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突如其來的地震

9月30日下午4點半

「過了今天就國慶了，想想去哪嗨。」

「我家裏人都訂好了去海南的機票，6天5夜，晚上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出發。」

……

辦公室里一群人趁主管不在開始聊起了天。

「楊平，國慶有啥安排不，哥幾個晚上喝一頓吶。」孫德勝湊到楊平旁邊說道。

楊平扭頭看了他一眼，繼續盯着電腦屏幕敲起了鍵盤，平淡的回答道：「啥地方都不去，旅遊景點都是人，擠來擠去哪有在家裏舒服，國慶我爸媽他們還要從海城過來過來看我呢。」

「有道理，出去花錢看人還不如待家裏看電視陪陪老婆。」孫德勝感慨道。

孫德勝，27歲，程序員，大學畢業就跟女友結了婚，或許因為工作原因，看上去就像30多歲的樣子。

「晚上老地方，點個烤羊腿過過癮。」楊平說完繼續工作起來。

「得嘞」

……

5點，下班時間。

辦公室里還有不少人留下來加班，假期前的掃尾工作屬實讓人頭疼。大夥都不走，老員工也坐在椅子上玩手機拖延時間。

這時辦公室里幾個大學剛畢業來的實習生背上包就走。什麼加班不加班，一副我來工作不是來看老闆臉色的樣子。

一些老員工看了也是唏噓不已，時代變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年紀越輕果然浪的不行。

楊平早早的完成自己的任務，收拾好東西對孫德勝說道：「我先走一步回家放東西，你搞快點，等吃羊腿我估計都要餓死了。」

「馬上，馬上。」

出了公司大門，楊平掃了一輛共享電動車，直奔家裏去。

太陽漸漸沉到地平線下去了，天空也如同蒙上了黑布，街道兩旁的廣告牌霓虹燈也逐漸亮起。各種小吃攤也支了起來。

學生放學，公司下班。晚高峰才剛剛開始。

楊平騎着電動車，從車流旁邊超車而過，看着緩緩蠕動的車流，騎着騎着心中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就起來了。

「開車就是活受罪，哪有我騎電動車方便。」楊平也就是這時候能讓電動車把小轎車比下去。

道路兩邊的路燈逐漸亮起，街邊五彩斑斕的霓虹燈，堵在路上的汽車刺耳的喇叭聲，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燒烤煙味……

只有這時人間才有該有的煙火氣。

楊平的家離公司就1公里多點，是出租公寓。自從楊平一個人從海城過來到甬州打工就一直住在這。

每個月房租2200，一室一廳一衛。在物價飛漲的年代，一線城市靠近市中心的地段，這租金價格良心的不得了。

停了車，楊平刷了門禁就往上走。

5樓是他的房間。楊平住的公寓還是挺有年代感的，樓梯地面都還是水泥，沒有任何裝飾。每層的觸控燈往往不太靈敏，手指按上去好一會才亮起昏黃的燈光。

掏出鑰匙打開房門，放下包，脫了衣服往沙發一扔，光着膀子去衛生間打開水龍頭，雙手合攏接了一捧水，往臉上一潑，抓着旁邊掛着的毛巾往臉上一抹。

神清氣爽。

換了件短袖體恤，出門前給孫德勝發了微信消息便趕往大排檔。

晚高峰車流還在緩慢的移動，楊平騎着來時那輛電動車行駛在熟的不能再熟的路上。

「滴滴滴———滴滴滴———」

突然手機響起刺耳的警報聲，不止楊平的手機如此，大街上的行人也是如此情況。

是地震警報！

地震波還有40秒到達地表！

楊平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這裏畢竟是戶外，但以防萬一，楊平還是騎着吃停在了一所小學門口。

學校門口空曠也比較安全。

當手機上的倒計時歸零的那一刻，或許晚那麼一兩秒。大地開始顫動。

隨即搖晃程度開始加大，楊平握著電動車車把，雙腳撐地都有點把持不住。

周圍的人群發出驚恐且興奮的聲音。驚恐是因為地震這個災難，興奮是因為大部分甬州人這輩子都沒親身體驗過地震的感覺。

甬州，地震這種東西只存在於電視報道和書本。人們只知道其危險性和如何避難。

當地震真的來臨，人們才能真正感受到大自然的力量。

震動持續了10餘秒。楊平抬頭環顧四周，並沒有什麼建築物倒塌等情況發生。

地震級數估計不大，或許這裏不是地震中心。

人群里傳出各種類似「卧槽」的感嘆，不少人直接拿出手機發起來朋友圈。

楊平第一時間給孫德勝發了消息，馬上得到了回復。

「我剛從公司樓里出來，妹子們都嚇壞了，我這不得去安慰安慰嘛。」孫德勝說完還發了個壞笑的表情包。

「沒事就好，安全第一，見面細聊。」楊平也回復道。

楊平率先到了大排檔，跟老闆打了個招呼，一隻大羊腿就端上來，架在桌子上的碳火盆上烤。

等孫德勝這功夫，楊平也收到了各種平台新聞推送。

「甬州西南山區發生7級地震！」

「甬州西南部分地區因為地震山體滑坡，救援人員已經前往災區，請附近居民儘快前往空曠場所避難，謹防餘震發生！」

……

幾十條推送，全是關於地震的消息。

「7級？！這麼嚴重？還好不是在市區。」楊平不由慶幸。

這時位於海城的父母也打來了電話，楊平也報了平安。告訴他們沒事，不用擔心。

剛把電話掛了，就看孫德勝從路旁的車下來。

「來晚了，抱歉。」孫德勝一邊走過來一邊搓着手。

「剛才夠刺激啊，小姑娘被嚇哭也就算了，公司里那群大老爺們被嚇的鬼哭狼嚎的也是夠了。」

孫德勝一邊吐槽，一邊抄起啤酒瓶噸噸噸的喝。

拿小刀割下一片羊腿肉，直接手抓着塞進嘴裏，炭火烤的羊腿肉油香四溢，一口下去滿嘴流油。

「嫩啊。」

「爽！」

兩個人大口吃肉，啤酒對瓶吹，一天最快樂的時候莫過如此。

「老闆，再來五瓶！」孫德勝叫到。

……

……

或許那晚是慶祝劫後餘生，兩個人狀態來了。就這麼大個羊腿，兩個人喝剩的酒瓶子都快擺滿小桌了。孫德勝滿臉通紅，楊平卻被干趴在桌上。

反正最後楊平已經神智不清，只記得孫德勝叫了輛出租先把他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