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余嬪發完了脾氣,便執著的不在說話。固執地坐在地上,半點兒沒有了宮妃的體統。她也不怕了,反正都到這種時候了。

葉瑾和楚辭年紀太小,對於早年間的事情實在是知道的太少。皇帝也是一個一向不看重這些的人。

所以余嬪說的話,他們是一點內情都不知道。所幸還有一個大太監德福。

德福自小就是跟著皇帝的,後宮里什麼事兒,他知道的清清楚楚。雖然這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但是他也還是有些印象。

於是連忙對著皇上說道。「回稟皇上,余嬪說的事情,奴才倒是還記得一些。」

皇上說道。「既然記得還不快說,等什麼呢?

德福點點頭,說道。「說起來,這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這位余嬪娘娘剛剛懷了皇嗣,卻還只是個貴人。可自從十一皇子出生以後,宮裡已經許久沒有皇嗣出生了。剛剛診斷出來的時候,別說太醫院,就是宮裡也是嚇了一大跳。」

「這位余貴人也對這孩子寶貝的很,吃個東西也要讓人查了三四遍才肯入口。余貴人對著肚子里的孩子盯得緊。」

「宮裡的,也就沒幾個人能下得了手。也就是過了那麼七八個月的太平日子吧,等快臨盆的前一個月,不知怎麼的,這孩子就提前落了地。」

「來接生的奶娘忙了三四個時辰,結果卻生出來一個死胎。當時還說了好幾聲的晦氣,當時呀,奴才記得清清楚楚。」

「皇上當時讓奴才去看著來著,那死胎被人抱出來。臉都憋得青紫青紫的,孩子都已經成型了。不知怎麼的,他就是死了。」

葉瑾急忙追問,「那後來呢?可查了沒有?明明之前都好的很,怎麼如今生出來,便是死胎了。」

德福搖搖頭,遺憾的說道。「世子妃,這您也太看得起奴才了。奴才當時不過就是去跑腿的,這些東西,奴才自然是不知道的。」

楚辭問道。「那皇上呢?皇上就沒有追查嗎?」

鑒於皇上對這件事一點印象都沒有,所以只能由德福回答。

「自然是找人查過的,不過太醫說是....在肚子里便已經沒氣兒了的。便也查不出什麼了。當時余嬪在大也就是個貴人,就算是懷過皇嗣,宮裡的人查的時候也沒有盡心儘力的。所以也就什麼都沒查出來。」

什麼都沒查出來?怎麼可能呢?就算是宮裡的人沒查出來,那這位余嬪肯定是查出來了什麼。不然也不會這麼肯定,是皇后的問題。

葉瑾看著坐在地上的余嬪,問道。「余嬪,你的孩子究竟是怎麼死的。」

余嬪冷笑一聲,眼裡都是諷刺。細看下來,諷刺卻全都是對著皇上的。好像在諷刺皇上什麼?但依舊沉默不語。

皇上被她的眼神激怒了,任何一個皇帝,也絕對不會允許,有人用這種諷刺的眼神看他。現在的皇上,對余嬪很生氣,但也有一絲不理解。皇上開始想了解事情的真相了。

皇帝想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才讓這個默默無聞多年的宮妃。密謀毒害皇后。

皇帝看著余嬪,想要從這個女人蒼老的面色中,尋找出一絲一毫年輕的痕迹。皇帝試圖想了想,很難把這個滿臉是歲月痕迹的女人,和當年那個,青春靚麗的小姑娘合在一起。

很顯然的是,皇帝失敗了。明明是一個人,卻又不盡相同。皇帝正視這個女子。

「朕記得,你剛來宮裡的時候。穿了一個粉色的夾襖。鬢上還帶著冬日的梅花。選秀的時候,朕一眼就看到了你。別的女子來選秀,佩戴的都是大朵大朵的,花團錦簇的花朵。」

「可只有你,帶了一朵簡簡單單的梅花。朕當時就問你,春日裡的花這麼多,為何要帶這一枝冬日的梅花啊。」

「你說,梅花孤零零的長在冬日裡。與那些春日裡爭奇鬥豔的花不一樣。」

「這一句話,朕就覺得,你是一個安安分分的,不與人爭長短的女子。宮裡太鬧騰了,朕當時就覺得。若是你能夠進宮,朕在宮裡也能有一個安靜的地界兒。」

「前兩年,你確實也和朕想的一樣。再多的榮寵也不爭不搶的。朕很高興,直到有了孩子。對孩子也緊張兮兮的,朕也能理解。你的孩子沒了,朕也很傷心。一直想著怎麼補償你。」

「後來,皇後跟舒妃來問過朕你的歸宿。朕便應了你留在嫻妃宮裡的事情。也好歹算是你的補償。可是,若是朕知道你會做如此蠢事。也斷不會留你在這宮裡。」

「余嬪,你讓朕失望了。」

皇上說最後一句話時,葉瑾看見余嬪留下了一絲淚。僅僅一下,轉瞬即逝。但好在,余嬪選擇說話了。

「皇上,您知道嗎。臣妾盼這個孩子,盼得好苦呀。生出來的時候,臣妾累得夠嗆。但也還是拼著一口氣兒,看了他一眼。皇上您知道嗎?那孩子全身都青紫青紫的,奶娘抱來的時候全身都涼透了。」

