抽了抽嘴角,深呼吸了一口氣。

冷靜,劈開冰山的過程總是艱難的!

她笑道:「是有些悶,夫君要不給我擦擦汗吧。」

蘇梔月走着小碎步過去,正要拉上他的小手,顧明淵就來到了書案前,自顧自地開始看書寫字。

「阿月,你要是困了就想去睡覺吧,我還有寫事情沒有做完。」

「我不困,既然夫君有事,身為賢妻自當奉陪到底!」

她拿起墨塊給他研墨,回想起書中內容,她深呼吸一口氣調整狀態,彆扭地刻意放低身體,試圖把女人最誘人的地方給露出來。

只是桌案上的書堆得太高,恰好遮住了這道美麗的風景線,害得她只能一腳踩在旁邊的矮凳上,一腳懸空、雙手攀扶桌案才勉強做到。

可動作擺正了,顧明淵這廝紋絲不動,就盯著書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書中藏了什麼寶貝呢。

等了好一會,她腿麻腰也僵了,實在是累得不行,可又不想放過這次機會,便道:「夫君,你看看這墨,我研得怎麼樣?」

他終於轉過頭來,霎時間蘇梔月腿不麻腰不痛,甚至更用力凹姿態,就為了能一眼挑起顧明淵的慾望。

他看了一眼,又快速轉眸,平淡道:「尚可。」

尚可?

蘇梔月目瞪口呆,她這麼努力地搔首弄姿,竟然只換來一句尚可,而且還是對着這攤無關緊要且烏漆嘛黑的墨水說的!

她難道就這麼沒有魅力?莫不是做久了捕快,導致如今真的不男不女了?

她咬牙切齒,心中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於是直接怒道:「顧明淵!看我!」

又被自家夫人嚇了一跳,顧明淵怔怔地看着她,「阿月.....你怎麼了?」

「別廢話,快看久一點。」

「哦。」

顧明淵與她眼對眼,互瞪了一段時間,她終究是忍不住了,即刻蹲在地上。

這傢伙是真的只看她的眼睛,其餘的地方餘光都沒動,天煞的,她就不信了,撬不開這個萬年大冰山!

「阿月,你好奇怪,是不是開了窗戶太冷了?我去給你關上。」

他倏然站起來,在窗戶邊上緩了一緩,才關上了窗門,「夜深了,我們睡覺吧。」

說罷,他執起盆景中的鵝卵石,將蠟燭打熄滅。

屋內頓時昏暗,只有床邊剩餘一盞小燈可以看到床的位置,蘇梔月摸了摸四周,怒道:「顧明淵!你熄了燈我怎麼回去?」

「我來接你。」

顧明淵夜視向來比較好,很快就來到了她的身邊,將她抱起。

「阿月,就寢吧,我困了。」

此時的蘇梔月有些發愣,她方才使盡方法,就是想要顧明淵主動接近他,偏偏怎麼樣都不能如願。

可沒有想到,竟然熄燈就做到了?!

她被他抱着,美人在懷、軟玉添香,她不信顧明淵還能坐得穩!

「顧明淵,你夜視向來極佳,對嗎?」

顧明淵不知危險降臨,道:「對啊。」

「那也就是說,即使現在昏暗,你也能看到我的身體?」

「.......」

房內一頓安靜,顧明淵將她放在榻上,卻突然道:「飛賊偷香的事情,蘇神捕可有眉目?」

飛賊偷香?蘇梔月愣了一下,接着道:「已經知道了他的蹤跡,想要抓他於我而言輕而易舉。」

他突然一笑,「飛賊偷香可是號稱天下第一輕功手,你確定你能將之制服?」

「天下第一輕功?」蘇梔月得意一笑,「姐出來混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拿渾水摸魚呢。」

顧明淵輕笑,這一聲別提有多誘人了。

剎那間,蘇梔月就反應過來她偏題了,隨即用小手在他身上亂摸一通。

「夫君,大好時光,提那個小毛賊作甚,快來.....多疼疼我吧。」

蘇梔月眨了眨眼睛,神情甚是嫵媚,可惜燈光太過微弱,她根本看不見顧明淵的表情。

「前些日子偷香竊取了禮部尚書嫡女的香包,如今尚書向陛下申請移交大理寺,需要在這兩日將人抓住,這可馬虎不得。」

他還想岔開話題,蘇梔月將他拉下來正對自己,「偷香偷香,老是偷香,你到底是誰的夫君?」

她在他唇角上吻了一下,令顧明淵心中一顫。

蘇梔月嘗到甜頭,直接將他撲倒深吻,顧明淵想要推開,可身體還是實誠,只好等到空隙時間,氣喘吁吁地說道:

