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事喪

第98章 事喪

他的聲音喚來了其他弟子,弟子們紛紛進閣觀望,連丘知山也來了。

丘知山試探地問:「師弟,師傅仙逝了?」張志遠含淚點頭。一時間,內閣里的所有弟子「噗通」一聲齊跪於地,哀嚎聲不絕於耳。

掌門駕鶴西去,山頂上的鐘聲久久徹響,道院內升白示喪,整個藏書閣都籠罩在悲愁的陰雲之中......

掌門的遺體被放在一個普通的棺柩里,他們從未想到掌門會突然離去,所以準備得十分倉促。經兩位大師的檢驗,掌門沒有外傷,應該是閉關修鍊用功入魔而致,不過兩位來去無蹤的左右護法卻成了謎。

守了一宿靈堂的丘知山拖着疲意的身子回到房裏準備休息,房門被敲響。丘知山手心捏緊,心一驚,問:「誰?」

「我,許師弟呀!」門外傳來輕快的聲音。

丘知山這才搓了下手心裏的汗,前去開門,一開門就問:「何事?」

許師弟:「掌門駕鶴西去,我想丘師兄一定很難過,特來探望......」

丘知山皮哭肉不哭地說:「多謝師弟的關心,讓我一人待會兒吧。唔......」不等許師弟開口,丘知山摔門而閉。

許師弟在門口急切道:「丘師兄,節哀順變吶!傷了身子誰來主持大局啊?」

聽到許師弟這番話,丘知山不禁要琢磨了,又開門明知故問道:「此話怎講?」

許師弟:「掌門仙去,令我等弟子傷悲。但正所謂求道煢煢,掌門身先師表,我等豈能怠慢?殘山派需要一位新的......」他欲言又止,不懷好意的盯着丘知山。

丘知山點頭道:「謝你之意,但我還是想先為掌門送完行再論吧!」又將門緩緩關上。

許師弟見丘知山還是關了門,也沒趣地離開了。門后的丘知山在想,這個許師弟就是個老滑頭,整日遊手好閒、不學無術,常趁下山置貨時尋花問柳,被張志遠抓到好生收拾了一次,此人之話不足以信。可他的話給丘知山留了個心眼,確實得為自己和殘山派找條出路了!

夜晚,丘知山召集了幾位師弟,討論掌門後事。幾位師弟到后,丘知山難過道:「掌門一生尋道,如今他老人家仙逝,我想我們要接替使命,振興殘山派,不忘師訓!」

一師弟道:「我是贊同丘師兄的,但不知其他師兄弟會不會...?」

另一師弟:「對呀,再說了,掌門才仙去兩日,我們就在這裏討論新任掌門事宜......」

一人拍板打斷他的話:「我疇興參力挺丘師兄,論武功和威望,丘師兄都是說得上話的!楊師弟,怎麼?」

丘知山勸道:「疇師弟,別急嘛!聽完楊師弟的話。」

楊師弟:「在座的都是白翁仙人的弟子,沒有外人,我就開門見山的講吧。丘師兄,不是師弟我不支持你當掌門,而是希望你別盲目地樂觀看形勢,論輩份,夏明真師叔還在;論資格,張志遠是掌門座下的關門弟子。切不可輕舉妄動地提議新任掌門人選,否則自亂陣腳會......」

疇興參不滿斥道:「楊師弟,照你這話丘師兄連候任的資格都沒有?」

眾師兄弟附和道:「是呀,楊師弟不能這樣說啊......」

丘知山悶吼:「好了,現在不是吵的時候!楊師弟也說得在理......」被楊師弟點了幾句,丘知山眉頭緊皺。

疇興參不服氣道:「什麼在理?夏明真那個酒鬼整日爛醉如泥,常見酒不見人,在門派里早已沒了地位。至於張志遠,軟骨頭一個,沒什麼可擔憂的。」

大家說着說着又亂作一團,丘知山只好勸和散去,以免爭論過激。看來想要坐上掌門之位,怕是非探囊取物這般輕易的啊!

