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受命東征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寒浞在本國遭受的打擊和迫害，使他深刻的明白：舌頭是可以殺人的。伯明國那些可惡的貴族串通一氣，把他以前的名聲搞的很臭，貴族們隨意杜撰的醜聞風一樣吹向四面八方，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像污水一樣潑在他的身上，使他身上的污濁，就是跳進汪洋大海洗上三千六百年也難以洗得乾淨！

他想：古今多少歷史，假作真時真亦假，成者王侯敗者賊。如果我想在有窮國站穩腳跟，就必須得適應官場上的醜惡陋習。於是他處處謹慎小心，一方面在大王面前努力展示自己的才華，另一方面又使用各種手段廣交朝中權貴，努力減少自己的對立面。

不久，靠近夏后氏邊境的諸侯相繼反叛有窮國。寒浞奉命從軍作戰，在戰場上多次立功，職位一升再升，從軍不到一年就成了勇武無敵的大將軍。

寒浞為了發展自己的實力，悄悄派僕人寒豕前往碭山，讓他轉告寒魈悄悄帶著五百名寒軍分散入都，謊稱難民報名從軍。

寒魈心中甚喜，立刻留一位小頭目和少量士兵守護山寨，他精選了五百精壯士卒，打扮成難民分批趕往斟尋都城投軍。

有窮國的那些將官不知原委，都不願意接納新兵，大司馬熊髠就把這些新兵分給了寒浞。他哪裡知道寒浞最想要的就是他的這些嫡系親兵。於是他任命寒魈、寒豕為副將，重點培養和訓練這些親兵。

從此寒浞便有了自己的嫡系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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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羿十五年（乙亥，前2026）春天，居住在獨山湖（今山東省西南）一帶的方夷（東夷的一個小國）歸順夏王朝，與風夷（古族名，分佈在今河北東南部和山東北部）聯合起來叛離有窮國，拒絕繳納貢賦。

消息傳到王都，有窮王后羿勃然大怒。立刻召集文武大臣商議出兵攻打方夷。

而此時大司馬熊髠偏偏染病在床，無法領兵出征，其他大臣都害怕東夷人勇猛善戰，不敢領兵。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年僅十六歲的寒浞挺身而出。

「父王，兒臣願領兵東征，收拾那些野蠻的東夷人！」

后羿心中大悅，問道：「寒浞，你真的願意領兵東征？」

「兒臣願意為父王分憂！」寒浞果斷地回答。

「好，好樣的！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戰火中方顯出英雄本色！本王就任命你為東征大將軍！」后羿豎起大拇指稱讚道，正待授以兵符，司寇尨圉卻站出來反對。

自從那次把寒浞從府上趕走，國舅尨圉就和寒浞結下了梁子。打那以後，他是橫看豎看都覺著寒浞不順眼，一門心思想要把他趕出朝廷。奈何大王不知吃錯了什麼葯，把這個臭名遠揚的寒浞當成了香餑餑，居然還把他認作義子，真是荒唐透頂！如今又聽說要派他領兵東征，這還了得！他心裡清楚，如果讓寒浞領兵東征無論勝負都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寒浞輸了，國家就要遭受重大損失；萬一他僥倖贏了，寒浞必然會加官進爵，在朝中的權勢就會更大，同樣存在著危害國家安全的危險。因此他立刻出班奏道：「大王，兩軍作戰，非同兒戲，寒浞年少輕狂，大王萬萬不可讓他領兵！」

「尨將軍，你說寒浞不行，是不是你想帶兵啊？」后羿看了看尨圉，問道。

「不不不，老臣最近關節疼痛加劇，老毛病又犯了，而且還很嚴重，實在是無法擔此重任。」國舅尨圉趕忙解釋。

「你說寒浞不行，你又不肯領兵，那你是什麼意思，莫非你想讓本王領兵親征？」

「大王誤會了，臣絕不是那個意思，臣只是覺得寒浞年幼無知，不懂得打仗，擔心他出征失利，會給國家帶來重大損失！」

后羿看了看寒浞，問道：「寒浞，你真的行嗎？」

「請父王放心，兒臣願以項上人頭作保，此番東征，不獲全勝，絕不還朝！」

「好，本王就給你五千士卒，擇日起兵東征！」

后羿旋即將兵符授予了寒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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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宿無話，次日寒浞點齊五千將士，命心腹大將醜八怪寒魈（又作山魈）領兵五百為前部先鋒，先行開道；命大將寒豕領兵五百為後隊，押解糧草；自己統領飛虎、胥劐等眾將率主力部隊為中軍。大軍出斟尋南門，一路東行，過洛水、伊水，沿今偃師、滎陽、鄭州、開封行進，飢餐渴飲，夜住曉行，一連走了數日，漸漸靠近了東夷邊境。

