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威脅

房內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端木燼像是察覺不到似的，把玩著葉離的左手，半開玩笑道:「我來此的目的？你到江南打聽打聽去，誰不知道我這個敗家子兒卷了我家老頭子的半數家財帶着美人出來，昨日剛到『凈琉璃』還什麼都沒玩的你就讓本公子帶人離開。謝三少可真是好大的面子。」

謝粼看端木燼的神態不似作假，煞有其事的模樣彷彿一切都是那麼一回事，只是……，只好繼續試探，「如今四國混戰，林公子還有心思帶着美人出遊，當真是好興緻。」

「好興緻算不上什麼，我家老頭子自小就告訴我，自古以來只有這戰爭錢最好賺，只要我回去后帶着分毫不差的銀錢回去，老頭子他又能說我什麼。我這既遊了風光還能在路上同美人共度春宵，回去后老頭子他能奈我何。」

端木燼好不得意的說，玩手也是玩得好不痛快，好一個紈絝子弟的浪蕩模樣。

就他的所作所為，葉離也是一副習慣了模樣，無奈又不得配合的神態做不得假。

「只是這戰爭財可不好賺且又為外人詬病，外面又值兵荒馬亂的亂世景象，公子出門身邊不帶近侍，刀劍無眼若是傷到哪裏回去后豈不是讓令尊哀痛。在『凈琉璃』玩上幾日後回家去豈不是更好。」

謝粼言辭懇切，真真一副為對方着想的姿態。

聞言，端木燼拉着葉離後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你這人講話可真是不當聽，一碰面就擾了我的興緻，謝家就是這般教導族中子弟的嗎？小爺我要做什麼憑什麼要聽你的安排。還是說你們謝家在這『凈琉璃』內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唯恐旁人看了去。」

謝粼主僕倆被這鑿鑿言辭驚得不知說什麼好，不知他是怎麼得出這麼一番結論的，若說謝家來此的目的確實不方便讓外人知道。

想起剛一碰面時謝粼說的話，「有些事不該被外人知曉，你又何必冒這個大不韙」，端木燼又忍不住地湊過去問道：「你在這裏悄悄告訴我，你們家是不是在這裏偷偷謀划什麼，你悄悄地告訴我一個人，我保證不告訴其他人，連美人也不說。」

「林公子多慮了，在下不過一番好意。介時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可就怨不得旁人了。」謝粼不適地退後幾步，同端木燼拉開了距離，臉色微微有幾分難看。

碰了稍微硬了點的釘子，端木燼的臉上掛不住了，「不說就不說，有什麼大不了的，小爺還不屑的知道呢。」用力地拉着葉離不悅地出來了門。

葉離痛苦地看着他，卻一個字都不敢說。

回到客棧后兩人才結束了自昨夜便亥時開始的演戲。

在這期間兩人的種種觸碰帶來的尷尬終於來了，看着對方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又不知為何，兩人又都想到了在這間房內那次短暫的手指與嘴唇的觸碰（忘了的可以看407章的最後）。

然後，兩人之間的氣氛就更尷尬了。

「時間不早……」

「『林公子』是……」

兩人都有意識打破房間內的尷尬，開口的時機又湊在一起了。

「你先說。」

「你先說。」

兩人驚訝地看着對方，又說道。不料，下一句又趕在一塊了。

下下句話，端木燼終於快了一步。

「『林煙』是我在這裏的化名，用的是江南首富林晉的獨子的身份。林煙在林家產業中長年在幕後，鮮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你在外這般敗壞他的名聲，就不怕他怪罪嗎？」葉離一時不免好奇，問道。

端木燼渾然不以為意，大大咧咧地說道：「無礙，他不看重這些。旁人的說辭他全然不在意。」

原本葉離還想再說什麼，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解釋一番的，聽他這樣說后也不知道話當不當說出口了。

不管怎麼樣畢竟這是他們二人的事，旁人卻是不該多嘴，既然「林煙」都不介意了，又何必說了招人煩呢。話鋒一轉，接着說道：「今夜我打算到『環采閣』、『慶春苑』、『蒔花館』探探消息，說不定能知道點什麼。」

端木燼飲盡桌上的隔夜茶水，才壓下心中的驚訝，也許是錯愕，憤怒也說不定。反正此刻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即墨漣昕你這些年是男裝穿上癮了不是。開青樓也就算了，還想着親自去享受一番，能耐了不是。

隨即挖苦道：「你知道這三個都是什麼地方嗎，你還去，你進得去嗎？」

葉離不理解他這突如其來的情緒是怎麼回事，老老實實的解釋道：「這次出門我有帶男裝，不會被人識破身份的。」

聽聽，說的這是什麼話。

端木燼氣得更厲害了，這是會不會被『識破身份』的問題嗎，問題是你一個女子，蒼龍的嫡長公主，逛青樓去，這傳出去很好聽嗎，還能不能有點身為女子的自覺了？脫口一句便是：「你這麼厲害，怎麼不再去『南風館』『韓風源』這些地方住一夜。」

殊不知，葉離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這也不是不可，只是要費些功夫，我不怎麼懂得上妝這些東西。我的女子裝扮畢竟是跟在你身邊的琴姬，若是被認出來對你的名聲不好。」

「還知道名聲不好，『環采閣』、『慶春苑』這些地方怎麼還去，這就名聲好了？」端木燼站在葉離的正對面，陰陽怪氣地問道。

「這有什麼，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了。」葉離不解地看着他，只好一點一點解釋，「就昨夜的情況來看，在『銀鈎賭坊』內想要悄無聲息地打探消息並不簡單，銀子花出去了未必能得到我們想要的。」

「那個金管事的話能信多少，用錢砸能得到多少可靠性消息又要兩說，這未免有些得不償失了。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目標太大，真要避開人做什麼也不方便。『環采閣』的消息流通不比『銀鈎賭坊』差，我過去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什麼。」

這公事公辦的態度，端木燼真的很想敲開她的腦子，看看裏面都裝了些什麼，「時辰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今夜要做什麼隨意。」

葉離沒說什麼，轉身離開，乾脆利落的身影不帶絲毫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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