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戲耍盯梢

安頓完小山後，看了下客棧外面沒有什麼情況，張小強原路返回到住所，洗漱完畢倒頭休息。

翌日，仍是習慣早起，500個俯卧撐做完，一身細汗，心裏暗道「連着幾日沒有十公里長跑，看來這體能是有所下降，等這件事辦妥了，看來還得恢復每天在部隊的常規體能鍛煉，一天拉下了，三天就跟不上了」洗漱完畢，到樓下餐廳開始不緊不慢地用早餐。

抬腕看錶，還不到八點，與丐幫幫主約定的是中午見面，現在時辰尚早，便裝作若無其事到街上閑逛，主要是看看小山西那邊準備得如何了。

張小強所住的地方離小山西客棧也就不到兩公里路程，只見他帶着墨鏡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在街上，怎麼看也是一個世家子弟無所事事的樣子。

一路上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張小強這家店鋪瞅瞅，那家店鋪看看，偶爾還與路人搭訕幾句，這就是他多年特種兵養成的習慣，出外執行任務，偽裝要充分的做足，不能給任何人留下半點懷疑的線索。

故意的又多穿過幾條街巷后，才繞到了去往那家客棧的大路，離得約莫還有幾百米的路程，只見前面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來者正是小山西，只見他蓬頭垢面衣衫襤褸，一手拄著一根木棍，一手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破碗，後面還跟着一條髒兮兮的小狗。

張小強一見，差點沒笑了出來，心裏說道，看來這小山西對乞丐的領會是深入骨髓的，不用學、不用教。進入角色的速度無人能級的。

遠看小山西也沒有徑直走路，不但扮演打一百分，而且行動也是一百分的，這家大門出，那家大門進，碰到街上擺攤的也不放過，伸過髒兮兮的破碗去沖人家要東西。

張小強擔心小山西看見他神色露出異樣，也就沒有繼續前行，而是掉頭進入另外一條小巷，走了幾步感覺身後有所異常，職業的敏感提醒他，背後出現了尾巴。

「咿，奇怪，我這幾天夠消停的了，自從上次教訓了那幫扒手后，沒有惹是生非啊，今天怎麼好好的就被人盯上了？」這時正好路過一家珠寶店，張小強進了店裏，用眼的餘光往後一掃，只見一個戴着禮帽，對襟褂子敞着，裏面穿着一件白汗衫，下身一條黑燈籠褲。眼神忽忽閃閃，飄忽不定，見張小強進了店鋪也停了下來，裝作看路邊擺攤的，可是眼神還是時不時地朝他這邊瞄上一眼。張小強眼角掃罷，腹誹到「我靠，這大概就是民國年間底層江湖人士的標配吧，這他娘的也不用仔細分辨，一眼就能看出來，差評，差評，太不專業了。」

來者是哪個路子的呢？用意何在？甩了他還是將他簡單教訓一下？珠寶店轉了一圈后，一邊往外走，一邊考慮下一步如何決斷。後來決定要不再往前走走，觀察一下動靜再下結論。

繼續前行，時快時慢，快走幾步後會慢下來走幾下，慢走幾步遇到喜歡的商鋪或者攤點還要停下來問詢討價，搞得那個盯梢的好不尷尬，走快了怕發現，走慢了怕跟丟。其實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張小強逗著玩了。

張小強又快走了幾步，急速穿入一條小巷，這時他下了決定，先拿住，然後再做決斷。

進入小巷后是一個拐彎，現在與後面跟隨者保持六七十米的距離，正好不在對方的視線之內，兩邊民房都比較矮小，幾步助跑之後，越過一面矮牆，然後又往回跑了幾十米。再翻牆越過。輕輕落地后往前一看，嗯，這個距離恰到好處，距離盯梢者正好不到十米。

只見這時的小巷，行人寥寥，盯梢的腦袋猶如撥浪鼓一樣左瞧右看，時而趴在民房的門縫瞅瞅、時而墊腳往矮牆外看看。一臉的茫然一臉的懵逼。心裏估計在嘀咕「我這專業盯梢的咋他娘的就跟丟了呢？」

張小強一看對方這個窘相，輕蔑地一笑，快走幾步與對方來了個側身而過，短短的不到兩秒，對方腰間的匕首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到了張小強的手裏。

「大哥，瞅啥呢」

話語剛落，只見對方一個哆嗦，然後一隻大手就死死地鉗住了他的脖子上。向下一用力，這個盯梢的立馬九十度鞠躬，從「大哥，瞅啥呢」到手落到脖子上，盯梢的愣是沒有看到對方是誰，只通過褲襠的間隙看到一雙錚亮的皮鞋。

雖然脖子被卡住了，但雙手是自由的，只見這個小哥嘴裏一邊喊著「誰、誰，別耽誤老子正事啊，小心老子收拾你」一邊一隻手去掰張小強卡在脖子上的手，另外一直手向腰間摸去，摸了兩個來回，那隻手停在了半空中「咿，我的攮子呢？剛才摸著還在，搞哪裏去了？」

