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回 問心何處不江湖 不問江湖卻江湖

五五回 問心何處不江湖 不問江湖卻江湖

楊輝訓鳥的本事,確實別有一套,不,應該是天下絕無僅有,這一點,眾人都見識過了,無不驚奇讚歎,可大家是來辦事的,驚奇歸驚奇,讚歎歸讚歎,又怎能因此而忘得了正事呢?可忘不了又能如何?江湖上的人,雖對四正山莊皆知之甚少,但卻都知道,四正山莊的莊主楊輝是個怪異的人,而且是個怪異的高人,況且大家都知道,要想求得起楊輝,必須過得些「關卡」,大家還知道甚有雅興,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花鳥蟲魚,無所不愛,但大家又都清楚,對於楊輝,這些都不能只說是雅興或喜愛,因為他不僅僅只是愛,而是精熟!這樣一來,若要投其所好而求得他的幫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也許還會弄巧成拙!

看着楊輝指揮着那隻放養著的「樂隊」,忙得不亦樂乎,大家縱然有話,便自然不好去打擾!不過,並非所有的人,都是有顧慮的,柳雨燕就與大家不同,看着楊輝忙得不亦樂乎,她卻不知深淺,偏偏去打擾楊莊主的雅緻!孩童的天性自然促使她比眾人要多出了幾分好奇心,看着楊輝所養的各式鳥兒,從小就甚愛小動物的她,內心裏怎能不激動,自然就管不住自己的手腳,不由自主地逗逗這隻黑八哥,哄哄那隻畫眉鳥,甚至還把手指伸進了鳥籠里去摸!柳扶風見了此景,急忙喊道:「燕兒!」柳雨燕自能領會外婆的意思,便自覺地將手縮了回來,雖兩眼依依不捨地看着鳥籠,但也不再多手了,很懂事!可楊輝卻不高興了,道:「沒事的,燕兒與楊某同好,沒事的!」這就讓人奇怪了,一般養鳥之人,都不喜歡別人去碰自己的寶貝,特別是見不慣小孩子多手多腳,他們擔心自己的寶貝會受到傷害!可楊輝卻是這般的大氣?這是什麼原因呢?柳扶風疑惑了,但又不好再說什麼,於是乾脆大方地說道:「哦,燕兒,還不快謝謝你楊老公公?」楊輝道:「謝什麼?小孩子喜歡小動物,是件好事!燕兒,沒事的,你自己玩就是,不過,不要驚嚇着它們!」燕兒道:「多謝楊老公公!」柳雨燕話雖這樣說,但卻不再去動了,很是乖巧!楊輝見了,微微笑道:「燕兒,別聽你外婆的,沒事的,你是不可能嚇着它們的!」柳扶風道:「這……?」楊輝道:「這什麼這?自打楊某第一眼見到燕兒,就覺得他是一個有愛心的孩子,能把一隻猴子養到非常程度的人,一定是位有愛心的人!」柳扶風疑惑頓開,道:「哦,燕兒,既然楊老公公允許了,那你就看吧,不過手腳不要多,看看就可以!」柳雨燕聽后,高興地道:「真的!」楊輝道:「真的,沒事的,就是隨便摸摸也沒事的!」柳雨燕高興地道:「多謝楊老公公!」楊輝道:「不用謝的!」柳扶風道:「瞧你美的,快謝謝老公公!」楊輝道:「啰啰嗦嗦!」聽他如此說來,柳扶風不好再說什麼了!

得到外婆批准后,柳雨燕自然少了顧慮,再次不規矩了起來,再次和鳥兒們玩耍了起來!她最喜歡的是一隻大鸚鵡,柳雨燕一見到它的那身碧玉般的羽毛,便不由自主地贊道:「哇,真漂亮!真漂亮!」楊輝聽了,非常高興,道:「燕兒,若是你喜歡,不如我們換,你把猴子換給我,我把小鸚換給你,如何?」柳雨燕一聽,激動了起來,道:「不行,精靈是我的兄弟,不能換!」楊輝道:「小鸚可是會唱歌的!」柳雨燕道:「這也不行,我聽過了,他不就是學着那隻黑八哥唱了兩句,這也叫會唱?」楊輝道:「若她真會唱,你願意換嗎?」柳雨燕道:「不換,精靈是我的弟弟,不能換的,他會生氣的!不過,我不相信小鸚會唱歌!」楊輝聽后,又覺得尷尬,又覺得無奈,但又不服氣,於是道:「小鸚,快給你燕兒姐姐唱一首歌聽聽!小鸚,乖,唱歌了,唱歌了!」那鸚鵡道:「是莊主!唱歌了,唱歌了!」緊接着,唱道:「坐西山坡,賞東山點中湖,三

