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游湖遇盜

斜眼豬看中了寒浞的一身武功，續拉他到山寨當大寨主，便極力挽留他，恭恭敬敬的把他請到寨子里，待為上賓。

寒浞盛情難卻，只好受之。他想：看來我走出那閉塞的深山就對了，不然如何結識各界這許多人物，遺憾的是珠兒死了，否則我們攜手闖蕩江湖那該是多麼的快活！

斜眼豬立刻吩咐手下殺豬宰羊，大擺筵席，以貴賓之禮畢恭畢敬地恭請寒浞入席。

他命廚師為他和寒浞在上首專設一席，其餘眾人在下首設了十幾席，同時入座共飲。

酒席宴上，斜眼豬站起來殷勤地為寒浞敬了一杯酒，問道：「敢問少俠家住哪裡，怎麼稱呼？」

寒浞起身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用手抹了抹嘴巴，笑道：「你不必這麼客氣，我是伯明國人，姓寒，名浞，你就叫我寒浞吧！」

「豈敢豈敢，我還是叫您寒少俠吧！」斜眼豬畢恭畢敬的說。

因為桌上沒有別人，兩個人便坐下邊吃邊聊。

斜眼豬再次提出要拜寒浞為師，被寒浞一口回絕。

寒浞道：「不是我不肯收你為徒，只是我已經在師父面前發過重誓，這輩子都不能收徒的，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好嘛，他倒會安排，竟然把不收徒的原因推到師父身上。也難怪，以寒浞的聰明，他怎麼會透露出自己那些不光彩的行為呢，那對他的前途可是至關重要啊！

「既然如此，小的就認您為主人，願意一輩子做您的奴僕！」斜眼豬再次懇求道。

「那怎麼可以呢？」

「怎麼不可以，我是心甘情願的跟隨少俠！」

寒浞動心了，他想：我此去前程未卜，身邊能有個伴侶也好，省的什麼事情都得我親手去做。便笑道：「你如今是一村之長，自由自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如果跟了我，你可就沒了自由！」

「小的願意放棄眼前的一切，跟隨少俠闖蕩江湖，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斜眼豬這樣做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他看準了這寒浞將來絕非等閑之輩，自己投靠了他，大樹底下好乘涼，自己也准能占上光。

「好，既然如此，那你就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多謝主人！小的正式拜過主人，還望主人賜名。」斜眼豬離席跪拜磕頭。

夏商時期，只有貴族有姓氏，大多數平民還沒有姓，有的人是根據周圍的環境和本族人的信仰而有了姓，比如村落周圍桑樹多就以桑為姓，柳樹多就以柳為姓，崇拜龍就以龍為姓，崇拜熊就以熊為姓。但這種姓只是民間約定俗成，並不為當時的貴族所承認。因此他們在投靠貴族時，一般是要更改為貴族的姓氏。

寒浞想了想：「我看你這斜眼豬的外號實在不雅，豬者豕也，以後你就叫寒豕吧！」

「寒豕謝過主人！」斜眼豬再次跪拜磕頭。旋即起身對席間的眾人說：「我已經拜認寒少俠為主人，主人賜我姓寒，名豕，我以後就叫寒豕了。現在請大家跟我一起拜見主人！」

於是眾人離席齊刷刷地跪倒，在寒豕的帶領下，齊聲喊：「祝主人健康長壽，萬事如意！」

自此，斜眼豬改稱寒豕，正式成為寒浞的僕人。

第二天寒豕辭掉了村長的職位，跟隨寒浞上路趕奔王都斟尋。

一路上，寒豕殷勤備至，對寒浞小心伺候，照顧的十分周到。寒浞見他如此忠心，便對他的武功進行了一些指點，雖然沒有收他為徒，卻也盡了師父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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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僕二人行了數日，這日行至獨山湖畔，他們被這裡美麗的湖光山色深深地吸引住了。

寒浞貪玩，便打算在這裡多呆上幾天。

他們租了一條漁船，主僕二人駕船在湖中暢遊，或悠閑垂釣，或撒網捕魚，玩得十分開心。

轉眼過了三天，二人商議準備明天動身趕路。

可就在這最後一天卻出了麻煩。

這天主僕二人照樣來到湖邊找船家租船，可是船家說什麼也不肯租船給他們。

船家說：「二位客官，不是我不租船給你們，是因為今天是獨山湖的禁日，你們看，今天湖面上一條船都沒有！」

「怎麼，獨山湖還有禁日？」寒浞覺得很奇怪。

「咳，說來話長，以前這裡並沒有什麼禁日，只是去年這一帶出了個叫山魈的人，此人十分厲害，武功高強，模樣卻是奇醜無比。他宣布每年他來獨山湖遊玩時，不準其他船隻下湖，否則格殺勿論。」船家嘆口氣，說道。

