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得妻如此
這日司馬紹在府邸準備吃個午飯,待午後戶部衙門空閑時再去戶部。
他選午後去戶部,是不想那麼人多眼雜,可是還未吃飯,自府邸府上就來了客人。
司馬紹得知來人後,心想來人還不能不見,於是放下筷子。
司馬紹將這人送走後,就回到屋裡與庾文君一併用午飯。
庾文君等司馬紹吃飯,她也是沒吃。
因錯過了飯點,庾文君又將飯菜熱了熱,陪同司馬紹一併吃飯。
一邊吃,庾文君一邊問:「方才上門的什麼人啊?」
司馬紹道:「是新任的巡撫張啟龍親自前來謝罪,說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得罪了。」
庾文君給司馬紹碗里添了個大雞腿,然後道:「我知道,原來戶部的李侍郎,他是李賢的爹爹,李賢和你關係還挺好的,沒料到調任了?這是陞官了,還是貶官了?」
司馬紹夾起雞腿撕了一大口道:「由侍郎升至尚書,當然是升遷了。」
庾文君聽了笑著道:「原來如此,那新任的巡撫張啟龍定給你送了些什麼?」
「也就是些奇珍異寶!」
庾文君聽了有這麼多錢入賬,頓時很開心道:「那必是看在得罪了殿下你的份上。」
司馬紹笑了笑,他這是想要結好自己,為將來關係作鋪墊。
司馬紹將飯吃完,然後喚來侍女楠兒瑩兒,端來茶水,手帕。
司馬紹拿了茶水喝下,再用手帕抹了臉然後對庾文君道:「下午我再去戶部一趟,今晚就不回來吃了。」
庾文君聽了一頓足,頓時氣道:「往日殿下你都回府邸吃飯,今日好不容易我打算親自下廚,你還要往外面跑,連在一起吃飯都不行。」
司馬紹見庾文君生氣連道:「今日是為國子監考官王夫子之事出門一趟,若非重要之事,也就在府邸中了。」
司馬紹以為解釋有用,但沒料到庾文君更氣。
但見她道:「你若是今日走了就不要給我回來!」
說完庾文君氣得都哭了,坐在床榻邊。
司馬紹聽了,有些動薄怒,自己又不是夜不歸宿。
司馬紹自覺的如此,要把庾文君寵出問題來了,於是板起臉道:「若是你不高興,可以今日不回來了。」
「你。」庾文君頓時哭了起來。
司馬紹見庾文君哭得梨花帶雨,心底一軟,但面上卻不肯示弱,哼了一聲轉身就出了門。
而庾文君見司馬紹出了門,就止了淚水,扭著手帕氣著道:「我又沒真生氣,都不知來哄我一下。」
司馬紹坐著馬車就直往戶部而來。
到了戶部大門前,但見即便是深秋時節,可戶部門內等候處理事務的官員卻是從來不會少。
事情辦妥后,巡撫張啟龍留司馬紹用飯,請他在都城一極有名的酒樓,到時還有幾位戶部的朋友想要認識自己一二。
現在要認識司馬紹的人多了去了,故而這等酒宴司馬紹也並不是太在意。
這並非重要的應酬,何況庾文君在府邸中生自己悶氣,得回去哄一哄,於是司馬紹就向巡撫張啟龍推了酒宴,打道回府。
司馬紹到了府邸中,還未到了上燈時候,照道理而言,這時府邸里已是應該準備好一桌子飯菜了。
但司馬紹到府邸一看,絲毫也沒個樣子,連晚飯也沒有備下。
司馬紹讓顧昌把瑩兒,楠兒叫來,詢問了一下,才得知原來庾文君聽說司馬紹不回來吃晚飯,當下就賭氣說今日不吃晚飯,然後自己一個人悶在屋裡。
至於其他下人們見殿下、太子妃都不用飯,也就沒有開灶,自己隨意吃了一些冷食。
司馬紹聽了心想,好啊,庾文君這回給自己玩得這麼大啊!
