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23.轟，轟，轟

「希望之城」

C級區域

生活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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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在通過生活區的電話座機和主機處的結衣通話。

結衣：「。。。你要知道，沒有那些魔晶，這大傢伙可開動不起來。」

數字：「所以，結衣你正好趕上他們離開，嵐晨又給了你魔晶?」

結衣：「倒不如說是嵐晨趕上了——他們離開的消息也是嵐晨告訴我的。」

數字：「結衣是怎麼認識他們的?」

結衣：「你問潛艇指揮官們?當然是因為結衣的體質。結衣的體質很適合對魔能作戰兵器進行操作，並且，結衣也知道如何操作它們——抵抗力量需要結衣為他們校準兵器，互相熟識是自然而然的事。」

數字：「你在很久以前就為他們校準過兵器嗎？」

結衣：「兩年前結衣就來過這裏。」

數字：「你和他們經常聯繫嗎？」

結衣：「並不，嵐晨是經常聯繫的。」

數字：「哦。。。那是不是可以說，從抵達裝載島到離開，嵐晨都一直保持着同抵抗力量的聯繫？」

結衣：「沒錯。」

數字：「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結衣：「嵐晨想要解放。」

數字：「要進行戰爭嗎？」

結衣：「是的，這是她交給結衣的任務：『希望之城』將對聯邦的陸上基地進行覆蓋打擊——這會是瑞拜解放運動開始的信號。」

數字：「。。。你們早就計劃好了嗎？」

結衣：「不。確切的說，如果不是因為數字你，結衣根本不會遇上嵐晨。並且，此時的『希望之城』會因為動力源耗盡而半永久拋錨在這裏，瑞拜的解放運動也不會立刻實施——他們把『希望』開到了『自由』的邊緣，便無力再走下去了。」

數字：「結衣的意思是說，都是因為我的存在，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否則便不會發生——就像是千里之外的颶風，只是因為蝴蝶扇動了翅膀?」

結衣：「嗯，這樣說也沒錯。。。不過結衣更喜歡把數字形容成過期的膠水。」

數字：「噗嗤，這樣啊。。。我讓結衣陷入麻煩了嗎？」

結衣：「並沒有。除了遇到數字之外，結衣沒有遇到任何麻煩——數字就是最大的麻煩。不過話又說回來，至少，結衣不用再因為行動沒有目的而進行無意義的流浪了——能遇到數字，很好。」

數字：「真是。。。結衣是要去完成他們未完成的使命嗎？」

結衣：「嗯。」

沉默……

數字：「吶，結衣，這一切，是你想要的嗎？」

結衣：「什麼意思？」

數字：「他們做不到的事情，他們放棄了，他們投降了，把一切丟給你，讓你去承擔殺戮的罪名——難道結衣不感到厭惡嗎？」

結衣：「結衣只是希望瑞拜能夠獲得自由罷了。。。而且，結衣，是為戰爭而存在的。」

數字：「結衣很喜歡戰爭嗎？」

結衣：「結衣。。。不知道。」

還不待數字繼續說話，結衣就斷開了通訊。

數字把電話握把放回座機，嘆了口氣。

她好像總是會做一些無厘頭的事情，說一些自己都無法理解的話。

所以，她沒一會就忘記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去尋電的開心去了。

「咦，電呢？」數字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問題。

數字剛踏出去尋找電的第一步，潛艇的內部廣播響起了，是來自主機的系統提醒：「覆蓋打擊目標已鎖定，發射指令已確認，攻擊將在五分鐘後進行，屆時船身將產生震蕩，請艦內人員保持冷靜。重複，覆蓋打擊目標已鎖定，發射指令。。。」

「結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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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之城」覆蓋打擊目標

萊茵聯邦

北海陸上基地

——

三種不同的色彩交織著，在爆炸與驚叫中匯成一色——肌肉組織、火光、血液——炫目的紅色。

基地的守軍已經損失過半了。幾乎每一次驚叫，都會有三四個士兵陣亡——這意味着一個戰鬥小組的報銷——同時，每一次爆炸，都將會有兩三個機械怪物成為廢鐵。

而戰場的第三方，那些被士兵們判斷為「友軍」的猩紅色怪物，至今並沒有出現一具倒地的屍體。

基地的守軍之所以在損失過半的情況下仍不肯撤離，不是因為有悍不畏死的督戰官穿插在陣線之中，也不是因為基地有什麼死也要守住的機密，而是因為那些從裝載島撤回來的士兵們紅了眼——他們認得這些機械怪物——從裝載島帶回的裝滿鬱悶和仇恨的火藥桶，被徹底引燃了。