兩縷青絲醉四五縷翠絲,輕風北來絲飄南!」這歌,唱的是字正腔圓,有板有眼,還略富些情感!眾人聽后,無不驚奇!柳雨燕道:「楊老公公,小鸚可唱得真好!哎……,小鸚唱的,不是這鶴陽的美景嗎?」楊輝一聽,驚道:「哎呀,小燕兒,聰明哪!你怎麼知道的?」柳雨燕道:「這還不簡單?娘從小就教得我些詩詞歌賦,歌中的西山不就是九頂山嗎?而東山,應該就是對面的那隻山,中湖是五龍海,而青絲是炊煙,翠絲則是柳條啊!」楊輝一聽,越發驚奇了,暗自想道:「想不到,這娃娃,能有這般聰明,我再逗逗她看!」於是調侃道:「燕兒,聰明,那你說的對面的那隻山,是哪只山呀!老公公不知道啊!」柳雨燕急了,指著對面的山道:「楊老公公真壞,就是那隻呀!」楊輝接着調侃道:「哪只呀?」柳雨燕越發急了,道:「我又不是鶴陽人,第一次來這裏,當然不知道那山叫什麼名字,反正就是那隻!」這說話的聲音,稚聲稚氣,卻鏗鏘有力,這着急的樣子,很是天真可愛。楊輝一看,笑了,眾人也都笑了,柳雨燕卻摸不著頭腦了,急道:「你們笑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楊輝道:「沒錯,燕兒說得是啊,還是老公公來告訴你吧,那是石寶山!」柳雨燕道:「管他什麼山?反正老公公教小鸚的歌里,說的就是那隻山的倒影!」楊輝一聽,更驚奇了,道:「倒影?」柳雨燕道:「難道不是嗎?歌中寫的,雖然有很多東西,但其實只是寫了一種東西,那就是五龍海中的倒影!」柳扶風道:「燕兒,你怎能在老公公面前班門弄斧呢?」楊輝道:「啰嗦!燕兒如此能幹?如何班門弄斧了?我與燕兒說話,你急些什麼呢?」柳扶風道:「哦,晚輩是說……!」楊輝道:「說什麼說?說不出來了吧?我幫你說,你是不是說燕兒不懂規矩?」柳扶風道:「這……!」楊輝道:「這什麼這?啰啰嗦嗦的,小娃娃很聰明?」柳扶風道:「哦,晚輩是說……!」楊輝道:「啰嗦,晚什麼輩?迂腐,你與我年紀相差不大,聽着讓人渾身不舒服!」柳扶風道:「這……!」白儒雅趕緊轉彎道:「哦,小生覺得,柳神醫是覺得楊老前輩畢竟是前輩,應當尊重!」柳扶風道:「對,對對對,就是這樣!」楊輝道:「哦,原來是這樣,不過,你我並非親戚,哪來什麼輩分,你我年紀差不多,就不要前輩前輩的了,聽起來讓人不舒服,至於我大哥那,你們愛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白儒雅道:「這……!」楊輝道:「這什麼這?婆婆媽媽!悶着,沒說你!」白儒雅道:「這……?」楊輝道:「哼,啰嗦!」「哦,燕兒,我們剛才說什麼來的?」柳雨燕道:「倒影!」楊輝道:「哦,對對對,是倒影,其實鶴陽最美的倒影不是五龍海,而是北龍潭中雪石的倒影,叫鏡潭雪石,那才是老公公最喜歡的,對此,老公公也作過詩一首,還請燕兒指點一二!」柳雨燕道:「那好,不過,老公公,我們先拉鈎!」楊輝道:「拉鈎?」柳雨燕道:「對,若是我能說得出來,老公公就把小櫻借給我玩幾天!」一聽這話,柳扶風又急了,道:「燕兒,不得放肆!」柳紫霞也急道:「燕兒,別胡鬧了!」歐陽一萍道:「哼,上樑不正下樑歪!」柳扶風一聽,怒道:「歐陽一萍,你什麼意思?」歐陽一萍道:「明知故問,孩子這般不懂規矩,還不是大人教的!」柳紫霞道:「歐陽小狐狸,你什麼意思?」

