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封禪儀式

「是了，我想絕對是那頭凶獸，吞噬了某種珍葯，最終才能夠有着如此聖潔的氣息。」那閣樓中的聲音猛地一驚，而後開始流光轉動，帶動着一股無比純凈的力量衝出。

「嗖！」

一道人影閃現，在虛空眨眼間衝過，像是一道聖潔無比的神光，在眾人的眼前照耀，僅僅的瞬間，便來到了那頭凶獸的正前方。

這是一個被聖光包裹的少女，她身着一身白色衣裙，雙腿筆直，長發隨風而動，有着一股超凡脫俗的氣勢，十分的美麗，像是一名仙子，在踏空而來。

她像是不食人間煙火，雙眸俯視下方的那頭生靈，手指纖細，若白玉羊脂，晶瑩發光，且一雙眸子異常的冰冷。

「公主殿下。對付這種生靈，您實在沒必要親自出手，老奴恐其血液髒了公主的手。」這個時候，先前在閣樓旁的老者追逐而來，站在那個少女的身旁。

「嘭！」

然而，還未等兩人有所動作，空氣中便再一次傳來一聲呼嘯，只見那是一名少年，他渾身發光，被大片的符文包裹着，若有着雷霆交織，渾身精氣神旺盛，眨眼間來到兩人的上方。

「葉辰！？」

那個若仙子般的少女冷眸望向對方，頓時迸發出一道道驚人的花火，兩者雙眸相碰，像是要直接開戰一般。

「喲，我的小公主，是誰讓你這麼生氣，快來讓哥哥瞧瞧，哥哥幫你出氣。」少年身穿紫金蟒袍，腳踏紫金長靴，一張臉十分白凈，有種說不出的陰冷。

「見過葉天候！」葉辰話聲落下，在那名少女身旁的老者走出一步，對着葉辰行了一個禮，平淡的說道。

「拜見葉天候！」

那名老者弓起身子，一時間下方傳來整齊的高喝聲，十分整齊，連連震天，幾乎可以感受到這裏的山壁都在震動。

「拜見葉天候！」

這股聲音在山間回蕩，有着一股鐵血之氣，而病秧娃等一群孩童，雖跪在地面，但卻是露出純真的眸光，抬頭望向虛空上的三人。

「好熟悉的人。」病秧娃雙目直視那個少年，他並未下跪，因為他跪不下，骨子中像是有着一個人在告訴他，不跪天，不跪地，此生不跪任何人。

他的拳頭攥的緊緊的，不知道為何，他盯着虛空上的那個少年，總有種想要上去與其拚命的衝動。

「他是誰哇，為什麼我覺得他好熟悉。」病秧娃嘟囔著最說道，眼中竟有着滴滴淚水滾落。

此時此刻，在萬人中他是那麼的顯眼，萬人跪拜，唯獨他一人站在那裏。蒼白的面孔，稚嫩的小臉，瘦弱的身軀，他杵在那裏，像是一顆青石，亘古不變。

「嗯！？他。是誰！？怎會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立在虛空上的葉天候猛然身體一震，因為他察覺到了一種仇視，那是一種先天的恨，由骨子中發出。

「你是何人，為何不下跪！？」他當即便開口，十分憤怒的發出一股巨大的壓力，若千巨石，無比的沉重，對着病秧娃壓落而下。

「嗚，我是葉聖，你是什麼人啊！」病秧娃真的很天真，他承受着那種壓力，千斤之重，這對只能夠扛起百斤之重的他來說，簡直就是最大的摧殘。

「我！？我高高在上，為天候，為皇子。日後必定君臨天下，你的問題，倒真是可笑啊！」葉天候露出鄙夷的神色，冷嘲道。

「天猴！？幌子！？你幹嘛要說自己是猴子，還要騙人哇。」病秧娃心思過於單純，以他這個年齡，很難理解天候、皇子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身份代表。

「病秧娃，快跪下，不然族中長輩都無法救下你的性命。」這個時候，黑娃子在一旁拉着病秧娃的衣角，示意讓其跪下道歉。

「為什麼要跪下！？」病秧娃很無辜的看着身旁的黑娃子，他晃了晃身子，竟然雙手攙扶黑娃子，想要讓其也站起來。

「真是放肆，像你這樣以下犯上的人，應當誅殺！」葉天候臉色陰沉的發青，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孩童，以往這般大小的孩童，他本不放在眼中，可當他看到病秧娃的時候，心中卻是有着一種慌亂。

「他。姓葉，身處十萬大山，難不成他是我葉族之人？」想到了這裏，葉辰的臉色當即變了又變，因為在皇族中，唯有皇子才會被送與各種不同的地方，進行磨練，在成年禮之時，方可接回族中。

