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正義

看着王霖時不時罵咧咧的往後轉看向許意歡的身後，許意歡也轉頭看了一眼雲在。

男孩子沒有趴下睡覺，反而在極認真的聽講，和他的滿身戾氣很不搭配。

班級里的吵鬧並沒有讓他心生不快，反而是突然轉頭的許意歡讓他皺了皺眉頭。

「你擋到我了。」

許意歡瞭然的微微俯下身，她並沒有轉過去，雲在也沒有再搭理許意歡。

女孩不經意間瞥向雲在的胳膊，那裏青一塊紫一塊，還有一道狹長的割痕，如今已成了疤。在他右手手腕處還綁上了幾層繃帶，雪白的繃帶上隱隱能看到血漬。

傷痕纍纍。

是因為這個傷口才沒有幫她搬書嗎？

他到底經歷了什麼呢？

「看夠了沒有？」雲在垂眸，眼尖的瞥見女孩眼中的詫異和難過。

許意歡說：「去醫務室重新包紮一下吧，醫務室的阿姨人很好。」

「用不着。」雲在煩躁的回話。

許意歡皺了皺眉，她這才意識到，似乎這個叫雲在的，從一開始就惡言惡語。

強烈的挫敗感勸退了許意歡。

算了，人家又不領情，為什麼要幫助他。

她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樣的氣。

她轉回頭，想起了一件事情。

正巧與王秀玉怯懦的目光相交，她沒有搭理王秀玉的眼神，高二重新分班，她本身就和這個叫王秀玉的女孩子不熟，相反，雲嬰子和高三九班的嚴簡的家相鄰，雖不算熟絡，但鄰里關係也算是友好，見面也會點頭問安。

她不會信任一個陌生人的一面之詞，凡事都要等到了解事情的原委再下定論。

這是她從小受到的教育。

很快熬到了下課，雲嬰子剛打算出門上廁所，就被許意歡叫了過去，看到許意歡歲月靜好的模樣，雲嬰子不覺讚歎起許意歡的面龐：「你這臉，太有殺傷力了。」

許意歡愣了下，旋即笑了笑，才小聲問道，「嚴簡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啊。」雲嬰子似乎陷入了回憶，「接觸不多，但我覺得她心腸挺好的。」

隨後她像是陰白了什麼，看了眼教室的四周。

「是因為王秀玉的事吧？」雲嬰子開口，「我勸你別管這事，像咱們這樣的大家族都會聯姻，嚴簡有一個未婚夫，兩人好好的本來成年後就可以結婚了，可王秀玉橫插一腳，不知道給嚴簡未婚夫餵了什麼迷魂湯，親自到嚴家退婚。」

家族聯姻，這是世代以來各個家族的傳統。

各個家族的子女會在長輩的安排下解決他們的婚姻。

無關愛情，只餘利益。

像雲嬰子，像嚴簡，像許意歡。

隨時間遷移，很多人不願聽從家族吩咐，想要找到自己的真愛，可只有少數人能成功。

畢竟在商業家的眼中，利益比兒女的幸福更加重要。

「那王秀玉接下來的日子會很難過吧。」

雲嬰子道：「可不嘛，嚴簡未婚夫被家裏關起來了，只等他想通了，就訂婚。不過，在他沒想通之前，王秀玉可要接受嚴簡的怒火了。」

仔細想想，這樣的婚姻也是很可悲的。

「王秀玉只是被一個不該喜歡她的人喜歡上了而已。」許意歡已經決定插手這件事了。

雲嬰子有點難以置信，「你插手什麼呀？這是人家的家事。」

「那至少得讓王秀玉在這段期間別被校園欺凌。我們可是陽光向上的好青年，怎麼能看着同學受欺負。」許意歡在說這句話時，不知道為什麼讓她想起了雲在，她向後瞥了一眼，沒有看到雲在的身影。

雲嬰子疑惑的看着許意歡，她聽許意歡說了王秀玉向她求助的事情，但她可沒有善良到什麼事都管。

看到她飄忽不定的目光，才打趣的說道：「話裏有話吧？」

許息剛回到座位上，就看到許意歡禍國殃民的面龐上帶着幾許玩味，她支起手撐著臉，陸續進來的學生中有滿臉冷漠的雲在，許意歡喃喃低語就連身旁的雲嬰子都沒聽清她說了什麼，「不過我討厭對我出言不遜的人。」

「什麼？」雲嬰子詢問道。

「沒事。」許意歡笑着，「你不去廁所嗎？」

雲嬰子這才想起她原本要做什麼，一臉驚恐跑出教室，「完了完了下節課是數學。」

待在學校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

許意歡將東西整理好，教室里的人已經走了一大半，雲在也一早就不見了蹤影，許息站在門口等待着許意歡，倒是一道沁人心脾的風景。

王秀玉正怯生生的站在許意歡身後，手指緊緊捏著陳舊的帆布包，她問：「你會幫我的吧。」

許意歡的答覆模稜兩可，她笑意盈盈的回答：「我站在正義的一方。」

她抬頭看向許息，「小息走吧。」

雖然說很多線索都指向嚴簡是不對的一方，可王秀玉說的話並不得許意歡的歡喜。

「我知道你家世好所以你能不能派兩個人來保護我？就像許息保護你那樣。」

許息不僅僅是保護她的保鏢，更是她童年除了簡臨安外唯一的朋友。

旁人說出來，讓許意歡很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