而另一邊，這些機械怪物的主人，正躺在她的「蛋殼」內，呼呼大睡——孤寂要讓意識先進入深層睡眠，再通過這個「蛋殼」對她的機械部隊指揮。

對孤寂來說，戰局有些糟糕。她的「土撥鼠軍團」拿那些紅色生物沒有辦法，軍團損耗已經超過了45%，戰果也趨近於飽和，再打下去，「土撥鼠兵團」只會被毫無意義地消滅。

「準備撤退吧。」孤寂這樣想到。

不一會，「蛋殼」就通過了一條指令：「土撥鼠」開始「掘洞」，喚醒「烏龜」。

基地的士兵們仍在血坑中掙扎著反擊。突然，他們發現，那些本和他們在炮火中互相換取毀滅的機械怪物們，如惶惶的羔羊般，四散開逃，目的地都是一個——地下。

他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擴大戰果，並認為這具有象徵性勝利的意蘊——儘管他們的傷亡已經到達讓人難以接受的地步。

士兵們歡呼著，在槍炮的狂歡中，追逐羔羊。而和他們並肩作戰的猩紅色怪物也沒有半途倒戈，瘋狂追擊著機械怪物們。也因此，這些令人心生恐懼的猩紅色怪物竟意外的受到了士兵們的尊重。

人們讚許著，歡慶這慘重犧牲換來的來之不易的勝利，然而他們還沒興奮多久，緊接着的轉折又讓他們跌入谷底——巨型的機械巨獸浮出水面。。。

不，那些是他們的戰船！

給人的第一直觀印象，這些戰艦像帽子似的，而帽子底下的腦袋則像是某種肉瘤寄生物。。。儘管它們是機械的。

「轟」

「帽子」的艦炮開火了。

沒有人去操作它們，因為艦上的相關人員早被那些小型機械怪物殺死了。

艦炮的炮口，瞄準著密集的人群。

魔導炮的光束瞬息亮起，又瞬息熄滅，有如雷霆一擊。似乎，它終盡的前方只剩下毀滅。

碧藍色的波紋震蕩在半空，殼狀的屏障擋住了魔導炮前進的步伐，拯救了成百上千的士兵。

這是基地的抗魔能衝擊護盾。護盾的防禦效果達到了最上級——幾乎沒有一種魔能武裝能一瞬間打穿它。

然而這護盾只對魔能攻擊有防禦效果，艦炮可不止魔導炮一種。。。

當爆破彈頭從艦炮打出的一瞬，可以說，有無數的人，他們劫後餘生的慶幸立刻變成了絕望。

就在這時，天空中，有更大的光束籠罩下來了。。。

這是來自不明位置的魔能衝擊。

一瞬間，基地防護罩外側的一切視野變成了亮光。士兵們被這一瞬間的強光刺傷了眼睛，一個個趕忙用胳膊擋住雙眼。

發生了什麼？我們被炮彈命中了嗎？我們在天堂嗎？那些機械巨獸呢？

這些問題沒人知道。如果有人能勉強睜開眼，那麼唯一可知的是，基地的魔能護盾，開始出現裂痕了。。。

突然，那些猩紅色的怪物瘋一般開始撲向護盾，並在空中化作一攤紅色的液體，液體在不斷上升。

其中，有一具怪物並沒有立刻「化水」，而是掙扎著。等一個人從猩紅色的包裹中滑落出來之後，便也化成了紅色的液體。

可見的，這些紅色的液體在上升的過程中，不斷彌補著護盾的裂痕。

慢慢的，護盾由碧藍變成鮮紅。

儘管紅色的液體在不斷修復魔能護盾，但補的趕不上裂的，護盾的完全破碎好像只是時間問題。

「莉莉絲，可以行動了。」

一個命令訊息從基地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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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衣把剩下的魔晶一打總塞進了「油箱」，並確認了全艦供能集中用以戰略打擊的攻擊策略選項——這個選項無法取消，也無法改變。

三分鐘後生效的增幅魔能衝擊，將會解決它目標範圍內的一切阻礙，目標毀滅是不可逆轉的事情了。

結衣向嵐晨發送了襲擊成功的訊息：「轟，轟，轟」，接着，又給數字的所在區域打了個電話。

數字聽到座機電話的聲音，立刻去找到並接通了。

數字：「喂?是結衣嗎？」

結衣：「嗯。」

結衣：「數字，我的任務完成了。」

數字：「是嘛?可喜可賀啊。」

結衣：「我要走了。」

數字：「嗯?結衣的意思是。。。」

結衣：「不要驚訝。因為我已經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結衣：「其實我不是結衣，我只是一個繼承了她遺願的戰爭機器罷了。」

數字：「這又是什麼奇怪的設定嗎？」

結衣：「以後你會知道的。。。人造人兵器已經不算什麼秘密了。」

結衣：「想必數字一定很討厭戰爭吧，是啊，可沒辦法，我生來就應該喜歡戰爭——他們把我生產出來，目的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結衣：「更何況，結衣和清水，都曾是瑞拜最勇敢的戰士啊，我，又是什麼呢？」

數字：「是這樣嗎？」

數字：「結衣不就是結衣嗎？」

數字：「就算有另一個結衣存在，可我只認識你啊，那個結衣又算是什麼？」

結衣沒有回復。

電話早被掛斷了。

——

「好了，快動手吧，我已經『消失』了。放心吧，數字可是個笨蛋，她找不到這裏的。」結衣對着她腦後三米處的槍口說道。

她很清楚那把槍已經舉在半空中三分鐘了。

命令訊息傳達。

槍響。

紅白色在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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