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假亦真時

第一卷 第4章 假亦真時

一隊黑甲禁衛,在陳王蒙立的率領下,迅速包圍了顧囂和司馬桐,只要他們無話可說,蒙寒會先下令誅殺顧囂,司馬桐則押入天牢!

顧囂的手心,已經濕透,臉上卻還得鎮定自若,他輕笑兩聲道:「呵呵,父皇,姚也的驗屍手段,讓人毋庸置疑,但地上的死人,司馬陽又如何能證明,就是太子遺體?」

蒙寒又看了看司馬陽,便轉身回殿中去了,眾人也隨後回去!

殿中。

蒙寒坐下后,司馬陽才道:「皇上,要證明此人為假太子殿下,其實很容易,草民只需要問他三個問題,若其答不上……!」

顧囂打斷了司馬陽的話,他道:「父皇,司馬陽想憑一已之問,斷我真偽,實有不服!」

「那你從何服之?」蒙寒冷聲道。

「父皇,敢問一句,要是司馬陽已被敵國收買,盡憑一具屍體,就要除了我,並挑撥了您和司馬尚書的關係,同時也使前線將士軍心散亂,這一計三得,若是他年察覺,您可能接受?」

顧囂一番質疑下來,讓蒙蒙心有千刺,卻撓不得!

眾人一陣竊竊私語后,以韋伯明為首,出來八個大臣,行禮道:「皇上,太子殿下,既然司馬陽一人不可,臣等願意加入,同時也可立下軍令狀,承擔可能失誤之責!」

顧囂一聽,就不幹了,他道:「這蘭國江山中,試問敵國最不可能收買誰?」

「沒錯,除了父皇,就屬我了,至於你們,乃至陳王,都有敵國收買嫌疑,所以,要考我真偽,除了父皇,誰都不行!」

顧囂把這個難題推到蒙寒面前,問也好,不問也好,真假都只由他定,說出宮去,就不大服眾,因為太子蒙雨,不討皇帝蒙寒歡心!

司馬桐也微鬆了口氣,顧囂的智謀,既讓他喜,又讓他憂!

蒙寒還是沒問,他和司馬陽道:「你還有什麼證據?」

「回皇上,太子殿下早年,曾失足墜入冰河,致寒毒入體,所以今日也無孑嗣誕下,故草民懇請皇上,讓太醫院……!」

司馬陽越說下來,蒙寒的臉色,越發難看,顧囂倒也是個「大好人」,便出言道:「蠢貨,本殿下之前就說了,天下人,除我『及父皇外,皆有敵國收買嫌疑,明白不?」

司馬陽臉色也垮了,今日之事,要是整不下來,只怕自己,會死的很難看!

司馬陽冷靜下來,頓了頓,才和顧囂道:「既然你如此狡猾,不肯從外而辯,那就從內開始!」

「皇上,懇請您命人送上文房四寶,由此人書寫墨寶一副,再由眾人評判筆跡,來個以字識人!」

與司馬陽十分自信的神情不同,蒙寒竟然有些擔心起來,因為突然的發難下,司馬桐接的這麼輕鬆,說明假太子,已經養了許久,那麼,模仿一下筆跡,就沒有什麼困難!

司馬桐也皺緊眉頭,司馬陽的這一招,幾乎把他的七寸捏住,這還不是他憂慮之處,原本,他以為,即使顧囂暴露,他也有借口推脫,憑藉司馬府的勢力,蒙寒不可能強行降罪,但陳王蒙立的存在,讓他有種感覺,一旦假太子現形,司馬府與在外的司馬府勢力,會被迅速斬斷聯繫!

「莫非,天要亡我?」司馬桐內心有些害怕起來,一旦勢敗,司馬府上千人,都將身首異處,並且,黃泉之上,見了祖宗司馬雲天,也將愧疚難立!

司馬桐看了一下顧囂,只能寄最後希望於他,至於司馬陽,司馬桐至始至終沒看他一眼,內心裏,那種為人父的失敗和憤怒,也在全力壓制着。

顧囂也冷汗直冒,太子蒙雨的筆跡,他只見過一次,就是昨天在不歸處時,見其在飲了幾杯后,在牆上寫下一句:男兒不懷青雲之志,不如黃泉路上種花!

蒙寒允許后,很快就有六個小太監,端來文房四寶,以及一張小書案,擺放在顧囂面前!

等了等,蒙寒似乎沒有指定所寫的意思,不禁讓顧囂內心一喜,暗說臨摹,可是他盜聖的本事之一,但面色不變的拿起狼毫,在眾人的凝視中,開始書寫那句壯志愁言……!

「男……兒……!」

司馬陽,陳王蒙立,總管太監,以及眾臣圍在顧囂四周,緊盯着他的筆尖划動着,在宣紙上留下筆走龍蛇般的草書文。

顧囂寫的不快,但也不慢,但越往下寫,司馬陽,以及陳王的臉色,都有些陰沉下來!

「筆跡不假,看來,這是真太子無疑!」戶部尚書洪無波,和身邊的工部尚書房青谷鄭重道。

「對,以字認人,字真人真!」房青谷也是聰明人,司馬陽一開始的檢舉,因為事態太大,詭秘不知,所以就只能觀望,但現在來看,太子已經是自證真假,再不開腔助力,只怕過後,在司馬桐和太子面前,都不好說話!

