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媳婦說，這個月要我拿個全勤，所以，這個月得努力碼字了。）

轉眼之間，已經到了三月的末梢，大頭不禁感嘆起時光的流逝來，情人節那晚，體育館的那一幕還時常浮現在眼前，如今這都過去一個多月了。莫言自從接受他之後，也逐漸活潑了起來，再也沒有了那種生人勿進的感覺，一座讓人感到徹骨寒冷的冰山，就這麼被融化了，而且還是那麼的毫無徵兆，以至於大頭到現在都覺得自己在做夢。

三月底，四月初，天氣逐漸炎熱了起來，不少女生都穿起了絲襪，裙子，大頭搖了搖頭，不禁感嘆道：「歲月真是把無情的殺豬刀啊，上個月你會看到這麼多絲襪美女么？這才一個多月嘛，穿著打扮這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看著各種形形色色的絲襪妹子，就連小胖也淡定不了了，道：「又到了『大風起兮裙飛揚』的時候，女人還真是奇怪的動物，穿反季的衣服她們不冷嗎？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知道去勾引誰呢？怪不得現在都說，現在的女大學生越來越像小姐，而現在的小姐，越來越像大學生。連小姐都知道，現在流行清純路線，難道這些大學里的妞都腦袋被驢踢了？難怪現在給別人當小三的越來越多，小姐還知道出賣肉-體賺錢，而那些給人做小三，做二奶的大學生，卻是連肉-體和精神一起出賣了，何其的可悲。」

聽到小胖的話，孫敏欲言又止。想了一會兒，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道：「現在的大學生能夠揮霍的也就只剩下青春了，跟做買賣一樣，各取所需，何樂而不為呢？我有個朋友，被人包了一年多了，現在才21歲，卻有了一堆婦科病。我問她後悔不？你們猜她怎麼說。」

陳亮最喜歡聽故事了，尤其是這種真人真事，可孫敏這貨說了一半卻停住了。陳亮不由有點鬱悶，催促道：「她怎麼說？說撒，吊人胃口。」小胖和大頭也是一臉好奇的看著孫敏。

孫敏長嘆了一口氣，掏出包煙，散了圈，點燃。有時候煙才是男人真正的伴侶，因為只有煙，才能對男人做到不離不棄。抽了一口煙，孫敏笑了笑，道：「你們怎麼也想不到她是怎麼說的。她告訴我，不後悔！現在她已經有了一套房子了，有著一張可以透支的信用卡，還有著一堆可以穿一次就永遠不穿的衣服……她甚至反問我，生在一個貧窮的家庭，她除了向生活低頭，趁著自己年輕，去換取一些東西，還能怎麼樣？」

「其實，她完全可以自己去闖一闖的，沒必要為了那些身外物，從而毀了她自己，遲早有一天，她會後悔的。」陳亮插過嘴道，似乎對這樣一個誤入歧途的女孩子產生了一絲憐憫。

「那時候，我也是這麼說的，呵呵。」孫敏一臉苦笑，抽了口煙，繼續道，「她告訴我，既然已經做了，那麼她就會做下去，哪怕全世界都唾棄她，她也不後悔，她已經過怕了那種苦日子，但是在這個關係和金錢的年代，每個月那麼點點的工資，完全不夠她生活，她想要錢，可自己又賺不到，所以只能出賣自己的青春了，至少自己還有這麼點資本，可以換取一些年足夠她揮霍的金錢。」

「哎，得不到的東西，我們會一直以為他是美好的，那是因為你對他了解太少，沒有時間與他相處在一起。當有一天，你深入了解后，你會發現遠不是你想像中的那麼美好。她現在肯定已經後悔了吧？不然你也不會告訴我們了。」小胖問道。

「能不能別這麼聰明？」孫敏笑道，「算是後悔吧，反正我看不懂她。想我當年還喜歡了她那麼久，你們說我傻不傻？當然，當年她也不知道我家很有錢，否則，現在我身邊的估計就是她了。所以啊，我的那些純純的，傻傻的愛情，就這樣被錢給扼殺在搖籃裡面了。當然，她和我幾年之前是朋友，現在還是朋友，她並不知道當年我喜歡過她，現在好像那人對她玩膩了吧，房子給她了，兩年時間，換了一套房子再加一身病，不知道是該哭還是笑。你們說呢？」

「想不到你還有這麼一段曲折的故事，曾經的那些風月，僅僅是風月，對么？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不圓滿，太多的有因無果，太多的有緣無分，繁華的背後肯定充滿著落魄，我們要做的只是抓住現在擁有的，然後笑著活下去。敏b，過去的那些，就讓它過去吧，想再多你也改變不了什麼。更何況，就算你能改變全世界又如何？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你說是么？」陳亮拍了拍孫敏的肩膀，說道。

