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手的夜

二、分手的夜

吳皓這些天忙著找兼職。身上沒錢,他連約會都不敢了,怕許秀青發現他的窘迫。他時而找借口說忙,避而不見,時而連集體課都讓舍友幫忙請假,不去上。他知道許秀青不是善罷甘休的人,肯定會抓著他舍友打聽,他連說辭都替舍友想好了。

許秀青在宿舍鬧了好幾天了,動不動就唉聲嘆氣,一言不合就發脾氣,甩臉色。她摸不透吳皓,怎麼連著好幾天不見她了,不知道搞什麼。

她到處向他舍友打聽,可得到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不清楚,不知道」。她乾脆蹲守在他樓下,巴望著他能下樓來,一連守了好幾天,連宿管阿姨都混熟了,但吳皓還是沒有出現。

許秀青這才意識到,除了班級共同的同學,除非吳皓主動找她,不然她不可能找到他。

她憂心忡忡的在宿舍里胡思亂想,沖著舍友發牢騷。舍友也不知道她和吳皓怎麼了,勸著她,知道她不好受,也就由著她去。

吳皓想起,曾經認識一個學長,或許他能提供一些建議。他急忙翻出之前的聊天記錄,找到凌遠的QQ,打了一段話過去。

他和凌遠是在學校網吧認識的。那時候,大家都沒什麼條件,沒有私人筆記本電腦,要上網只能去學校的網吧。他還沒跟許秀青在一起的時候,偶爾會去網吧消遣,打打遊戲。那天,他如往常一樣,在吧台充完值,剛挑中一台性能較好的電腦,準備登陸賬號時,凌遠就坐在他旁邊,見吳皓登上了和自己一樣的遊戲,他突然心血來潮,邀吳皓組隊一起打。吳皓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兩人的配合非常默契,連贏了好幾局。他們有些相見恨晚,打完遊戲,又去旁邊的小餐館喝了一頓酒。

而後,每逢有空的時候,兩人總是心照不宣地來到網吧集合,開黑。革命的友誼就此結下了。

凌遠答應得很快,讓他等消息。

吳皓懸著的心鬆了一些些。此時又有一條簡訊直勾勾的沖了進來,他打開一看,是許秀青的,他懊喪地抬頭望了下天,頭疼不已。糾結了幾秒,他還是忍不住點開來看。

「吳皓,你為什麼這麼多天不見我?你到底怎麼了?」這讓他瞬間就想到了許秀青發這段文字的哀怨的小表情,他有些於心不忍,畢竟不明不白,晾了她那麼多天。想了想,是非曲直,得給她個交代。

他又將簡訊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回道:「是我不好,讓你傷心了。今晚,我們見一見吧。八點,在樓下食堂,我等你。」

吳皓想的很清楚,他要分手。

許秀青此刻正鬱悶的像一坨屎一樣的賴在桌子上,隨手撥弄著書架上一排排惹人討厭的歷代文學史,唉聲嘆氣,手機可憐地被她丟在另一邊。之前發了那麼多簡訊都石沉大海,這一次,她原本就不指望他能回復。她又哎了一聲,手機鈴聲不適時的響起,沒多久就斷了。她無所謂的,連看都不看,借著本能,抓起手機,手機的屏幕還亮著,她一眼就看到了是吳皓的簡訊,欣喜若狂地猛地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把鄰居米曉如都給嚇了一跳。

仔細地,一遍又一遍,確認簡訊里的名字是吳皓時,她才高興得驚呼出來。「哇,吳皓終於肯理我了。他約我在樓下見面。」她已經高興得飄飄然了,一會兒飄到何亦菲身旁,訴說著「吳皓約我了」,一會兒又蹦到米曉如後面,扶著她的肩膀,興奮說道「吳皓要見我了!」一會兒又挪移到自己的床上,跳著,舞著。

