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有人來訪

第八十九章 有人來訪

「殿下,人到了。」

蘇昇恭敬的道。

白悠看不見,蘇昇也不知道白悠看不見,有些難辦。

白悠心中雖然對目不能視有些惶然,可是面上分毫不顯。

她站起身,不著痕迹的扶了把桌子。

「丞相。」

任旭擇笑眯眯的應了,回了禮,「七皇子還真是閒情逸緻,特意約在此處。」

白悠笑道,「丞相說笑了,只是……不知丞相特意來此所為何事?」

「哎,七皇子,這攝政王府的慕容神醫也特意來了,怎麼七皇子就不好奇神醫來此的目的呢?」

白悠心知任澤旭在說笑,便道,「慕容神醫整日閑着,也不缺這片刻,哪像丞相日理萬機。」

丞相笑眯眯的看了眼後面的慕容川,心裏想的是,這個江湖上脾氣臭的不行的神醫,似乎與傳言不一樣。

七皇子雖說是調侃玩笑,可這位神醫居然也就這麼過了……

白悠不知幾人面色,心裏還有些急,那多出來的一個是個什麼人?

那人像是知曉白悠心中所想,開了口。

「還是坐下說話吧,站着怪累的。」

「對對對,花三皇子說的是,看我這腦子,給忘了,哈哈哈……」

任旭擇笑呵呵的接道,「七皇子,我們可以落座了吧?」

白悠點頭,「那是自然。不過……這位是……」

白悠聽見任旭擇稱那人為花三皇子,臨安皇子皆為白姓,花姓皇子,莫不是來自花都?

果不其然,丞相與白悠坐下后,幾人依次坐下,丞相摸著鬍子道,「老臣忘記引薦了,這位是花都三皇子。」

「花都花牧。」花牧聲音微微沙啞,細聽好像有些許奇怪。

剛剛白悠就覺得這個聲音有些不同,這會兒完全聽明白了。

應該是受過傷。

不過,與她無關。

白悠朝着聲音方向微微頷首,「白悠。」

下人添了酒,而後悄然退下。

任旭擇看兩人一派淡然,誰也沒有繼續開口的打算,直接說起了來意。

「七皇子,您近幾日不朝所以不曾知曉,昨日花都三皇子入了宮裏,皇上差您安排出行事宜。不過七皇子這,可是身子又差了?」

白悠心中明了,「原是如此,丞相大可放心放心,白悠身體無礙,而且也會將事情處理好。」

先前蘇昇提起過花都有人來此,但是不要不曾放在心上,她本想着花都來人與她並無關係,更重要的是,白悠一心撲在師傅的事情上,無暇在此事上操心太過。

可沒想到,她不去在意,別人倒是自己湊上來了。

任旭擇聽了白悠的回答,笑了。

「七皇子無礙便好,那既如此,老夫職責已盡,不過……」

「丞相如何?」

白悠好奇道。

任旭擇支吾了半刻,還是花牧說明了。

「聽丞相說臨安七皇子府上的酒很是不錯,此番遠道而來,丞相想讓我也嘗嘗。」

花牧笑得儒雅,白悠雖然看不見,卻也聽得出這人微啞的聲音里的彬彬有禮。

白悠失笑,「原是丞相嘴饞,哄花三皇子來的。」

「哎,如何算哄,七皇子此言差矣。皇上的確安排了差事給七皇子的。」

任旭擇一聽連忙回道。可不能在人前落了自己丞相的威嚴!

嗯,不能!

