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寒公
這個地方其他的沒什麼好，就是房子多，近千人都有獨立的樓閣，看着外面的月色，他有些想蘭熏了！
「一身寒衣怯骨，一入宮門似海！可安好！」鄭秦幽幽嘆道。
似乎有所感應，鄭府的小別院中正綉着手帕的蘭熏也抬頭朝天邊掛着的月色望去。
一夜無話，鄭秦第二天正式開始任職，每天無非就是緝拿、審問、牽連、殺人。
一個月來，他和無數門派結下仇恨，被外人稱為「小寒公」！宗門恨他、百姓懼他、朝廷敬他。屢破奇案之際，官階連升三級！如今已是巡綠府案！
一個月內連升三級，這在寒衣衛建立以來都是絕無僅有的！甚至都驚動了玄天帝國大帝玄夜親自召見他。
玄天帝國皇宮大殿之上，玄夜端坐在大殿之上，一股淡淡的王境威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你就是寒衣巡府司里的小寒公？！的確是儀錶堂堂！」玄夜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臣，巡綠府案鄭秦，拜見大帝，願大帝萬壽無疆！」沒辦法，人在屋檐下，總有低頭的時候。
「大膽！為何不跪下！」旁邊太監見鄭秦只是彎腰而不下跪，吵著公鴨嗓子喝道。
「臣鄭家世襲爵位，可不跪！」鄭秦拱手道。
大帝玄夜一笑，似有些緬懷。「鄭恆公啊？這些繁文縟節就免了吧！」
聞言鄭秦舒了口氣。
「你可知……我找你何事？」大帝撫了撫鬍鬚繼續道。
「找臣無非是為了查案，如今朝臣勾結宗門的不在少數，大帝找我應該是遇到煩心的難題了！」鄭秦緩緩說道。
「不愧是小寒公，不過這次不是官員，而是朕的皇子或者嬪妃公主中的某一個，意圖毒害朕！給你七天時間，朕要一個答案，具體事宜小盒子會跟你解釋的！」
說着說着……剛才還有笑容的玄夜，臉色瞬間變得冰寒無比！「朕累了！你們去吧！」
「臣……奴才……遵旨！」鄭秦和小盒子同時應到。
之後兩人離開大殿，一道人影出現在大殿中央，玄夜剛剛閉上的眸子慢慢打開，一絲涼意席捲四周。
「跟着他們，我要第一時間知道結果！」玄夜語氣深沉無比的說道。
黑影沒有說話，稍稍點頭就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鄭秦從太監小盒子口中得知前日，大帝玄夜的家宴上有人在他的茶點中下毒，如今參與家宴的皇族成員都有可能是兇手，而端茶的婢女已經畏罪自殺，其他御膳房成員也都被下了天牢，由玄天城主府衙門着手調查，但是一連兩天都沒有絲毫進展，又聽說寒衣衛府司中有個破案成神的小寒公，才把他調了過來！
之後調查得知大帝玄夜的茶水中所下之毒為「染骨香」，此毒極為難得，靈帝以下中毒者都會腐骨身亡，難逃劫數！帶有淡淡的清香，混入茶水中更是無從分辨，鄭秦不得不感嘆靈王的鼻子就是靈，這都能聞出來不對勁兒？！
「我可以去玄天衙門調查那些人嗎？」鄭秦看過茶杯轉頭問道。
「自然是可以的！」聽着他不男不女的聲音，鄭秦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玄天帝國天牢中，鄭秦帶着太監小盒子，左手邊有多出一個身穿紅色官服的中年人，此人面色剛正，鄭秦猜測這位府衙大人應該實力也是不俗，在他身邊，他能感到一股淡淡危險。
「秦大人可有問出什麼？」鄭秦視察著這些牢房中犯人，他們原先都是帝宮御膳房成員，鄭秦知道他們之中有很多應該是無辜被連累，但是這種事情在帝王家向來是寧殺錯不放過！
秦廣搖搖頭道：「沒有！什麼辦法都試過了！就是沒有人開口。」
一開口就是牽連九族的大罪，鄭秦一笑，這些人也算顧家！
