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離別前的饋贈?!

第149章 離別前的饋贈?!

俗話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但真到了離別的鐘聲敲響時,我們才知道,自己並不堅強,等分別的時候才知道自己不是很從容,不是什麼都放得下。就如青春是每個人最華麗的邂逅,它教會了我們最初的舞步,卻不一定能陪你走到散。

但地球是圓的,今天的離別是為了他日的重聚。

只是當我們重逢時,我們還是我們嗎?

這點葉吉平不敢保證,因為等他出國進修回來時,一五屆攝影班已經畢業半年了。

等他再帶攝影班的時候,那幫學生也不是他現在這幫學生了。

所以葉吉平很苦悶,看着同學們在餐廳里的歡快笑聲,他在街道對岸呆了好半晌后,終是嘆了口氣,悠悠道:「相逢又告別,歸帆又離岸,既是往日歡樂的終結,又是未來幸福的開端。縱然捨不得離去,但再見,才是我應該期盼著的。」說着,他看了看手機里的視頻,嘆息一聲,還是走了進去。

此時攝影班的聚餐酒水已經喝了七七八八了,每個人都醉眼朦朧。

他們見葉吉平進來,全都熱情的揮着手招呼班主任過來跟自己坐一桌。

見同學們如此熱情,葉吉平強顏歡笑道:「我去看看你們的作品?!」見他說到作品,姜雲明一臉憋屈道:「為了這次的展覽,我把最好的作品都拿了出來。可惜後來天妒英才,讓我的作品面目全非成縮水版,現在展都展完了還有啥可看的呢?!」他說這話時語氣格外蕭瑟,彷彿這次影展跟自己毫無關係一樣。

見他對作品被破壞還是耿耿於懷,葉吉平緊了緊手裏的手機,語氣堅定道:「作品的事,我會追查,一定給你們個滿意答覆。雖說我們這次影展沒有以最好狀態參展,但這種展覽是重在參與?等吃完飯,咱們一起去放孔明燈吧?把所有的晦氣和不順心統統放到大氣層里去!」

「好。」

「好好好……」

葉吉平的建議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贊成,他見大家喝的很高興,於是便道:「見你們喝的這麼高興,我跟大家說件事吧?」於是眾人再次起鬨道:「說罷?」

「對呀,來這說?!」

「老師您坐這說。」

姜雲明給葉吉平讓了個坐,葉吉平擺手道:「還是站着說吧,站着比較正式。」見這狀況,心知肚明的路橋川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現在這個場合非常合適說這種事。但跟肖海洋一桌的余皓見老師頗為為難,於是盯着肖海洋道:「你是不是又犯什麼事啦?」肖海洋白了他一眼道:「沒事啊,一點事沒犯,跟我有什麼關係?」

見他們全都看着自己,葉吉平為難道:「我,帶完你們這學期,就不帶了。」此言一出,除了個別幾個知情人外,其餘人瞬間呆了。葉吉平苦笑一下,推了推眼鏡傷感道:「我,要去澳大利亞讀博士。三年,等我讀完的時候,你們已經比我提前半年畢業了。」

「別鬧,容易當真。」

肖海洋笑了一下,可他感覺這次葉老師不像在開玩笑。聽他這話,葉吉平沉默了片刻才道:「其實今年暑假的時候,我就已經接到通知了。明年一月份,去那邊報道。」畢十三眨了眨眼,低着頭道:「明年一月份,那不就是下個月?!」

「正趕上你們期中考試。」

「別鬧。」

肖海洋再次不確信的嚷了一句:「你這話真的可信度不高!!」

「我說的是真的,因為明天我們回去后就要進入考試季,大二的課要比大一的課稍微難一點,你們會非常忙。我特意現在告訴你們,就是因為我走的時候,你們還有兩門課沒有考完。所以我現在早點告訴你們,到時候就不會影響你們考試了。」

「那您要是走了……」

肖海洋情緒不佳道:「誰帶我們啊?!」葉吉平舔了舔嘴唇,不好意思的道:「我走了之後,可能是豐老師帶你們。」這下,餐廳里竟然同時升起一陣:「我去……」而余皓一下子把住肖海洋肩膀,吃驚地朝他問道:「是咱倆屁顛屁顛沒有交作業的豐老師嗎?」而許連翹也是一臉呆板,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只能用:「呀呀呀」來代替語言了。於是肖海洋趕緊站起來確認道:「是那個教我們膠片課的豐老師嗎?」