「別吵,要吵,出去吵!」楊輝發火了,道:「你們再吵,請出去!」見楊輝發火,都安靜了下來!楊輝道:「我與小燕兒說話,關你等何事?迂腐!」「哦,燕兒,既然你喜歡,小鸚就跟着你幾天吧!」柳雨燕道:「多謝老公公,不過我想聽聽老公公寫的詩!」楊輝道:「那好吧!」接着讀道:「霞雲鏡面山梳容,青絲脂玉畫蒼穹,不聞孩童戲水聲,疑是穹天破地來!」柳雨燕聽完,道:「不明白,這是什麼?」柳雲燕道:「燕兒,這不難啊,你剛才不是說出了青絲的意思了嗎?」柳雨燕道:「可這裏的青絲絕對不是炊煙哪,但也不像是人的頭髮!」柳雲燕道:「燕兒說得對,再想想看!」柳雨燕道:「哦,知道了,楊老公公說,他寫的是白龍潭的景色,潭……?水……?柳樹?莫非是柳樹?」柳雲燕道:「對,就是柳樹,那脂玉呢?」柳雨燕邊思索邊道:「脂玉……?鏡潭雪石……?雪石……?對,就是雪石,是下雪后的石頭?……不對,若是下雪,潭水裏是不會有倒影的,莫非是雪停了之後!……哦,知道了!」柳雲燕道:「燕兒,知道了什麼?哦,姐姐知道了!」楊輝道:「燕兒知道了什麼?快告訴老公公!」柳雨燕道:「不告訴你,姐姐,你也不許說,你們都不許說!」楊輝道:「哦,這是為什麼呀?」柳雨燕道:「說給你也可以,不過,老公公要先答應我一件事!」楊輝道:「哦,呵呵,和老公公講起條件了?好好好,老公公依了你就是,快說,燕兒知道了什麼呀!」柳扶風道:「燕兒,又沒大沒小的了!」李鶴道:「柳神醫,沒事的,燕兒和楊老前輩投緣呢,她已經把他當成自己人了!」謝無崖道:「李大俠說得對,師妹你也別管得太嚴了!」柳扶風道:「這……?」茶清香道:「柳神醫,李大俠說得對啊,楊老前輩與小燕兒投緣哪,你就別管了!」楊輝微微笑道:「對,投緣,投緣,就是投緣!柳神醫,人人都想得明白,就你啰嗦!」柳扶風道:「這……?」楊輝道:「啰嗦!」「小燕兒,是什麼條件呢?」柳雨燕道:「那楊老公公,我們先拉鈎!」楊輝道:「拉鈎?好,好好好,拉鈎,拉鈎就拉鈎!」拉過鈎后,柳雨燕道:「楊老公公,我只告訴你一人!」楊輝道:「這麼神秘,到底是什麼呀?」柳雨燕對楊輝耳語一番。楊輝聽后,像孩子一樣激動地叫道:「什麼?這不行!」柳雨燕道:「老公公賴皮,我們可是拉過鈎的!」柳扶風道:「燕兒,別胡鬧!」楊輝道:「胡鬧?胡鬧什麼?啰嗦?」「燕兒,就你外婆啰嗦,老公公答應你就是!不過……!哎呀,不過……?」柳雨燕道:「老公公要是捨不得,那就算了!」楊輝道:「哼,胡說!老公公有那麼小氣嗎?」柳雨燕道:「老公公就是小氣,不過確實也有些不公平,我看老公公也說個條件吧,不然對老公公不公平!」楊輝聽后,和藹的微微一笑,道:「哎呀,你小小年紀,竟然這般聰明,也好,老公公就直說了!不過你可不許反悔!」柳雨燕道:「老公公,說吧!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會不會反悔?老公公真笨!」楊輝道:「好吧!若是燕兒說不出來,老公公也可以把小鸚送給你,不過,你可不可以把精靈送給我!」楊輝話剛說完,自己馬上就覺得有些不妥,因此不由自主地自言道:「哎呀,老公公在胡說些什麼呀?老公公怎能和你講這些呢!」柳雨燕似乎並不在意楊輝的自言自語,卻又非常的着急,她怎能捨得用精靈來換小鸚呢?急道:「這不行,小鸚怎能與精靈比呢?精靈可是我弟弟呀!」楊輝道:「但小鸚會唱歌,難道精靈會嗎?」柳雨燕道:「精靈是我兄弟,難道小鸚是嗎?何況它只會唱半首!」楊輝道:「半首?」柳雨燕道:「不是嗎?那歌詞不就只有半首嗎?娘教過我一個成語,鸚鵡學舌,小鸚一定是學不會後邊的歌詞,因為太長了,也許是老公公還沒寫出來,不過,它一定只會唱這半首!「楊輝道:「哎呀呀,聰明,確實它真的只會唱半首,不過後面的,老公公還沒寫出來!也罷,那就要精靈跟着我三天行嗎?」柳雨燕微微思考後,道:「也好,這會公平一點,但老公公必須得善待他,他可是我兄弟!」楊輝道:「知道了,放心吧!」柳雨燕道:「老公公這次絕對輸定了!」楊輝聽柳雨燕這樣一說,像是胸有成竹,又見識了她的聰明,心中有些後悔,道:「算了,老公公還是不和你玩了,小鸚就跟着你玩幾天吧!」柳雨燕道:「老公公賴皮!」楊輝和氣地道:「你已經賴皮了一次,就不許老公公也賴皮一回嗎?」柳雨燕道:「老公公真賴皮,在你答應我之前,我們可是拉過鈎的,但我不同意老公公說的,是完全可以的,因為這事我們沒拉過鈎,老公公真賴皮!」這還了得,在眾人的心裏,楊輝可是江湖人心中赫赫有名的高人,而且更是江湖上有名的怪人,如果得罪了他,李鶴的病還有得治嗎?他還會幫這個忙嗎?除了李鶴自己,眾人都捏了一把冷汗,柳扶風急道:「燕兒,不得無禮,胡鬧!」楊輝聽后,道:「迂腐!荒唐!我和燕兒說話,與你何干!」柳扶風道:「這……?」李鶴道:「柳神醫,沒事的,楊老前輩正高興著呢?沒事的!」楊輝道:「對,還是李少俠知事!」歐陽一萍口無遮攔,道:「這不是一個人老心不老的大孩子嘛!」李鶴一聽,急了,想:楊輝確實是老頑童,但師妹也不應說出來呀,急道:「師妹!」