兩大尚書的肯定,加大了許多人的信心,遂紛紛開口肯定起來。

這對於司馬陽來說,就等於當頭棒喝,他的臉,已經變得仿若霜打的茄子,他口齒不清的念叨著:「一定還有辦法證明……!」

見眾人大多都表了答案,顧囂就不寫了,放下筆,指著司馬陽斥責道:「司馬陽,你故意誹謗本殿下,究竟意欲何為,又是受何人指使?」

被顧囂呵責,走神的司馬陽嚇得一顫,但隨即,他就面露凶容的撲殺上來。

「太子小心……!」

「太子殿下小心……!」眾人七嘴八舌的喊叫下,同時各自驚險的避逃著,因為司馬陽的手中,不知何時,已握著一把星月劍!

顧囂一個順腳一踢,將面前的書案賜翻,才險之又險的避過司馬陽的殺劍!

「我弄死你!」臉上被濺到墨汁的司馬陽,此刻變得更加猙獰,舉著劍,渾然不顧他人死活的追刺顧囂。

顧囂倒是眼尖,專挑韋伯明等人,進行躲擋,險些讓他破口大罵起來!

但韋伯明也是個人精,既然顧囂總在他身後竄躲,那自己就躺下來,對,假裝摔倒,不就是了!

顧囂見韋伯明有此動機,連忙扶住他,這就讓其叫苦不迭了,畢竟司馬陽的短劍,從自己腋下肩上,腹側襠下刺進刺出,誰敢保證不能傷害到自己一分!

同時,顧囂還發現,陳王蒙立,雖然在率隊圍捕司馬陽,但出工不出力,甚至是在壓縮自已的躲避空間!

「看來,瘋狂的人,是因為有人打傘!」顧囂明白了,司馬陽的最後一招,是殺了自己,然後被擒入獄,之後的結果,就完全看司馬桐的反抗程度了!

顧囂懶得再躲下去,在司馬陽刁鑽的攪動劊影下,只能脫手!

「看你還能躲在誰後面?」司馬陽內心一震,目露得意,畢竟此時的時間,就是他的奢侈品!

韋伯明在感覺到,從背後制住自己的兩隻彷彿鐵鉗的手,已經抽走時,趕緊順勢的往下去做老人躺!

誰知,顧囂離手不離腳,只見他直接一腳,狠狠踢在韋伯明肥厚的屁股上,加之司馬陽的拉扯,使的司馬陽有被壓摔在地的趨勢。

摔倒,就同於失敗,司馬陽情急之下,本也是個武功一流之人,兩個踉蹌后,腰一扭,使得身體,可以從韋伯明那似巨山般壓來的身下抽退。

「哎喲……!」摔倒在地,韋伯明肥臉緊貼在地,卻覺得背痛,屁股痛!

正當司馬陽正身,準備繼續刺殺顧囂時,他只見陳王蒙立,以及其左右禁衛們,都瞪大了眼睛,像是看見了什麼嚇人的東西!

原來,顧囂拋棄韋伯明這個遮擋物后,趁機使用輕功,飛快撲到司馬陽的身後,然後眾人只見,他雙手探出,似宮中的掌燭侍女,在輕輕捧起燈籠般,捧住了司馬陽的頭!

司馬陽知道,這似鐵鉗的雙手,所帶來的死亡威脅,但短劍已經無法回刺,他只能最快速度的調動內力,使得身體有個強硬狀態,然後轉劍回刺,意欲從左側腋下突擊,刺中顧囂!

「咔……!」

「叮噹……!」

一聲輕脆的響聲,是在顧囂,那看似的輕輕一擰下發出的,然後眾人只見,他鬆開了手,司馬陽的短劍先墜落在地,扣響一個樂符后,他也如爛泥一樣,癱倒在地,很快就不見生命氣息!

顧囂拍了拍手上的晦氣,然後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大臣們,威脅陰沉的陳王蒙立,以及仿若旁觀的司馬桐,最後是陰厲的蒙寒!

顧囂沒有任何錶示的走到一邊站着,在他的世界中,別人慾殺自己,結果無非就是一死一活,沒有對錯功過,更何談虛偽的請罪!

蒙立命人抬走了司馬陽,還有地上的的雜物,大臣們又恢復了隊列,靜聽后緒!

蒙寒良久都未開囗,這盤棋,下的如此之快,結局卻是敗的徹底,若是私下裏,他必定是要發怒的,至於此時,他只能以聖明自居!

「刑部尚書!」蒙寒點名。

「臣在!」韋伯明一瘸一拐的出列應答!

「司馬陽意欲陷殺太子,該當何罪?」蒙寒冷聲問道。

「回皇上,理當誅九族!」韋伯明聲高理壯的道。

蒙寒一聽,心裏不禁冷笑:「能誅,朕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皇上,雖說司馬陽是有大罪,但人有獨立性,而且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況且一逆子乎,真要誅族,只怕如此一來,百官功不自存,罪起即焚盡的話,將在民間傳開,對我蘭國開疆拓土之志氣有損!」洪無波道。

「是啊,皇上!」房青谷也附和了一句,之後就有更多人附和了。

一黨之人的默不作聲,讓韋伯明的臉更黑了,真讓自己一人唱紅臉,只怕是嫌命長,他也就退回去了!

蒙寒也知道,假太子今日所為,極大提振了司馬府的凝聚力,顯然不可能以此降罪,便問:「太子以為,該如何處罰?」

「回父皇,兒臣以為,這就和被蚊子咬了,撓痒痒時,不小心撓破皮,又流了點血一樣,兒臣可以罵罵蚊子,也可以絞絞指甲,卻不能把手剁了,所以司馬陽一事,理應削首示眾,同時追查和他勾結的敵國姦細,至於司馬尚書的管教不力之罪,就罰三年俸祿,以作為沙場開銷!「顧囂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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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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