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總是盼著天下有情人不得其好
白夜也發現了她,跑到她身邊,摟著她的腰就說:「還敢笑我,膽兒肥了?!」
鳳雲煙也不管那邊追過來的女人是什麼樣的目光,順勢就陪他演了一場戲。馨香的身子貼近了他,輕笑中帶著迷離的聲音乍然響起:「難得見到一貫折騰別人的你別人折騰,我還不能夠笑了?」
「她是誰?你們怎麼這麼親密?」那小娘子眼底帶著淚,眼見著就要哭了。心底的想法再簡單不過了。只要白夜肯說跟她沒關係,她就一定相信。
「我心上人。都跟你說了我心裡有一顆硃砂痣,你偏生不信,現在你瞧見了,可以放過我了。」這位小娘子是現任丞相的女兒。白夜覺得自己剛入官場,總不能夠一下子就把當朝的大官給得罪了吧。
「白夜……你……你」小娘子嬌滴滴的哭了,然後一跺腳跑開了。
鳳雲煙愛極了這樣的畫面,可能是心裡有著無法磨滅的傷,她總是盼著天下有情人不得其好。
白夜舒了一口氣,然後說:「這些官家小姐,怎麼一個個的都這麼不矜持?」
他跟那個的丞相之女才剛剛認識沒有多久,她怎麼就主動的貼過來了呢?
「不過,和你比起來,她們還是算很矜持的了。」白夜趁著人潮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那些個主動接近他的女人雖然膽子大了一些,但至少不會設計得兩個人滾一塊兒。
鳳雲煙卻一下子推開他,向前了走了兩步。
白夜跟了上去:「喲,現在忽然矜持起來了?」
他的聲里有了些許屬於生命的顏色。
鳳雲煙微微側頭,幾縷秀髮在凝脂的肌膚上掃過:「你可說過了,人前,我們不要太親密。」
「你這是拿我的話來堵我呢。」他蒼白的手摸過自個兒的下巴,顯得越發的興緻。
「是又如何?」
他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好哇,今天晚上三更時分,我要讓你哭著求親密。」
旋即,他的身影如同鬼影般不見。
「誰讓人誰哭著求親密還不一定呢!」
渡口的岸邊閑人少至。
原本晴好的天氣颳起了一陣風。
她淡淡想起那年一川煙逝,滿城飛絮,梅子黃雨時的情景來。那一年,她肚子里還懷著他的孩子,他們在這兒分別。
她說:「星司晏,你要去哪裡,去做什麼都不要緊,但你若忘記回來,我鳳雲煙天上地下也要去尋你。」
只可惜,他回來是回來了,不過帶回來了她那一生的噩夢。
「步羅煙,我在大辰等著你,等著你踏進我為你編製的天羅地網。」
煙雨飄渺,渡口上那些沒有打傘的人開始拚命奔跑。
雨水落下來,雨珠粘在睫毛上,就像是將掉未掉的眼淚。
頭頂上忽然出現一把傘,遮住了這滿城風雨。
言痕穿著那一身袈裟站在她的旁邊,因為傘過度的偏向了鳳雲煙的方向,他身上的袈裟已經被打濕了,他卻全然未覺:「下雨了。回吧。」
「言痕,陪我多站一會兒吧。」
在這凄風冷雨中多站一會兒,讓我想起更多的前塵往事,讓我的心更加冷血堅硬。
「好。」
「言痕,你居然說好了。太難得了,你竟然會對我說好。」
她的開心和興奮太具有感染力了,連帶著言痕嘴角也勾了一抹笑。
他們是站在雨停了之後才回去的。
言痕喝了一杯浮生醉,竟然從那千百種的滋味裡面品出了淡淡的甜味來。
院子里平白的多了幾株格外名貴的花草。鳳雲煙喚來了周嬤嬤:「這是怎麼回事兒?」
她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她全部都要理解透徹,免得被人算計了還不知道原因。
畢竟,想她過得不好的人太多了。
「回小姐,這些都是老爺讓人送來的,除了這些,還有幾箱珠寶首飾,說是專門給小姐的。」