可大家都沒有想到,楊輝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高興地道:「歐陽姑娘說得沒錯啊,好些人都是這樣說的!對對對,燕兒是小孩子,老夫是大孩子,孩子與孩子之間的事,你們這些所謂的大人,怎能懂得?」「燕兒,說吧,若是你說得對,小鸚就跟着你了,若說得不對,精靈還是跟着你,我怕它不聽老公公我的話!」柳雨燕道:「真的?」楊輝道:「真的!」柳雨燕道:「楊老公公詩里的脂玉,就是指鏡潭雪石中的雪石,這雪石,應該是一塊像雪一樣白的石頭!」歐陽一萍道:「錯了,是山崖,這是鶴陽八景之一,其實所謂的雪石,也沒有多白,而是那山崖叫雪石崖,真是孤陋寡聞!」楊輝一聽,微笑着怒道:「多嘴!關你何事?那山崖叫雪石崖,不過也就是一塊大石頭嗎?照你這樣說來,老夫也把它比喻成了脂玉,這是聯想,你懂嗎?何況它確實是白的,難道老夫也說錯了嗎?」楊輝話剛說完,卻又暗暗的後悔了,想:我這不是自己認輸了嗎?這哪成?但話已經潑了出來,楊輝自然不能改口,可他又不甘心,於是道:「哦,燕兒的確說得不錯,不過,燕兒,詩里的意境,你能領會嗎?」燕兒道:「這還不簡單,老公公先是寫了鏡潭中的倒影,然後誇張的說道:「若不是湖中有人在戲水,會讓人以為是天掉下來了一塊!」楊輝道:「哎呀,燕兒,聰明哪,小鸚以後就跟着你了!」楊輝說話的時候,倒是也直爽,但話音剛落,自己卻暗暗的有些後悔了,但他,又怎好意思反口呢?何況柳雨燕只是個娃娃!無奈!於是他只能

「唉」的長嘆了一口氣之後,再躡手躡腳的從樹枝上取下了鸚鵡架,依依不捨的遞與了柳雨燕。柳扶風見了這番情景,很是着急,不覺捏了一把冷汗,她想:君子不奪人所愛,何況現在,燕兒是要了人家的愛心之物,這還了得?此時,眾人的神情,都有些緊張!可楊輝的怪癖,大家都已經見識過了,自然不好說什麼,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大家都沒有想到的是,柳雨燕接過鸚鵡后,只是摸了摸那光滑的羽毛,便依依不捨的遞還與了楊輝,道:「老公公和小鸚的感情,就像我與精靈的一樣,小櫻還是跟着老公公會好一些!」楊輝聽后,激動地道:「真的?」邊說,邊不由自主地來接。

「真的,不過我有一件事,還請老公公答應!」楊輝一聽,想:這……?這孩子不是一般的聰明,她不會又要給我出難題吧?又想:不過孩子的事嘛,應該不會太難?於是道:「那好,老公公答應你就是!究竟是什麼事呢?」

柳雨燕道:「老公公真好,不過得先拉鈎!」

楊輝一聽,驚道:「又要拉鈎?哦,這麼神秘,到底是什麼事呢?能先說給老公公聽嗎?」

柳雨燕想:要是先說了出來,老公公一定不會答應的,不行!於是道:「老公公真啰嗦,不拉算了,拉倒!」

柳扶風見了此景,想:這不是燕兒在胡鬧嗎?這還了得?不行,我得管管!道:「燕兒,你又淘氣?」

按理來說,柳扶風並沒有說錯什麼呀,可楊輝聽后,卻不高興了,道:「哼,啰嗦!淘氣有什麼不好,你懂嗎?小娃娃家,就怕不淘氣!」聽楊輝這樣一說,柳扶風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想:也罷,順其自然吧!

楊輝也沒有再理會,乾脆對柳雨燕道:「燕兒,那就拉吧!」

「金鈎鈎,銀鈎鈎,哪個賴皮割舌頭!」

拉完鈎后,楊輝道:「燕兒,可以說了吧!」

柳雨燕道:「我不要小鸚,我要老公公幫我一個忙,治好我李鶴哥哥!」

楊輝聽后,一愣,想:哎呀呀,真想不到啊?天下間竟然有這般聰明的孩子!但李少俠是江湖中人,這怎能行,看來,只能直接拒絕了!道:「不行,這不行!」「哦,是這樣的,老公公我歷來不喜歡管江湖上的事!這可不行!」

