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算
木青陽微微沉思，開口道：「俗話說的好，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沒錯，我還知道後面的話……」孫友成嗆得補充。
木青陽微微搖頭：「我們今天不論道，只測字。這個橫既是生字的最後一筆，又是死字的第一筆，不知兩位看出了沒有。」
孫友成和李旭打了個激靈。
「你什麼意思？我要掛掉了嗎？」孫友成變得坐立不安。
李旭也跟著幫腔：「大師你把話說明白點，孫總剛做過體檢，他身體沒有什麼大礙……」
木青陽繼續給他們倒茶。
緩了幾秒鐘，開口道：「簡單來說，就是孫先生已經命懸一線了。」
孫友成為之一振，冷笑幾聲：「哼，本來找大師是想轉運的，怎麼你還會醫術不成？我自己的身體最清楚，一時半會沒問題。」
木青陽笑而不語。
咚咚……
玄空噔噔地跑進屋。
「師哥，棺材快做好了，什麼時候用？」
木青陽掐指算了算，嘀咕道：「馬上就能派上用場。」
李旭慌了神，追問：「大師，你弄棺材做什麼？」
孫友成憤然而起，朝著門外走去。
「小李，我們還是回去吧，別耽誤大師招搖撞騙了。」
李旭有些為難，本想為孫總解憂，不料弄巧成拙。
以後還怎麼混飯吃，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
青陽大師雖然年輕，但也不至於跟孫總較勁，難道他真的看出了端倪。
李旭壓著怒火問：「大師，既然你看出了玄妙，那就給孫總指條路吧。」
孫友成回頭怒罵：「你小子還敢多嘴，馬上讓二虎來，踏平這座院子。」
木青陽只是笑笑，起身往門口走。
玄空站在旁邊，低聲發問。
「師兄，一口棺材給他們倆人用是不是擠了點？」
孫友成和李旭面色鐵青。
聽到這裡，木青陽開懷大笑。
孫友成跳腳大罵：「好呀，你們兩人竟然敢耍弄老子，李秘書馬上讓二虎來，非得給他們點顏色。」
木青陽淡然而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玄空笑嘻嘻看著孫友成和李旭，調侃道：「嘿嘿，天底下沒有幾個人能打得過師兄，除非你們把天兵天將搬來。」
木青陽回頭怒視：「多嘴，罰你今晚蹲一小時的馬步。」
玄空面色驟變，不再作聲。
孫友成打量著木青陽的身段，絲毫看不出他能打擅斗。
李旭背過身，偷偷打了個電話。
此時，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孫友成不願多待，拎起茶桌上的玉佛，急匆匆往門口走。
不料這時，從外面竄進來一位蓬頭垢面的大媽。
孫友成躲避不及，與其撞了個滿懷，手中的玉佛險些掉在地上。
「不長眼啊，走路看著點，撞壞了，你賠得起嗎？」李旭衝上前大聲吆喝，抬手就要打。
玄空一個健步衝過去，扼住他的手腕，用力往旁邊一扭。
李旭被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
「哎呦誒，你小子敢摔我，知道我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
玄空打趣道：「嘿嘿，沒事兒，我膽兒肥，說出來聽聽唄。」
「你……」李旭猛地爬起來，想要跟玄空對決。
玄空也不甘示弱，擺開了應敵的陣勢。
木青陽咳嗽了一聲，彎身將大媽扶起來。
玄空只得收了陣勢，恭恭敬敬站在一邊。
大媽握住木青陽的手腕，急切地說：「大師，你可得救救孩他爸啊，他快不行了。」
李旭擺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姿態，嘲諷道：「你老公是不是中了大師的圈套？說出來，我們一起收拾他！」
大媽朝著他吐了口痰，板著臉大罵：「放屁，俺們家老頭是得了大師的點撥，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他是我們家的恩人。」
孫友成大為不解，心中堆滿疑惑。
「那你剛才說人不行了，是怎麼回事？」
木青陽蹲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臉上掛著不易察覺的笑意。
大媽抹一把眼淚，繼續說：「半年前，我和老頭來請大師指點，希望能把破產的工廠盤活。」
李旭也來了興緻，坐在旁邊發問：「然後呢？成沒成？」
大媽翻動白眼，鄙夷道：「大師都點撥了，還有不成的道理？只是……我們家老頭子雖然發了財，可惜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到現在竟然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了。」
李旭和孫友成面面相覷，盤算著大媽話中的真假成分。
木青陽淡淡地說：「不知你是否還記得，半年前你和大爺求我改命轉運的時候，我就囑咐過要義。」
大媽相當茫然，抓撓著腦袋努力回憶。
「你好像是說過一些話，原話記不清了，你是不是說我老頭要多注意身體，不能只顧著賺錢，對不對？」
玄空向前一步，樂呵呵的回應：「大媽，我來幫你回憶一下，師兄的原話是運壽相通，損其一，必惹全局。」
「沒錯，一字不差。」木青陽稱讚道。
孫友成是個粗人，對剛才的話一知半解，扭頭看了看李旭。
李旭隨即解釋：「孫總，這話是說運氣和壽命連在一起，其中一樣出現了問題，另一樣也好不了。」
孫友成滿意地點點頭：「沒錯，和我想的一樣。」
李旭會心一笑，對其豎起大拇指。
大媽對兩人的商業捧吹沒有興趣，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木青陽乞求道：「大師，你神通廣大，只要能救活我們家老頭子，我們把這半年賺得幾千萬都給你。」
李旭驚嘆道：「半年就賺了幾千萬，不算少啊。」
木青陽不為所動，仰頭望著不遠處的唐槐樹，低聲道：「大勢已去，就像眼前這棵樹，如果它想要長高，那就長不粗，如果它想長粗，那就長不高，得此失彼。」
「大叔的富貴是用命換來的，賺的錢越多，壽命也就越短，無力回天啦。」
話音剛落，大媽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放聲哭嚎。
木青陽輕嘆一口氣：「哎，雖然氣數已盡，但還有個補救的辦法，能讓他多活些時日。」
大媽喜出望外，猛然站起身：「快說，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