丘知山獨自坐在黑暗的房間里,像失了魂。忽然想起早上的許師弟,丘知山起身前往他的住地,想知道這個許某人手中到底有什麼牌?

丘知山敲門即開,像是等了他很久一樣。

進門后許師弟一句話也不說,偽笑地盯着丘知山。丘知山問:「許師弟,今日早間我頭腦昏脹,所以怠慢......望見諒。」

許師弟恭維:「丘師兄日夜操勞,真是辛苦了!丘師兄深夜找我,不知所為何事?」

丘知山:「早晨你的話,讓我思索良久,不知師弟之意?」

許師弟打哈哈:「當然是希望丘師兄能扛起責任主持大局,畢竟,掌門不在了嘛!」

丘知山:「許師弟的意思是我能當上掌門,所以提前來獻殷勤?你認為幾句話就能從我這裏撈到好處?」

「哈哈.......那就不拐彎抹角了,我能助師兄一臂之力登上掌門之位。」

丘知山立刻撲到桌上問:「如何助我?」

「我常年遊走山下,與朝廷高官之人有過交識,若我請命朝廷封你為掌門,豈不是眾望所歸?」

丘知山:「朝廷?朝廷能管我們殘山派?真是笑話!」

許師弟:「哎,丘師兄,別急。你認為如今的殘山派還能與朝廷抗衡?不聽命朝廷,能有好日子過?早日歸順吧,還能撈點好處。若讓其他山頭的殘山異徒先手一步,朝廷就會幫他們來剿滅我們啦!你願意看到這樣的結局?」

見丘知山遲遲不應,許師弟將一車:「此事乃眾望所歸!既然丘師兄不願,那我去找師叔再談談吧。」

剛起身,一隻手抓住了他,問:「那你為何不讓朝廷封你?」

許師弟又是一陣大笑:「我?我若讓朝廷封我,殘山有幾位師兄弟會認?恐怕封我之日便是我祭日!」

丘知山一聽安下心來,問:「那事成之後你想要什麼?」

許師弟:「誒,這才是好師兄嘛!得道不忘師兄弟,我果然沒看錯人。封禪大典時,我要成為殘山派中第二位登山之人。」

丘知山遲疑:「以此顯示你是殘山第二位大人物?」

「那怎敢?只是想,拿到我付出后應得的......另外,我想成為執事......」

「想報當年張執事羞辱之仇?」

丘知山斜眼一笑,許師弟也跟着陪笑起來......

黑夜中,只有內閣里還亮爍許多白燭和白燈籠。門外跪拜著許多弟子,唯張志遠跪守在掌門靈堂前。張志遠一直回憶著師傅生前的畫面,心如刀割......

不知多久,身後傳來聲音「就這麼走了.......」

張志遠回頭望去,夏明真師叔徐徐而來,他一臉紅光,顯然醉意未消。張志遠恭敬地向師叔行禮后,繼續跪在掌門靈前。

夏明真師叔跪在張志遠身旁,向掌門靈堂叩首,舉起自己的酒葫蘆灑下酒來,低語:「真是會挑時候啊,選擇這時候......」

張志遠怒視夏明真師叔,道:「師叔,怎麼能這樣說掌門?」

夏明真師叔:「我不是有意冒犯......可話說回來,現在殘山真的是一堆爛攤子,你要小心點咯!」

張志遠:「後生定當竭盡全力事殘山!」

夏明真師叔輕笑:「看來你還不懂......我雖然時常不在殘山,也常酒醉於人世,但我心裏看得比誰都清。你要擔心的不是殘山派的未來,是你自己......」還沒說完,夏明真師叔就已癱倒在地上,舉起酒葫蘆狂飲,飲完道,「用劍仙湖之水釀的酒,就是好呀!」

張志遠見夏明真師叔這般模樣,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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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神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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