柳雨燕道:「老公公賴皮,我們可是拉過鈎的!」

楊輝道:「可是,這真的不行,這是江湖上的事!」

柳雲燕一聽,道:「楊老前輩不管江湖上的事,燕兒,你就別為難老公公了!」

歐陽一萍聽后,也急了,道:「柳雲燕,你這是在說什麼話?這怎麼行呢?這不可以!」

柳雲燕一聽,想:歐陽一萍,個性剛強,我不便激怒她!道:「歐陽姐姐,能給小妹一個機會嗎?你先聽小妹把話說完,可以嗎?到時,若是小妹真的說錯了,還請姐姐批評指導!」

歐陽一萍想:柳雲燕這人,總是讓人意想不到,她這般的低聲下氣,也許是有了主意,不防就讓她把話說完,也許不是什麼壞事,興許還會幫了四師兄!於是道:「那好,我倒要聽聽,你能吐出些什麼狗屁來?」

柳雲燕道:「四正山莊的規矩是不管江湖事,也不以江湖門派自居,這點,我們不能壞了貴庄的規矩,但貴庄歷來承認自己是武林中的一派,那麼,李大哥是江湖中人,但也是武林中人,如此,小女子斗膽肯求楊老前輩,看在我們同是武林同仁的情面上,幫幫小女子,幫幫李大哥!」

楊輝聽后,捋了捋鬍子,道:「這……!哦,凡是武林中人,一般都是江湖中人,此事,還請姑娘見諒,恕老夫愛莫能助!」

楊輝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只看錶情,眾人的心裏,似乎都有些擔心。也許,這一趟,怕是要白來了!可柳雲燕卻一也都不着急,不慌不忙地道:「以小女子看來,也不見得!」

楊輝道:「哦!何以見得?」

柳雲燕道:「誰說武林中人都是江湖中人呢?那些大內高手,算不得是江湖中人吧?那些久戰沙場的將軍們,不見得都是江湖中人吧!還有一些隱士,武功高深莫測,卻不一定是江湖中人?歷史上有不少帝王,精通武藝,卻也不是什麼江湖中人!還有,像楊老前輩您和小女子我,身為武林中人,卻不是什麼江湖中人!在楊老先生面前,小女子不敢班門弄斧,也就不一一舉例了,還請老前輩指教?」

楊輝聽后,先是眉頭一鄒,然後微微笑道:「可武林中人普遍都是江湖中人,李少俠屬於這一類,還是請各位,恕老夫愛莫能助!」

柳雲燕道:「這麼說來,倒是小女子妄自菲薄了,不過,小女子覺得,楊老先生又錯了!」

楊輝再是一愣,道:「哦,又何以見得?」

柳雲燕道:「江湖是什麼?恐怕沒有人能準確的說得出來,有不少玩變戲法和小雜耍的人,也自稱是江湖中人,難道他們都是武林中人嗎?除此,還有一些乞丐,並非丐幫弟子,也不會武功,也自稱江湖中人,難道他們也是武林中人?還有,一些不懂半點武功的江湖術士,江湖郎中,甚至是江湖騙子,他們也是武林中人嗎?」

楊輝道:「柳姑娘真是武林中的奇女呀,老夫慚愧!」

柳雲燕道:「其實,說句老先生不愛聽的,老先生雖心不在江湖,但老先生不知道,老先生您自己也是江湖中人?」

楊輝道:「哦,這又是何道理?」

柳雲燕道:「有倒是人生何處不江湖,身非江湖亦江湖,問心何處不江湖?不問江湖卻江湖!江湖究竟是什麼?古今往來,有誰能說得清,道得明呢?小女子想,相信不問江湖的楊老前輩您,也難以說得清楚吧?」

楊輝道:「哦,這倒也是,不過,雖然柳姑娘的話,並不無道理,但老夫怎能算是江湖中人呢?不對不對!」

柳雲燕見楊輝已經言不妥題,微微一笑,道:「老前輩此言差矣,雖然老前輩心不在江湖,四正山莊也從不以江湖自居,雖然這個,小女子能夠理解,但是,江湖中的人,卻都沒有楊老前輩的境界,也不與小女子的想法一樣,因為事實上,他們都不是這樣看的!江湖上的人,送了給老前輩一個非常別緻的雅號!這是一個什麼樣的雅號呢?小女子想,這個,老前輩一定想知道!」

楊輝一聽,略感好奇,問道:「哦,什麼雅號?」話完,眼珠一轉,略加思索,道:「哦,柳姑娘不是說自己不是江湖中人嗎?那麼,柳姑娘又是如何知道江湖中人對老夫的看法呢?」

柳雲燕道:「小女子雖不是江湖中人,但也知道些江湖上的朋友,不瞞楊老先生,這裏的茶清香姐姐,歐陽姐姐等都是!但老前輩不知,江湖上的人,都稱楊老前輩是「江湖怪人」,這是老前輩不願承認,當然也無法否認的事實!」

楊輝道:「胡說?何以見得?」

柳雲燕道:「哦,這個嘛,無需問在場的各人?『四正山莊,江湖異類,雖屬江湖,卻非江湖!』這段話,相信老先生是知道的!」

楊輝道:「哼,老夫心不在江湖,這又何妨呢?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柳雲燕道:「哦,實在對不起,小女子不會說話,冒犯老先生了,還請海涵!不過,小女子肯請老前輩幫忙,並非是要為難老前輩,說句實在的,不管是江湖也罷,武林也好,這些都不重要,也不值得一提!但小女子相信,老前輩是一個有愛心的人!」