鄭秦將他們全部集中到了一間牢房之中。「接下來我會施展天賦秘法，二位不要見怪！」
通文八道的事，他不想做太多的遮掩，畢竟現在是展現自己能力的時候，又沒人能搶的去，用天賦來解釋也說的通，畢竟天人大陸也不缺天賦異稟之輩！
鄭秦背後一個神秘的畫字浮現，緊接着面前所有人都一臉恍惚痴獃了起來，鄭秦用畫字道將他們心神牽引到了他所準備的空間里，這處空間中的場景正是大帝玄夜晚宴的那天，而鄭秦的心神以他們一同沉浸在這個虛擬出來的夢境裏，看着他們做菜的做菜，端菜的端菜都在無意識的重複著那天的事情。
在外界他加快了這裏的時間流速，直到一個宮女痴獃的端了一杯茶出去，鄭秦緊跟着她，發現在一處帝宮走廊里她與另一個紅裙宮女相撞，不過鄭秦看的出來，是紅群宮女故意撞的她，茶杯摔碎，宮女害怕的哭了起來，紅裙宮女露出一絲詭笑，一個小太監快速端來一杯茶，交到紅裙宮女的手上，拉起還是在地上哭泣的藍裙宮女，不知道跟她說了什麼，那藍裙宮女歡喜的接過她手裏的茶，也許是害怕責罰，藍裙宮女沒有起一點疑心。
直到那藍裙宮女走遠，鄭秦看到紅裙宮女再次露出一絲越加明顯的詭異笑容。
等到藍裙宮女再次回來感謝紅裙宮女的時候，就被兩個太監殺害，偽造成了自殺現場。
這時候所有畫面如紙張一般自燃起來，而所有人才再次被拉回了現實，回過神來具都是一臉恐懼的看着鄭秦。
太監和秦廣看着這一切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鄭秦嘴角微微上揚。
「秦大人，打擾了！」鄭秦拱手道。
「小寒公是否查出了什麼？」秦廣聞言也是拱手還禮。
「有了些線索，但還有待查證，畢竟此事有關皇族，在下還不敢妄下斷語！」鄭秦一邊往外走，一邊和秦廣聊著。
「在下明白，是我唐突了！小寒公莫怪！」秦廣才出口就知道自己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
兩人相交頗為愉快，直到鄭秦走出府衙大門，兩人這才依依惜別。
路過一個代寫家信的攤子，鄭秦轉身停下，對着正代人寫家書的窮酸秀才隨手扔下了一錠銀子。
那秀才抬頭一看，只見身着黑色龍紋錦袍的鄭秦正一臉笑意的看着他，錦袍銀色的龍紋圖案與黑色的布料融合成一種極度威嚴冷峻的氣質，他險些沒嚇的打翻墨汁，幸好鄭秦眼疾手快。
「大人！不知有何貴幹？」秀才和旁邊的老婦趕忙起身行禮，老婦還好只是低頭跪着不說話，秀才彎著腰，說話哆哆嗦嗦腿都快站不直了！
畢竟寒衣衛給他們的印象就是整天到處在街上亂抓人，然後被抓去的就沒一個能從寒衣巡府司中出來的！也難怪他們見着就怕。
「給我一張紙！」鄭秦說完也沒等他同意，拿過一張紙，右手靈力輕涌，墨汁便在紙上畫出一個女子的容貌，相像程度堪比照片！
小盒子三人看的目瞪口呆，不禁開口贊道：「大人的畫技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每個世界都有每個世界的長處和短處，這個來到這裏不久他就深有體會，也無怪乎他們會如此，他本就有《通文八道》中畫字道，大學期間無聊也學過素描，要做到這一點完全信手拈來！
「公公，我畫這個可不是讓你欣賞我畫技的，公公可認得這個宮女？」鄭秦拿起畫紙遞到小盒子面前，讓他仔細的辨認。
小盒子看着紙上栩栩如生的面容，一時間遲疑了下來！經鄭秦這麼一提醒，他倒是也覺得這個女子似乎很面熟。
「宮女……？」
看着他苦思冥想的樣子，鄭秦眉頭一皺，正要轉身離開，卻聽到他似乎已經想起了的樣子。
「我想起來了……她好像是幻顏公主的丫鬟，不過我只見過她幾面，要不是玄機皇子有一次和大帝鬧矛盾，我還真想不起來她！」反應過來，小盒子對着鄭秦反問道：「不知道鄭大人怎麼知道她的，大人不是第一次進宮嗎？」