這日，有窮國東征大軍駐紮在了商丘。寒浞命部下派出了數十名密探，前往敵占區偵察敵情，以便研究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當天夜裡，寒浞獨自在大帳中休息。朦朧中忽然看見帳篷的布簾掀起，從外面走進一個人來。寒浞抬頭細看，見此人約四十歲左右，蓬頭垢面，瘦小枯乾，衣服補了又補，千瘡百孔，彷彿穿了有幾十年。臉上精瘦，鬍鬚很少，長長的眉毛下兩隻鷹一樣的眼睛炯炯有神。腳上穿一雙草鞋，手上拿著一根二尺多長手指粗細的樹枝。

寒浞一見此人，立刻嚇得頭上跑了三魂，腳下走了七竅。

你道來者是誰？正是寒浞的老泰山無邪師父。

無邪師父滿面怒容，罵道：「你這孽徒，弒父殺妻，良心喪盡，天理難容！還不快快受死，更待何時！」

寒浞定了定神，忽然想起，如今隱形除魔劍在我的手裡，師父是殺不了我的，旋即把手伸入腰中去摸寶劍。誰知師父不慌不忙把手一招，寶劍竟凌空飛去，到了師父的手上。

無邪師父兩眼噴火，大喝道：「你這狼心狗肺的畜牲，我要殺了你為珠兒報仇！」手起劍落，劍鋒直奔寒浞脖頸砍來。

寒浞驚叫一聲，睜開眼，原來是一場噩夢。心中猶自跳個不停。

好久都沒有夢見師父了，今天怎麼會夢見他老人家呢？我太對不起師父、師母和珠兒了，自己當初實在是過於衝動，如果是現在，我絕不會殺死他們。

寒浞再也睡不著了，爬起來為師父、師母和珠兒焚香禱告，祈求他們的靈魂早日升天。折騰了約有半個時辰，漸漸有些倦意，便上床重新睡下，很快又進入了夢鄉。

無邪師父再一次走進他的帳篷。

但這一次師父完全變了樣子，只見他頭戴紫色方巾，身穿灰色道袍，面容慈祥，目光和藹。他走到寒浞身邊，對他說：「孩子，你以後不要自責了，你我師徒的緣分都是上天安排的，師父並不怪你。如今師父已經得道成仙，你的師母和珠兒也都成仙了。師父今日此來特意告訴你，此番東征是你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但戰爭是很艱苦的，你面臨強敵一定要沉著冷靜。還有，師父留給你的隱形除魔劍，其法力你還沒有掌握，現在師父就一一傳授給你。」

於是，如此這般教了一回，問寒浞是否把口訣記牢了。寒浞點頭說記住了，他這才揮了揮手，說：「徒兒保重，祝你東征一路順風，旗開得勝！」言罷，飄然而去。

「師父，師父……」寒浞翻身坐起，感覺似夢非夢，師父所授法術口訣依然記得清清楚楚。急忙跳下床，跪在地上望空拜祭。

寒浞抽出寶劍，念動師父所授口訣，寶劍果然光芒四射，心中大喜。思量師父說東夷之地有許多邪魔歪道，此劍可以幫我克敵制勝，助我成功，看來果然不假。

次日早飯後，大軍繼續前行。

近午時分，前方探馬來報，說離此三十里有一座山，當地人稱作南山。此山是東征的必經之路。如今此山已被方夷的軍隊佔領。方夷的軍隊雖然只有三百人，但領頭的有六位將軍，不僅武功十分厲害，而且還會妖術。他們以南山為巢穴，報號南山六鬼，分別稱作南魑、南魅、南魍、南魎、南魈、南鬿。昨日傍晚，前軍與南山六鬼打了一仗，結果大敗，死傷五十餘人。

寒浞聞報大驚，立刻下令加快前進步伐，與前軍會合后，再商議退兵之策。

此正是：

自古英雄出少年，寒浞兵臨南山關；初生牛犢不怕虎，勇斗六鬼巧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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