楊輝道:「哦,何以見得?胡言亂語!別以為柳姑娘會說話,老夫就會改變主意!」

柳雲燕道:「呵呵,老前輩言重了,小女子敢這樣說,並非是胡言亂語!想信老前輩不會不記得,剛才,老前輩還在誇獎雨燕兒有愛心,能將一隻小猴子養到與人和睦的程度,但雨燕兒與老前輩相比,實在是難以比較?」

楊輝聽了,非常高興,抹了抹鬍子,微笑着道:「哦,這倒是新鮮,說來聽聽!」

柳雲燕道:「我家小燕兒再能幹,不過也只是養了一隻小猴,而老前輩卻是養了好幾十隻鳥兒,可見老前輩的愛心是雨燕兒的數十倍!這些鳥兒能成為一支樂隊,這是天下人都望塵莫及的,若沒有足夠的愛心,是不可能做到的,可見老前輩的愛心,非一般之愛心呀!更何況,老前輩的鳥兒,已經養到了可以自由放養,卻沒有一隻鳥兒會捨棄老前輩而逃走,可見,老前輩是何等的愛護它們呀!」

楊輝道:「其實,這只是時間養得長了而已,與人有了感情而已,沒有柳姑娘說的那般神奇的!不過柳姑娘的話,老夫聽懂了,也聽進去了!雖然老夫不喜歡那些所謂的規矩,但四正山莊是有規矩的,既然先祖定下了,老夫也不敢違背祖宗的遺訓!不過,規矩就是規矩,有些事情,該怎麼辦還得怎麼辦,柳姑娘認為呢?」

楊輝話中有話,但歐陽一萍卻沒有聽出來,插口道:「什麼規矩?我等這般求你,你卻總是……」她話未說完,柳雲燕趕緊打岔道:「姐姐不知道,四正山莊的規矩,我們是要遵守的,楊老前輩的意思是,他要教導教導我們這些後輩!」

楊輝一聽,道:「呵呵,柳姑娘聰明哪,聰明!不過教導一詞,老夫不敢當,只是老夫最近無聊之時,聽到了一句曲詞,很是說得好,老夫就琢磨著,把他作為上聯,對出一句下聯來,但都不盡人意,想請各位指點指點!」

柳雲燕道:「老前輩謙虛了,指點不敢當!小女子想,這上聯一定是老前輩出的佳句,必定會有些難度,不過小女子倒是想試試,若是小女子妄自菲薄,對的不好,還請老前輩不要見笑!」

楊輝道:「柳姑娘說得不錯,不過卻一時想不出下聯來,還請幾位幫忙琢磨!」

眾人這才明白了楊輝的意思,這一點,就連足智多謀的李鶴也是此時才明白的!但他們都不明白柳雲燕是如何動懂楊輝心思的!只聽楊輝讀道:「風吹柳葉柳打柳,風起風落風吹風!」

楊輝讀完,柳雲燕疑惑了,想:「這倒是不難,只要用到湖水中的倒影,一定能對得出來,不過如此,一定有好多人都能想得出來,這如何是好?其餘眾人也進入了思索,卻也一時想不出來!茶清香對白儒雅道:「獃子,你平時不是愛唧唧歪歪的念叨的嗎?你倒是說一句出來嘛?」白儒雅道:「這……!這也太難了!」李鶴想:如果用湖水中的倒影來對,倒也不難,不過。這一定不是他想要的答案,該如何使好呢?眾人正在思索,忽然聽見,有人說出了一句:「人懷鬼心鬼非鬼,人悲人喜人因人!」

眾人聽后,都大吃了一驚,這不是因為這句下聯在藝術上本身對得好與不好的緣故,而是在這種場合,這種對法,着實有些適宜,不覺都捏了一把汗,但都沒想到,楊輝聽后,反倒哈哈笑道:「好,雖然平仄不是很工整,但這句的確好,老夫聽過許多對句,但不是湖水就是月亮的,太庸俗了,這很多人都能想到,歐陽姑娘的這句,非常的好!況且,老夫自己也忽略了一點,這『風』字是平聲,若是用來對鶴陽田埂調的曲子詞,倒也不需要計較很多,但作為對聯,而且還要對個下聯出來,着實有些為難,無論怎麼對,都是不可能做到完全工整的!」「

『風吹柳葉柳打柳,風起風落風吹風;人懷鬼心鬼非鬼,人悲人喜人因人!』漂亮,漂亮,着實漂亮!老夫很久沒有聽到這麼漂亮的對句了!」聽到楊輝的話,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楊輝微微一笑,又道:「哦,老夫最近作了一幅塗鴉,想在上邊提急個字,這上聯都想出來了,但實不相瞞,卻寫不出下聯了,其實那上聯也不是很滿意,就不提它了,還請各位幫忙,看看寫些什麼好呢?」

