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酒

幼稚鬼？哪裡？莫黎暗自思索，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這些年寧莫黎的改變其實挺大的，漸漸變得沉默寡言，習慣一個人生活，習慣了事不關己就不聞不問的態度，習慣了孤獨。也只有在他的身邊才會隨心所欲的笑鬧，不知為何，雖然羅哲辰從未說過一句這方面的話，但是的身上總有一種能夠讓她卸下防備的安全感。所以當他離開時，帶給莫黎的傷痛不是那麼簡單能夠說的完的。

一杯酒被推到了寧莫黎面前，莫黎抬頭皺起了眉。「我說是一點，你還真就給一點。」

羅哲辰將酒瓶塞好，看了她一眼說：「要我再倒出來一半嗎？」

寧莫黎將酒杯拉到面前像護寶一樣圈起來，小聲的說「我就是說說而已。」

羅哲辰手撐著桌子看著寧莫黎突然想到一件事，「莫黎，我記得你以前酒精過敏。偷偷跑出去和你哥喝酒被逮住發現的。」

「沒有，是一場誤會而已。」

還記得高中的時候她經常和他的表哥們一起出去玩。有一次，他們去酒吧莫黎鬧著要去。沒辦法，只好把她帶進去。就喝了兩口酒，身上就開始冒紅點，幾個人嚇壞了，趕緊把她送進醫院。為了這事，回去之後，以大表哥為首的幾個人都被家長批慘了。姥姥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還說以後要是再敢帶著她，就把幾個人腿都打斷。嚇得幾個人再也不敢讓寧莫黎去喝酒，逢人就說他們家老小喝不了。

「大家都以為是酒精過敏，其實是那天吃的東西裡面有芒果，我一直芒果過敏，要不然也不會反應的那麼快。」託了這個借口的福，寧莫黎基本上就不喝酒，大多數人也認為她是酒精過敏。

那時候寧莫黎將自己過敏的事講給羅哲辰聽，想著能得到他的同情，沒想到被他知道后還被狠狠的訓了一頓，心裡憋屈壞了。

「所以現在我能多喝一點嗎？」寧莫黎試探著問了出來。

羅哲辰搖了搖頭。

「就一點點。」還是不死心。

羅哲辰的眉頭皺了起來。

「不給算了。」寧莫黎翻了他一眼，「不就是口酒，等我回家找劉鉑喝個夠。」

聽完這話羅哲辰無奈的笑了，將酒推到她的面前。「你是不是故意的，現在喝吧，醉了我可不管。」

酒度數不高，但是沒喝兩杯臉就已經紅了。寧莫黎覺得自己的大腦已經遲鈍了。

兩隻手將下巴撐起，黑白分明的眼一直看著羅哲辰的臉，嘴裡還嘟囔著「你說你怎麼能長得這麼好看，叫人怎麼也看不厭。」

羅哲辰也看著她重複「是啊，怎麼就看不厭呢。」說這話的時候，寧莫黎看見他眼角帶笑。可能是因為身上穿著白色襯衫的關係，他笑起來的時候特別明朗，像是初冬的暖陽照進了她的心裡。

行動先于思考，作出了回答。她站了起來隔著桌子就吻了上去，剛觸碰到那柔軟的唇就又離開了，就像是小時候蜻蜓點水般的吻。

羅哲辰看著面前這個姑娘傻傻的笑著，像一個偷吃了糖的小孩。將她拉過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叫了她一聲。

「小莫黎。」

「嗯？」人雖然有些迷糊，但是回答還是挺快的。

少年的調皮勁兒又醒了過來，羅哲辰開始誘導她，「叫一聲哥哥。」

「……不叫。你不是我哥哥。」

「那我是你誰？」

「前男友。」

這次他是真的被氣著了，男友就是男友怎麼還有前？酒壯慫人膽，果然不能讓她喝這麼多。

羅哲辰伸著脖子往她臉上看，想換個姿勢，因為這樣抱著她看不清她的表情，「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把臉轉過來看著我。」

剛說完，寧莫黎就將頭轉了過來，兩個眼睛瞪得很大，嘴也抿成一條線整張臉都使著勁，就連鼻子上都冒出了幾條細細的皺紋。

這突然的動作將羅哲辰嚇了一跳，好在還有些心裡準備，將人牢牢圈在了懷裡，又開口問了一次，只是這一次語氣卻極盡溫柔，「莫黎，我們是什麼關係？」

寧莫黎的頭低了下去，小聲說道：「我愛你，你……不愛我的關係。」

聽了這話，羅哲辰哭笑不得，抬頭看著她委屈的表情，心裡一時間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你愛我嗎？」寧莫黎開口問他，語氣平緩，就是不知道酒醒了沒有。

愛。怎麼會不愛呢？如果不愛你，那些輾轉反側的不眠之夜又是因為誰？如果不愛你，想你想的快要瘋掉的時候又怎麼會放棄擁有的所有，不顧一切的奔回來，只是為了再看看你。如果不愛你，就不會在初遇那天費盡心思地，頻頻出現在你眼前，明知你會傷心，卻忍不住那為你而跳動的心，想多看你幾眼。如果不愛你……我還會是如今這個我嗎？

人雖已不是年少的那個人，心卻依舊是少年那顆心，羅哲辰看著面前的這個人，這個刻進他生命的女人，沉默著。可是卻在不知不覺間濕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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