「對!!」

「什嘛?!」

鐘擺一臉想死的表情。

余皓更是嚎嚎道:「完嘍,這下哀家可進入冰河時代了。」而肖海洋更是語無倫次的要命:「我艹,這回傻逼了。」林洛雪苦笑一下:「澳洲,您是要去艾米爾商務學院嗎?」葉吉平點點頭,看了她一眼,笑道:「是的,上官仙兒也會離開咱們班,跟我一同回去。」對於上官仙兒的離開,同學們也是一陣唏噓,雖然那女子平日裏總是一副冷冰冰,還經常打人,但那樣一個校花級別的美人兒在攝影班,說出去也是一總自豪。

雖然求交往是想都別想,但養養眼還是很幸福的。

「那,夜羽也會走嗎?」林洛雪再次問道。

「對,他跟我們一同離開。」

說到這,葉吉平似笑非笑道:「因為雪飛霜春節就會臨產,他作為孩子父親是無論如何都會回去的。而且過完年他會請長假,除了臨近考試一段時間回校之外,都不會在南媒上課了。因為他的影視公司已經步入正軌,籌備的好幾個項目馬上就要籌拍了,沒時間去學校。」

「我去,馬上就孩他爹了都。」

肖海洋傻愣愣的自言自語道:「可憐我大姐,還想讓我幫她跟殿下保媒拉線呢?!」而任逸帆則哼了一聲,居然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巴掌,恨聲道:「那個冤家,動作居然這麼快。」林洛雪一聽也嘆了口氣道:「春節臨產,算日子應該是暑假前的那段時間,他們的確整天膩在一起,動作真的很快。」

姜雲明雖然不怎麼待見上官仙兒和宮夜羽,但猛然聽到他們也會離開,竟也跟着唏噓起來:「一下要走三個,咱們這個班這是怎麼啦?!」葉吉平苦笑道:「對於離別,其實大家愛不必悲傷。大家開開心心的遇見,也可以開開心心的分開。人生或早或晚,要經歷這樣的事情。所以,也不完全是什麼壞事?!」畢十三思量一下道:「那你也是舉家過去嗎?」

「不不不,我讀完博就回來。」

葉吉平解釋道:「等我中間放假時候,或者你們畢業時候,我還可以回來看你們。」余皓一撇嘴道:「那豐老師要是欺負我們怎麼辦?你可不知道,他那人……」見他滿腹抱怨,葉吉平急忙道:「你不要這樣說,豐老師其實專業課很厲害,教學資歷也比我高。只是我們風格不同,你們跟着他,會學到更多東西。其實你們看看宮夜羽就知道,他就是豐老師以前手把手教出來的,據豐老師說,夜羽是他目前為止教育生涯中教的最好的學生,在來南媒之前就已經青出於藍了。所以你們跟着豐老師,學習成績和專業技能都會提高很多。畢竟我不是個嚴師,把你們專業課教的不好,我很自責。」

「不是的葉老師,我覺得,您把我們教的非常好。」

見路橋川發言,肖海洋也跟着起鬨道:「對,非常好。」隨着他倆的話,餐廳里一下子靜了下來,任逸帆左右看看,咯咯笑道:「氣氛怎麼這麼怪呀?」許連翹噓了他一下,搖著頭道:「因為拍照最難看的兩個人說老師教得好,更像是一種諷刺。」聽了這話,畢十三搖著頭道:「冷漠的人啊!」

路橋川也感覺自己的話十分尷尬,於是推了推鍾白,鍾白立馬會意道:「葉老師,我覺得您教的非常好。」在肖海洋一拍下,余皓也立馬扯著嗓子喊:「你就是我的伯樂。」這下,眾人也跟着鼓起掌來歡呼道:「對,伯樂。」

而余皓的情緒似乎還沒發泄完,他十分激動地站起來道:「其實照片拍得好不好無所謂,但是葉老師,您是從小到大對我最好的班主任。其他老師都特別討厭我,說我不像個男子漢。可您跟他們都不一樣,您沒嫌我娘,始終像對其他人一樣對我。」

