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意外的好人點
深夜的警笛聲，聽起來有些刺耳。
一老一少兩個警員從車上下來，一眼就見到了坐在路邊的徐永凡。
肩上兩杠兩星的老警員大步走到徐永凡跟前，開門見山地問：「剛才是你打電話自首的嗎？」
徐永凡抬頭看問話的老警察一眼，終於從走神的狀態中反應過來。他連忙起身，很是不安地回答道：「是……是我。」
老警察指了指徐永凡身上的血跡，又問道：「怎麼了？打架了？」
「稍微……要嚴重一點……」
老警察皺了皺眉頭，沉聲道：「人都在哪兒呢？帶我們去看看。」
徐永凡老老實實地轉過身，給兩個警察帶起了路。
三個人沒走多遠，就來到了小巷子的巷口。
老警察顯然是辦過不少案子的老手，見到躺在地上的和尚，他立馬就下意識地嘟囔了出來：「怎麼是他？」
說着，老警察又有些不信地看了徐永凡一眼，確認著問道：「是你乾的？」
徐永凡哭喪著臉點點頭，又解釋道：「警官，我剛才可是自衛！就是……就是不小心下手重了點。」
老警察搖搖頭道：「沒事兒！這種人渣，打殘了也不用你出醫療費！」
徐永凡聞言一怔，老警察又道：「我們想抓這狗東西很久了，就是一直沒有直接證據。」老警察轉頭又吩咐那小跟班說：「小劉，叫一輛救護車過來，先把這狗東西救活了再說！」
「警官，不是只有他一個人……還有……還有幾個人在裏頭……」
「還有幾個！？」老警察上上下下打量徐永凡一遍，略顯吃驚地說道，「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挺能打的嘛！」
徐永凡苦笑一聲，又帶着兩人往巷子深處走去。
從巷子的這一頭走到另一頭，見到橫七豎八躺着的混混，兩個警察越發心驚。
幾個小混混的模樣實在是太慘，由於劇烈的疼痛，他們全都已經休克過去。
被徐永凡捅到胸口的那個倒霉蛋，臉色更是白得跟紙片一般，看樣子明顯就要失血過多死掉了。
看到這個半死的混混，那老警員終於有些緊張起來。
「小劉！讓120的人快點過來！再晚要出人命了！」
在老警官的催促下，小劉又忙不迭地打起電話來。
老警官站在原地許久，一聲不吭，半分鐘后才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他抽出兩根煙，遞給徐永凡一根，徐永凡示意自己不抽煙，老警員便自己點燃一顆，和著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將尼古丁吸進肺里，沉默半晌后，開始用一種沉重的語氣和徐永凡對話。
「小夥子，你下手有點重啊……」
「警官，我……我當時是自衛啊！」
「但是如果死了人，情況可就不一樣了啊……」
徐永凡表情一僵，頓顯緊張地問道：「我把人打死了嗎？」
「暫時還沒死。」老警察噴出一口煙，聲音低沉，「不過運氣不好的話，你可能就要坐牢了。」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讓徐永凡徹底崩潰了。
「坐牢？我要坐牢？我剛剛只是想救人啊……我怎麼要坐牢了呢……」
老警員嘆了口氣，拍拍徐永凡的肩膀，道：「小夥子，先別急。我看得出來你是個老實人，出了這樣的事情，八成也是被逼的。」
「警官，警官你要給我作證啊！」徐永凡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央求起老警察來。
「光是我相信你沒用，關鍵是法官要相信你啊。而且這種事情……」老警察搖搖頭，眼中露出一絲擔憂，「這些小混混多少都是有點後台的，要是真出了問題，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徐永凡目露絕望，啞然無語。如果這些人真的有後天，怕是自己真的難逃一劫。
又過了大概十來分鐘，5輛救護車連成串地趕到了現場。
幾個醫護人員快速地從車上下來，把5個傷情比較重地抬上了車。另外一個，則坐上一輛警車走了。
老警察一直站在徐永凡身邊，等傷員都運走了之後，才對他道：「小夥子，麻煩你也跟我們回去一趟吧。」
徐永凡道：「能不能借我手機用一下，我想先給家裏打個電話。」
老警察點點頭，把自己的手機交給了徐永凡。
……
徐永凡坐在警察里，心裏覺得憋屈極了。
本來好端端的一場英雄救命的都市極品狗血劇，到最後居然變成了一場風雨欲來的官司。
不但沒有一親洛琳芳澤，還搞得自己即將身陷囹圄。
徐永凡越想越來氣，開始暗罵命運大轉輪給的選項太坑爹。
罵了幾聲，命運大轉輪居然給出了解釋。
「所謂武神附體，即是請三國時期名將關羽附體。關羽將軍一生戎馬，殺敵無數，號稱萬夫莫敵。所以關羽將軍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然見血。但是由於你的體質無法和關羽將軍相比，並且當時沒有合適的冷兵器作為輔助，所以造成的殺傷遠不及關羽將軍的百分之一。」
「這麼說我還應該慶幸自己實力不濟，沒有當場把那幾個傢伙弄死？」
徐永凡被命運大轉盤的解釋弄得糾結了一路，直到下車才算將注意力轉移回來。
杭城西片的警察局修得非常氣派，徐永凡接受了事實之後，心態也算是調整了過來。他挺直腰板跟着老警察走進大樓，一路走進了五樓的刑事科。
一個值班的小警察想要過來錄口供，卻被老警察攔下。
「我自己來問好了。」
老警察翻開表格，逐一詢問起案件的過程來。
徐永凡一五一十把自己和洛琳的關係，如何在中途巧遇，洛琳又是怎麼被幾個流氓調戲的過程說了明白。
老警察聽完后，顯得有些惋惜道：「小夥子，這件事情……雖然你下手有點狠，但是我覺得你做得對！等我們立案后，我一定會積極給你爭取最好的結果！不管是出於什麼動機，你能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站出來，我覺得你是好樣的！作為一個警察，我要代表那個被救的姑娘感謝你！」
徐永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腦海中卻傳來了命運大轉盤的聲音。
「得到真心的感謝，你的好人點加1。」
徐永凡愣住了，救了洛琳沒得到好人點，這會兒反倒從老警察這裏弄到一點，他不禁奇怪地問命運大轉盤：「為什麼救了洛琳沒有得到好人點？」
命運大轉盤解釋道：「當時她處於極度的驚恐狀態，內心的主要表現是害怕而不是感謝。在那種情況下，你是無法得到好人點的。只有當有人因為你的某些行為，當面對面產生感激心理並且認可你是一個好人，你才能獲得好人點。」
徐永凡嘴角抽抽，木然地望着那老警察道：「警官，好人……真的能有好報嗎？」
老警察語氣肯定地回答道：「肯定有！舉頭三尺有神明，這東西，你得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