「有時候陽光很好，有時候陽光卻很暗，這就是社會，敏b。各人有著各人的追求，就好像小胖和師太，我和莫言，你和梅子，甚至於陳亮和周娜還有貝貝，你當初的那份連發芽都沒有的愛情，還是讓它隱藏起來吧，這種事情，留著回憶就行，別礙著了你和梅子的感情，那樣對梅子也太不公平了。」陳亮和小胖都發表了意見，大頭自然也得說點什麼，自己在心裡醞釀了半天，說出了這麼一番還算有道理的話來。

「就是就是，大頭難得說的這麼有道理。生活總有一個平衡，好與壞，愛與恨，快樂與悲傷，熱鬧與寂寞，是不可以改變的。既然你不能逆天改命，那麼還是黯然接受的好。回憶終究是回憶，現在和將來才是最重要的。」小胖再次接過了話匣子，在他看來，孫敏的精神狀態似乎不佳。

感受到哥幾個的關懷，孫敏笑了笑，道：「你們幾個腦殘，哥有那麼戳么？要說活在回憶裡面，那種蠢事也就只有亮b才幹得出來，我就是聽你們說到現在的大學生怎麼怎麼樣，忽然想到了罷了，當然她不是大學生，高二那年就綴學了。最後走到那一步，跟她的家庭背景也有關吧，一個不成器的老子，一個成天賭博的老媽，這樣的家庭能幸福到哪裡去？」

「這很正常，家不像家，人不像人的，就拿我老頭來說吧，現在也算事業有成了吧？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我爸跟我媽在我高三那年離婚了，我真的很想不通，夫妻，在一起的時候，沒有人比彼此更親近，分開的時候，卻連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都不如。有時候想想，愛情這東西還真不靠譜，原本可以白頭偕老的兩個人卻要分道揚鑣，因為那件事情，我高考考的很糟，進咱們這個學校，還是因為哥哥的公司跟學校有合作，我才能進來的。不過考砸了也好啊，不然還不會遇到你們幾個。你們說，愛情是不是都有保質期？」想到自己家裡的那點破事，大頭明顯心情不怎麼好，這才剛追到莫言沒多久，就開始懷疑起愛情的保質期來。

聽到大頭的話，陳亮一陣無語，今天哥幾個是怎麼了，怎麼都聊起這些沉重的話題來，理了理思緒，道：「愛情有沒有保質期，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能和你現在牽著手的那個人，你們的相遇近乎是奇迹，無亂如何，你也別輕易放開她的手，有的人一旦失去了，就是一輩子失去了。靠譜不靠譜，也是因人而異的，有的人，窮其一生，得不到真愛，而有的人，初遇便是晴天，說不定一次偶遇，不經意的一瞥，又或者在哪個陌生的轉角，就遇到了自己的真愛。就好像，她說，早。他說，你好。的時候，其實，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陳亮一席話，小胖想到了自己和師太的相遇相知，點了點頭，道：「生活就好象在電影院里看電影，你不一定要從頭到尾目不轉睛地看。可是畢竟不是用ediaplayer，不可以暫停，不可以後倒，也不可以重來。這就是生活，錯過了，請忘記；不合適，請放棄；在一起，請珍惜……每個人其實不過是現實中的一朵嬌艷花，在尋找著那顆傳說中的**草。緣分這東西很微妙，幸好我有緣遇到了師太，所以我是幸福的，從師太開始，到師太結束。」說罷，小胖臉色有點黯然，似乎想起了許久沒見的師太，遠方的你，是否安好？

「跟你們幾個b一起說話真累。」面對幾個人講的一堆道理，孫敏一陣頭大，半開玩笑道：「這特么的，是不是都欺負哥文學素養不高？盡整一些飽含深意的話讓我想，你們乾脆集體去出家算了，這麼強的忽悠工夫，指不定十年，二十年後，佛教就被你們幾個給發揚光大了，成功取代西方的基督教。我期待著那麼一天的到來。」

「孫敏，聽過那麼一句話沒？」小胖說道。

「什麼話？」沒等小胖說完，孫敏搶著問道。

「寒山問拾得：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騙我，如何處置乎？拾得曰：忍他、讓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過幾年你且看他。」小胖也不管孫敏能不能聽懂，說道。

「什麼意思？」大頭問道。

由於前段時間也研究了一番佛學，陳亮搶著說道：「這句話是說，人要想不煩惱，自己先要有個寬容的心，快樂不是因為你擁有的多，而是因為你計較的少。」

孫敏和大頭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回憶終究都是回憶，回憶裡面再熱鬧，到最後還是空蕩蕩一個人在坐著。那些回憶，就像削下的蘋果皮，依然殘留著如初的味道，或濃或淡，只是因為時間的逝去，它們發黃了，凸顯了歲月的滄桑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