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濕漉漉的男人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等事情平息之後，我躺在海超的病床上，看著醫院的天花板。

「哥，我是好心辦了壞事，我早上吃了醫院的飯，鬧肚子了，捂著肚子回病房的時候你猜我看到啥了？」

海超「啪」的一聲拍了我的大腿問道。

「趕緊說，竟整這些沒有用的。」

我坐起身子，抽出一顆煙點燃，然後遞給海超，自己又點了一顆，才吞雲吐霧的吸著。

「我看到骨科門診那邊一對小兩口，女的正依偎在男人的懷裡，而男人則是一臉愁容。」

海超上前將我的煙接過去就吸了一口，然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咋的了，第三條腿折了？」他說話大喘氣，我在一旁搶先說道，說完我們兩個相視一笑。

「哪有，那個女人的腿上正趴著一個鬼嬰，此時正在啃食著女人的大腿，大腿上已經血淋淋的了！」

海超說到那個鬼嬰的時候，驚恐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

「那個鬼嬰大概有二十公分，趴在女人的身上，正虎視眈眈的看著旁邊的那個男人。」海超一邊說著，一邊來到我的身邊坐下，我清楚的看見海超說起鬼嬰的時候身上打了個哆嗦，也許靠著我，能讓他感覺到有一些安全感。

「那個女人啥反應？大腿都被啃成那個樣子都沒有知覺？」

我將煙灰彈在手中問道，醫院裡不讓抽煙，沒有煙灰缸也屬正常。

「那個女人看起來倒是沒啥，只是時不時的摸一摸自己的腿，可能因為腿疼才會到骨科挂號的吧。」

海超見狀也把煙灰彈在了我的手掌中，隨後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我，佩服我居然不怕燙。

「你就是因為這摸人的大腿？那鬼嬰豈是你能對付得了的。」

我起身把煙頭掐滅，我有個習慣，就是煙抽到剩下四分之一的時候，就不抽了，因為那部分的焦油含量最多，都說吸引有害健康，我還得健健康康的為我父母報仇呢。

「那個鬼嬰發現我在看他，朝著我呲了呲牙，那牙尖的，就像是吸血鬼一樣，我雖然害怕，但是我也不能看著那個女人的腿被那鬼嬰吃沒了啊，上次在鈺誠那，他給了我一把桃木劍防身，我就用桃木劍扎了它一下，結果它就咬了我一口。」說著海超將他的衣袖挽起指著那兩個牙印對著我說道。

牙印青中流著黑血，我二話不說拿起玉佛貼在了海超的傷口上。

「呲......」一股青黑色的汁液順著他的胳膊流了出來，我用玉佛將其接住，汁液觸碰到玉佛發出了呲的一聲響。

「我覺得那個鬼嬰下一步就是旁邊那個男的，為了阻止他受害，我就掐了那女人的大腿一下，那鬼嬰見我不怕她，就嗖的一聲跑沒了。」

海超摸了摸傷口完好如初的手腕，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神情說道。

那青黑色的液體消失，在玉佛上留下來淺淺的印記，我嗅了嗅，有一股子腐臭味。

「擎宇哥哥，都搞定了，還是我有辦法吧，那個女人不但沒有追究，反倒是還要感謝我呢。」

田柔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有一滴沾在了我手中的玉佛上，「呲......」的一聲，聲音很小，就只有我聽見了。

「你這手上的水哪來的？」

我看著田柔濕漉漉的手，這水似乎不像是尋常的水。

「就一個男人從我身旁路過，身上濕漉漉的，走路有些搖晃，我為了阻止那個男人撞到我，手上就沾上了他身上的水。」

田柔愣愣的看著我，似乎並不明白我為什麼要這麼問。

「在哪裡，帶我去看看。」

田柔帶著我來到了她剛才碰到那個男人的位置，地上有很明顯的水痕，很長很粗，像是被人拖拽著什麼濕的東西留下的印記。

印記一直通往前面，而指示牌上顯示著，前面就是太平房。

「哥，你已經兩天沒合眼了，今天我守著，你回去休息一下吧，明天媽火化，你......還得指望著你呢。」

太平房外面的長椅上，一男一女正抽頭喪氣的坐在那裡，男的眼眶發黑，女的淚流滿面。

「平兒，這裡是太平房，不是你一個女人應該呆的地方，聽話，今天還是哥守在這裡，你快回家吧，孩子還在家等著你呢。」

劉大安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肩膀，然後起身朝著樓下小賣店走去，他很累，從母親住院治療一直到死亡，說起來他已經有三個月沒有怎麼休息了。

今天是陪著母親最後一程，說什麼他也得好好的，不能打瞌睡，樓下小賣店的店員已經都認識劉大安，因為基本上他每天都會來買兩盒煙，早一盒，晚一盒，守夜的日子，都是靠煙吊著精神。

「大安啊，又下來買煙了？我這有一條現成的，你拿回去抽，省的一趟一趟的跑。」

「不可，來醫院用錢的地方多，能省點是點，就剩今天晚上一哆嗦了，熬一熬就過去了。」

「啪」的一聲，大安不忘給小賣店的老頭點上一顆煙，隨後才朝著樓上走去。

「啊」太平間旁邊的樓道里，傳來一聲尖叫，正在尋找水跡的我們朝著聲音傳出的地方跑過去。

走近一看，發現是一個婦女踩到了地上的一灘水滑倒了，除此之外，沒有別人。

「這裡怎麼會有一灘水呢，阿姨，來站起來，腿還能走么。」

我扶不方便，丫頭搶先一步扶起了摔倒的婦女。

轉悠了一圈，並沒有看到什麼不妥，我和田柔在樓下買了三瓶飲料，才回到了海超的病房。

「哥，你可算回來了，你不在，我慌啊，你說那鬼胎被我扎了一劍，不會記恨上我了吧？」

「有我在，慌什麼。」海超對於那個鬼胎還是有些懼怕的，說話時身體還顫了顫。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傍晚，門外安靜了下來，病人基本上都回到了自己的病房，不再隨意走動。

「我說哥，你可有些重色輕友啊，你看這美女來了這麼久，也不給我介紹一下，放心，我就是認識一下，沒別的想法。」

海超吃了定心丸，眼神又開始在女孩子身上打轉，田柔往我身邊靠了靠，有些害羞。

「她叫田柔，人家可還沒成年呢，你可別打她的注意。」

我幫丫頭擰開瓶蓋，然後把飲料遞到她的手裡，就看到她的臉蛋微微泛紅，自從臉上的傷疤好了，這丫頭的皮膚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像是剝了殼的雞蛋，兩個大眼睛明亮的像是天上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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