「阿月,你不是想知道我覺得這套衣服怎麼樣嗎?」

「嗯?」她起了一些興緻,問道:「那你覺得怎麼樣?」

顧明淵終於逃過一劫,認真道:「挺好的,就是有些顯胖。」

「.......」

「.......」

場面頓時鴉雀無聲,而後出現了蘇梔月握拳的咯咯聲,她強顏歡笑,切齒道:「你......你說什麼?」

「我說胖,這個衣服顯胖,這種暗黃色配上花紋,竟然將你的肩膀、手臂拉長也不少,看來一段時間沒有認真練武,阿月終於有肉了。」

他自顧自地說笑,蘇梔月氣得全身發抖,「胡說,我這叫前凸后翹,胖的不是肩膀,而是......」

「不對啊,你的肩膀是挺大的,都快比得上我了。」

「顧明淵!」

蘇梔月忍無可忍,直接將他踢到床下,「我去你大爺的,你這輩子就打光棍吧!」

顧明淵一臉冤枉的神情,「不是,我只是實話實說,你怎麼生氣了呢?胖一點挺好的啊,就是不太好搭衣服。」

「你.....你還說!看我不打死你!」

她直接下床,隨手拿起一個花瓶就追着他打。

本來好好的興緻,就因為他的一句話給澆滅了,現在她只想將他暴揍一頓,讓他知道什麼叫規矩、什麼叫體統!

「阿月,我錯了,你別追了.....」

兩人不知道跑了多久,蘇梔月都已經累得不行,直接坐在地上。

顧明淵見此,回過身去將她拉起來,「跑了這麼久,要歇息好了才能坐下。」

「我不,顧明淵你這個大壞蛋,竟然說我胖,你是嫌棄我吃得太多你們顧家的大米了嗎?」

蘇梔月不起來,他只好耐心道:「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你用你自己的東西,我怎麼有資格嫌棄呢?」

「那你還說我胖!」

「我是覺得你胖一點更好看,真的。」

聽他這樣說,蘇梔月的氣終於消了一點,展開手臂,嘟囔道:「抱我回去。」

「好。」

蘇梔月折騰累了,也就沒有再把計劃進行到底,鑽到被窩裏就呼呼大睡了。

顧明淵看着她的小臉,心中滿是寵溺,他撩開依附在她臉上的髮絲,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睡吧,小妖精。」

他起身將方才弄亂的東西收拾好,這才入了被窩,抱着小嬌妻安然入睡。

只是.....不得不說.....她果真是『胖』了.....很多.....

......

第二日晨起,兩人如常前去大理寺,一路上又輪到蘇梔月戰戰兢兢、躊躇不前。

「阿月,你這是怎麼了?」

顧明淵笑嘻嘻問道:「可是不想回大理寺?不過你怕什麼呢,有沒有老虎咬人。」

「.......」

蘇梔月相對無言,那隻最大的老虎可不就是在眼前嗎?

果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彈指一揮間就來到了大理寺的門口,蘇梔月更是害怕急了,急忙說道:

「我想起我還有事,先直接去巡街。」

「站住,蘇神捕別急,入了大理寺,想必還有很多事情要細細分析。」

顧明淵伸手將她拉入大理寺,果不其然,一入大理寺他的臉色就變了,冷道:

「看來蘇神捕不太想回大理寺啊,要不然,就不要回來了吧。」

一入寺門深似海,現在蘇梔月實在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了。

「大人,您在胡說什麼呢,大理寺是我家,那可是妥妥的,我都恨不得直接住在這了,不回來我還能去哪呢?」

看她認慫,顧明淵揚眉吐氣,神清氣爽地回到自己的書案辦公,接下來最大的事情,就莫過於抓拿這個飛賊偷香了。

這個小賊仗着自己輕功了得,可做了不少的糟心事,蘇梔月早就想要會一會她了。

或許對於朝堂之事她不懂,可若是事關江湖,那蘇梔月當然是行家,畢竟在成為正式捕快之前,江湖第一暗捕的經驗可不是白瞎的。

忙活了一整天策劃好抓捕之計,等著夜裏將他抓拿,卻不料一到了時間交更,顧明淵就讓她回去,她很是不解。

「大人,這計策既然是出於我之手,那我便是不可缺少的一員,諸位捕快雖說武功高強,但對於江湖路子不太了解,若我不去,情況一定與預想的大不相同。」

顧明淵神情冷淡,「蘇捕頭似乎對於自己的能力太過於自信,別忘了,你只是一個女子。」

「女子怎麼了?我是個女子還不是屢次助你破案,救人於危難,更何況我可是陛下賜下玉令的神捕!」

蘇梔月最討厭的就是別人以她女子身份說事,可顧明淵不以為然,「你抓捕的地方在哪?」

「青樓啊,你自己不會看嗎?」

她氣呼呼地回了一句,而後就想通,這廝難不成是不想讓她去青樓?

蘇梔月質疑道:「大人,你莫不是對於屬下去這個地方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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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不解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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