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雍州尋葯

第三百七十五章 雍州尋葯

九州仙第三百七十五章雍州尋葯藍玉聽了齊子羨的話語一愣,隨即皺眉說道,「雍州?雍州何處?如今外邊戰亂不斷,邊境之地戒備森嚴,你孤身一人,身上又有傷恐怕多有變故……」齊子羨搖了搖頭,說道,「我不過是內力損耗許多罷了,我還有些恢復內力的丹藥,再說了,我孤身一人反而好行動些,而且何聖白大人就在雍州邊境一處小縣裡面任職,我曾去過那裡,離我們這裡並不遠,一去一回不耽擱的話,我估計五天就能回來了。」藍玉猶豫了片刻,轉頭看向了床上的何以棄,說道,「我跟著你的話也只是一個負擔,而且黑白雙煞也都只是重傷逃竄,所以我還是留在這裡照顧他吧。」「棄兒身上的傷我看過了,他是被內力強行震傷了骨骼內臟,好好修養的話十天半個月應該還能撐著,我再給你留下一顆保命丹藥,要是棄兒在我還沒回來之前就出現了傷勢加重的情況,你就給他服下,能夠勉強保住他一段時間。」齊子羨小心翼翼地從懷裡取出一個精緻的玉壺,光是看這玉符的模樣都能看出這丹藥價值不菲。正當齊子羨將丹藥交給藍玉保管后,屋外忽然傳來一陣騷亂聲。藍玉立馬將丹藥貼身放在胸口,隨後跟著齊子羨出了門。一出門就見到一群百姓驚慌失措,議論紛紛地圍在一塊。只見人群中間赫然放著兩顆血淋淋的頭顱,齊子羨一眼就認出,那是黑白雙煞的人頭……老鎮長走到藍玉的身邊,用帶著詢問地眼色看向他,意思很明確,就是想問問藍玉,這件事是不是他弄出來的。

藍玉皺著眉頭,搖了搖頭,他也是不知道這是何人所為。

這時候一直在環顧四周的齊子羨上前拿起黑白雙煞的人頭,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將血淋淋的人頭翻來覆去地仔細檢查,最後一臉嚴肅地回到藍玉身邊。

「從上面得不出什麼信息,對方處理得十分乾淨,並沒有留下過多的痕迹。」齊子羨小聲說道。

藍玉皺眉道,「對方拋下這兩個人頭,是在告訴我們他已經解決了這兩個歹徒,可是他不想讓我們知道他的身份,這是為何呢?難道……」齊子羨笑了笑,大聲說道,「那一定是因為,他是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客。」

齊子羨對著四周大聲喊道,「多謝大俠為民除害!」

老鎮長聞言也帶著百姓,大聲附和道,「多謝大俠為民除害!」

儘管四周黑暗依舊安安靜靜,絲毫沒有回應。也不知道那位神秘的大俠聽沒聽到這些話語。藍玉思索片刻,也是懂了齊子羨的目的,不管殺了黑白雙煞的人是誰,都不是現在鎮子的人能夠得罪的,所以他們也只能希望這人真的是為正義善良的無名俠客。

又過了片刻后,見著四周依舊沒動靜后,老鎮長便招呼著百姓各自回家了。

這時齊子羨拉著老鎮長和藍玉進了屋。

聽著齊子羨如實交代了自己的身份,以及即將要遠行雍州去求葯救治何以棄的事情后,老鎮長也不禁嘆了口氣,說道,「你放心吧,何以棄畢竟是我們鎮子土生土長的人,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不管如何,我們都會保護他的。再說了,這孩子武道天賦這麼好,以後鎮子還得靠他來守護。」

齊子羨聞言朝著老鎮長深深鞠了一躬,說道,「之前我隱瞞自己的身份……」

老鎮長搖了搖手說道,「首先,你是藍玉帶來的人,我相信藍玉,也相信他的眼光。其次,我也相信自己的眼光,我覺得你並不會對鎮子的人造成危害。」

藍玉聞言也是對著老鎮長微微躬身,不僅是因為老鎮長對自己的信任,也是因為老鎮長這一心為了鎮子操勞的赤誠之心。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逗留了,現在就出發了。」齊子羨說道。

藍玉和老鎮長皆是點點頭,隨後齊子羨便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了漆黑的天際。

目送著齊子羨的身影消失,藍玉忍不住在心中默默為他祈禱了起來,希望齊子羨能夠一路順風,平安歸來。

與此同時,黑夜的另一邊。

雍州邊境的一處小縣城內,一處看起來樸實無華的縣衙,縣衙府門外掛著一塊掉漆但是擦得乾乾淨淨的牌匾,借著燈籠的光芒,能夠看出其上寫著「風雲縣」三個大字。

此時天蒙蒙亮,趕早忙活的小販們已經開始挑著擔從家中出發了,準備趕早集,多賺幾個錢。

不得不說,這樣的情景在現在這個亂世背景下顯得彌足珍貴,要知道如今的豫州可是戰火連天,哪裡還有什麼早集,普通百姓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出家門的,說不定就會流寇劫掠,或是被那些兵痞子敲詐勒索,最後當做姦細直接殺了。哪怕是那些達官貴人都時刻提心弔膽,害怕被賊人盯上謀財害命。亂世裡面,人命如草芥。