等她冷靜下來已經是半小時之後的事了,虧得米曉如提醒她:「你在瘋下去,你的吳皓該等不及了。已經7點半了。」

「對對對,我得趕緊休整一下,這幾天氣色很不好。陳凱月,把你的粉餅借我塗塗。」她可憐兮兮的埋在陳凱月的床前,哀求道。

「算了,為了我耳根清凈,讓吳皓早點收了你,也好。在我柜子第二格,自己拿。」陳凱月被她吵得耳根子都快得幻聽了,「趕緊從我眼前消失。」

許秀青像得了天大的恩賜似的,忙磕頭謝恩,取過粉餅,跑進衛生間的鏡子前,塗抹起來,末了,又順帶了陳凱月的口紅,小心地抹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她打扮完畢,從衛生間出來,眾人不由得驚訝起來,眼前的許秀青容光煥發,跟先前的邋遢樣簡直判若兩人。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何亦菲脫口而出,「看你們家皓子把你折騰成啥樣了!多美的一個人兒,硬生生摧殘成了林黛玉。」

「看到你們的表情,我就知道完全沒問題了。」許秀青臉上洋溢著微笑,她拍拍胸脯,自信說道。她淑女般的走回桌子,隔著椅背,將包有模有樣的掛在肩上,大義凜然的給了大家一個飛吻,說道:「我走了。」說完,就飄出了屋子。

吳皓已經等在下面了,許秀青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狂奔過去。

「吳皓,你來了。」「吳皓,你可要見我了,你知道不知道這幾天,我想死你了。」許秀青忙著傾吐心中的想念,沒有發現吳皓的臉色有什麼不對。

「不好意思,是我錯了,我不該冷落你。」吳皓冷著臉,道歉著。

「沒事,只要你理我就好。」許秀青眼眶泛淚,凄凄慘慘。

「好啦,我這不是出來見你了嘛,快別哭了,不然別人以為我把你怎麼了。想吃什麼,我去拿。」吳皓見不得女孩子哭,忙遞紙巾過去給她擦擦。吳皓起身去拿食物,下樓時,他找舍友借了幾百塊,分手也得體面些。他斟酌了下,給許秀青買了最愛吃的麻辣燙。

「來,知道你愛吃,快吃吧。」吳皓趁著等餐的空檔又拐過去消毒櫃取了勺子和筷子,先去打了汽水,才回身去取餐。

許秀青等吳皓坐定,才細細的觀察他,發現他瘦了一大圈,臉色非常蒼白,她心疼道:「你說,你這幾天怎麼了,好像瘦了。有什麼事你跟我說。不要憋在心裡。」

「沒事。」吳皓還是什麼都不說。

「你當我傻嗎,你都這樣了,還沒事。」許秀青有些生氣,話語里明顯多了幾分責備。難道自己就這麼不值得他信任嗎?相愛的兩個人彼此間不是應該沒有秘密的嗎?她反質問吳皓:「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你女朋友?「

這些天來,她患得患失,滿腹委屈,一遍遍地問自己,自己到底算什麼?高興了,給她一顆糖吃,不高興了,任憑她怎麼找,像消失了一般,就是不出現,留下她一人,承受著思念的痛苦。

「有啊。你在我心裡。」吳皓看著她的眼睛,比著自己的胸口,像保證一般,一字一句道「很多事,你不懂,我也沒打算讓你懂,有些責任,我一人擔著就行。」

「你不說,我怎麼懂?吳皓,我發現我好像越來越不了解你。」許秀青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像一顆顆晶瑩剔透的露珠,隨時會從荷面上崩塌下來。

「你別哭,我受不了你哭。」吳皓把頭背過去,不去看她的眼。他最見不得她哭,她一哭,心就煩,更不知道該怎麼哄她。

看著吳皓的樣子,許秀青的眼淚終於綳不住了,嘩啦啦地掉下來。在食堂里,人多眼雜,她也不想哭,只是心裡很難受。她想從包里抽出幾張紙巾,可是,紙巾卻跟她作對似的,連抽幾下,就是不出來。許秀青氣極了,用力一扯,紙巾瞬間斷成了幾截。

