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試探
「主子，您什麼都跟她說，沒事么？」看着站在走廊盡頭望着窗外天色的自家主子，青一有些擔心的問到。
「我故意說的。」莫璟淵語氣微沉的說到，「我想看看她的反應，她的出現和反應都太奇怪了！」
「那您有什麼結論？」青一看了看那邊莫可可房間的房門，又回頭低聲問到。
「暫時只能基本判定她不是任何一方的人，至於其他的得等她肯說了才行。」莫璟淵眉峰輕皺，「她答應了回王府，所以可以慢慢試探。」
「嗯。」青一低應一聲，看來自家主子還是有成算的。
「青一，她說姨母和皇叔死了！」過了好一會兒，莫璟淵低沉帶着哀傷的聲音才又響起。
「主子，您早該想到的不是么？這麼多年音信杳無，咱們……」看着眼前的主子，青一心裏低嘆，自家這主子幾乎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對於一個無人看顧的孩子，能有今天真是太不容易，而且對於他們這些屬下，他知道雖然名為主僕，但是自家主子也是當他們是兄弟的。
「青一，你沒有見過姨母。」莫璟淵搖頭，「十二年了，或許所有人都忘了她的樣子，但是我記得，可可的樣子還是很像她的，而且也能看出皇叔的影子。」
「您這是想要認可她了。」青一微微嘆息到。
「青一，想到姨母的孩子一個人在這世上漂泊我就很難過。」莫璟淵沉聲說到，「我知道那種滋味，那種艱難，我有你們，她呢？」
「主子……」青一聽的真是心裏發酸，他何嘗不知道那種滋味，自家主子心裏的哀傷他明明白白，但是那姑娘真的是么？
「主子！」忽然有人出現，青一立刻收了情緒，身形繃緊的閃身立於一旁，擺出護衛的姿態。
「什麼事？」莫璟淵亦是立刻神情一肅，轉身問到。
「有可疑人出現，影七他們傳信說，暫時查不到是哪一方的人，請主子馬上離開。」那人單膝跪地，低聲回到。
「查不到？」莫璟淵一怔，神色有些凝重起來，看了眼一旁的青一。
「主子，咱們先走吧，讓他們繼續查。」青一想了想，看着自家主子，恭敬的說到。
「嗯，我去叫可可。」莫璟淵點點頭，邁步走回房間。
「再吃顆葯。」看着小姑娘靠在床頭，睜着眼在發獃，莫璟淵心頭一痛，開口說到。
「哦。」莫可可回過神來，接過他遞來的茶杯和藥丸，看了看，到底還是吃了，自己這一番猶如夢境般的經歷，實在是讓她連思考都覺得無法。
「你不怕？」莫璟淵見她雖有猶豫還是吃了，問到。
「差點被你打死，若是想我死你大可不必帶我回來。」莫可可將茶杯「理所當然」遞迴去，說到。
「……」莫璟淵滿頭黑線，這件事莫不是要被這丫頭一直記着？
「天快亮了，你都安排好了？」莫可可裝作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問到。
「嗯，先披着我的大氅，我抱你去馬車上，等到下一個鎮子，給你買幾件合適的衣裙。」莫璟淵說着，就拿過之前放在一旁的黑色大氅。
「哦。」莫可可心裏咯噔一下，努力穩住自己的表情，低聲應着，就自己坐到床邊開始穿靴子，變小后，靴子都大了，不過……
「別穿了。」莫璟淵看着這雙與眾不同的黑色女靴，低聲說到，「我找東西把它包起來，被人看到會引起麻煩的。」
「……好。」莫可可心裏的疑惑越發深了，也不知道跟着這人走是對是錯，可是眼下又能怎麼辦？
低頭窩在他懷裏，莫可可這一刻才發現自己其實並沒有想像的堅強，跟着一個陌生人去向未知的地方，實在是吉凶難料。
「可可。」忽然莫可可就聽到頭頂傳來一聲低喚，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他。
下一秒只覺得他身形一動，已經抱着她飛身上了馬車，莫可可更加有些懵然了。
「害怕？」將人小心的放在軟塌上，莫璟淵挑眉看着正有些愣怔的看着自己的人。
「額……」莫可可回神，怎麼好像越發管不住自己情緒了？「雖然你說的可能都對，但是你畢竟是皇族……」
「皇族的人都很危險是么？」莫璟淵微嘲的低笑一聲，「你懂的倒是不少？！」
「你不會懷疑我是壞人吧？」莫可可心頭一驚，要是被他當成壞人，帶回去各種酷刑侍候可怎麼辦？
「你這小腦袋想的挺多！」莫璟淵哭笑不得，「要是把你當成壞人，直接將你扔在雪域就是了，你之前不也說要是想你死，又怎麼會救你？」
「額……」莫可可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
「我只是想說，你的事可以等你想說了再說，只要你是姨母的女兒，不是敵人派來害我的，我會一直照顧你的。」莫璟淵低低的嘆息一聲。
「哦。」莫可可懵然的點點頭，這是在提醒自己了？
「那個……如果和你一起回王府，有什麼是我必須注意的？」莫可可有些猶豫的問到，「另外我怎麼稱呼你？哥哥？」
「我的王府很安全，至於稱呼，自然是哥哥。」莫璟淵笑笑，「不過規矩還是要學的，我找人教你。」
「你是王爺，都不用尊稱？」莫可可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這傢伙這麼平易近人，別不是假的吧？
「尊稱？本王？」莫璟淵挑眉看着她，「出門在外你不覺得我該隱藏下身份？」
「……也是。」莫可可暗自罵了自己一句，怎麼還蠢上了？難道人變小了，智商也退化了？
「主子。」天已經大亮了，青一的聲音傳來。
「進來。」莫璟淵開口應到。
「主子，已經出了西河鎮了，你和姑娘吃點東西吧！」青一打開車門，拿了兩個紙袋進來，恭敬的說到。
「嗯。」莫璟淵接過東西。
「屬下告退。」應了聲，青一就轉身出去了。
「你的人很忠心。」莫可可旁觀著說到，恭敬卻不疏離，他們之間很自然，也很親近。
「當然，不然我不是早死幾百回了。」莫璟淵眸色一閃，贊同到，小丫頭的觀察力也是不錯。
「來，這小包子和糖包看起來還可以。」說着就遞了兩個給她，其實自然是可以的，自己的習慣青一最是清楚。
「嗯。」莫可可也不客氣了，她確實很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