眾人隨楊輝出了園子,穿過月門,轉過長廊,入了廳堂,進了書房,只見一張大書桌上,鋪着一幅墨跡新鮮的山水畫,柳雲燕一看,道:「這不就是鶴陽的山水嗎?」柳雨燕道:「這不就是剛才小鸚歌里所唱的嗎?」楊輝道:「不錯,那歌的詞,就是依此畫而想出來的,不過老夫,想要把它作為上聯,再對出個下聯來,豈不美哉?但老夫,卻怎麼也想不出好的對句來!」白儒雅回憶著讀道:「『坐西山坡,賞東山點中湖,三兩縷青絲醉四五縷翠絲,輕風北來絲飄南!』妙!妙!妙妙妙!不過,這上聯如此美妙,下聯該如何對呢?」李鶴道:「若是對得不好,就會破壞了意境!」眾人都進入了思考!就在此時,山下,突然隱隱約約傳出了叮叮噹噹的敲打之聲,這是鍛打物件的聲音,柳雲燕一聽,隨口讀道:「持木柄錘,鑄金錘淬水臼,**聲鼓樂接一兩聲鑔樂,重器火鍛樂源土!」楊輝一聽,笑道:「妙,雖然格律上還有些欠缺,但不損此畫意境,柳姑娘把鍛打的聲音比作鼓聲,淬水的聲音比作鑔子發出的『嗤嗤』聲,妙哉,妙哉,這鍛打器具,是用火來煉,但他的礦石的出處卻是從泥土裏出來的,老夫用的是東西南北中,而姑娘用金木水火土來對,妙!」「不過,淬水用的器具叫水槽,姑娘為什麼叫他水臼呢?還有姑娘如何知道山下正在鍛打的是重器呢?這不會只是因為平仄和格律的原因吧!」柳雲燕道:「人家打的是不是金錘,小女子不得而知,但我曾經見過有一位鐵匠師傅用來淬水的工具,確實是一個石臼!不過從聲音上判斷,山下師傅所正在鍛造的,一定是一件重器,不是斧頭之類的,就是石匠錘之類的,故而叫做重器,再說鶴陽這個地方,技藝精湛的金匠、銀匠、銅匠、鐵匠、銻匠頗多,若山下的那位師傅,正在鑄造一件金器,那不是一件重器嗎?」歐陽一萍道:「這明明就是打鐵的聲音,雖然本大小姐不是很懂,但兵刃相交的聲音,還是聽慣了的!」楊輝聽后,微笑着道:「呵呵,這個並不重要,柳姑娘的解釋別有風趣,柳姑娘所對的下聯,老夫很滿意!」「哦,既然,上下聯都已經有了,還請白公子提筆,幫老夫書在這幅塗鴉上!」白儒雅一聽,道:「這……?哦,先生之大作,小生不敢玷污!」楊輝道:「迂腐,什麼大作,就是一副隨手的塗鴉罷了!」「哦,算了,還是老夫自己來!」說完,提筆書寫!白儒雅一看,道:「哎呀呀,先生筆走龍蛇,漂亮呀,着墨恰到好處,這字與畫融為一體,咫尺之間氣吞山河,盡顯天地之大氣呀!」楊輝道:「哦,白公子見笑了,隨手塗鴉而已,只圖一個樂字罷了!哦,看來,白公子確實有兩把刷子,那就不妨請白公子另寫一幅給老夫瞧瞧!」白儒雅道:「在先生面前,小生不敢妄自菲薄!」楊輝道:「什麼先生後生的,啰嗦,只管寫來便是!」白儒雅見推辭不得,便硬著頭皮接受了,提筆急書道:「煙翠成牆竹作門,蘭香醉神鳥歌情。乘風飄云何處去,唯有此庄是仙庭!」楊輝看后,大喜,道:「哎呀呀,白公子的詩寫得非常的不錯,說句實在話,此詩最不錯的地方,關鍵是能抓住讀者的心!」白儒雅聽后,先是自信地微微一笑,接着突然眉頭一鄒,進入沉思,他想:這……?難道楊老先生不是在罵人嘛?道:「哦,在老先生面前,小生班門弄斧,布鼓雷門,實在慚愧!」楊輝聽后,微微一笑,道:「哦,公子謙虛了,此番只為高興而已,何來班門弄斧,布鼓雷門?公子的一手好字,如騰雲之龍翩翩之鳳,勢飛動貌,張揚不減內斂,大氣不失細膩,墨色層次清晰,如群巒之疊嶂,如雨後之新湖,如初春之草芽,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哪!」白儒雅道:「哪裏哪裏,先生過獎了!」楊輝道:「公子過謙了,看來老夫得多留諸位小住一些日子,閑來下棋作畫,好不樂哉!」柳扶風一聽,眉宇一展,微微一笑,面色微悅,道:「哦,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柳雨燕一聽,卻急了,道:「作畫?」楊輝見狀,微微一笑,道:「哦,小燕兒喜歡作畫嗎?」柳雨燕道:「我倒是想學,但沒人教我啊!」楊輝道:「這幾位,不都可以嗎?」柳雨燕道:「嗯,不行,我外婆,我師叔公,我娘和幾位大哥哥大姐姐,都不行!」楊輝道:「哦,這是為何?」柳雨燕道:「因為他們都不會畫畫,白哥哥會一點,但太難看了!」楊輝微笑着道:「燕兒,你怎麼知道他畫的難看?」柳雨燕道:「為了來見老公公,白哥哥先在逍遙洞學畫了幾幅,但太難看了!還沒有我師叔公畫的好!」柳扶風急道:「燕兒?唉……!你怎麼這樣說起大人的好壞來了!」