周嬤嬤也不太懂這是什麼原因。老爺一直都是不待見這個女兒的,哪怕這個女兒背後有著很大的勢力,他依舊是不待見的。現在卻忽然對她這麼好,嬤嬤都不由得擔心有詐。
周嬤嬤不知道原因,鳳雲煙卻清楚。那老不死的這麼做無非就那麼兩個原因。第一,討好自己,讓她說出母親的下落。第二,保住鳳家。
「他送什麼來,你都收下。不過他要是想要往我這院子裡面塞人,一個不留。」
「是,小姐。」
殘月如勾,樹影恍若陰界鬼怪四處攢動。
鳳雲煙提了一壺酒,飛身落在了院子的屋頂上。
這個位置看星星是最好的。
她白色的裙子拖尾很長,從屋頂直接垂到了地上。此刻的她看起來又仙氣,又詭異。
別的人看見這個的時候可能會遲疑不敢接近,但白夜不一樣,他就喜歡這個調調。
他的輕功極好,快起來的時候,你只能夠看見白影晃動。
「在等我嗎?」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她往他身邊靠。
唇動了動,仰著頭的樣子,像是在期待著他的吻落下。
他卡白的手在那紅唇上摸了摸,然後看了看:「小妖精,你在身上藏毒這習慣能不能改一改?」
原本是想要摟著她就猛親的,畢竟此處好景,好月,好絕色,他不動口就有點不像男人了。
可她今天看起來到底是不正常了一點兒。他便尋思著是不是要中計了。
果然,她在唇上塗了葯。雖然不至於致命,卻還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白夜,你知不知道有一種葯,可以通過皮膚直接作用於身體?」
她將酒罈子直接送入嘴裡,帶笑的眼睛慧黠靈動。
白夜感覺身體里有這一股不太尋常的熱度升起,又聽了她這樣的話,當場吼道:「你陰我?!」
「對啊,我陰你。今日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跟丞相之女說我是你的心上人,給我拉了一個仇人。我陰你一下,有何不可?」
「鳳雲煙,你……你這個……死妖精!」
他一下子扯過她。不管有沒有被她算計吧,現在先得解決身上這團火。
然而……
「該死!你身上這腰帶是怎麼系的,我怎麼解不開?」
鳳雲煙覆在他身上,將他按在屋頂的琉璃瓦上:「這是天底下最厲害的機關術士研究出來的打結方法,除非我親自解,要不然你是根本解不開的。」
「沒關係,我直接撕爛你的衣服就好了。」白夜牙齒都快要咬碎了。這個女人的心機,太可怕了。
「這身衣服,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材質是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曉,你應該是撕不爛的。」
白夜拽緊拳頭,手背上青筋都冒起來了:「說吧,小妖精,你要我做什麼?」
只有她,會在男女這件事情上也算計。
她鋪了這麼多的事兒,不就是想要自個兒答應她什麼嗎?
他認了!
「幫我找出鎮北王犯法的證據來,越多越好。別說你沒有!」她蠱惑的在他耳邊說道:「這朝中眾人,每個人的把柄,你幾乎都有。」
白夜:「給你就給你。你趕緊把你身上這該死的腰帶解了。」
「因為你的原因,丞相的女兒可能要對付我,你說我該怎麼辦?」她的首搭在了自己的腰帶上,做出一副正要解開的樣子。
「我幫你解決了,行么?」姑奶奶,你再磨蹭下去,要出事兒了好么?
她這才滿意的,妖氣的一笑。
腰帶從屋頂上落下。
一身白衣蓋在她的身上,月光灑在她露出的肩上。
他和她,此刻再無任何距離。
忽地,他說:「鳳雲煙,我忽然覺得越來越喜歡你的性格了。」
她的手摁在他的心口上:「我說過,你會愛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