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揮淚殺師

無邪師父和老伴挑著山貨高高興興的出山去趕集，剛離家不遠，無邪師父就無緣無故地摔了一跤。他爬起來一看，路面平坦，沒有任何障礙物，心中甚是疑惑。

「我又沒到年老體衰的時候，怎麼會突然間平地摔了個跟頭？我看這絕不是什麼好兆頭，要不，咱們先回去吧，今天這集咱們不趕了。」無邪師父向老伴建議道。

「你得了吧，別疑神疑鬼的，有兩個孩子在家，還能出啥事！再說如果突然間回去，咱們咋跟孩子們說？啊，我就跟他們說，你爹出門不遠摔了個跟頭，就不敢去了，這像話嗎？」珠兒娘勸阻著老伴。

無邪師父一聽覺得也是，這無緣無故的就回去的確是沒有道理，算了，一時不慎摔個跟頭這也是常有的事，也沒必要疑神疑鬼的，便聽從了老伴的話，繼續趕路。

到了集上，生意做的很順利，皮子和山貨很快就賣掉了，他們在集市上採購了一些糧食和日用品，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便起身往回趕。

沒走多遠，珠兒娘突然感到胸口一陣刀割般疼痛，緊接著就是心驚肉跳。

「老夥計，我今天感覺很不好，是不是家裡真的出了什麼事？」珠兒娘有些惶恐，她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得了，來時你還說我疑神疑鬼呢，這會兒怎麼也疑心起來？走吧，不會有事的！再說他們小兩口的武功都不在你我之下，即便遇上什麼意外，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你就放心吧！」無邪師父裝作並不在意的樣子，依然快快樂樂地和老伴說笑著，步履輕鬆悠閑。可是內心裡卻並不輕鬆，腳下的步伐比平時快了許多。

一路無話。

傍晚時分，他們終於趕回了自家居住的山坳。

離家不遠時，珠兒娘突然感到內急，肚子隱隱作痛，想要排泄，便對老伴說：「我上趟茅廁，你先頭裡走吧！」

「眼看就到家了，上什麼茅廁呀，快走幾步，到家再去吧？」無邪師父說道。

「去去去，你這老東西，想讓我把屎拉到褲襠里呀！」珠兒娘邊說話邊往路旁走，解開褲腰帶，褪下褲子便嘩啦啦地排泄起來。

「喔呀呀，臭死了，臭死了！我可先走了，你慢慢拉吧！」無邪師父捂著嘴巴，把肩上的擔子顛了顛，加快步伐朝家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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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

這兩個孩子今天怎麼如此安靜？無邪師父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往常他們除了睡覺時安靜外，平時總是唧唧喳喳的說笑打鬧，很少有不聲不響的時候。

他走到院門口，忍不住大聲喊：「浞兒，珠兒，你們快出來接接呀，老爹都快累死了！」

「師父回來啦！」寒浞匆匆從屋子裡跑出來，「珠兒病了，身子不舒服，如今正在炕上蒙著被子發汗。」他隨口編了個謊言。

「喔，我說呢，原來是珠兒病了！浞兒，你先把東西搬到屋裡去，我坐下歇歇腿。」

「哎！我這就來。」寒浞答應一聲，眼睛密切注視著師父，心想：萬一師父有所警覺，我也只能破釜沉舟了。

無邪師父坐在院子里的一個石墩上，抓起衣襟擦著臉上的汗水，自言自語地說道：「老了，真是老了，以前出山趕集，跑一天絲毫不感覺累，如今不行了，腰酸腿痛，很疲憊，就想歇歇。」

「師父，我先給你揉揉肩捶捶背吧？」寒浞靈機一動，突然親切的說道。

「那當然好，你就給師父揉揉吧！」無邪師父覺得寒浞是越來越懂事了，自己的心血總算沒有白費，總算是為珠兒找了一個好夫婿。

寒浞走到師父身後，說道：「師父，我先幫你把隱形除魔劍解下來吧！」

「你會解嗎？」

「師父，您怎麼忘了，您已經把操作寶劍的口訣教給我了。」

「瞧我這記性。」無邪師父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眯起眼睛說，「老了，真是老了。」