「大哥，找啥呢，是不是找這個？」說着，張小強將順來的刀子在對方的脖子上拍了拍后將卡在他脖子上的手放開。然後抬起一腳踹在對方的屁股上，跑了幾步又是一個狗吃屎，搞了個灰頭土臉。

張小強來到對方倒地的地方，將刀子扔給了他，只見對方抓住刀子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一個餓虎撲食向張小強捅來。「我靠，夠狠的，這二話不說就要動刀子」

只見張小強不躲不閃，待還有尺把距離，抬起一腳踢在對方手腕上，刀子脫手而飛。然後又撿起刀子扔到對方腳下，只見這個盯梢的，愣了一下撿起刀子后，沒有再有所動作，而是拿着刀子前進也不是服軟又顯得不甘心。

「要不要再來一次啊，我給你三次機會，你可要利用好哦，三次機會過後可是我說了算了，你是利用這三次機會翻身呢還是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呢？我數到三，你要不動手我可要動手了」

「一、二、三」

「三」剛剛喊罷，只見張小強又抬起一腳揣向對方的肚子，盯梢的像一個棉花包一樣飛了出去。

張小強再次來到盯梢的面前蹲了下來，「要不要還繼續啊，我們現在可以談談了吧」

只見這個盯梢的雙手捂著肚子，一小股殷紅的血順嘴角流出，雙眼不甘地盯着張小強道「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你他娘的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和我過不去？在張垣城這一步三分地還沒有你撒野的地兒」

「哦，我看你是肉爛嘴不爛，是不是渾身痒痒還需要我給你撓撓啊」說着，張小強快速伸出一隻手裝作要往下砸的樣子，只見那個盯梢的渾身跟着一哆嗦「啊、啊，莫動手，反正我不認識你」

「是嗎，不認識我，那我就再讓你認識認識」話落手到，本身虛晃的一個動作在半空中化虛為實，一個耳光清脆地在盯梢的臉上響起。

再看這個盯梢的，嘴角由剛開始一小股涓涓流血一下子加大了流量，隨即，張嘴，一顆槽牙吐了出來。

「你說你這個大哥，技不如人就不要嘴硬了，好好坐下來談談對你有好處，對不對啊？」

這個盯梢的灰頭土臉地坐了起來，呸呸地吐了一陣血后像霜打的茄子一樣低着頭一句話也不敢說了。「說吧，跟着我幹嘛呢，我數到三」

「一」

「大爺大爺，別數數了，我說，昨天下午秦爺讓我這幾天跟着你，主要是看你跟誰接觸，每天幹什麼，這不是昨天在你住的地方盯了一會，早上這剛一上班就被你給發現了，這他娘的不是倒霉催的嗎？」

「哦，昨天就開始跟着我了，盯了多久？」

「昨天見你去李進舉府上，然後回到你住的地方，到了晚上看見熄燈后，以為你睡覺了，我就回去了和秦爺報告了」

「看來還沒發現我去小山西那裏，好險。」張小強暗道。

「知道盯梢我的後果了吧？你這副尊榮回去和你們秦爺怎麼交代呢」

「這……這......回去就說摔得唄」

「給你個將功贖過的機會吧，你要不要？」

「大爺，要，要啊」

「走吧，你帶路，我今天和秦爺約好中午見面，直接去『茗香居』，你也知道我的身手，半路耍么蛾子你嘴巴另一面的后槽牙也會保不住的，我事先和你說好咯，找個地方洗洗臉，我在這裏等你。」

片刻，盯梢的洗完臉，半邊臉亮晶晶的腫的像豬尿泡一樣走了過來。

「大爺，咱走吧」

原計劃張小強想的是坐黃包車到茗香居，沒想到半路搞了個插曲，再說時間還比較充足，就決定改為走路前行。

只見盯梢的前面帶路，張小強慢悠悠地跟在後面，這盯梢的走幾步回頭看看，走幾步回頭看看，只擔心走的快了張小強出手拔牙，走的慢了惹怒遭來責罵，平時在大街小巷耀武揚威慣了，今天落得如此地步，這一路走的叫一個難受。

十二點過十分，張小強在盯梢的帶領下慢悠悠地到達茗香居，只見大門外丐幫幫主秦爺和李進舉早已在大門恭候，看見張小強被自己的手下帶領了過來，一下子明白了八九不離十，瞬間傻站在了原地，臉上表情十萬個為什麼，真的是尷尬拿着鑰匙開門---尷尬到家了。李進舉見這丐幫的秦爺傻在那裏不對勁，趕緊用手捅了一下，這秦爺才回過神來，向前走了幾步「哈哈哈，弓老弟準時赴約，裏邊請裏邊請啊，」隨即用眼睛瞪了一下那個盯梢的，盯梢的像被馬蜂蟄了一下似的趕緊閃到一邊。

「秦爺、李兄久等了久等了，路上遇到一點小插曲，耽誤時間了，恕罪恕罪啊」

「哈哈哈，弓老弟，一定是誤會，一定是誤會，趕緊裏邊請吧」

「誤會你姥姥的二舅媽，你這個老狐狸，看一會老子不整死你」張小強心裏暗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