嘎吱。

府衙的大門輕輕打開,一個身穿藍衫,面相威嚴的男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在他的身後,兩個睡眼惺忪的門童滿臉不情願地跟了出來,開始清掃門前的落葉清塵。至於這男子,則是迎著天邊的魚肚白開始打起了拳。

男子的拳很慢,看起來毫無殺傷力,甚至就像那些個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用來騙那些個老頭老太太的花把勢,打著養身靜氣,延年益壽的名號。

路過的行人見著男子,都是客氣地朝他打著招呼,不過男子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並沒有理會他們。

「呵,咱們這個縣太爺真是夠事多的,天天大清早起來在外邊逛,真離譜,害得我們都沒有覺睡了。」

「誰說不是呢!不過聽說人家以前是長安城裡面的大官,是因為得罪了宮裡的大人物這才被發配到這裡。」

「呵呵,那又如何,他現在不還是和我們一樣窩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小地方,哼,還真覺得自己是個什麼大官了。」

「切,你還是小聲一點吧,人家好歹也是縣太爺,而且聽說還跟隔壁那個乘龍縣的縣太爺有關係,經常去人家那裡喝酒。」

一提到這位乘龍縣的縣太爺,那個一直在抱怨著的門童頓時不說話了,眼神也帶著幾分敬畏。

似乎是因為這個人物過於強大,以至於讓眾人都不敢多討論他幾句。

噠噠噠

一陣細碎的馬蹄聲在街道響起,

遠遠地能看到一道騎著高頭大馬的身影在街道盡頭逐漸出現,似乎將整個日出都當做了背景。

身影是位身穿白袍的中年男人,面相和善,身後還跟著數道身材魁梧男子,看起來氣勢恢宏。

在距離府衙大門還有十步左右距離時,那位中年男子停住腳步,跳了下來,默默注視著男子打拳。

不多時,一套拳法結束,男子長呼一口氣,氣流震蕩,發出一陣輕微的彷彿龍鳴虎嘯般的聲音。

「何大人,你又來了。」男子說道。

這中年男人正是何聖白,昔日的大理寺卿。

至於這打拳的男子則是在何聖白退任之後,繼承了大理寺卿位置的雷爭鳴。

不過顯而易見,他也是走了何聖白的老路,如今也被卸了職位,被外放至此。

也不知道是機緣巧合,還是有人故意如此,雷爭鳴所管轄的縣就和何聖白相鄰。

不過何聖白的待遇和雷爭鳴大不相同,何聖白畢竟是在朝堂之上待了多年的人,也是有眾多相熟,所以哪怕是到了這邊境之地,他也是有眾多追隨者擁護。

不過這雷爭鳴也是受了何聖白照拂,來到此地之時,很多都是依靠何聖白打點,這才讓雷爭鳴在此地站穩了腳跟。

畢竟雷爭鳴不像何聖白,兩人儘管都是一樣的剛正不阿,不過雷爭鳴沒有何聖白底蘊深厚,人緣眾多,故而暗中下絆子的人遠比施以援手的朋友多。

何聖白對著雷爭鳴哈哈一笑,說道,「這套拳法不錯,倒是讓你煉出來一股子浩然正氣了。」

雷爭鳴恭敬地說道,「還是多謝何大人指點了。」

何聖白背著手朝著府邸走去。

兩個門童早已經打起十二分精神,站得筆直了。

「我不過是為你指明了一條道路,你真正要感謝地還是你自己,這些東西都是你自己努力修鍊的結果。」何聖白淡然說道。

雷爭鳴跟了上去,臉上露出思索之色,沉吟道,「追本溯源是何大人點撥了我,若是不給我指明這條道路的話,我是不會真正學會這套拳法的。所以,我的確應該感謝你。」

何聖白說道,「可是有些問題的真相併不值得去追尋,因為那太危險了,得知真相的代價很可能是要付出生命,而且你知道真相后也無能為力,這一切都是毫無意義的。」

雷爭鳴剛想說些什麼,卻見何聖白轉過了頭,目光炯炯地盯著他,慢慢說道,「有些東西真得沒必要再去深究了,好好過好現在的生活難道不好嗎?」

「咳咳!何大人怎麼來了啊!鳴兒啊!快去沏茶,招待何大人!」一位和藹可親的老婦人從屋裡蹣跚著走出,臉上滿是笑容。

老婦人正是雷爭鳴的母親,雷母已經年近八十了,走起路來也是顫顫巍巍,不過在看到何聖白之後,臉上卻是春光滿面。

雷爭鳴聞言,無奈道,「母親,你怎麼起這麼早啊,外邊天涼,你快進屋裡歇息會吧。」

雷母說道,「人老了,覺也少了,天一亮我就睡不著了,得起來走兩圈。」

雷爭鳴和何聖白招呼一聲后,便去屋裡泡茶去了。何聖白笑呵呵地上前拉著雷母的手,坐到了桌邊。

這時候之前跟著何聖白的幾人也進了院里,他們個個都拎著各種各樣的禮品。

雷母見狀有些驚訝,急忙起身,「何大人來就來怎麼還帶著這麼多東西,這可使不得,快拿回去,快拿回去。」

何聖白笑道,「我聽說雷老夫人近來身體不好,特意送來些保養品,希望能讓老夫人的身體好起來。你放心,都是些滋補身體的藥草,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

