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歸零

第八章 歸零

陽門,魔門眾人虎視眈眈的看著場內孤立的兩人,那一道道劍光圍著楊峰與舞蝶,眾人不敢向前一步。雖然魔門有絕對的優勢,但是都害怕那楊峰恐怖的修為,誰也不敢貿然上前。

楊峰看著舞蝶驚道:「你怎麼回來了?炙兒呢?是不是路上出了什麼意外?」

舞蝶道:「沒有,炙兒被二弟照顧著,至於其他人我都讓他們退走了,你我夫妻那麼多年,今天這樣的局勢,你叫我如何能一個人走去。要是你今天打算戰死在這裡,那我也會陪著你。」

楊峰默然了許久,道:「你還是這個脾氣,嫁給我那麼多年,那倔脾氣還是不改,不過我很欣慰,畢竟你還陪在我的身邊,蝶,謝謝你。」

舞蝶微微一笑道:「你呀,都那麼多年了,還說這個。我剛剛只是隨便說著玩的,我還答應了寶貝兒子要帶你去看他的。」

想著炙兒還危在旦夕,楊峰心裡也泛起了陣陣涼意,道:「恩,我今天不會死在這裡的,你放心,我也不會讓你有事的。」

曾經滄海,回憶點點滴滴飄在了兩個的人心裡,有苦,有甜,有歡樂,有憂愁,快樂的回憶在腦海一遍一遍的迴旋。如今面對著強大的敵人,兩人只是緊緊的把手拉在一起,肩靠著肩並在一起,相視一笑,不在懼怕任何異樣的眼光,不在畏懼死亡的吞噬。當要獨自去面對眾人,獨自面對著世界,獨自面對著生死,人,難免會落寞,深深的體會那就要與世界離別,與親人離別,與愛人離別那種揪心之痛。死或許不可怕,而活著最可怕的就是那種深深的孤獨。此時,卻有個自己最愛的人拉著自己的手陪著自己,那是一種幸福,那是一種可以面對任何困難,面對任何世界,那冰冷的心瞬間消融,只因那生死離別也分不開的緊握的手,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雷厲休整了一陣,氣息恢復了正常,對著楊峰道:「楊門主,你還想躲在女人身後不成?」

還未等楊峰說話,舞蝶已經開口:「鬼主,你們今天那麼多人,倘若是一個一個來,我們陽門接著就是。莫非鬼主你們怕我們了?想群起而攻之?」

雷厲冷哼了聲,道:「楊峰,當年我父親敗在你父親手下,今天我到要看看,我們鬼谷是不是就真的輸給你們陽門,我們一對一。」然後吩咐其他人退下,

楊峰:「既然鬼主怎麼說了,我楊峰接著便是。」手裡還是那緊緊握著的手。兩人對望一眼。

舞蝶輕輕的道:「峰,小心點。」

楊峰輕輕拍拍她的手:「沒事的。」

兩位地階強者,在次爆發出了強大的能量波動,黑氣與九色之焰在次相互拚鬥起來,砂石飛滾,泥土飛揚,一道道的衝天之焰燃燒在地面上,黑氣滾滾,似乎怎麼也壓制不住那炙熱的火浪,火浪層層重疊,盡逼著雷厲。

黑氣再次翻湧,要把眼前所有的東西吞噬一樣,九色之焰忽明忽暗,忽閃忽現,在楊峰的手上控制得淋漓盡致,「?火」也在強大的九色之焰中發出嘶嘶的咆哮聲,顯得異常歡快,一人一刃盡破層層黑氣。

兩位強者從能量波動,到短兵相接,這也是武修之間最簡單的戰鬥方式,將最簡單霸絕的能量用在簡單的戰鬥方式上。黑氣始終吞噬不了熾焰。一道九色之焰劃破了黑氣,狠狠的燒在了雷厲的身上,一道又一道的九色之焰鋪天蓋地而來,雷厲被重重的轟飛了出去。

雷厲慢慢從地上站起,經脈已經被燒傷,一時半會是運用不了能量了,這場簡單的拚鬥以鬼門失敗而告終。

雷厲道:「楊峰,你的確強,不過,今天我還是要拿走你手上的?火。所以接下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楊峰道:「我說了,你們在場的想要?火與陽卦的,就要靠自己的本事來拿了。」

這個時候,「?火」慢慢變得了沒有一絲光彩,附在上面的九色之焰褪去,「?火」流露出了原來的樣子,全身黑黝黝的,沒有了那股奪目耀眼的光彩,就像一柄尚未鍛成的兵器一般。

雷厲這時哈哈大笑:「嘿嘿,楊峰,你手上的?火已經被我用法器所封印了,它暫時接觸不到你傳遞給它的能量,也就是說它現在已經沒有用了。」

楊峰似乎想通了什麼,道:「用你一個人代價來封印了「?火」嗎?」

雷厲道:「嘿嘿,不錯,要是跟你硬拼,就算我們把你給殺了,我們也不會有幾個人能安然全退,現在?火被封,你的戰力就要少了三四成,這樣是擊敗你的最好方法。」

楊峰默然了會,冷冷的道:「哦,看來今天還是不能輕易離開了。」說完,扭頭望向了那個美麗動人的女子,舞蝶只是一個輕輕的點頭,一個淡淡的微笑。

楊峰聚集了全身最為強大的能量,一股超強的能量透射而出,一股股熱氣紛紛湧出化成了九色之焰。楊峰怒道:「既然你們今天想安然離去,看來真的需要點本事了。」

一股股能量匯聚於光球,天空之中浮現出了一個太陽,一道道光芒匯聚於光球,一個大大九色之焰組成的「炎」字飄向空中慢慢融入了太陽。

楊峰全身九色之焰環繞,屹立於火光之中,就像神,主宰一切火焰力量的神。一股毀滅的力量在次降臨,九色光球已達數百丈,一個數百丈的人影浮現於光球之後,俯視著眾人,好像是世界的主宰者一般,雙手捧著那九色之焰匯聚而成的光球,隨時就能毀滅掉眼前的一切。

