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33 黑狼

「神」是什麼？

是力量強大，可以滿足人們願望？

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至無所不能？

還是給予世人和平安寧與希望？

抑或者隨心所欲為所欲為？

這些真的是神？

也許吧。

那麼……

如果我能做到這些，那麼我是不是也可以成為神？

——節選自《一個瘋子的狂想》，威爾斯·馮·曼施坦因著，帝國400周年紀念版

「黑狼？」小傑變成了深藍色，疑惑不解地問道：「那還不是狼嗎？」

「只是外形相似而已，」傑克繼續解開了自己的外衣，「它，或者說它們已經不屬於生物的範疇。」

「那……」

「黑狼已經具有了神性，成為了『神』。」傑克扭了兩下發現解不開扣子，乾脆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襯衫，露出了胸口交錯縱橫的傷疤。「人和神的區別就只有一個，你知道是什麼嗎，胖球？」

「呃……能夠被人建造塑像供起來？」小傑身上的藍色又加深了一層。

「錯。」傑剋死死盯著遠處飛一般賓士而來的黑影，手中的武器被攥得「格格」作響，「唯一的區別，就是人殺不死神，而神可以殺死人。」

————黑鎮，迪斯與安娜————

「怎麼了？」安娜注意到一旁的迪斯突然慢了下來，好像在看些什麼東西，「出什麼事了嗎？」

「小傑的信息。」迪斯言簡意賅，「我們得找到十字的四個端點。離我們最近的是我們剛剛離開的倉庫，但是很明顯我們不能回去，否則絕對會穿幫的。」

「那我們應該去哪裡？」

「這，」迪斯指著地圖上一處標有攤開的書本的地方，「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是學校。」

「嗯。」安娜心不在焉地應付了一聲。

「……怎麼了？」迪斯注意到了安娜在走神，「有什麼問題嗎？」

「不清楚。」安娜將自己的一縷頭髮纏在了右手食指上，「我只是有種奇怪的感覺……是不是有什麼人在跟著我們啊？」

「你的靈覺發現了什麼嗎？」迪斯停住了腳步，來回掃視著他們的身後，「我沒看到任何東西。」

「我也沒有。」安娜不自然地笑了笑，「只是我總感覺被什麼人盯著，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說話間，安娜不小心掙斷了自己手中的髮絲，半根紅色的頭髮就這麼落在了地上。

「也許……」迪斯不置可否，轉身繼續向前，安娜也急忙跟上。

半分鐘后，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街道盡頭。就在他們隱入黑暗的那一刻，一隻黑色的手突兀地出現在了那裡，兩根修長的手指快速夾起了那根頭髮。

「呼……」

野獸一般的喘息。

一陣突如其來的風刮過，吹散了這令人不快的聲音。然而在那之前，那隻黑手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黑夜依舊，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某處斜向下的隧道————

左。

「……」嘎吱嘎吱，似乎是某種鉸鏈裝置。

右

「……」

順時針，一圈。

「呼……」

停。

「好了嗎？可以開門了對不對？」

嗯。

「那我就……嘿！呃？怎麼推不動啊？金髮矮子，這是怎麼回事？」

錯誤，排除。

「錯……你耍我玩是吧？信不信我一記巨龍之力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啊？冰瓜那麼大的鎚子見過沒？保證把你的臉砸成平的，好好給你整整容！」

暴躁，老。

「塔爾塔斯在下，老就老吧。至少能快點擺脫這見鬼的幼女體型……不過你就算了，當一輩子搓衣板沒商量。」

長大，一樣。

「……來，決一死戰。」

人。

「啥？有人？你沒騙我？」

藏，快。

「好好好，喂別拉頭髮……」

一片漆黑的地下隧道里突然亮起了幽藍的火光，照亮了周圍的空間。一排戴著面具的小人就這麼一個個走了過去，甚至連兩個大活人站在一旁都沒有反應。

「……他們不是瞎子吧？」

是，不是。

「到底是還是不是啊？喂等等，這些傢伙走路腿都不帶打彎的誒！還有那個領頭的竟然撞到牆壁上反彈回來轉彎？！最後那個關門把自己夾成了肉餡餅結果門還沒關上？！！他們真的是人嗎？」