楊輝一聽,不悅,道:「啰嗦,燕兒,別理她,繼續說!」柳雨燕道:「不說了,不然又要挨罵了!」楊輝道:「沒事,有老公公在,你外婆不敢罵你!」柳雨燕道:「可是……!」楊輝抹了抹鬍子,微微一笑,道:「柳神醫,你看這!」柳扶風想:燕兒說的是實話,看來也只能這樣了!道:「燕兒,既然你老公公護你,那就隨便吧!」楊輝道:「胡扯,什麼叫隨便?燕兒,快說說,你師叔公如何比白公子畫得好?」謝無崖聽了小燕兒這般說來,那面色顯得有些慚愧,趕忙道:「哎,別聽小燕兒胡說,老夫哪會作什麼畫,只是會描摹一些草藥的摸樣而已,對於什麼山水丹青,工筆花鳥,卻是一竅不通!」楊輝微微笑了笑,道:「哦,那不也是作畫嗎?」柳雨燕道:「是呀,老公公,我見過師叔公畫的老秋虎,可像了!」楊輝道:「哦,老秋虎,這個東西不好畫!燕兒,你知道老秋虎還有一個別名嗎?」柳雨燕道:「當然知道了,荷麻,又名咬人貓,老秋虎,全株有和血、祛風止痛之功,毒蛇咬傷者,搗葉汁敷衍與傷口,可驅毒!」楊輝聽后,道:「不錯,看來柳神醫不旺為一代名醫呀,連小燕兒都這麼懂!」柳扶風道:「慚愧啊,如今在楊老先生面前,不敢當,不敢當啊!」楊輝道:「嗯,柳神醫謙虛了,從面色上看,李少俠的病,應該不好治啊!」歐陽一萍一聽,非常激動,道:「這麼說,楊老先生答應幫忙了?」楊輝道:「歐陽姑娘誤會了,誤會了,對李少俠的病,老夫也是愛莫能助!」話音未落,柳雨燕急了,道:「老公公,可我外婆說,李鶴哥哥的病,只有你能治哪,求求你了,行嗎?」楊輝道:「哎,燕兒,不是老公公不幫忙,可這病,還得問問我二哥和三哥,他們若是不配合,老公公也沒辦法!」柳雨燕道:「我不信,老公公說謊話,我外婆說過,人要是說了謊話,就會掉舌頭的!老公公是莊主,他們敢不聽你的嗎?就像我不敢不聽外婆的話一樣!」柳雨燕的話,眾人聽后,皆哭笑不得,楊輝更是倍感尷尬,不知道說什麼好!但小孩子說話,往往意識不到這些,柳雨燕不依不饒的接話道:「老公公,我把小鸚還給你,只要你幫李鶴哥哥!」楊輝道:「燕兒,不是老公公不肯幫忙,只是……!」柳雨燕一聽,越發急了,竟然哭了起來,道:「老公公,我外婆說了,只有你才能治得好我李鶴哥哥的病,求求你,你就答應了吧!求求你了!幫幫我李鶴哥哥!」楊輝聽后,捋了捋鬍子,同時嘴裏哼道:「嗯……!」再看了看柳雨燕,發現那濕潤的小眼睛裏,充滿了期望和誠意,暗自思索道:「這娃娃,如此誠肯,我豈能視而不見呢?雖然我四正山莊祖上定下規矩,不許管江湖上的事,但同樣也有正心、正德、正身、正氣的祖訓,我該如何辦呢?再說,這些人也不像是什麼歹人,我真的能不管此事嗎?但……,這又會壞了老祖宗留下的規矩!此事,該如何是好?」眾人見楊輝進入了沉思,雖心急如焚,卻也不好攪擾,怕誤了事。柳雨燕雖是個孩子,當然不懂得這些厲害,但柳雲燕心細,趕緊悄悄地給她使了個眼神,柳雨燕見了,能領會姐姐的意思,便也不再攪擾了!突然,一名莊客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急報道:「啟稟莊主,出大事了,出大事了!」楊輝聽后,雖無驚狀,但神情卻顯得略有些傷神!這是為什麼呢?楊輝為什麼在那莊客還沒有說出事情的具體之前,就會傷神呢?這就奇怪了,四正山莊究竟出了什麼大事呢?楊輝猶豫未決,又遇莊客來報,出了大事,如此,李鶴的病,還有得治嗎?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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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傷劍暫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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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回 問心何處不江湖 不問江湖卻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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