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章：羊肉串
站在龍一身邊。
那意思，這是我家打手。
在嗶嗶就揍你。
沒轍的小叔，只好灰溜溜的離開了。
六郎站在門口，見這小叔那樣還不忍笑出了聲。
剛想再說幾句，耳朵一疼。
被言小思揪著耳朵進來了。
龍一憨笑，將大門關上。
「姐姐姐，我這不是幫你漲漲威風嗎？」六郎還在辯解著。
「好好乾你的活，被油嘴滑舌的！」
等言小思回到穿串的隊伍里。
眼見著那簽子沒了。
就讓六郎去廚房拿點筷子過來。
見言小思要劈筷子。
「拿來我整吧！」
雲二木拿著長筷，一手拿著菜刀，看得劉氏心驚膽戰的：「可別把手劈了。」
雲二木無語，給她使了一個「在你心中我就這麼弱嗎」的眼神。
他精準用力，落刀快狠，三下五除二就把筷子劈成了均勻差不多的細簽兒。
言小思接過來一瞧。
摸了摸細簽，斷面光滑，幾乎沒有什麼毛刺。
「二哥，可以啊。」她誇讚道。
雲二木此時有點小驕傲，嘴角得意地翹起。
瞅著自家娘子挑眉。
雖然劉氏也不知道他驕傲個什麼勁。
羊肉串串簽講究肥瘦搭配，羊肉和尾油穿插著串，一般是三肉一油。
這一忙活，就到了晚上。
羊肉串穿好了。
半隻羊呀！
李春和雲善祥就在屋外的空地上支了火架子。
等木炭充分燃燒起來后，將黑暗的空地照得紅彤彤一片。
有了燒烤架。
幾個男人圍著燒烤架子，雙手持羊肉串架在碳火上慢慢地烤。
羊肉串受熱，漸漸冒出油煙。
女人則是在院子里支起了桌椅板凳。
拿著瓜子水果在那閑聊。
言小思讓李春媳婦在院子里生了幾個炭盆。
給取暖用。
屋外的香味，很快的就飄到院子里來了。
幾個孩子好奇，紛紛找屋外跑去。
圍著那火堆趁著脖子看。
那幫人里，就屬李春烤的好。
李春舉著羊肉串不停翻動，時不時上下交疊、抖動，保證每一顆羊肉羊油都能被烤到。
羊肉串不需要複雜的調料，只需鹽、孜然、辣椒面就夠了。
他將羊肉串疊起來，均勻撒上細鹽，互相按壓幾下。
羊油受熱，滋滋冒油，撒上孜然粉后，迅速就有孜然的香味飄出。
小傢伙們連連稱讚。
「我以為羊肉只能水煮呢！」大妞
「大妞姐，我娘會的可多了，一會你就瞧好吧！」
「小溪，你吃過烤羊肉串？」
「吃過之前在山上住過一點日子，娘親天天給我吃好吃的，就在那個時候我吃的羊肉串！」
小溪那單純的小臉，在火光的映襯下。
笑的更加燦爛。
看著雲家幾人眼裡皆是心酸。
當時言小思住的老宅被燒。
他們實在沒地方住，只好住在山上。
還記得當時言小思去鎮子上賣滷肉。
這才賺的盆滿缽滿。
幾個大老爺們都佩服，言小思的經商頭腦。
一個女人不畏流言蜚語，帶著兩個孩子去鎮上買東西。
正在閑聊之際。
羊肉串被烤得將焦未焦。
孜然香味濃郁，和還在冒出的油一起噼啪跳動。
「這都要烤了吧？」小溪在一旁提醒，幾個大老爺們這才反應過來。
趕緊收回手。
羊肉串表面焦黃，被烤得油亮亮的，孜然裹得足足的，羊油透亮。
「好了，幸好有小思看著！」
和不規則的羊肉塊串在一起，棕紅與晶瑩油亮交雜，看上去十分美味。
李春和雲善祥將烤好的羊肉串端上來，那幾個孩子餓得不行了。
迫不及地的接過來就開吃，謝珣迫不及待地接過。
羊肉串沒有羊肉的膻味，聞起來只有油香和孜然香，羊肉塊邊緣有點焦，有股誘人的碳香焦香味。
呼呼吹幾口氣，並不能讓羊肉串冷卻下來，反而讓鼻尖縈繞的香味更重了。
雲小溪不得燙，一口咬在羊肉串上，往側面一扯，羊肉塊入口，一邊吸氣一邊咀嚼。
羊肉塊鮮嫩可口，高溫炙烤讓表皮微酥，鎖住了內里的水分，鮮嫩多汁。
孜然完全去除了羊肉的膻，只剩回味無窮的鮮。
「小思，你說我們可以去鎮子上買羊肉串嗎？」雲善祥問道。
眼看這工程就要完工了，又要在家呆。
他閑不住。
「可以呀，找幾個人跟你打配合，這樣那生意才能火爆！」
「咋配合？」
羊油被烤化烤縮，肥油順著羊肉串流動，讓瘦肉也帶上了油香味，邊緣微焦，內里肉汁充沛，讓人瞬間胃口大開。
「有人烤串，有人點餐收錢，有收拾垃圾啊！」言小思一邊乾飯一邊說著小攤子的上的事。
「我看行，能工期結束，我就去做！」雲善祥一口一串，那吃的賊過癮。
咬下鮮香多汁的瘦肉，再扯顆羊油入嘴，咬破外皮那層微酥脆的皮的瞬間。
「雲大哥，你要是去鎮上做生意，我建議你想去把羊買下來，我今個去鎮子上瞧！」
「那羊瘦的要站不穩了!」言小思說的也是陳懇的建議。
那羊都要死絕戶了。
在不出手，那還真是沒得賣呀！
「行，我明個就讓我爹去賣羊，牽回家來養著!」
「還有呀，這眼看就要下雪了，不如那羊湯熬骨湯，做免費的噱頭，這樣你生意一定火爆！」
雲善祥現在眼裡見言小思就像見著神一樣。
「小思，等買好了我給你二成的利息，這主意都是你出的，要是沒有你，不可能有我今天!」
雲善祥當即就拿起酒杯。
言小思也毫不躲閃，二人一碰。
這筆生意有成了。
一旁的女人堆里，雲善祥的媳婦被眾人包裹起來。
都再誇：「你相公咋那麼能掙錢？」
「一點也不閑著，不想我家那個，除了吃就是睡！」
「可不是咋的，這小思要不是給大家活計，估計我家那個，能躺到明年！」
大家一追捧，雲善祥的媳婦就樂的找不到北了。
還答應了那幾個女工。
說到時候開工，也帶著他們男人一份。
這些雲善祥都不知道。
只在乎那手裡的羊油如同在嘴裡劃掉了一般，肥油迸濺，濃郁的油香立馬在口腔中瀰漫開來。
這年頭能吃到油。
那都是大戶人家。
一口瘦肉，一口肥肉，或者是張大了嘴一口氣擼一串。
將嫩而不柴的瘦肉和外酥內水的肥肉一起咀嚼，咸香濃郁，極為解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