「可太醫說,這孩子在臣妾肚子里的時候。就已經沒氣兒了。可是臣妾不信啊,明明前幾日他還動呢,他還踢臣妾的肚子。」

「臣妾就抱著那孩子的屍體,抱了一天一夜。臣妾就是覺得他還活著,後來,奶娘們看不下去了。偷著把他送走了。臣妾大哭了一場,哭完了,臣妾就徹底清醒了。」

「臣妾懷了他八個月零七天,每天兢兢業業的照顧著。補藥也是每次都不落下。診斷的太醫們也說,臣妾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孩子在胎里也沒有任何問題。肯定是有人,在害臣妾的孩子。」

余嬪的眼裡充斥著血紅,彷彿要把害她孩子的人生吞活剝。

葉瑾適時的說道。「那你查出什麼了。」

余嬪陷入了沉思似的說道。「妾身的補藥是每三日喝一次。妾身記得清清楚楚的,生產的前幾日,妾身還能感覺到那孩子動了。直到生產,妾身也沒吃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屋子裡也沒放,什麼不該放的。除了生產前日喝的那碗補藥。」

葉瑾問道。「那是那碗補藥的問題?」

余嬪反駁道。「妾身喝完那碗補藥就沒了孩子的動靜。次日,妾身便生產了。自然是那碗葯的問題。」

葉瑾接著問道。「你毒害皇後娘娘,是覺得孩子是皇後娘娘害的了?」

余嬪說道。「那是當然,妾身仔仔細細盤問過。我的大宮女去御膳房端湯藥那日。只有皇後娘娘的人,在我的大宮女之前去過。皇後娘娘的宮裡,有專門的小廚房和熬湯藥的廚子。為何偏偏那日去了御膳房。這難道還不夠可疑嗎?」

皇上打斷她的話,「就因為一個可疑?就因為一個可以毒殺一國皇后。余嬪,你還真是個好妃子。那年讓你進宮,朕是真瞎了眼了。」

皇上說罷,便生氣的離去。

余嬪看著皇上離去的背影,留下了一行老淚。嘴裡念念叨叨的說。

「皇上,您還是忘了。臣妾進宮那年,穿的是青色的夾襖。穿粉色的是皇後娘娘...」

沒等說完,一旁兩個太監便上前。摁住余嬪的嘴往裡面灌了一碗毒藥。

這就是做妃子的悲哀吧,在皇帝那裡,沒有寵愛,沒有記憶,甚至連孩子傍身也沒有。皇帝也不會記得有這麼一個人,就連記憶,也會作假。

人已經死了,葉瑾和皇上都知道,余嬪只不過是個替死鬼。即便是他一口咬定,皇后就是他毒害的。

一個沒有寵愛,連孩子也保不住的后妃。他有的,也不過是滿腔的憤怒和恨意罷了。若是說付出行動什麼的,還沒有那個能力。

事情還是要查下去的,只不過剩下的事情就和鎮南王府沒有關係了。也和葉瑾楚辭沒有關係了。

皇上也絕對不會允許,沒有皇室血脈的人來摻和這些隱私之事。

太后寢宮:

「哀家還是小看了錦麟衛那群人,竟然能夠查到余嬪里。本來這個人留著,也是有大用的。現如今,折了便折了吧。反正最後都是要死的。什麼時候不是死呢?」

身邊跪著一個宮女,給太后染著指甲。突然被太后嚇的哆嗦了一下。塗歪了一點,知道自己完了。

連忙跪地求饒,一下一下的磕著響頭。整個大殿內都聽得見。也沒人給這個宮女求饒,太后不咸不淡的看了宮女兩眼。使了眼神兒給身邊人。

身邊的宮女懂了,兩人一左一右,架起小宮女就往外走。大殿上服侍的人都知道,這個小宮女怕是要消失了。

太后心情不好,自然要找人發泄的。一瞬間,大殿上的人個個小心翼翼的呼吸。生怕自己聲音大了,惹了太后不高興。小命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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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皇後過世前的分割線。

「皇後娘娘,太子帶人來看您了。」

聽見兒子來看自己,皇后自然高興。連葯都說不喝了。就等著兒子進來。

太子一進門,皇后立刻就看見,太子身後的內侍,手裡端著一個葯盞。赫赫然就是自己要喝的那種。

皇后皺了皺眉頭說道,「皇兒,母后今日不想喝葯。母后如今身體好多了,」

太子堅決的搖搖頭,從內侍手中端過葯盞,遞給皇后。太子雖然平庸,但是對皇后的母子之情做不得假。太子是真的很關心皇后的身體。

皇后沒辦法,只能接過葯盞一飲而盡。喝完后剛想還給太子。卻看見這葯盞底下,有一點黑色的粉末。皇后敏銳的很,不露痕迹的將這點黑色粉末藏進了指甲里。想著讓太醫查查看。

太子和皇后說了一會兒話,就離去了。

皇后看著太子的背影,想著讓太醫來看看這粉末到底是什麼。她信任自己的兒子,可兒子身邊的人,她可不一定信任。

剛想叫人,卻發現自己喉嚨發不出聲音。胸口處又悶又漲。喘不過氣,皇后難受的恨不得死在這。

幸好她的大宮女發現了皇后的不對,連忙著人喊來了太醫。

太醫一急匆匆的來了,又是針灸又是喝葯。皇后還是覺得難受。最後一口氣沒上來,就過去了。

「皇后駕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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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她靠重生開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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