她愣愣地看著紙巾發獃,她和吳皓的關係,就像這紙巾,經不起風雨,一掰就斷。

吳皓見她許久不說話,轉過頭來,看見她手裡的紙巾斷了,他四處找了一圈,終於在角落裡,找到了餐廳的紙巾,他站起來,走過去,隨意抽了幾張,返回來遞給許秀青,「擦擦。」

許秀青也不看他,伸出手來接過紙巾,胡亂揩了幾下,扔在桌子上。

「好了,別哭了。」吳皓的心軟了下來,「這幾天我忙著找兼職的工作,顧不上你。」

「兼職?你缺錢花?」許秀青又抽了一張紙巾,邊擦邊問道,「你爸媽不是都是月初給你打生活費的嗎?難道這個月沒打嗎?」

「嗯。家裡邊出了點事,拿不出來。」吳皓垂著頭,臉陰鷙得可怕。

「這樣,要不,你花我的,我媽剛給我打的錢,你先拿去用,我上個月還剩一點,撐一撐,沒關係。」說著,她就要從包里掏出錢包,將銀行卡拿給吳皓。

「不用,我不能花你的錢。」吳皓拒絕道,「我已經拜託學長了,這兩天應該就有消息了。」說完,他將銀行卡重新交給許秀青。看著他毫不猶豫就拒絕她的好意,許秀青沒來由冒出一股氣,情侶之間有必要分那麼清嗎?那要計較的話,每次出去花的都是吳皓的錢,是不是要AA制?許秀青不想這麼見外,「你有困難,為什麼不跟我講?」

「跟你講,也是徒增煩惱。」吳皓想都沒想,直接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脫口而出,卻忘了有可能會傷害到許秀青。

「你的意思是,告訴我於事無補?」

「……」吳皓本就沒有心事與人傾訴的習慣,心裡有事的時候,他喜歡自己到外面靜一靜。儘管現在和許秀青在一起,他依然做不到敞開心扉,彷彿打開了最後一扇門,就被人從頭到腳窺探了一番。

「不是這個意思。」他開始煩躁了。

「那是什麼意思?」

「……」

「在你心裡,我就只能同甘,不能共苦了,是嗎?」許秀青強忍著淚水,不讓它再一次決堤。

「不是,我只是覺得,我們家的苦,沒必要讓你和我一起承受。」吳皓已經沒有了耐性,說的話開始沉重起來。他不敢正視許秀青,那雙楚楚可憐的眼,怕自己沒有勇氣把想說的話說出口。

夜色已經很濃了,食堂的人也越來越多了,不時有人從他們身旁走過,有的還好奇,偷偷放慢腳步,想要瞧瞧發生了什麼事。

人啊,總這麼八卦,明明不關自己的事,卻還是想要偷窺別人的隱私,愛湊這個熱鬧,多管閑事。

吳皓再也坐不住了,他討厭在這裡被人當動物一樣,任人圍觀。「走吧。去外面走走。這裡悶得慌。」他直接起身,往門外走去,也不曉得許秀青有沒有跟上,就一頭出了食堂的門。

冷風撲面,心著實涼了一把。夜裡的溫度似乎又降低了,剛才來的時候,明明沒有這麼冷。

吳皓將手插進褲腰帶里,風將他的襯衫吹得飛揚起來。

許秀青看著眼前的吳皓,秋風蕭瑟中,他的身影略顯單薄,本來就不高的個子,因手插在褲袋裡,背竟有點駝。這些天,他到底經歷了什麼,一下子滄桑了這麼多?