葉辰猶豫了，他本想出手，滅殺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童，可如今，他遲疑了，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並非他一人能夠所決定的。

「嗖！」

就在這時，空氣中傳來呼嘯聲，有着幾位老者身穿金色長袍踏空而來，他們在葉辰的身旁停留，開口道：「天候，時辰不早了，當上路了。」

「我們走！」葉辰的臉色極為難堪，他的心中十分氣憤，可卻是不敢擅自出手。

「吼！」

在葉辰轉身離去之際，先前那頭從山下衝出的生靈突然大吼一聲，一時間葉辰臉色大變：「他我不能動，你必死無疑！」

「轟隆！」

一道光芒垂落，伴隨着數道金色的氣息閃現，緊接着少年與幾名金色長袍老者轉身離去。

「死了！？」

突然，有人大叫，因為他們發現，先前那山下的生靈，此時此刻，身體竟然在朝着山壁下方墜落而下。

這太過於驚人了，那個少年很強，強的無法想像。

「公主殿下，我們回去吧！」在那名少女旁的老者開口，示意這場戰鬥已經結束。

「那個孩童，十分有趣，希望有機會能夠再次見到他。」若仙子般的少女凌空而去，朝着萬人後方懸浮的水晶閣樓一閃而逝。

過了許久，跪在地面上的萬人才站立而起，他們滿頭虛汗，但更多的人，卻是慶幸，倘若葉天候真的發怒，很有可能會將他們全數斬殺，以示敬天。

他們再一次上路，而這一次卻是一路有驚無險，幾乎是十分順利的抵達了山巔。

登臨山巔，可以看到下方的眾山渺小，而自身沒入雲層中，能夠感覺到天地中那股精純的源氣在汩汩流淌。

這裏十分廣闊，像是有着幾個足球場大小，能夠容下數十萬人。

夜已靜，火光通明，這裏幾乎被珍寶的光芒所照耀，像是白天一般。

所有人都在準備中，一些大人物早已經登臨祭壇，開始置放珍寶以及祭品，且在這個過程中，曾有人將珍寶催動，綻放無上神光。

佈置祭壇是一個極為複雜的過程，需萬人勞力，甚至以萬人之力，都很難真正的在數刻佈置好。

不過，眾人並不擔心，因為封禪儀式，將會在後半夜舉行，一直至第二日的下午，才會結束，也正是因為如此，許多人上來之後，便是一陣歇息，最後才開始佈置。

祭壇是巨大的，若一座小山峰，由成千上百的古老生靈的屍骸逐漸而成，且這些生靈都生前都異常強大，屍骨不朽。

這裏各種光芒璀璨，寶光動天，有古老的石刻橫列祭壇兩旁，無比的高大，要比一顆參天古木還要高上不少。

所有的器具、屍骸，以及珍寶都是不凡的，有着莫大的力量，這是由兩個帝國所組成的，再由十萬大山中的部落選出祭祀物品，最後將會有人再一一挑選，方才能夠送來這裏。

封禪儀式對器具、屍骸，亦或是珍寶的要求十分之高，甚至一些王侯，將自己後方的藏寶庫都給掀了個頂朝天，也要選出不世珍寶。

達官貴人，王侯儲君，乃至天子，都將會選擇自己最為滿意的珍寶，最終送到這裏。這不單單代表着封禪的莊重與重要性，更加重要的是，國與國之間，官與官之間，乃至儲君王侯之間的攀比。

誰拿的東西越是貴重，越是稀少，上蒼降臨下的法則，便也欲加的玄奧、繁瑣，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令這麼多人為之瘋狂。

金銀財寶，山珍海味。這些又算的了什麼，唯有自己夠強，能夠長久的活下去，才是真正的王道，而所謂的珍寶，便是以古老的器具、寶器祭出，最終與上蒼作為交換，換取生命的符篆。

這種消息是驚人的，上蒼降臨法則，這怎麼聽，都是不現實的，可封禪卻事實如此。不單單能夠令這個種族風調雨順，傳承久遠，更是能夠給予生靈所想要的力量。

不過，並非所有珍寶、寶器，都能夠入上蒼法眼，甚至有些不夠格的珍寶，當場便會被毀滅，消散於天地間。

由此可以想像，封禪儀式對各國，乃至各族是多麼的重要，古往今來，三皇五帝，甚至可數帝王之七十多人也，不可數之萬人也。都曾前來聖山封禪，可見封禪儀式對國對君王有着多麼重要。

「嗡！」

就在這時，由成百上千副完整屍骸所組成的祭壇搭建而成，經過符篆師的銘刻紋理，此時此刻，已能與上蒼交流，將珍寶、寶具放置上方，便能夠有着不朽法則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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