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緣起

第1章 緣起

2011年冬天,楊彩辰一個人坐在偌大在屋子裡,黑著燈,習慣了黑暗的他,一邊聽著客廳假山流水,一邊聽著冰箱的轟鳴。手邊看著電腦,還不停的撥弄著手機。楊彩辰不止一次的問自己:我是想多了,還是多想了?這件事可不能讓我傷老心了,老傷心了,更不能心老傷了。讓這顆猶豫的心隨著牛寶寶的翻滾而遠去吧,我還是我——楊彩辰!

彩辰今天就三十歲了。都說三十而立,可三十歲的他,一無所有。像彩辰這樣的年輕人,這個城市裡有很多。離開了家鄉,背井一隅,就算有個落角的地兒。在北京,這樣的人叫北漂,而且是混的很差的北漂。寄居在朋友家裡,已經兩天了。不是因為沒有錢支付房租,而是為了省下些錢。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省錢,只是覺得年過三十了,手裡應該有點錢,鄉黨們把這些叫做積蓄。

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冬天,呆在沒有暖氣的黑暗的屋子裡,再也沒有白天的衝動。黑暗,遮蔽了他帥帥的髮型,前面的劉海全部弄起來,再也找不到白天的果斷幹練。蜷縮在身體,再也找不到白天舉手投足間那些散發著的男性的魅力。這時間,如果有一點星紅,來一支煙會不會很好,可是彩辰一點都不碰煙。不止不碰煙,每次碰到抽煙的人,彩辰都想找個塑料袋,套在抽煙的人的頭上,然後裡面充滿著煙絲的味道,然後把塑料袋封死,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為什麼會有那個約定?今天白天是怎麼了?平時行為穩健,思維活躍在楊彩辰,突然間變得木訥了。見到她,呼吸會急促,心跳也會加快,眼裡,只有她。都說十六歲的花季,十七歲的雨季,過了高中就再也沒有早戀的機會了。可是,這一切,卻發生在三十歲的楊彩辰身上就有點說不過去了。都說男人一輩子只愛一回,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愛?自己不是沒有女朋友,小學有看上的,初中有看上的,高中有看上的,大學有看上的,工作后還有看上的!只是,看上的女朋友們,誰都沒有帶給楊彩辰這樣的感覺。學生時代的他,對女朋友的定義為女性朋友,可以一起嬉戲,但更多的是尊重。即使如此,楊彩辰還是給自己的連手都沒牽過的女朋友們,排了順序:親媳婦,倆口子,三兒,小四。。。。。。老十!

不只一遍的想過,啥時候婚姻法可以修改一下呢?有生娃的,有看娃洗尿布的;有賺錢的,有花錢買零食的;有做家務的,有到處亂擺的;有陪著打遊戲的,有提醒換床單被套的;有打情罵俏的,有無理取鬧的;這樣的生活真是天堂呀!可惜,連十分之一的目標都沒有達到。也不能說沒有希望,算是快了。比如,他最喜歡的三兒,今天晚上,主動獻上了一個吻。就在剛才,就在旁邊,就在路燈下。

「三年時間,賺到500W,娶我!」三兒是一個物質的女人,但彩辰對三兒,動了心了。這種心動彩辰不知道是不是愛,因為以前沒有過。

白天,在三兒面前,那叫一個爽。北三環邊兒上雙安商場里,三兒對他說:「我看上一個鞋子,自己沒捨得買,等哪天我媽來北京了,我就讓我媽給我買。」彩辰很男人范兒的說:「還用等咱媽,啥鞋子,買!」來到貨櫃前,彩辰的男人范兒從表面上看,沒有啥變化,但是心裡卻在瞞天過海。自己不是不喜歡猶豫的女人嘛,眼前的三兒,一點都不猶豫,一雙鞋子而已,想要,也不貴,才1299元。這對彩辰來說,是他半個月的工資。但是為了三兒的爽快,他也想爽快一把:「買,賺錢不就是給女人花的嘛!」路過一間服裝店,店名是啥,彩辰不知道。對於天下的男人都一樣,有幾個愛逛街的,認識品牌店的又有幾個。彩辰看上一件上衣,對三兒說:「那件不錯。」三兒雖然物質,但不會對彩辰敲竹杠,還誇讚了一句彩辰眼光不錯。七分鐘后,彩辰離開那家店才知道,那件上衣售價五位數。三兒果斷的選擇了另外一家店的服裝,比起剛才那件,便宜了很多,才四千多。彩辰說:「買!」出了商場,又來到一個小店吃飯。店不大,營業面積也就800平。奇怪的是,每次彩辰和三兒吃飯,不管多大的店,全是包場。不是彩辰和三兒很有錢,而是運氣吧!每次吃飯都是這樣,只有他們兩個人。

就是在這個飯桌上,三兒說出了那句話。有效期到2014年11月17日。

跟誰也沒說,入不敷出的楊彩辰,消費時都是用的信用卡。用信用卡最大的好處就是,刷卡時跟別人的卡一樣,還卡時,就大把大把的後悔浮現在腦海。但是楊彩辰認為值!這一切都是為了一個女人——三兒。為了記下這個歷史的時刻,楊彩辰決定用閑暇的時間,寫一個劇本,劇本的名字就叫《一羣陪我二的朋友》。除了回憶,楊彩辰實在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這本應有朋友們圍繞的日子,卻孤獨的一個人在沒有暖氣的黑著燈的屋子裡度過。此刻的彩辰並不孤獨,還有些許的自喜。明天就要送三兒去機場了,自己也要帶著行李去一個嚮往以久的城市,西安。楊彩辰問過自己,在北京叫「北漂」,在西安叫啥呢?「西漂」?自己就這麼叫自己吧!

西安,古稱「長安」、「鎬京」,地處關中平原中部。每個地兒都有自己的土特產,西安的最奇怪,土特產是皇帝,據說這片土地上,經歷過72個皇帝。可惜楊彩辰一個也不認識,也沒啥賞賜,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都是一個人,除了自己的衣服,和那張欠了費的信用卡。

7000多年的文明史,中國四大古都之一,邊上還有個4000多年沒改過名字的城市,咸陽。據說也是中國第二大教育基地,大學和大學生都多。可惜,大學是別人的,大學生也是別人的!作為「西漂」的楊彩辰,如何在西安立足,才是明天要面對的重要的事兒。當然,還有一件事兒很重要,就是送三兒去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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