是，不是。

「……跟你這黃髮矮子溝通簡直要命，你就不能多說幾個字？」

任務，胖球，倉庫。

「這是你第一次說超過五個字的句子，真是值得紀念。是不是應該設立個紀念日什麼的，比如黃髮矮子會說話日？」

走。

「啊呀知道了，這就走，別扯頭髮！」

「吼……」

「什麼東西？野獸嗎？這裡可是地下，怎麼會有……呃？！」

狼？

「難得的疑問句……管他是啥快跑啊！」

漆黑的地下隧道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凌亂卻不失速度，轉瞬間就消失在了黑暗深處。

————傑克與小傑————

「這就是你說的黑狼？」小傑此時正在努力縮小自己的體積，整個球蜷成一團躲在傑克的後背上，「這玩意除了長得像狼其他的地方和戰爭巨熊有什麼區別的說？」

正向他們散步一般走來的黑狼和普通的凶狼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不過他的個頭就......

「這傢伙少說也有之前那座小木屋那麼大吧。」小傑整個球震顫了一下，似乎是在咽口水。

「怕了？」傑克也不理會小傑的哀嚎，自顧自地邁步上前，「那也晚了，還是想想怎麼整死它吧。」

「不容易啊，這傢伙……有點強。」小傑毫不掩飾自己的擔心，因為雙方的屬性差距太過明顯。

傑克的能力很不錯了，至少在小傑看來，這個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大叔的實力已經在帝國准將到少將之間。其中力量與耐力甚至有了中將的水準。

具體屬性如下：

力量：82

耐力：83

速度：66

智慧：51

心靈：67

情緒：60

即使在實力強橫的卡爾薩帝國軍內部，傑克也可以成為一方將領，只要對他的指揮能力稍加提升即可。

可是……

小傑看著對手的屬性，一張球臉糾結在了一起，「這……應該說不愧是神嗎？」

對手的屬性如下：

力量：85

耐力：85

速度：85

智慧：10

心靈：100

情緒：100

除了智慧，傑克能夠和對方抗衡的就只有力量與耐力兩點。然而，對手可是「狼」。一般來說，以野獸為力量原型的個體其力量與耐力都會受到某些特質的加成，從而得到極大的強化，因此二人的實力差距遠不是面板數據那樣差距不顯。

該怎麼辦？小傑伸出觸手狠狠地點了幾下自己的前額，就算智慧上有優勢，但傑克又不是法師之類的依靠智力為生的職業。智力領先……有什麼意義嗎？

「要來了。」傑克突然出聲打斷了小傑的思考，「當心一點，動起手來我可沒辦法顧及到你。」

「明白。」此時的小傑已經顧不上貧嘴，甚至連口癖都丟到了九霄雲外。他很清楚，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打擾傑克，否則只會讓他們倆一同葬身於此。

黑狼依舊在不緊不慢地向他們走來，似乎完全沒有把這兩個獵物放在眼裡。這種閑庭信步的態度反而讓傑克繃緊了神經——多年不見，這頭狼只會更強而不是倒退。雖然他也在進步，但是他的身體強度提升值絕對沒有幼年黑狼成長為成熟的個體受到的加成更大。

一步，又一步。每次黑狼的前爪落下都好像點在了傑克的心尖，敲擊著他的動脈，刺激著他的神經。他並不畏懼，但是對方帶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風切雨割，山崩海嘯般不斷推擠著他，令他難以呼吸。他努力站穩腳跟，但是層層疊疊的威壓讓他再也維持不住平衡，只能略作後退穩住身形。

「當心！」小傑爆發出一聲尖叫。

「！」傑克的瞳孔驟然縮成針尖大小。

就在他重心后移的一瞬間，對面的黑狼突兀地失去了身影。傑克幾乎是本能的將盾牌舉到胸前，整個上半身龜縮到了冷冰冰的金屬後面。

「嘎吱」！

狼爪與盾牌正面相撞，發出一聲難聽的呻吟。在小傑驚恐的目光中，傑克手中的盾牌竟然不堪重負地彎曲了下去，似乎下一秒就會碎成一攤破片。對面的黑狼也看到了這一情況，慘綠色的眼珠里放出了精光，低吼著又加了一份力，準備徹底擊潰這可憐的防禦。

