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葛洪
「這凝識草你直接服用的話藥效會降低不少，最好還是煉成丹藥。」
戚川苦笑了一聲：「我問過學院的一些煉丹師了，他們都說最多只有三成的把握才能煉成凝識丹，如果被煉毀了我還不如直接吃下去，起碼不會血本無歸。」
嚴修遠猶豫了一下，「我認識一個老怪物，他應該有六七成的把握，只是當年我和他的關係不太好，他對我一直頗有意見……」
「不過他不太關心學院裏的事情，說不定不知道你是我的徒弟，你可以過去試試。」嚴修遠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狡猾。
拿着嚴修遠給的地址，戚川走在大街上，四處喧鬧熙攘，人聲鼎沸。
「小川哥！」
聞聲扭過頭去，看到了小唯在一個攤位前興奮地向自己招着手。
小唯把手裏正看着的發簪放回攤位，三步兩步走到戚川旁邊，「小川哥，你要去哪兒？」
「我要去東街請人幫我煉一枚丹藥。」
「正好我也要想去那邊逛逛，我們一起走吧。」小唯緊緊拉住了戚川的袖口，生怕二人被不小心被人群衝散。
長期修鍊神經緊繃，戚川也很享受這短暫的悠閑時光，二人邊走邊閑談著，臉上始終掛着笑容。
「藥鋪的生意怎麼樣？」
「多虧了小川哥你上次送來的藥材，現在生意很紅火。」
戚川在藏骨山脈獵殺妖獸的間隙也採集了一些草藥，年份很足，還有些妖獸的角、爪子之類的本身也是藥材，戚川回來后想着自己也用不上，就乾脆都送給到了小唯家的陸氏藥鋪。
這些藥材賣出后，小唯和他的母親想把賣得的錢還給戚川，但被他拒絕了。
邊走邊聊，戚川很快便到了嚴修遠推薦的煉丹師——葛洪的住處。
輕輕地敲了敲門，屋內傳來了不耐煩的聲音。
「門沒鎖，自己進來。」
戚川和小唯對視一眼，推開了房門，一股熱氣夾雜着丹藥的清香撲面而來。
「怎麼是兩個小傢伙？」一個滿面紅光的矮胖老人正在煉丹爐前忙碌著，瞥了一眼二人。「你們能找我煉什麼丹？趕緊出去，別來打擾老夫的清閑。」
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小袋金幣，戚川禮貌地說道：「我來請葛老先生幫我煉製一枚丹藥，酬金方面是不會虧待您的。」
「別拿着你那丑錢在我這顯擺，老夫凌雲城第一煉丹師會缺錢？我缺的是刺激！」隨着嘴唇的抖動，葛洪的鬍子一跳一跳的。「我只煉別人煉不了的丹藥，你能讓我煉什麼？」
戚川取出了凝識草，「敢問，凝實丹您可有把握？」
聽聞此語，葛洪立刻撇開了煉丹爐，瞬間跑到戚川的身前，仔細打量著這株凝識草。
他的速度讓戚川為之驚詫，看來這個煉丹師本身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這凝識草竟然是真貨！」葛洪的眼中泛著異彩，凝識草的稀少他這個煉丹師自然最為清楚，沒想到這個小子竟然真的能拿出來。
「而且這株凝識草的成色好完美，你是在它長到什麼時候採下來的？」
戚川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它剛剛破土而出的時候。」
「就該這麼做！只有這樣才能得到最好的凝實草。」葛洪哈哈大笑，「小子，你有所不知，這凝識草和別的草藥不一樣。」
「別的草藥，是年份越久藥性越足，可這凝識草所有藥性都凝聚在種子中，長成之後反而會隨着時間不斷減弱，長個二三十年便與雜草無異了，所以最好在它剛破土而出的時候採摘。」
「那您看這丹藥……」戚川心中燃起了希望。
「這凝識草你給別的煉丹師就是浪費，只有老夫……」葛洪剛要答應下來，突然注意到了戚川的樣子。「小子，你是不是嚴修遠的那個叫戚川的徒弟？」
戚川心中大呼不妙，但既然已經被認出，自然也不會再說謊。「是我。」
「走走走，嚴修遠的徒弟也敢來煩我？」葛洪的視線從凝識草上戀戀不捨的移開，「我這爐丹馬上就要成了，別來打擾我。」
戚川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吧，那晚輩告辭了。」
葛洪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戚川轉身帶着小唯離開。
離開前，小唯回過頭喊了一聲：「老爺爺，你的丹藥好像已經成了，再晚一點說不定品質就會變差了。」
話音剛落，葛洪一掌按在煉丹爐上，爐蓋掀開，一枚滾圓的丹藥落入了他的掌心。
他回過頭去，驚異地看着小唯：「丫頭，你煉過丹？」
葛洪一閃身到了小唯面前，「你憑什麼判斷丹藥成了。」
他的一張紅臉看起來有些兇悍，小唯有些被嚇到了，往後退了兩步不敢說話。
戚川趕緊擋在了二人中間：「葛洪前輩，小唯只是好心，絕無冒犯之意，我替她向您道歉……」
「一邊去。」戚川話還沒說完，就被葛洪扒拉到一旁，他隨手甩出的力量竟然如此沛然，戚川毫無反抗能力的推在地上。
「小川哥！」小唯顧不得害怕，連忙過去查看戚川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哪裏受傷了？」
「我沒事。」葛洪確實不帶惡意，不然自己就不會只是摔倒了。
意識到了自己面相的兇狠，葛洪揉揉臉，努力做出了一副親和的表情，雖然在小唯眼中看着更嚇人了一些。
他蹲下身，和小唯的視線平齊：「娃娃，你來說說，你是怎麼覺得剛才那顆丹藥到火候的。」
「是……是香味，我進屋子的時候，這個煉丹爐裏面就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香味在緩緩提升，剛才這股香味提升到了頂點，再多煉一會就要下落了……我覺得，應該是煉好了。」小唯怯怯地說着。
「你等著，我再那幾枚丹藥過來，你試試。」葛洪轉眼又拿來了幾枚丹藥，先後放到了小唯手中。
「這枚丹藥，你猜猜它的功效是什麼？」
小唯皺起鼻尖聞了聞：「應該是治骨傷的。」
葛洪又指了指一枚黑色的丹藥。「這枚呢？」
「是毒藥。」
「最後這枚呢。」葛洪指著最後的一顆粉色的丹藥。
小唯仔細聞了聞，猶豫了一下，還是確定了答案：「也是毒藥，應該和黑色的那枚是一樣的功效。」
葛洪驚嘆不已：「你是怎麼發現的？我明明加了百花香，聞起來完全不是一個味道。」
「這股味道很香，但是與丹藥本身的味道格格不入，在香味的後面還隱藏着一股惡意。」
「與其說是嗅覺，不如說是一種直覺，這丫頭說不定天生就是煉丹的料子。」葛洪雙眼放光，激動不已。
「丫頭，做我徒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