「其實你很善良,沒有老師會討厭你的。」

「葉老師,您也是對我最好的班主任。」

「您是唯一一個沒有因我學習差,就歧視我的老師。」

「是啊葉老師,我們捨不得你?!」

見他們都站起來一個個激動着,葉吉平努力平復著心中的激情澎湃,擺着手道:「大家情緒不要起的這麼高?我們班男多女少,屬於大小夥子班,因為離別就……哭?!傳出去,會被人笑話我們攝影班的?!所以我們現在達成一個協議,關於我要走的這件事情,不要在任何情況下影響你們學習,也不要讓我看見你們哭喪的臉,好不好?」見他們不應自己,葉吉平都快請求他們了:「好不好嘛?」

「好,我們答應你葉老師。」

最後,還是班長路橋川拍板,替同學們應了這件事。

可路橋川剛坐下,林洛雪忽然又站起來問道:「葉老師,我有些事想問您?」見她的確有疑惑,葉吉平擺手道:「坐下問吧?」林洛雪點點頭:「為何豐老師以前就教過宮夜羽,而您在他來南媒前也認識他,您和豐老師跟他究竟什麼關係呀?」

見她問的是這個,葉吉平也笑了笑:「其實我和豐老師讀研的時候都是在澳洲艾米爾商務學院讀的,不過我們都是專門讀書的人,不涉及其它科目,所以我們在那裏基本屬於不合格的人,這點連翹應該清楚。」

許連翹點着頭道:「的確,去那裏的人除了讀書學習之外,還必須接受戰士培訓,戰士素養不過關的,屬於不合格,就只能在學識領域裏苦讀書了。但學識領域成績不過關,就會被刷下來,直接踢回原籍,我就是那樣的人。因為那裏的學生都是世界各地最拔尖的尖子生,剛去的時候是世界特種兵訓練中心的老師教導我們戰士訓練,不合格的一律淘汰出學院人才的圈子,之後是曾經名譽世界的殺手之王們訓練戰士素養,不合格的再淘汰一批,最後留下來的,才是宮家選拔的真正人才,才有資格進入宮家以及麾下要好的關係網絡的商務領域。而那種人才,也是世界各大財團打破頭想要吸納的商務英才。」

「其實我和豐老師都成不了戰士,所以我們只能苦讀書。」

葉吉平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們有幸能再去艾米爾商務學院,是因為我是宮家二公主的未婚夫,而豐老師,是宮家大公主的未婚夫,夜羽是我們小舅子。我們之前就在艾米爾商務學院教過夜羽攝影課的知識,從大一到大四的課程考核他都是成績優異,你們現在學的他早就學過了,這點學校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在不在南媒,考不考試學校根本不會拘束他。」

「這樣啊,關係戶啊,怪不得了。」

同學們一陣唏噓:「難怪那麼牛,那麼傲呢,原來關係杠杠的。」聽他們這樣講,林洛雪哼了一聲道:「可他並沒有依靠關係在班裏立足,而是靠着自身成績。」

這下,不少人直接啞火,不吱聲了,因為在攝影班比成績,他們誰都比不過宮夜羽。

這點連李殊詞和畢十三都毫無異議。

見他們如此不待見人家,葉吉平道:「你們別看夜羽平日裏總是難以接近的態度,其實他一直很關心我們這個班集體的。就拿這次咱們攝影班作品被破壞這事,在我們苦無證據的時候,他已經拍下了對方偷照片和破壞我們作品的證據,視頻都給我發來了,讓我看着辦,說是離別前的饋贈?!」

「那還等什嘛?直接報警?!」

鍾白義憤填膺道:「直接讓警察拿了那些卑鄙無恥的傢伙。」肖海洋一聽這話,也是一肚子火:「對,幹事的事學生,但他們校方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賠禮道歉這是必須的。不然我們就上告,像這種行為,都夠上犯罪了都。」

這兩個一上來又是報警又是上告,路橋川急忙勸道:「這樣不好吧,一旦報警那些人的職業生涯可能就要毀了。都是學生,冤家宜解不宜結呀?!」

見他又來這套,鍾白直接哼道:「你好心,人家當你好心是回事了嗎?第一次照片被偷,要不是你堅持什麼以德服人,我們的作品也不會被第二次破壞。路橋川,不是什麼事都可以妥協的,對踐踏攝影是心血的這種事就不能妥協。你別給自己的軟弱找借口,你就是慫,你就是膽小怕事?你就是……」說到這,鍾白也沒詞了,她一指肖海洋道:「你,繼續……」