她默默地抹著眼淚,抽噎著,疾步追上他,將手輕輕挽進他的臂彎里。

兩個人取暖,總好過一個人單打獨鬥,她是這樣想的,手不禁收緊了些。

吳皓感覺到她似乎挽他晚得更緊了,好像怕他飛了似的,死死的抓住。他心裡難受極了,雖然她這麼在乎他,但是有一些事他必須得做,與其讓她在不安里沉淪,不如揮手斬斷一切。

兩人挨得很近,可許秀青還是覺得吳皓隨時可能會消失,不安漸漸籠罩在她的心頭。

吳皓拖著她,來到宿舍樓外圍,那裡有一條小河,河邊種了好些柳樹,垂下來,倒映在河面,河岸上鋪滿了草坪。

這是約會的另一處絕妙去處。吳皓想起,很多個夜晚,他和許秀青就靜靜坐在這裡,你儂我儂,互相傾訴著對彼此的思念。

他還記得,那天的初吻。

那天,是他們交往滿一個月紀念日。女生喜歡過節,尤其熱衷於紀念日。

那天,和許秀青吃完晚飯,像往常一樣,牽著她來到小河邊散步。看得出許秀青一整天心情不錯,像只不停歇的小麻雀,嘰嘰喳喳和他說些她們宿舍的趣事。他只是靜靜地聽著。走的累了,吳皓隨地挑了個平坦的地方,拉著她坐了下來。

初秋的夜晚,燥熱散的快,微風輕輕拂過,柳枝不時送爽過來,很舒服。許秀青靠著他,問他,知不知道今天什麼日子。

他想了半天,沒有答案。

她貼到他的耳邊,咯咯地笑著說,就知道你不知道,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30天,恭喜你,滿月了。

他笑了半天,是啊,滿月了,真快。

許秀青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從包里變出個禮物,捧到他面前,「這是我送給你的紀念日禮物。」她很興奮,直嚷嚷著要他打開看看。

順了她的意,當著她的面,那份禮物赤裸裸的露在他面前,是一串手機掛飾,圖案是他喜歡的足球。

「看,跟我的,是一對。」她突然亮出她的手機,明晃晃的,在路燈下,閃著光,「我找了很久,才把它挑出來的。以後你看到它,自然就想起我。」

「你想用一條繩子栓住我?」他打趣道。

「是啊,不行嗎?」她又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行,那我就回你一份禮。」不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撲過去,按住她的後腦勺,找准她的小嘴,一口吻了下去。

剛才她貼近他耳邊說話的時候,嘴不經意間,輕輕觸碰到了他的耳朵,軟綿綿的,帶著溫度,那時他就想吻她了。果然,她的唇軟糯軟糯的,像小時候吃的軟糖,甜甜膩膩的,引得他鬼迷心竅的,想要加深那個吻。

許秀青還沒反應過來,她只覺得吳皓的臉突然在自己面前無限變大,她本能地想後退,可是被他的手死死禁錮住她得腦袋,無法動彈,而後,嘴唇就貼上她的。剛開始只是試探的碰了碰她的,很快就離開了,見她沒有推開,便重新將薄唇覆上去,一口一口的咬著。許秀青渾身僵硬,動都不敢動,閉上眼,任憑他索取。好久,就在她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他放開了她。

「怎麼樣,我的回禮,喜歡嗎?」吳皓的唇稍稍離開她少許,魅惑的問道。

「嗯。」

「那再繼續?」

她輕輕的點了下頭,得到了許可之後,兩人又再一次陷入了攻堅戰。

這是他們倆的初吻,美好而甜蜜。

那天,她嘴唇的溫度和觸感,他依然記憶猶新,然而此時此刻此地,他將殘忍的將一切化為烏有。

「正好,又是在此處。」吳皓停住腳步,望著河水,這水已不似當初那般清澈,「這河水,見證了我們很多美好的回憶,同樣,今晚,它將見證我們愛情的結束。」

「什麼意思?」許秀青錯愕地望著他,難以置信。

「我們分手吧!」乾乾脆脆。

「為什麼要分手?我不要」許秀青,搖著頭,不肯接受。

「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人,這次我讓你患得患失,下次,我會更傷你的心。」吳皓還是不敢面對著她,他怕心軟。