不過令小傑高興，讓黑狼意外的是，那面盾牌在變形到了一定的程度后突然固定住了形狀。不等這可憐的畜生做出什麼反應，一股更加強大的反推力從盾牌上涌了出來，直接將這頭房子大小的黑狼整個掀飛到了半空。一臉懵逼的黑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在空中徒勞的揮舞著四肢，似乎想要抓住什麼支撐物來穩定自己的身體。

當然，無論它做出什麼努力都是無用功。作為一個長年累月磨練武藝的老兵，傑克又怎麼可能放過敵人胸腹大開又毫無反抗之力的虛弱時刻？他在敵人被掀飛的一瞬間就已經將盾牌卸下，隨後瞄準了處於最高點的黑狼將它猛地投擲了出去。

常規戰技·飛盾重擊！

「咣」！

「好啊！」小傑舉起一排觸手歡呼了一聲。原因無它，這面急速旋轉的盾牌準確地擊中了黑狼的下顎，直接將它還沒有發出的怒吼揍回了肚子里，同時劇烈的腦部震蕩讓黑狼陷入了強烈的暈眩之中。

剎那間，傑克突然躍起，右腳在反彈回來的盾牌上一點，藉助反作用力將自己送上了高空。趁著黑狼尚未反應過來，他手中被鬥氣纏繞的戰斧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新月，直取黑狼的首級。

家族戰技·新月戰斧！

黑狼到底是身體強橫，只是不到一秒的時間就從暈眩中恢復了過來。但是面對近在咫尺的鋒刃，它能做的也只有將頭向右一偏，儘力閃避對方的斬擊。

「咔嚓」！

「嗷——」

黑狼慘叫著從空中重重摔下，脖頸處湧出大股大股的鮮血，很快就和地上的泥土混合在了一起，呈現出一種異常的黑褐色。它的四肢不斷在地上撲騰，好像要抓住流逝的生命，然而剛才那清晰可聞的骨裂聲證明它的脊椎已經被劈斷，現在的掙扎只是依靠神力的徒勞無功。

「真厲害！」小傑看著即使斷掉了脊椎四肢卻依舊活動自如的黑狼，心裡對這種所謂的「神」的警惕又提高了一層。開玩笑，這傢伙的存在已經讓他把自己的生物學吃掉了，後面會不會出來什麼生物逼著他在吃掉點什麼，比如物理或化學？說好的低等位面呢......

「呼啊——」

傑克長出一口氣，顯然之前的發力讓他也有點承受不住。但是他別無選擇，如果不能一招幹掉黑狼，那就等著被它一招幹掉吧。要知道，對手的基礎素質在各方面都能碾壓他，如果不能出奇制勝，那現在就輪到他躺在那裡不知生死地哀嚎了。不過還好，自己精心準備的特殊盾牌與演練多次的步驟終於派上了用場。殺不死黑狼也能讓它難受上好一陣子。

幸好......這是頭不知道變通的畜生，誰讓你智慧10呢？活該死在戰術謀略下。傑克笑著把戰斧扛在身上，回身撿起了盾牌向自己記憶里的方位繼續前進。小傑則是緊緊地貼在他的後背上，不過他的觸手一閃而過，好像從那頭已經瀕臨死亡的黑狼身上取走了什麼。片刻后，他眼冒金光地向迪斯發去了一條信息。

夜色漸濃，不一會一人一球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某處密室————

「黑狼輸了？」一個威嚴的女聲平穩地提問。

「確實，雖然沒死，但是前所未有的凄慘，若不是神力在起作用連屍體都涼了。」一個蒼老的聲音瓮聲瓮氣地回答。

「沒用的東西.....虧我們還給它輸入了那麼多神力。真是廢物！」雖然言辭激烈，但是女人的聲音里完全沒有意外的感覺。

「接下來呢？不能放任那些人在這裡亂逛，不然遲早會發現這裡。」又一個老人提問。

「我知道......出動暗影軍團吧。」話音的最後已經出現了剋制不住的幸災樂禍感。「告訴他們，獵物可以任憑他們處置。」

————迪斯與安娜————

「......這任務是啥？」迪斯看著自己的面板一陣凌亂，「哈士奇？為什麼要把好好一條黑狼訓練成這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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