當下司馬紹心底有氣,打開屋門,但見這天還沒黑,庾文君就上床裝睡了。
庾文君窩在床榻上,還用被子蒙住頭。
不過司馬紹看見床上的庾文君聽得屋外響聲時,被下身子微微動了一下,顯然是沒有睡著,給自己裝模作樣,一副不願打理他的樣子。
司馬紹心道,這小媳婦兒最近真是脾氣見長啊!
簡直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司馬紹決定不吭聲,也不去叫醒庾文君,因為現代有句話說得好,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司馬紹心想這樣下去,兩人是要冷戰的,那可不行。
他關上門后就脫去外出的衣袍,然後走到了床榻邊,將被子一角提起,整個人鑽了進去。
外面很冷,但床被裡卻早被庾文君暖得十分舒服,床榻和被子里還有她身上的香味。
司馬紹如此舉動,但見庾文君卻依舊沒什麼反應,仍是在背著身子在那裝睡。
司馬紹隱隱看得庾文君穿得是紅色的內衣,烏色的長發隨意散落,不由心底一動。
她雖背對自己,而雪白的脖頸卻露出在外面。
司馬紹想到了個歪主意,猶如一名頑皮的孩童般,對著庾文君的脖頸呵了一口氣。
司馬紹見得隨著自己吹過,庾文君的身子動了一下,手中似想抓一下,但最後又強忍著停住瘙癢感,然後繼續裝睡。
見庾文君繼續不理睬自己,司馬紹心道,我還治不了你。
於是司馬紹嘬起嘴唇,在庾文君脖頸邊長長吹了一口氣。
終於庾文君忍不住了用手捂住脖頸,暗自笑了一聲,但隨即轉過身來又扳起臉來嬌嗔:「你在幹嘛?「
司馬紹見庾文君臉上紅紅的,俏眼瞪著自己,對自己仍是一副生氣的表情,小嘴巴撅得老高老高的,對自己顯然是余怒未消啊!
但即便如此,庾文君生氣起來,卻不知為何別有風情!
庾文君見司馬紹不答自己,又氣了怒道:「你怎麼不說話...」
半句話還未說完,司馬紹湊上去就堵住了庾文君的嘴巴,心道,說什麼說,盡在不言中,咱還是睡吧。
迷迷糊糊睡醒。
庾文君之前的怒氣早已是沒了,但又不甘心如此被司馬紹得逞,於是就用被子蒙著臉不說話。
「我肚子餓了,快去做飯。「司馬紹捏了下庾文君的俏臉道。
庾文君哼了一聲道:「之前去戶部那沒吃飽嗎?難怪方才勁不夠。」
居然嘲諷起他來了,這可以忍?
司馬紹當下起身又撓起了庾文君的腋下。
「別這樣,停!停手!「片刻后庾文君面色泛紅,終於忍不住求饒。
司馬紹停手后道:「我方才在戶部沒有吃呢?準備要趕回來與你一併用晚飯,結果你也沒吃。「
「啊?沒吃?「庾文君聽司馬紹晚飯沒吃,頓時眉開眼笑,臉上頓是柔情蜜意,又恢復了往日那嬌羞的小媳婦模樣。
司馬紹是未吃飯,推了應酬返府邸陪自己,於是庾文君心底那一點氣也是沒了當下柔聲細語地道:「殿下,你也不早與我說你沒吃晚飯,你想要吃什麼,我這就給你做去。」
司馬紹看庾文君這乖巧的模樣,頓時滿心歡喜起來,但面上卻仍是板著臉道:「什麼叫不早與你說,現在你才問我的,為夫要吃炸醬麵!」
庾文君很溫順地道:「是,殿下,我這就給你去做面。」
......
「怎麼不和口味嗎?「庾文君問道。
司馬紹笑了笑,端起碗來吃了好幾口,然後遞給庾文君道:「你煮了半天,一起來吃一點。「
庾文君頭一低。
庾文君淺笑道:「我就是喜歡看你吃嘛。」
司馬紹拿起筷子來心想,在自己剛來人生地不熟的時候,遇到了一份真感情,能相濡以沫,這實在是自己的幸運。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屋裡夫妻二人彼此互相給對方喂著同一碗炸醬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