「不要。我不分手。吳皓,我真的很喜歡你。」

「喜歡不能當飯吃。」

「喜歡不能給你帶來安全感。」

「你的喜歡,對我來說是一種負擔。」吳皓一連說出好幾句話,越來越重,「所以,分手吧。」

他的心已經被這涼薄的風吹的四分五裂了,痛,很痛。他手按在心臟的位置,試圖緩解他的痛,可是沒用。他轉身,頭也不回地跑回宿舍。終究,他還是把她落下了。

「吳皓!」「吳皓!」許秀青喊得撕心裂肺。可吳皓連頭也沒回一個。她傷心地蹲在小河邊,大聲嚎哭起來。她不相信這是真的,感情怎麼能說斷就斷呢?

許秀青失魂落魄地走回宿舍,眼哭的通紅,像只大桃子。

袁香君正要上床休息,迎面撞上了跟幽靈一樣,飄回來的許秀青,她嚇了一跳,說「許秀青,你怎麼成這樣了?發生了什麼事?」

宿舍的人聽到消息,紛紛探出頭來。在看到許秀青的鬼樣后,倒吸一口涼氣。先前找陳凱月借的粉餅塗抹的妝已經化開,順著淚水滑落的痕迹暈開,一條一條的,口紅溢得四周都是。

舍友們見狀,全都跑下床來,關心起她來。

「怎麼了,你不是見吳皓去了嗎?」

「他欺負你了?」

袁香君趕緊把許秀青扶進來:「來,坐我床上。」

「得把這鬼樣,清理一下。」米曉如忙去陳凱月的柜子里找卸妝油和卸妝棉。

何亦菲和向依依則坐在對面,一臉陰沉地看著她們。

「找到了,來。先擦乾淨。」米曉如用卸妝棉一遍遍的擦著她的臉,「怎麼了這是?」

「吳皓要跟我分手。」許秀青又開始哭起來。

「為什麼要分手?」米曉如又問。

許秀青搖搖頭,拚命的哭。

「好了好了,你先不要哭了,把事情和我們說說,我們才能幫你。」何亦菲難得用這麼軟的語氣和她說話。

許秀青不住地抽噎著,斷斷續續說道「我也不知道,晚上他約我出去,說了一會兒話,然後就要和我分手。」

「那都說什麼啦?」米曉如耐著性子,追問道。

「……」

如怨如訴,總算將整個事說清楚了。

「哦,他最近沒經濟來源,所以甩了你。」何亦菲氣憤道:「這男人到底在想什麼呢?以為我們女人只知道吃喝玩樂,不懂得同甘共苦啊?」

「會不會有什麼誤會?」袁香君還是不相信吳皓是這種人。

「我看,你就是輕易被他追到手,他才不懂得珍惜。」陳凱月怪裡怪氣說道,「輕易到手的東西都是不值錢的。」

「哦,難道要像你們家王偉那樣,死纏爛打,圍追堵截,十八般武藝全使出來,你才勉強答應啊?」米曉如不認同她的觀點,「照你這樣說,那全天下稍微悶騷一點的男人豈不是活該光棍一輩子?」

向依依也不認同陳凱月的話,她說「吳皓肯定是喜歡你的,這點不用懷疑。只是為何突然提分手,我也搞不明白了。」

「要我說,許秀青,你是不是太嬌氣了,人家供不上你了?」何亦菲推測道,許秀青的嬌氣,連她都受不了。

「大家都別瞎猜了,許秀青,你就當給吳皓幾天冷靜的時間,你也冷靜冷靜。」米曉如阻止大家再繼續瞎掰下去,胡亂的猜忌只會加重許秀青的煩惱,倒不如給對方一些時間,這是她和啊林每次吵完架后的心得,「都去睡吧,挺晚的了。」

安撫完許秀青后,鬧哄哄的宿舍又沉寂下來,只是大家的心都挺沉重的。今夜終於幾聲幾不可聞的嘆息聲中,潦草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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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B316的愛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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