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痴情生死戀（12）

月牙和丫環竹葉跟在他的身後。月牙對竹葉說：「你先到自己屋裡呆著，有事情我叫你。」竹葉「嗯」了一聲，便進了西屋。月牙也走進自己的房間，回手把門關嚴。她瞧見爹爹滿臉怒氣地坐在靠窗的藤椅上，眼睛里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慈祥，心裡便又敲起了小鼓。看得出這一次爹爹可是真的動了怒。

「月牙，現在你該對我說實話了吧？」尨圉問道。

「爹，你讓我說什麼呀？」月牙故意裝糊塗。

「你別跟我打馬虎眼，說說你和寒浞到底是怎麼回事。」尨圉直言不諱地問。

「我和他沒什麼事呀？」月牙心想，現在我已經把寒浞的汗衫送回去了，我這裡再有沒有任何不利於寒浞的證據，只要我死不承認，爹爹是沒有辦法知道真相的。

「沒事？你還在瞞我，那你說說，他的汗衫怎麼會在你的手裡？」

「什麼汗衫呀，我這裡哪有男人的汗衫呀！」月牙一口否定。

「好哇月牙，你是不是讓柳葉把汗衫給寒浞送了回去？看來你是鐵了心的要幫寒浞，誠心要和爹爹作對了？」

「女兒不敢，女兒只是覺得爹爹做事太偏執了，寒浞他究竟有什麼不好，你們就不能握手言和嗎？」月牙依然想勸說父親，只要父親不再和寒浞為敵，她和寒浞的關係就可以公開了。至於嫁給寒浞當第幾夫人，她倒無所謂。

「我做事偏執？那寒浞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你怎麼能喜歡上他呢？我告訴你，你想嫁給寒浞那是絕不可能，你就趁早死了這份心吧！」尨圉怒沖沖開了門，沖著西屋喊，「小丫頭，你給我過來！」

「來啦！」竹葉平日里最怕老爺，聽見老爺喊她，趕忙答應一聲，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

「給我跪下！」尨圉吼道。

竹葉趕忙跪下，低著頭，渾身不停地顫抖。

「爹，竹葉還是個孩子，你幹嗎這樣對待她？」月牙責備父親。

「你少說話，待會兒我再和你算賬！」尨圉一臉的怒氣。

月牙看見父親這般動怒，知道他今天如果不弄個水落石出決不會善罷甘休，也沒敢再說什麼。是禍是福只好聽天由命了，如果是上天要懲罰我，想躲怕是也躲不了。

「你說，那個柳葉丫頭到底上哪去啦？」尨圉厲聲問。

「回，回老爺，我，我不知道哇！」竹葉結結巴巴的回答。

「你不知道？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尨圉逼視著小丫頭竹葉。

竹葉惶恐的抬起頭，怯怯地看著尨圉，兩眼飽含著淚水。

「你們兩個在一起，他上哪去你會不知道，你撒謊！」尨圉上前「啪」的就是一記耳光。

竹葉被打的差點倒在地上，哭著說：「老爺，奴婢真的不知道呀！」

「爹，她真的不知道，柳葉是我派出去的，你打她幹什麼？」

「好哇，就算這件事你不知道，那昨天夜裡屋子裡來了外人你總該知道吧？說！」

「這……」竹葉抬頭看了看月牙。

「看她幹什麼，說實話！你敢撒謊我就殺了你！」尨圉「唰」地抽出身上的寶劍，朝竹葉亮了亮。

竹葉想，小姐把我當成親妹妹一樣看待，從來沒有打罵過我，為了小姐就是死我也不能說出真像，便咬了咬嘴唇說：「昨天夜裡什麼人都沒有來過，不信您可以問小姐！」

「你胡說！」尨圉一聽這話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手中的寶劍對準竹葉前胸「噗」地刺了進去，然後又「唰」地拔出。

竹葉一聲慘叫，咕咚栽倒在地，前後胸頓時血如泉涌。

「竹葉，竹葉！」月牙哭著俯身抱起渾身是血的竹葉。

竹葉睜開眼看著月牙，聲音微弱的說：「小姐，讓我……叫你一聲姐姐……行嗎？」

「行，行，你就是我最好最好的妹妹！」月牙把臉緊緊貼在竹葉的臉上，淚下如雨。

「亂彈琴，簡直是亂彈琴！她只不過是個下賤的奴婢，你怎麼能跟她論姐妹，成何體統！」尨圉氣急敗壞的斥責著。

「爹，你，你，你簡直就是草菅人命！奴婢也是人，你怎麼能說殺就殺！」月牙憤怒地指責父親。

「哼，一個丫頭的命就像地里的草一樣，多的是，死了這個還有那個！只要你聽爹的話，只要你和寒浞一刀兩斷！什麼樣的好丫頭爹都能給你找得到！」尨圉轉而用商量的口氣說。

「爹，我萬萬沒有想到你會如此殘暴！你殺了我的竹葉，我不會原諒你的！你不是就想知道我和寒浞的關係嗎，你不必問了，我現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不光喜歡寒浞，而且我已經是他的人了！這輩子除了他我誰都不嫁！」月牙對父親徹底失望了，心想，此事瞞著也沒用，乾脆就實話實說吧，大不了也就是一死。她把已經停止呼吸的竹葉輕輕放在地上，緩慢的站起來，怨恨的目光逼視著父親。

「你說啥，你，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尨圉呆住了，兩眼睜得大大的看著女兒。

「爹，我說的是實話，昨天夜裡我的身子已經給了他，就在我的床上！」月牙感到心寒，看著竹葉可憐的屍體，淚珠滾滾而下。她彷彿從竹葉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歸宿，索性在爹爹面前無所顧忌了。

「你，你，你把我的臉都給丟盡了！」尨圉氣得眼睛發直。

「爹，你就別生氣了，乾脆把我也一劍刺死算了，省得我給你這位頂天立地的司寇大人丟人現眼！」月牙抱著一死的信念，故意拿話刺激父親。

尨圉嘆了口氣，心裡雖然惱怒，卻又無可奈何。月牙畢竟是他的親骨肉，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忍心殺了女兒的。

「好了，你不要說了，爹知道這不是你的錯，都是寒浞那小子作惡！現在爹給你指出一條明路，希望你能揭發和控告寒浞，說他半夜潛入你的房間企圖非禮你，後面的事爹會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