白悠也不反駁,只笑着點頭附和,給任大丞相一個小台階下。

「花三皇子,丞相,那便請吧。」白悠手一攤,向兩人示意。

任旭擇與花牧兩人不由面面相覷,主要是因為剛剛下人倒的那酒連點酒香都沒有。

任澤旭思索著開口,「這……七皇子莫不是在與我們開玩笑?」

「這應該是七皇子新釀的吧。」被忽略的慕容川冷不丁開口,倒是把白悠嚇著了。

她看不見,人不出聲她就直接給屏蔽了。而因着看不見,她沒有發現慕容川自從見她開始,便一直盯着她看,神色莫名。

剛剛下人端上來的酒早倒好了,這會兒隱隱散出了香味。

花牧鼻翼微動,眼中有光。

「這酒……」花牧將面前的酒杯拿起,湊近鼻尖嗅了嗅。

「慕容先生如何識得這酒的?果真慧眼。」花牧激動的道,「這酒是七皇子親手釀的嗎?」

后一句是對白悠說的,花牧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很是驚喜。

先是慕容川謙和有禮的回答,「我素來也愛酒,多少了解些。」

白悠聞得慕容川的回答結束了,花牧該聽自己的了,便微笑着接道,「確是我親手所釀。」

花牧眼睛更亮了,似還有話要說,卻終究沒開口,只抿了一小口酒。他似是回味無窮,不住的點頭。

白悠雖看不見,卻也能聽見花牧不停的說着「好」。

慕容川依舊看着白悠面色,未施捨半點目光給旁邊。

倒是任旭擇看着花牧那般表現模樣,嘟囔了一句「有那麼好喝嗎」一邊飲盡了面前杯中的酒。

「好酒,好酒!確實好酒!七皇子這般手藝不一般啊!不一般啊!」

任澤旭說完又給自己倒了酒,高興之餘還給花牧也添上了。

「花三皇子,沒騙你吧?這酒可是尋常喝不到的,只有來這裏才能喝到!」

花牧連連點頭附和。

兩人一杯接一杯的喝,沒人理看不見的白悠和一直盯着看不見的白悠看的慕容川了。

慕容川倒也懶得搭理那兩人,又盯着白悠看了稍許,白悠冥冥之中感覺有道視線一直黏在自己身上,聽着任澤旭與花牧把酒言歡,她把頭轉向了慕容川。

「慕容神醫,這酒如何?」

慕容川皺了皺眉,有些確定心裏所想了。

「酒是好酒。」

……

額,然後呢?沒了?

白悠笑着道,「那慕容神醫多喝點。」

「不如勞煩七皇子給我倒一杯?」

慕容川盯着白悠的臉,不放過任何一個小表情。可白悠一直微笑着,看不出破綻。

「慕容神醫這是怎的了?倒個酒還得本皇子伺候着?」

「七皇子受了我諸多恩惠,給我倒杯酒又有何妨?」

「呵,這話沒錯,可本皇子不願。」

「哦?七皇子這是翻臉不認恩情了?」

「是又如何?」

「不如何,七皇子果然是貴為皇子,與我等一般人不同啊。」

「什麼意思?」

「七皇子可還記得我是如何幫七皇子撿回一條命的?我複述一遍?」

慕容川話說得陰陽怪氣的,讓人聽着怪不舒服。而且看他這模樣,是打算一一說過。

白悠渾身散發着駭人的氣息,誰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麼個地步的。

好像不至於,又好像沒什麼不對的。

一直喝酒的兩人早在二人氣氛有差時就停了,這會兒看這架勢,任澤旭忙拉着花牧借口有事,要先行離開。

臨走還灌了好幾口酒。

他覺得慕容川要說的東西不是他這個老不休可以聽的,就算是可以聽,七皇子那模樣也沒有打算讓他聽些什麼,所以乘兩人還沒有多說什麼,趕緊走了要緊。

可花牧似是不太願意走,一直看着白悠,然而白悠也沒有留人的意思,花牧便只能被任澤旭拉着走了。

只留下了慕容川和白悠。

兩人離開后,慕容川和白悠間的氣氛又回歸了平常。

「看不見了?」

白悠直截了當的點點頭,並不打算隱瞞什麼。

剛剛慕容川與自己的舉動只是為了讓不相干的人離開。

白悠本也打算讓慕容川知道自己瞎了的事,畢竟她治不了,這個地方又沒有人的醫術好過慕容川。只是不能讓另外的、多餘的人知道。

慕容川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怎麼看出來的?」

白悠有些疑惑,剛剛兩人配合得挺好,可她不知道慕容川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看不見的。

「我也是現在才確定的。我只知道你應該會有些其它癥狀,所以自一開始我便注意着你的舉動,剛剛花牧問問題的時候,一直看着你,明顯他只是要你的回答,結果你沒說話,我便試探著先回答了,待我說完了,你才接話,我便有些起疑了。」

白悠笑了,「原是這般,聽你如此說,我似乎還是裝得不錯的。」

慕容川皺眉,「自己的身體成了這般模樣,你還覺得好笑?」

他有些急了,這人就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嗎?

白悠微微挑眉,「慕容神醫這是在關心我?難得難得。」

慕容川面上居然有些不自在,虧得白悠也看不見。

「少啰嗦些,瞎了多久了?」

白悠無語,好難聽的問法,可她也只能一五一十的告知。

「就在你們來之前的一兩個時辰。」

慕容川沉吟了片刻,「倒是比我想像中晚了點。」

他拿出一小包紙裝包,遞到白悠手上。

「裏面有七副葯,每三天一副,午時煎了喝。」

白悠掂量了下,「喝了我就能看見?」

「看不見。」

「看不見?」

「這隻能讓你多隔一段時間再暈,顧不了你的眼睛。」

白悠有些着急,「那我看不見怎麼辦?像是今日你能看出來,那明日便有別人能看出來,這……」

白悠有些語無倫次,可她也知道,慕容川說沒辦法那就是真的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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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碰我的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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