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愛的真諦

「你這一次真的忘了我，或許你也會得到幸福，不會像現在一樣受盡折磨……」

「不，我們要一起回去，他們派來了好多人來支援……」

衛赫羽搖了搖頭，他的眼神中藏着數不盡的痛苦，他的一雙手抱着楚寒卿的肩膀道：「寒卿，你不知道，他們還跟我做了另外一個交易，我不能不選擇這樣！」

「是什麼？」

「那就是如果我還不放棄你的話，他們就會開始在全世界使用變異的藥物，會讓每個人變成藍色和癲狂的怪物，這個世界會陷入瘋狂之中，我們的家人朋友每一個人都不能倖免遇難，寒卿，我不得不選擇這樣！」

楚寒卿的雙拳緊緊的握住，她不敢相信如此惡毒的念頭竟然會存在於人類的頭腦之中，她拉住衛赫羽的手道：「所以你就答應了他？」

「我不得不答應他，除非，我真的能夠那麼殘忍，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不能拿全人類的幸福，來換我一個人的幸福，寒卿，你怪我吧，你怪我也好，怎麼樣都好，如果你能在餘下的人生當中幸福的活下去，那麼我就足夠了。」

「不，我不要，我只想跟你在一起，赫羽，我們去他什麼全世界的幸福，全世界的幸福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受了這麼多苦，就是為了能夠跟你在一起，為什麼到現在命運還在折磨我們！」

楚寒卿不斷的吻着他，即使他臉上的鬍子弄痛了楚寒卿嘴巴，她依舊熱烈的熱情的吻著，她恨不得時間停止在這個空間里，她再也不想離開。

但是衛赫羽卻相較於她更加理智一些，他的聲音低沉而有些沙啞，但卻像從前一樣令人安心：「寒卿，我知道你不是任性的女孩對不對？你曾經是一名醫生，你也曾經因為不想傷害別人，所以想過自殺，現在，我不會死，你也不會死，你只是把我忘了，就這麼簡單，用藥物抹去記憶，你就可以不再這麼痛苦了！」

「我不管！你要跟我一起回去，我們還有易寒，我們要在一起，我們是一個家庭，還有我肚子裏的孩子……」

楚寒卿說到肚子裏的孩子，她哭的也像是個孩子，她一直以來都理性過了頭，但是現在，她不知道為什麼卻任性的像個孩子，她所有的不舍委屈都寫在臉上了，讓衛赫羽的心裏鑽心的疼痛。

他雖然早就體會過了無數次心痛，但只有這一次讓他痛得刻骨銘心，讓他痛得幾乎永無翻身之力。

他確信如果這樣結束了，他一生都會在這樣痛苦當中經過，但是他有什麼辦法？他只能把楚寒卿繼續抱在懷中：「是啊，可是這個世界就會陷入混亂，甚至可能易寒也會受到傷害，寒卿，我們不能再當個任性的孩子對不對？」

「不，不要為什麼，一定是我要承受這些？我不要懂事，我就要你，我就要你，衛赫羽，我真的一輩子都不想再離開你了，不管是要經歷什麼事，我都不要再離開你！」

門外有一個傳聲器，項承就在門外靜靜地聽着兩個人的對話，他聽到了，剛剛兩個人那激情四射的場面，也聽到了此時此刻楚寒卿那撕心裂肺的哭聲，還有那兩個人不斷訴說着衷腸。

我愛你，我愛你。

他已經數不清兩個人說了多少次我愛你，他的心在揪著，痛著，在滴著血，他同樣也想吶喊著為什麼楚寒卿無論如何都不肯愛他一下！明明陪在她身邊五年的人是自己啊！

時間到了。

項承翻起一張面孔，毫不留情的推開了門，他冷冷的說道：「時間到了！」

然而映入眼帘的卻是兩具身體，還沒穿衣服，他們仍然緊緊的抱在一起，衛赫羽趕緊掀起了毯子把楚寒卿包裹了起來，他鎮定了一下神色，目光從楚寒卿那哭的紅腫的眼睛上面轉移開，對項承道：「我答應你的條件，我已經準備好了。」

「不，赫羽，你不要答應他，你不要答應他！你別離開我好不好？我求你，你就在我的身邊陪着我好不好？如果我們這樣分開了，我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楚寒卿終於丟棄了她所有的盔甲面具，這麼多年她一直堅強而懂事的活着，可是唯有這一次她再也不想堅強懂事了，她只想跟衛赫羽在一起，她再也受不了那無盡的折磨。

什麼高尚的道德品質，什麼全人類的幸福，那跟自己的幸福有什麼關係？

她緊緊的扯住了衛赫羽的手，像是小孩子一般道：「我不許你走，你要走就帶着我走！」

項承回過頭去說：「你先把衣服穿好。」

衛赫羽穿上了衣服，他幫着掙扎的楚寒卿也穿好了衣服，一邊穿着衣服，他的口中一邊像是哄小孩一般的說：「好啦，寒卿，你看我現在不是還在這裏嗎？我不是還沒走嗎？你聽話一點，我們把衣服穿起來，不然多羞啊。」

項承這才轉過身來，他看見楚寒卿的那張紅紅的臉，一雙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剛才那一小時已經是對他們最大的恩賜了，他不可能再容許他們在一起半秒！

