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修羅場
葉梁川雙手捏緊，低下了頭，像是呢喃了一句，輕如飛煙，顧憐沒聽見，接著葉梁川從長椅上起身，嘴唇抿成了一條線「謝謝你的喜歡，只是，非常抱歉。」
葉梁川的背影看起來孤獨，悲傷，顧憐心臟像被手緊緊攥著，無法跳動，透不過氣。
她歇斯底里地大喊:「葉梁川，我喜歡你，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喜歡你。」
顧憐從後面跑過來，雙臂環上葉梁川的腰身，將臉貼在葉梁川背上「所以請你賦予我追求你的權利」。
權利是法律賦予的，而追求你的權利需要你親自賦予。
自從這夜開始，顧憐真的就像被賦予了權利一樣，葉梁川走哪顧憐就跟到哪。
漸漸的大家都知道了S大的一位大神在追另一位大神了。甚至校園裡不少人都成了兩個人的CP粉。
論壇里更是吵的不可開交。
「兩位大神強強聯合，刺激啊，我賭他們會在一起。」
「葉梁川那麼窮，你確定女神能忍到什麼時候，女神只是玩玩，就算在一起早晚也要分手」
「樓上的可別酸了……」
「葉梁川就是素心人，女神激不起什麼大波瀾的！」
……
入秋之後的海市已經連著幾天都下了小雨，放學之後食堂里全是人，連帶著雨滴也亂飛，食堂的地板早已經滑的不成樣子了。
儘管顧憐已經很注意了，但還是毫無形象可言的摔倒了，那場面簡直就是要多修羅場就多修羅場，顧憐都想在地面刨個洞鑽進去。
正在尷尬之際，葉梁川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顧憐，你怎麼那麼笨，什麼都做不好。」
嘴上滿是嫌棄，但還是蹲了下來，將顧憐從地上拉了起來，又遞來了紙巾。
這算是這幾天葉梁川第一次對自己有回應，顧憐也顧不上疼了，一個勁的笑，甚至還土味情話了一把「葉梁川，我是挺笨的，但我有一件事一定能做好，就是做你女朋友。」
兩個人的事許諾也多多少少聽到了些風言風語，剛開始他也沒太多感覺，只是後來顧憐越來越少的出現在聚會裡，許諾的心裡像塞了石頭一樣堵的難受。
他也假裝不在意的刁蠻質問過顧憐:「你真喜歡那個書獃子啊?」
可顧憐當時怎麼說，說:「什麼書獃子，他叫葉梁川。」
「不跟你說了，到時間了我要陪葉梁川打工去了。」
許諾當時真的被氣得渾身發抖。
自從上次葉梁川在咖啡館被欺負之後，顧憐每天都要去陪葉梁川打工。雖然顧憐每次都去，但她大部分時間都安靜的看看書，看累了，就盯著葉梁川養養眼。
兩人相處的還算愉快，這令顧憐很開心。
中秋學校放了假，顧憐正在房間化著妝，在化妝品的裝飾下，更顯得眉目如畫，燦若瓊花。
床上此起彼伏的手機鈴聲劃破了寂靜。
「阿憐，你真不來了？」那邊有點吵，何夕大聲說著。
「不去了，我今晚要去和我家葉梁川看月亮。」顧憐順勢躺在床上，玩著自己的長發，雀躍的說著。
何夕嘖嘖了兩聲，「人家什麼時候成你的了，還看月亮，你俗不俗啊？」
顧憐撇了撇嘴，「早晚是我的」。
那頭似乎有人在喊何夕「不來算了，姐姐我啊，要去勾搭小弟弟了。」。
「顧小憐，真不來了？」許諾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嗯，她說要跟葉梁川去廣場看月亮。」何夕丟下了一句話，又投入了舞池。
許諾握酒杯的手指緊了緊，一口將杯里的酒飲盡。
顧憐收拾完畢，反覆在鏡子面前照來照去，發現沒什麼問題，才出門的。
一頭鴉青色的長發散落，襯得肌膚似雪，明眸皓齒，穿了件泡泡袖長裙，配了雙白色的細高跟，整個人看起來在發光。
顧憐估摸放假后，葉梁川應該回家了，便給他打了個電話。
看到顧憐的電話，葉梁川有些猶豫，但還是接聽了。彼時的葉梁川還在咖啡店幫忙。
「葉梁川，你在哪？你出來我們一起去廣場看月亮吧。」少女清脆甜膩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不看」
料到是這樣的回答，少女也不在乎，仍然開心的說「你不想看月亮的話，出來也行」。
外面又陸續有客人進店，葉梁川敷衍了一句:「我不去，你回家吧」。
被莫名其妙的掛了電話，顧憐的委屈湧上心頭，紅著眼睛給葉梁川發消息，聲音里隱約帶著哭腔:「你什麼時候來，我什麼時候走，你不來，我就不走了。」
過節的時候客人特別多，葉梁川看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后了，時間已經不早了。
看到這句話葉梁川的眸孔短暫的收縮了一下，穩了穩心神，打了顧憐的電話，一個兩個三個……一直沒人接。
葉梁川深吸了一口氣，飛快的打著字:「我今天有事，你先回家」仍然沒有人回。
葉梁川的整顆心不斷往下沉，像是墜入萬丈懸崖，內心像有螞蟻啃噬一樣，焦躁，不安。沒辦法他只好臨時找到老闆請了假。
這麼忙的時候要請假，老闆顯然有些不悅，但看到葉梁川焦急不安的眼神，還是有些不忍心，插著腰擺擺手:「看在你平常工作認真的份上，你先走吧。」
廣場離這有一段距離，但這裡是大學城，計程車很多，葉梁川從店裡出來的時候很快就找到了車。
路上的人很多，車開不過去，葉梁川等的心臟顫慄不安，他有些慌「師傅，你到路邊把我放下吧。」
司機師傅有些震驚「小夥子，這還有一段路程呢，女朋友等著急了？」
葉梁川沒回答，禮貌的道了謝。下車后一路狂奔到了廣場，找了很久也沒見到人。
他有些無力，額頭上也沾染上薄薄的一層細汗，也不知道是不是累的原因，他的小腿微微顫抖，臉埋進手裡，猛吸了一口氣，又抬起頭迷茫的繼續找。
走到一處長椅上面看到了顧憐的包，她似乎很喜歡那個包，每次跟著他的時候都會背。
可是這次包被孤零零的扔在椅子上，葉梁川心裡一陣慌亂，他想「顧憐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