「我……」

肖海洋指了指自己,見路橋川被鍾白訓成了苦瓜臉,於心不忍道:「我還沒想好。」

「哼,又一個慫貨。」

這下,連肖海洋也無語了。

見鍾白這樣,又見被自己抱以厚望的班長止不住的唉聲嘆氣,葉吉平道:「其實我當班主任以來總有人說咱們的班長路橋川性格懦弱,容易退讓,過分妥協!但我並不認同這些觀點,因為一個性格懦弱容易退卻的人不會在幾次活動失敗后還組織同學秋遊!也不會為了別人去打架,也不會去幫畢十三搞大散步社。雖然這次在古鎮攝影展第一次他沒有報警,那他也是考慮到同為學生,一旦報了警那些人的職業生涯可能就毀了,那等於毀了他們以後的生活。

所以第一次橋川忍了,但他考慮到那些人可能會給我們的作品搞破壞時已經派人去看着了,但那時也晚了。所以在你們集體要去找別人打架時,如果路橋川真的是一個懦弱容易退卻的人,就不會主動站出來阻止你們別去,因為那樣做是不計後果的一種莽撞!如果他不阻止你們,你們現在可能都進局子了。

所以班長不是慫,也不是怯懦,他是身上背負着班長職責,背負了你們,才讓自己沒有辦法按照自己的喜好去選擇!至於生活里的他,在我眼中橋川不喜歡麻煩也不願意給別人添麻煩!只要不涉及自己所關心的事物,無所謂爭論,妥協只是為了不給自己添麻煩。但只要涉及自己關心的事物,他一絲都不會退讓,這就是我眼裏的班長路橋川。」

說到這裏,葉吉平用很鼓勵的眼神看向班長以及其他同學道:「我也是個攝影老師,你們也都是我最關心的學生,你們受了委屈難道我這當老師的心裏不難過嗎?但反之,對方的帶隊老師如果知道自己學生犯了這種事,他心裏難道會好受嗎?那些人也都是他關心的學生啊?因為這件事一旦涉及到報警,那些人鐵定會被校方開除,說不定有些學生一想不開還會走極端輕生。

幸好夜羽把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如果是他,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報警,因為在他眼中,那些人的職業生涯與他無關,那些人死了他的心也不會顫動一下,因為他的心早已經被各種殘酷的訓練磨的比刀鋒還冷,比冰山還寒。但他早掌握了證據並沒有報警,就是想平凡的歸平凡,凡塵的歸凡塵,他不想管,也不想理了。所以咱們班最冷酷的人都做出了讓步,咱們是不是也該大度點呢?!」

聽班主任這樣講,鍾白還是不服道:「那葉老師想怎樣處理?」

「我會打電話給他們的帶隊老師,讓他們老師帶着學生集體給我們認錯賠禮道歉,不然我就報警怎樣?!」

「那也太便宜他們了?」

「難道要你們去打對方一頓?」

葉吉平看着姜雲明道:「這世上有很多仇都是無意中結下樑子的,有的好解開,但有的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那種。我可不想你們因為一時的痛快結上那種仇。畢竟你們將來還要走上社會,萬一那些人里真有氣量狹小的卑鄙小人,將來對你們也是種麻煩,因為你們不是夜羽,他囂張跋扈是因為他有足夠的能力、財力、權勢解決任何麻煩。而你們,沒有那種能力。」

聽到這,還是路橋川站出來道:「同學們,老師要走了。我們沒有什麼能回報老師的。所以這次,就聽老師的安排吧?!」

「嗯,那就聽老師安排。」

意見統一了,葉吉平就給對方帶隊老師打了電話,順便也叫上了電編班,畢竟他們的作品也被殃及池魚了。

雙方約在了一個小公園裏會面,對方老師一來就跪了,還拉着全班學生一塊跪了,因為人家手裏有鐵證,不跪人家報了警,他的學生們鐵定要完。

在對方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的賠禮道歉后,葉吉平就帶着學生們去放孔明燈了。

只是這幫人運氣很衰,寫滿了各種心愿和牢騷的孔明燈才升上天空十幾米,就集體掉河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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