寒浞解下師父的隱形除魔劍，突然說：「師父，徒兒可以看一看寶劍的劍鋒嗎？」

「傻小子，有什麼不可以，師父的寶劍將來也是你的！」

寒浞心裡一熱，心腸頓時軟了下來。但轉念一想，不行，我已經殺死了珠兒，一切都無法改變了。師父知道真像后，肯定會殺了我。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我不能坐以待斃！想到此，他嗆啷啷拔出了隱形除魔劍，驚呼道：「師父，這把劍好鋒利啊！」

「那當然，它可是世間罕見的……」無邪師父話沒說完，只聽「噗」的一聲，寒浞手中的寶劍猛地刺入他的后胸。他張大嘴巴，瞪圓雙眼，回頭茫然地看著寒浞，「你，你，你為什麼這樣做？」

「師父，對不起！珠兒她已經死了，我別無選擇！」

「你，你殺了珠兒？」無邪師父大惑不解。

「我沒有殺她，是你們的寶貝害死了她！」

「你說什麼？」無邪師父更加困惑。

「她為了保護你們的夜明珠，我的珠兒死了，她死啦！」寒浞淚流滿面，看得出他是真的很愛珠兒。

「啊！……」無邪師父有些茫然。

「我殺你，就是給珠兒報仇，是你們害了她！」寒浞眼睛里噴射著憤怒的火焰。

「天意，天意啊！我陬由費盡心機苦心奪寶，隱居這深山十七年，最終還是為寶貝所害，這是報應啊！浞兒，師父不怪你，看在咱們師徒一場，你快些送師父上路吧！」無邪師父平靜地說。

「師父，徒兒不孝，徒兒也是迫不得已，您老一路走好，徒兒這就滿足您的心愿！」寒浞手中的寶劍用力在師父的體內一攪，然後猛地拔出。

無邪師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哀號，掙扎了幾下，旋即倒在了血泊中。

寒浞走上前看了看，確信師父已死，頓時雙膝跪地，嚎啕大哭：「師父……師父……徒兒不孝，是徒兒不孝啊……」

他猛然想起了師母，師母呢，師母哪裡去了？俗話說，斬草必須除根，絕不能把她留在世上。他急匆匆走出籬笆院四下張望，遠遠看見珠兒娘慌慌張張地朝家中跑來。他想了想，便迅速躲在了院中的暗處。

珠兒娘解手完畢，提起褲子正不慌不忙地系著褲腰帶，忽然聽見自家院子里傳來老伴凄慘的嚎叫聲，大吃一驚，說聲不好，握緊手中的木棒就往家裡跑。走進籬笆院，一眼便瞧見老伴兒倒在血泊中，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撲到他的屍體上放聲大哭。

寒浞想：我已經殺了珠兒和師父，雖然師母一直對我很好，我也決不能再手下留情，只好送他們全家一起上路了。可是我這樣直接衝出去殺她，終究有些不忍，最好還是用突然襲擊的方法將她殺死，讓她始終不知道自己是被何人所殺，這樣，我在她心目中就會永遠留下一個美好的形象。他看見師母撲到師父身上大哭，覺得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便立刻從暗處躍身而起，把寶劍對準師母的后心猛地刺去。

珠兒娘可不是普通的尋常女子，年輕時連無邪師父都不是她的對手。如今雖然年紀大了些，但高超的武藝仍然不減當年。她正俯身哭自己的老伴，忽然感覺到身後有股寒氣逼來，知道是有人偷襲，縱身凌空躍起，手中的木棍惡狠狠朝著寒浞就打了下來。

寒浞一劍刺空，大驚，又見師母的大棍以泰山壓頂之勢劈頭向他打來，急忙閃身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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