在場眾人大汗淋漓,那是一股毀滅的力量,足以讓眾人灰飛煙滅,只有雷厲,冷冷的注視著那光球,倒是顯得格外冷靜。

楊峰道:「今天的一起都該結束了。」

舞蝶拉著楊峰的手,微微一笑,眼裡只有這個他。楊峰眼裡也只有這個她。手彼此握得緊緊。

「九陽炎帝。」楊峰一聲大喝。

那黑色的人影把那炙熱的光球一把打向了地面,無情的火焰開始了嗜血的燃燒,九色之焰變成了一道道光波,所過之處一切都溶化了,一陣光芒照亮了天地。

夜,亮了。

許久許久,夜,在次恢復了平靜,月還是那樣的朦朧照在大地上。遠處山峰,一個中年男子攙扶著一個青年男子,在看著陽門的方向。

良久后,中年男子緩緩開口:「大哥………。」

楊炙望著那陽門的方向,感覺到那股親切的能量波動,好像明白了什麼,體內的氣息變得緩慢,眼裡的淚水滿溢出來,順著臉頰,慢慢滑下。

夜已過半,天就快要蒙蒙亮起來,楊炙的傷勢越來越重,呼吸都開始由急促變得緩慢,氣息在他的體內越來越少,那股曾經熟悉的能量,已經一點一點流逝,體內慢慢變得空空的,只有那痛楚在四處流竄。

楊炙咳了咳,又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那體內的痛楚隱隱的傳至了全身,眼睛隨時就要合上。楊凱看了,鄒了鄒眉頭,嘆了口氣,道:「哎,這都是命。」

「炙兒,撐住,不要睡,二叔現在就給你修補你的真元,恢復你的經脈。」楊炙耳邊傳來了這話,只是,楊炙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腦子一片模糊,只是隱隱約約體內傳來了那股炙熱的能量,是那股熟悉的能量,慢慢在身體遊走。

楊炙呼吸漸漸恢復正常,體內的痛楚開始慢慢驅散,經脈處傳來了熟悉的能量,一點一點在去除體內那肆虐的劍氣,那一點一點的能量開始修補著受傷了的經脈,經脈破碎的地方隨著炙熱能量的流轉,開始慢慢恢復。

一個時辰過後,天色已經清亮,太陽微微的照在大地上,楊炙體內劍氣已經被去除,經脈也一點一點重新連接在了一起,那臉頰上的傷痕也長出了新肉,唯有那條劍痕留在臉上,楊炙就像新生了一樣。

當楊炙睜開眼睛之後,那微熱的陽光照在了他的身上,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傷已經完全康復了,他知道是楊凱救了他。他爬起來,楊凱就在他旁邊靜靜的躺著,朝著他微微一笑。

楊炙趕忙用手去探尋楊凱的經脈,讓楊炙吃驚不已,楊凱體內的經脈不在有能量的流動,就連血液也停止不動了,氣息也已經漸漸停止了運轉。在重傷之下,還運用強大的玄功修復楊炙的傷,在也壓制不了八荒侵入體內的那股魔日的力量。

楊炙大叫:「二叔,二叔,你怎麼拿自己的命來換我的命。」那淚水已經一滴滴滑落下來,一個晚上,父母親已經不知道是否還在人世,而且身邊這個親人如今也奄奄一息,這叫楊炙怎麼不傷心,怎麼不難過。

楊凱笑了笑,用著有氣無力的聲音道:「二叔,沒用,只能把你真元與經脈修復好,但是卻保不住你的那身修為,二叔不行了,送不了你到寒月了,你娘走的時候,說要你不要盲目的為我們復仇,你要到寒月去,好好的活著。你是我們楊家的好男兒,所以不管遇到什麼困境,都不要輕生,不然我愧對大哥大嫂。」

楊炙撲在楊凱身上大哭,他這時候就像個孩子,「二叔,我不要什麼修為,只要你活著,你身上都已經負傷了,你怎麼還能用自己的真元來救我,二叔,我這就背你上寒月。」說著,就把楊凱背到了身上,一步步的朝著北走去。

楊凱眼睛就要合上了,用了最後一絲力氣在楊炙的耳邊道:「炙兒,二叔要走了,以後你要好好活著,這是你父母臨走時所希望的,二叔也只希望你好好活著。一定要活著到寒月去,那裡會有人照顧你的,二叔在也不能照顧你了。」話畢,楊凱那眼睛就慢慢合上了,在也沒有一絲生氣。

楊炙想傳能量進去楊凱的體內,只是自己體內完全沒有了一絲能量,自己又拿什麼來救眼前這位親人。楊炙嚎聲大哭,仰天長嘯,那股悲情在也剋制不住,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也不知道嘶喊了多久。

天,下起了小雨,灰濛濛的,這裡林木陰陰,一股淡淡的滄桑之氣,楊凱就葬在了這裡。一個小小的墳,連個碑都沒有,周圍都充斥一股荒涼的味道。

楊炙對著墳墓靜靜看了好久好久,就這樣靜靜的跪在那裡,時間已經過去一天一夜,楊炙長跪不起,楊炙對著墳墓輕輕的道:「二叔,炙兒不孝,炙兒要走了,炙兒以後會常來看你的。有朝一日,我一定會手刃仇人替你們報仇的。」

楊炙低頭磕了三個重重的響頭,而後,朝著北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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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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