「這裡的人就全聽他的？」寒豕從旁問道。

「當然不會，開始大多數人都沒當回事，照樣搖船下湖。誰知這個山魈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強盜，他帶著數十人分別乘坐在幾條船上駛入湖中，見船就搶，見人就殺，片刻間就殺了幾十人。其餘人見狀都嚇得聞風而逃。」

「豈有此理，難道當地的官府就不管嗎？」寒浞怒道。

「管什麼呀，那些當官的只知道搜刮百姓錢財，哪裡有人管理社會治安，他們只是聽之任之，任由歹徒行兇殺人。昨天那山魈派人下了命令，從今天起開始禁湖七天，所以二位客官還是趕快躲起來，免得白白的送了性命。」船家好心的勸道。

寒浞聽說那個山魈長得奇醜無比，頓時來了興趣，問道：「那山魈長的到底是怎麼個丑法？」

「是一位禿頭，腦袋上一根頭髮都沒有，就像叩了個大貝殼。眼睛一大一小，大的像核桃，小的像豆粒。最嚇人的是他那張嘴，上嘴唇特厚，而下嘴唇又特薄，非常的難看！」

「好嘛，是夠難看的了。」寒浞點點頭。

寒豕問：「他都有什麼本事，難道眾人聯手還鬥不過他嗎？」

「山魈不僅力大無窮，而且手中的兵器也十分厲害，聽人說那兵器叫做彎月寶刀，鋒利無比，只要被那刀碰上沒有不死的！更讓人恐怖的是，他還會妖術，大白天他說讓下雨，天上果然就下起了大雨。」

寒浞心想，看來那傢伙果然不是等閑之輩，我還真得會會他，倘若他真是十惡不赦之徒，我就殺了他為當地除害，如果是像我似的遭人陷害被迫佔山為寇，我倒要為他指點迷津，引導他走上一條正路。再說他手裡既然也有寶刀，我就更得會會他了，看看到底是他的寶刀威風還是我的寶劍厲害！於是便笑著對船家說：「你完全是道聽途說，我和山魈是熟人，他哪有你說的那麼霸道，我們就是在此專門等他的，你儘管把船租給我們就是。」

船家嚇了一跳，有些懷疑的看著二位：「你們真的和山魈認識？」

「當然認識，不然我們敢和他見面嗎？」寒浞很肯定的說。

船家一想也是，誰都知道山魈是一位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如果不認識幹嘛見他，豈不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看來他們的確是認識。幸虧剛才沒說山魈的壞話，不然的話，我可就惹了大麻煩。船家偷著吐了下舌頭，這才答應把船租借給他們。

寒浞和僕人寒豕駕著小船駛入湖心。湖面上靜悄悄的，偌大的獨山湖空空蕩蕩，除了他們這條船之外，竟然再沒有別的什麼船。

快到晌午了，山魈的人還沒有來，兩個人都有些著急起來。

「主人，都到了這般時候，山魈不會來了吧？」寒豕忍不住問道。

「按理說，江湖人講究信譽，他們說來肯定會來。先別急，咱們再等等！」寒浞仍然抱有信心。

「真邪門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影子？」

「興許是路途遠，走得慢，路上耽擱了！」

言猶未盡，忽然湖邊響起了激烈的戰鼓聲，緊接著十幾條小船像離弦之箭般駛向了湖心，直向寒浞他們的小船撲來。

寒浞看那船上，全都坐滿了手拿利器的壯漢，一個個虎視眈眈凶神惡煞一般，彷彿要把他們主僕生吞活剝了。

「主人，他們人多勢眾，我們怎麼辦？」寒豕一看對方十幾條船來勢洶洶，有些驚慌。

寒浞卻不慌不忙，手拿著釣竿一邊悠閑地垂釣，一邊順嘴唱到：

「四海之內我為尊，獨山湖上遇賢孫，小爺不嫌乖孫丑，專等山魈盡孝心……」

那山魈站在船頭聽見寒浞的歌聲，氣得哇呀呀怪叫：

「小的們，給我一起上，活捉這兩個人，我要把他們剁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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