雷母說道,「這也不行,鳴兒都告訴我了,他來到這裡能夠站穩腳跟,就是靠著你打點提攜,要不是有你護著,他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呢!只可惜現如今他一無所有,沒有什麼能拿得出來報答你的……」

何聖白坦然說道,「我十分欣賞雷爭鳴,覺得他是個可造之材,未來可期,這才施以援手。」

雷母一聽這話,想了想說道,「我也是常聽鳴兒說,你與他亦師亦友,跟著你他能學到許多東西。」

何聖白看著雷母,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即說道,「看起來雷老夫人做不得他的主,也罷,我本來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來的,哪怕他不願跟隨,我也不會強迫他的。」

不多時,雷爭鳴端著熱茶走了過來,目光在院子里提著禮物的眾人身上停留了片刻。

「何大人,這是……」雷爭鳴遲疑道。

何聖白笑了笑,「這是我送給雷老夫人的禮物,一些補養身體的藥材。」

雷爭鳴推辭道,「這怎麼行呢!我還想著給你送些什麼禮品呢,你這樣……」

何聖白打斷道,「這是我送給老夫人的,你無需多言。」

雷母這時候面露猶豫之色,隨後說道,「我想起來屋裡還有些東西要收拾收拾,鳴兒,你在這陪著何大人吧。說話間可要仔細著點,三思而行,可不要亂說話。」

說完,雷母便進了自己屋裡,關上了門。

雷爭鳴望著母親離去的身影有些奇怪,給何聖白倒了杯茶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何聖白淡然開口道,「一直待在這窮鄉僻壤,對外面局勢你還知道幾分?」

雷爭鳴想了想,搖了搖頭。

何聖白端起茶杯,搖了搖,看著杯底旋轉的茶葉,徐徐說道,「如今豫州那邊的戰事已經基本定局了,周皇派遣燕衛團帶領百萬大軍出擊,如今的豫州就如同一艘暴風雨中的小船,只能依靠著鎮獅關這獨存的桅杆,撐起這千瘡百孔的身體。

哪怕是李牧之真得能夠憑藉鎮獅關拖住燕默,那也只是飲鴆止渴,僅僅依靠豫州是根本不可能擋得住燕默的大軍討伐,除非是六州同心協力,同仇敵愾,否則豫州遲早要被拿下的。」

雷爭鳴說道,「我只知道鎮獅關是天下第一關,卻不知這天下第一的名號,到底是如何來的。」

何聖白放下茶杯,淡笑說道,「或許它那裡真得鎮壓著一頭獅子吧!」

雷爭鳴又問道,「既然這鎮獅關如此難以攻下,那為何燕默還是選擇先攻打豫州呢?他就不能先去攻打其他幾個州嗎?據我所知,鎮獅關乃是位於雍州中部,燕默大軍大可留一部分兵力堵在鎮獅關之前,其餘兵力上可聯合冀州攻打兗州,下可聯合梁州攻打荊州,揚州。」

何聖白笑了笑,說道,「兵家謀略之事,每一條策略都能有千萬種理由支撐,我們只是簡單談論,不做深入研究。

不過,要是讓我來說的話,從周皇的角度看,他可能是覺得六州叛軍太弱小了,所以想給自己增加點難度。

從燕默的角度看,他或許是並不想輕易結束這場戰爭。

當然話說回來,這也與我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如今天下大勢都在周皇這邊,我們這裡也得享一方太平,能安安穩穩過著自己的日子這就已經很不錯了。」

雷爭鳴先是略顯驚訝,不過轉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何聖白見狀微微頷首,轉而又說道,「我聽聞,你這風雲縣裡頭不怎麼太平,似乎有幾個財主經常惹是生非?」

雷爭鳴點頭無奈道,「確實如此,他們聯合起來借著戰爭的由頭嚇唬手底下的佃戶們,強行提高租田的稅收,壓榨那些沒有土地的普通百姓。我也是苦於找不到證據,一直沒辦法處理他們。」

何聖白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盯著雷爭鳴看。

過了片刻后,雷爭鳴苦笑道,「還是瞞不過何大人的火眼金睛啊。其實吧,在我剛來這裡的時候,我母親不幸感染了風寒,是那些個財主施以援手,好生照料了我母親。

他們後來還偷偷送了些銀子給我,不過都給我拒絕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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