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去鎮子

被斥責的言小思沒有走，反倒是打起招呼：「李大爺回來啦！」還沒等李大爺張口她就笑著說：「還真有事求您！」

這話好像正中李大爺下懷一樣。

他哼了一聲，斜眼瞧著言小思：「說吧！」

「能不能借我五文錢！」言小思想著明天去鎮子上將蛇賣了換錢，但是在家裡，愣是沒找出一個銅板。

實在沒招了，才找來了李嬸子家。

無奈的是李嬸子不在。

「什麼？」五文錢？

但轉念一想，五文錢買這麼一大碗蛇羹，還是很划算的。

再者說，寡婦說是借，那就是能還錢。

李大爺懸著的放下來，不就五文錢嗎？他還是出得起。

言小思將一大碗蛇羹湯遞給李荷花，雙手接過李大爺的五文錢。

「要還的啊！」李大爺再次說明了意思。

「嗯，一定還！！」拿著路費的言小思，千恩萬謝的回了自己家。

在桌邊，兩個孩子早就等候多時了。

「借到錢了，明個就能去鎮子上了，快吃吧！」

「娘親也喝！」小溪是個心思細膩的孩子，見著言小思沒給喝，趕緊催促。

「好！」

兩個孩子見著言小思喝了，這才放心敞開了吃。

他們的小動作，言小思盡收眼底，心道：來日方長，這反派的心思縝密，不會輕易相信後娘的。

好久沒吃過肉的兄妹兩個將滋補綿滑蛇羹，一股腦的灌進肚子里。

小河連著喝了三碗才罷休。

妹妹也不輸給小河，喝了整整兩大碗。

飯畢，兩個孩子吃的飽。

就連彎腰都費勁了，言小思笑著：「你們坐下歇一會！」收了碗筷，井邊洗碗。

雲天河害羞的道：「娘，我下回少吃點！」

「能吃是福，以後不用刻意少吃！」將碗筷浸泡在冷水裡，言小思笑道：「但不要吃撐，這樣難受，對不？」

「嗯嗯嗯！」兩個小傢伙點頭如搗蒜。

翌日一早。

言小思帶著兩個孩子坐上了村口的牛車。

交付了三文錢。

「小言，你這是幹啥去？」坐在一旁的張寡婦見著這百年不出一趟門的言四娘，今個居然帶著兩個孩子去鎮上？

真是稀奇。

畢竟是村裡的人，太生分也不好，就回答了她的話。

「去鎮子上買點東西！」言小思對這個張寡婦不是很熟悉。

這話一出，張寡婦更納悶了！雲家三媳婦有錢？？？

沒想到這張寡婦言辭犀利的道：「不會是去鎮子上買孩子吧？」

「眼裡都是濁氣之人，見到的事物也皆是污垢。」

張寡婦聽不懂這些文言文。

就是有種被罵的感覺，但也說不出口。

只有駕駛牛車的陳大爺，忍不住笑出聲：「坐穩了，出發！」

到了鎮子上。

見著景德鎮熙熙攘攘的人，穿梭在街道、小巷，讓言小思看花眼了。

問了陳大爺鎮子最好的成衣鋪子在哪裡。

得知地址后，言小思就帶著兩個崽二人出發。

這可比村子里繁華多了。

興許是他們來的早，大部分的商鋪都沒開門，言小思一手領著一個孩子，背上還背著用黑布遮住的背簍。

在街上，他們三人一身的補丁，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這是村裡農婦帶著孩子上街賣菜來了。

還是那種貧窮的村婦，加上有一兩個月沒洗過的衣裳，那渾身散發的味道。

引得過路人都嗤之以鼻，繞著他們母子三人走。

言小思無所謂，反正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到達陳大爺所說的成衣鋪子。

剛一跨步，她們母子三人就被店小二攔在外面。

「哪裡來的要飯的，出去。」店小二厲聲呵斥：「也不瞧瞧，我這可是金字招牌，你那臟腳也敢往裡邁？？」

店小二捏著鼻子，眉頭緊鎖。

那嫌棄的樣子好像再說：臭要飯你們要是摸了我家的衣裳，買了你們都賠不起。

好在言小思已經給孩子們打好預防針了。

於是低下頭，跟兩個孩子耳語了一番。

便開始她的表演了。

大街上，只見一個年輕的小婦人，拉著兩個孩子，眼裡蘊含著淚水。

下一刻，大聲哭訴說：「我可憐的孩子，看來這些蛇皮，娘只好回去給你們做衣裳穿了。」

雲小溪見著娘親開始哭，她也大聲哭了起來。

那玲瓏的嗓音，吸引了不少的側目

逐漸，成衣鋪子的人越聚越多，雲天河是個機靈的。

勸慰道：「娘親不哭，我們將這些獸皮拿家裡當被子蓋，冬天暖和！！」

言小思莞爾一笑點頭同意：「好，那我們走」。

轉身時候，餘光瞥見一個身穿華麗錦袍的男子。

3.2.1.

「夫人請留步！」

剛走出幾步的言小思，聽見男人的聲音，略一停頓，回身上下打量著叫住自己的男人。

見此人，外表看起來好像放蕩不拘，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同情之意，讓言小思心下肯定。

這獸皮的賣家出現了。

「請問，閣下？？？」言小思小聲不解的問。

「不知夫人的獸皮質量如何，還請到裡間！」那男子一個請的手勢，讓出了一條路。

言小思抱起還在哭的小溪，就往裡面走。

哥哥小河則是像個小掛件似的，緊緊拽著娘的衣角，跟著。

早上買衣服的人不多，那成衣店的老闆，就讓言小思他們一家三口在大廳中，將獸皮展開。

這裡光線好，可以檢查獸皮的質量。

言小思點頭同意，將小溪臉上的淚水擦拭乾凈。

心道：這孩子有演戲的潛力啊！！心裡佩服后她叮囑崽們；「不要亂跑，一會娘帶乖乖們去買肉包子！」

那兩個小傢伙一聽，點頭肯定，就乖乖的站在一旁，等著娘的好消息。

言小思從背簍里拿出昨天卷好的一張黑色蛇皮。

展開以後，她捕捉到那男子眼睛里反射出的亮光。

「不知蛇皮？」男子若有所思的問道：「出自誰之手？？？」

「這蛇是我在山裡抓到的！」

褚秀堂

男子輕撫這下顎：「不瞞著夫人，這蛇皮確實上等，刀工也是想到了得啊！但....」

言小思瞪大了眼睛問道：「但是什麼？？？」

「若是夫人保證，今後的狩獵的獸皮，只賣給褚秀堂，我不妨給你高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