鄭秦沒有回答他，在秀才心有餘悸的眼神中，緩緩離去！
「也許我們應該先去拜見一下幻顏公主！」
「唉？你等等我！」小盒子看鄭秦已經走遠，趕忙追了上去。
幻璃宮門外，鄭秦和太監小盒子一前一後站在門外候着，直到宮女出來讓鄭秦進去。
鄭秦才走幾步，突然覺得落下了一個人，迫於無奈，只好讓他去涼亭等候。
聞言小盒子一臉不情願的走開了！
進去之後鄭秦在大廳等了良久，幻顏公主才姍姍來遲，察覺身後腳步聲，他才轉身。
「寒衣衛鄭秦，見過公主殿下！」鄭秦微微俯身拜道。
幻顏公主看着鄭秦，心中忐忑不安，待她看清鄭秦如此年青時也是有些訝異。「小寒公之名如雷貫耳，鄭大人不必多禮，不知找本宮所謂何事？」
她聲音雖然還算平穩，可是她捏著披帛的手指已經出賣了她緊張的內心。
看着玄幻顏，鄭秦心道不愧是公主，生在帝王家的優良血統，氣質出眾，的確是個傾城傾國的美人！
「一句兩句恐怕說不完，公主不讓臣坐下嗎？」鄭秦微微含笑說道。
鄭秦的笑容似乎很有親和力，慢慢幻顏公主也放鬆了許多。
「是本宮失禮了！大人請坐吧！」
說着兩人都端坐了下來，鄭秦瞥見幻顏公主旁邊的丫鬟，認出就是自己畫上宮女，便調笑道。
「公主身邊一名宮女，竟都有靈師高階的不俗實力，帝宮之中藏龍卧虎，真是讓下官大開眼界！」
聞言幻顏公主一愣，她的確不知道她身邊居然還有修行過的婢女，不過雖然訝異卻也並未發覺事情的嚴重性，他還以為只是她父皇擔心她的安全才安排給她的！
只是那婢女卻是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緊了緊袖口略微后挪了一小步，對鄭秦警覺了起來。
雖然她的動作很小心，但卻被鄭秦一幕幕都看在眼裏。
「我就不跟公主繞彎子了！下官在那名畏罪自殺的宮女屍體不遠處找到一枚耳環，經小盒子公公指認，這耳環他曾在五皇子和大帝鬧情緒時候，見公主身邊的貼身宮女帶過，也就是您身後的那位！臣是來帶她去寒衣巡府司問話的！」
那宮女聞言，立即跪了下來，對幻顏公主不住哀求道：「公主，奴婢沒有丟耳環，你要替奴婢主持公道啊……公主……奴婢沒有！」
「這……鄭大人你看……小錦跟我多年，她斷不會殺人的？！」她一時左右為難了起來。
「公主不必緊張，這事沒查清楚之前，誰也不能把小錦姑娘怎麼樣！或許她只是正好經過，不小心把耳環落下了！要知道大帝只給了我七天時間，下官不能放過一絲線索。」
鄭秦站了起來，告別道：「小錦姑娘是現在跟我走，還是我拿到帝令以後，再跟我走。」
畢竟就算是宮女，那也是公主的人，他還沒有隨便捉拿的權利，畢竟還要顧及大帝的面子。
幻顏公主聞言臉色一白，她絲毫不懷疑鄭秦說的話，拿着帝令來抓人和不拿帝令抓人區別很大的，不僅她自身名譽要受到影響，被抓去的人也將沒有任何人權可言，寒衣巡府司也不會顧及她的身份而留任何情面。
「小錦……鄭大人只是傳你問話而已，如果你是清白的，鄭大人自然不會為難你，但是如果要動用帝令，那跟坐實罪名沒有區別，你知道嗎？」女人就是女人，容易感性，說着說着兩人眼淚都已經出來了！
「我……跟鄭大人走！公主別哭了！」小錦此時已經淚眼婆娑，卻還不忘在幻顏公主面前博取同情，替她擦著淚水。
鄭秦不禁感嘆，果然會演！
鄭秦告別了公主和小盒子公公，帶着宮女小錦朝寒衣巡府司走去，路上鄭秦一直防備着她逃跑和突然襲擊，畢竟她不是普通宮女，誰都不能保證他不會狗急跳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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