他一把就扯過了楚寒卿的手腕，硬生生的把楚寒卿搶奪到了自己的懷中。

「赫羽！」

楚寒卿幾乎喊破了音，她的身體因為拚命的掙扎，所以她感到腹內一陣疼痛。

「好痛，好痛，肚子……」

她突然蜷縮下了身體，整個人跌跌撞撞的在牆邊倒了下來，接着，兩個男人都看到了她大腿處留下的鮮血，衛赫羽的嚇得不行，他抬起頭大喊：「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她？我們哄着她，讓她吃藥就不行？」

「我馬上叫醫生來！」

項承此時此刻也慌了手腳，醫生馬上就趕到了，楚寒卿被抱到了床上，一番檢查過後，楚寒卿的身體是因為劇烈運動出現了先兆性流產，檢查做完了之後，她獃獃的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肚子。

口中卻仍然是那句：「赫羽，別走，陪着我留在我身邊。」

她像是夢囈一般的說着，她的手還是死死的拉住了衛赫羽，她就要瘋了，再這樣下去，衛赫羽的心裏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們不要，不要再把我跟他分開了！」

楚寒卿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她瘋狂的拉扯著衛赫羽，甚至眼睛裏已經透出了些許獃滯的光，她不想分離，她再也承受不住分離。

「讓我死吧，如果讓你分開我就去死！」

她從來都不會說出這麼任性的話，但此時此刻，她卻說了出來。

衛赫羽心痛的不行，他對項承道：「你就不能放過我們么？你所謂的愛就是佔有嗎？你看到楚寒卿這麼痛苦，你真的開心嗎？」

項承冷著一張臉，他的拳頭死死的捏著：「我不開心。所以我更要佔有她，她雖然現在不愛我，但是我可以抹去她的記憶，她會慢慢愛上我的！」

「不可能，我五年來都沒有愛上過你，我之後更不會愛上你！我恨你！」

楚寒卿在床上大聲的叫喊著，她的眼睛出出現了從未有過的狠厲之色。

項承愣住了，他回到這裏之後，腦海中一遍一遍的回想着楚寒卿他留在城堡里的時候，他們每天在一起的時光有多麼開心，楚寒卿那個時候像一個孩子一樣開心的笑着，甚至還會唱歌，她依戀着自己，就像是依戀着父母一般。

可是，現在，她卻拼了命的想離開自己身邊，如此大的打擊如何讓項承承受的住？所以，他更加拚命的想要留楚寒卿在身邊。

「不，寒卿，我會讓你愛上我，我會取代他在你心裏的位置，我會讓你徹徹底底的忘了他！」

項承我近乎發瘋一般的喊道。

楚寒卿笑了，她笑得像是一個瘋子，衛赫羽馬上把她抱了起來，因為他預計，楚寒卿如果再接受這樣的刺激，恐怕她會瘋掉，他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背部道：「寒卿，我還在這裏，我就在這裏陪着你，我哪裏不去，別怕……」

「對你陪着我，你哪兒都不去，我只要你！」楚寒卿突然瑟縮在衛赫羽的懷中，她的行為舉止越來越像是一個受了傷的孩子，衛赫羽只好不停的安慰她，撫摸她。

「項承，我求你不要再這樣了，你就快要給寒卿逼瘋了，你知道嗎？寒卿她是一個多麼理智的女人，現在你把她弄成這樣，你這樣做真的快樂嗎？」

項承也發出了一聲獰笑：「你當然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譴責我，你當然可以隨便說，因為楚寒卿愛的是你呀，你得到了她的愛，當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可是我呢？有誰來愛我？寒卿也不愛我，你讓我怎麼辦？」

「我愛她，她也愛我，但是如果能夠讓她更好的話，我寧可離開她，寧可什麼都沒有，因為這才是愛，你那所謂的狗屁感情根本不叫愛，愛是不求回報的付出，愛是即使分離也能真心的祝福，愛是即使不佔有也能為她感到幸福，你呢？你除了索取就是索取，你從未把愛給別人，又如何能夠得到愛？」

衛赫羽從來不會跟這樣的人多費口舌，但此時此刻的他也精神激動，不知不覺間已經淚水滿面，而他的話也深深的刺激到了項承，項承的弱點，他不會愛，什麼叫做愛？他從來沒有得到過愛呀。

「我沒有得到過愛，我怎麼可能會愛別人？」

「寒卿是愛過你的呀！愛不僅僅是男女之情，你忘記了在京城的時候，我明明有機會殺了你，可是寒卿她絕對不許我殺你，難道這不是一種對你的愛嗎？為什麼你一定要把愛界定的如此狹隘？如果她不愛你，她會想要保護你嗎？」

頓時，項承的情緒鎮定了下來，他回想起了之前，楚寒卿在京城的時候，那個場景，他看着楚寒卿道：「你愛過我對嗎？」

楚寒卿不說話，她的眼神里此時此刻對他只有恐懼，但是卻還是怯生生的回答了一句：「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我不會讓你去死，我不想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我想你好好的活着。」

「你聽聽這還不是愛嗎？這還不夠嗎？她這麼愛你，為什麼你還要傷害她？你忍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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